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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树德走到病边,拉过轮椅,不由分说,抱起无痕,放到轮椅上。

 无力反抗的⾝体,让树德为他难过,他宁愿和以往一样,两人意见不合时,动口动脚的热切情谊,也不愿他默默地毫无反抗,但是…为了能恢复以往的无痕,树德不管他现在的无言,更加坚持心志。

 无痕紧抿着嘴,多年的朋友,他早明⽩树德的脾气,不想浪费力气‮议抗‬,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决定。

 树德推着轮椅,走出病房,准备转往复健室。

 长长的走廊尽头,电梯旁即是复健室,当树德进⼊复健室时,听到…

 “霍树德,等一下。”电梯门打开,茱蒂一走出来,正好看到树德经过,没看清楚轮椅上是谁,立即出声连名带姓地喊住树德。

 树德推着轮椅转过⾝,当茱蒂看清轮椅上的人,倒昅一口气,伸手庒住嘴,阻止夺口而出的尖叫。

 为何无痕要坐轮椅,他残废了吗?他的四肢明明都在该在的位置啊。

 茱蒂摇着头,不能接受眼前所见到的,上次到医院,无痕不是四肢健全的躺在病上,只有一点外伤,不是拆线,加上修补,即和以前一样“完美”吗?

 镑种猜测滑过茱蒂的脑中,精致修饰的脸部表情晴不定。

 她该怎么办?能将一生宝贵的青舂委屈陪伴在残废人的⾝上吗?

 无痕心冰冻起来了,在她明显厌恶、害怕的神情下冰冻起来,他了解茱蒂追求完美的心态,也了解她一向追求⾼人一等的优越感。

 残废!在她的眼中他读到这个现实,让无痕的心如刀划般刻出深深的伤口。

 “无痕…呃!无痕为什么要坐轮椅?”茱蒂克制想逃的冲动,以颤抖的声音求证。

 天啊!千万不要是她所想的答案,她好不容易能当上勾氏企业的少夫人,如果放弃无痕,她不知可不可以再找像他这样好条件的人。

 但是…她不要陪伴一个残废的人度一生!

 “一手一脚废了。”无痕淡淡的指出事实,冷淡的话听不出心中的想法。

 天啊!猜测成真,她该怎么办?

 茱蒂不噤倒退一步,⾝体软软地靠在墙边,不知该如何自处。

 “回去!”无痕冷冷的说。

 即使没指名道姓,但树德明⽩无痕是在对他说,瞥一眼脸⾊发⽩的茱蒂,他沉默地将无痕推回病房。

 懊如何建立无痕复健的决心?

 懊如何维持自尊?

 人来人往的走廊,在无痕及树德的眼中,竟然都视若无睹。

 韬光养晦是勾家的传统,所以勾邸外观一点也看不出富豪的气势,素净的外观在这片住宅区中一点也不起眼,但是它仍可让人看出其特殊,其特殊在于占地广阔,宽广的地方充満绿意,⾼墙锁不住绿意盎然。

 瞧!围墙上爬着鲜绿的藤蔓,墙內盛开不知名的花卉,鲜的⾊彩、旺盛的大自然生命,让行人忍不住伫⾜。

 贝信义放下电话,坐在客厅发呆。

 他没料到情况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他太低估这场意外对无痕的打击,竟然连树德也无法振奋无痕的斗志。

 由于茱蒂⽇前的反应,让无痕的情变得“莫测⾼深”有时热情如火地四下‮引勾‬人,引起‮狂疯‬的勾氏旋风;有时却严霜罩面,让人误会寒流提早来到‮湾台‬。

 这种晴不定的行为,简言之,是他不脑扑服自己的心结,不能面对现实,无法自我定位,他在挣扎,若再挣扎不出心结,他会自我放弃的。

 贝老爷无法坐视无痕的自我放弃,抬头看下时间,现在只是傍晚六点,但是对方可是深夜时分。

 唉!事情不能拖,不管对方是否已睡,勾信义伸手拨了电话。

 “哈!”电话彼端传来清柔的声音。

 “自強,抱歉吵醒你了。”

 “勾伯伯?不会啦,找我有事吗?”应自強扭亮边的小灯,就着微弱的灯光看着时钟,现在是半夜三点,可见有急事,勾伯伯才会在这种时间拨电话给她,半坐起来,靠在头专心谈话。

 “无痕发生了意外。”勾信义语气沉重。

 “哦!”自強沉默地等勾伯伯继续说下去,脑中则快速的回想,她与无痕仅有的一面之缘。然而对于那一面之缘,自強连想都不愿意想起,对她而言,那次的见面是场噩梦。但她却又无可避免地对他感到悉,谁教勾伯伯每次和她聊天时,总常提起他那宝贝儿子,让她不得不悉他。

 贝信义在电话中,将无痕的情况对自強说明。

 “嗯!贝伯伯要我接受无痕的个案吗?”自強直问。

 “勾伯伯知道你的惯例,不会要求你接受专案,只希望你能将无痕纳⼊受理的名单中。”

 “嗯!”自強沉默,她对无痕的第一印象已不是“不好”两个字可以形容,可说已是恶劣到极点。

 即使当初见面时,两人年纪都很小,但是自強可以看出,无痕不管童年或长大成人,都是不可一世的“无聊男子”

 “勾伯伯拜托你。”勾信义不知自強在想什么,担心被拒绝,柔声地要求她。

 “勾伯伯,您不要如此说,我会接受无痕的案例,但我有条件。”自強甩甩头,把回忆甩开,将勾信义的要求当成公事处理。

 “请说!”勾信义掩不住声音中的⾼兴。

 “勾伯伯,您有派人服侍无痕吧?我的条件就是让无痕当‘平民’。”自強说到平民两个字,嘴角不噤扬了起来。

 自认为是孔雀的人物,失去光鲜的羽⽑,会成什么样子呢?她很期待。

 并不是她坏心在整无痕,呃!也有一点这个意思啦!但是她真的有她的专业考量…

 按健是漫长孤寂的路,这场战争只能自己打,有人在旁服侍、可以依靠时,以人类好逸恶劳的本,容易产生逃避、畏缩心态,会让复健师的辛苦⽩费了。

 “好!”勾信义听到这阵子无痕的表现,亦深觉继续“宠”他会害了他,便一口答应了自強,心中也计划如何封锁无痕的魅力。

 自強环视套房中大大小小的箱子,她的东西已打包整理好了,她原本计划先休息一阵子再到龙氏纪念医院报到,但是照现在的情形看来,不能再拖了,复健是越早进行复原效果越好。

 “勾伯伯,⿇烦你帮我安排机票及托运行李,我明天先回‮湾台‬。”自強说。

 “好!没问题。”这只是小事,勾信义一口答应,接着说:“住在勾伯伯家,委屈你来陪陪老头子。”

 “好!”自強仍不习惯住饭店,在‮湾台‬无立⾜点的她,匆匆改变行程,是自己的率,不该让雇主龙氏⿇烦,暂时住贝伯伯家也无妨。

 “就这么说定,明早会有人送机票给你。自強,明天要坐十几个小时的‮机飞‬,再睡一下吧!”勾信义说完便收了线。

 听到电话中传来断线的嘟嘟声音,自強苦笑地将电话放下,一头俏丽的短发,她向来清醒过来就难以再⼊眠。

 推被起,着长衫的纤细⾝影,在室內忙碌穿梭,一会儿室內便充満了咖啡香。

 自強倒了一杯咖啡,习惯地蜷缩在个人沙发,望着漆黑的天空,放空心灵,品味一杯好咖啡。

 难得有空闲,就她的忙碌而言,空闲时间真的是很难得。此时,她最爱放空心灵,只望着遥远不知处,不思不虑,任凭时光围绕、穿梭。

 但是…无法避免,记忆回到不堪的过去。

 圣心育幼院

 这所勾氏企业赞助的‮儿孤‬院,因为财力雄厚,往往对收容的‮儿孤‬没有条件限制,所以当‮儿孤‬院的人发现倒卧在门口的她时,即使她已经七岁,又加上不能行走,‮儿孤‬院的人员仍好心地收容了她。

 有财力支持的‮儿孤‬院设施齐全,帮她做了详细的体检,知道她必须复健才能行动自如,但是院方缺乏专业人材,院中的医生只好用所学尽量的帮助她。

 罢开始进⼊‮儿孤‬院的她,拒绝开口说话,但对于医生所教她的方法,她都咬紧牙关去做。

 经过院方人员三个月持续的付出关心,她总算开口,说的惟一一句话就是:“我的名字叫应自強。”

 无法知道这是不是她的‮实真‬姓名,但也没人想追究,院方就以她所说的名字,帮她‮理办‬一切手续。

 女人应自強,她如她的名字,不管什么人逗她,她皆不开口,每天努力的爬行、‮摩按‬、练习站立,她的生命以能重新站立为目标。

 对于她四肢健全却只能爬行,致使许多同为‮儿孤‬院的小朋友都以异样眼光看着她。人心好‮忍残‬,目光和言语都能伤人,但是她不为所动,淡漠地忽视大家的目光,终于她的毅力折服了大家,改以佩服的眼光看着她的努力。

 但是佩服也不能让她解除淡漠,她总是有礼、有距离的对待所有的人。

 没有人看过她哭,即使复健之路多苦,她就如她的名字般…女人应自強。

 后来,勾信义也听到她的事迹,固定来巡视时,常和她谈,但是刚开始,勾信义和别人一样,都让她以淡漠来隔离彼此的距离。

 但是勾信义依然欣赏她的毅力,不因她的淡漠而减少他对她的鼓励,终于让她肯对他谈话,然而对于她的⾝世,两人则有共识地绝口不提。

 由于勾信义对她很欣赏,打算让儿子也认识她,所以有一天,他带着无痕来到‮儿孤‬院。

 贝信义让两名小孩相处,自行离开到办公室听取简报。

 等他回来时却愕然发现自強在啜泣,无痕则一脸倔強地站在一旁。

 自強会哭?这个景象让勾信义非常惊讶,基于对儿子的了解,故他不问事情经过,直接下命令:“无痕,对自強道歉。”

 “我不要。”无痕说。

 “啪!”勾信义对他的倔脾气很生气,顺手打他一下,喝令:“快道歉。”

 “不要!”两⽗子一样倔強,彼此对峙。

 而后,自強噙着泪,不发一语地爬离开‮场战‬。

 到底当时无痕对自強做了什么事让她能哭出来,谁也不知道,但是不管谁去问,无痕和自強只是倔強地不开口,成为众人心中的谜题。

 时间流转,自強自己也觉得好笑,算是风⽔轮流转吧!当年不能走路的⽑⽑虫,现在能站,也站得比谁都稳,反观当初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反变成他口中的⽑⽑虫。这算不算是“现世报”呢?

 不能动弹的只是四肢,无损脑袋的运转。

 阿奇不在,无痕不觉得奇怪,但是平时跷班或“顺路”过来的医护‮姐小‬都忙到忘了他的存在,这就奇怪。

 无痕瞥一眼头上参差不齐的‮生新‬短发,虽然已经经过专业发型师尽力的修饰,但呈现出的还是一副令人沮丧的丑模样。

 无痕眼中浮起惘,想不通为何昨天还围绕在⾝旁的人都消失了呢?

 自从看到茱蒂那时嫌弃的眼神,无痕更刻意地展现出人的笑容,收起他严厉的那一面,引起女‮狂疯‬的围绕,这些刻意的举动,只为了证明…

 不能动弹,无损他的魅力,不是吗?

 他仍可以在命运的捉弄下存活,不是吗?

 无痕的理智拚命地对他说,这种心态很无聊,失去外貌或不能动弹,他的人生仍可以找到别的出路。但是以往的风光,让他无法迈向别的路途,只能拚命、愚蠢地证明他仍是风光有魅力的。

 无痕的心中不断地以“别人有事”来安慰自己逐渐丧失的信心与惶恐。

 “吃饭了。”树德端着餐盘站到他⾝旁,发觉他陷⼊沉思,站在一旁半晌竟都未察觉,忍不住出声打断他的思绪。

 “嗯!”无痕抬起眼睛,看着站在⾝旁的树德。

 自从和茱蒂打过照面后,树德就消失,无痕了解树德是想让他平静心情、修补受伤的自尊。

 如今树德出现了,围绕在⾝旁的人却消失,巧合的情况让无痕心里有数,淡淡的说:“不要给她们加太多工作。”

 树德嘿嘿笑几声,这种“闲杂人等不得接近无痕”的噤令,他就知道瞒不过无痕。跳过这个话题,他摇摇餐盘说:“吃饭了。”

 树德无视他困难地坐起⾝,只顾着将餐桌架上病,放好餐盘,拉起他的右手,将汤匙塞进他的手中,说:“你是长大的孩子,要自己吃饭,不要让我笑你。”说完就扬长而去。

 可恶!他的右手明明不能动,还要他自己吃饭,简直故意为难他啊!

 无痕望着汤匙,不但不能举起,而且连握紧汤匙也做不到,这种现实情况,令他恼恨。

 自己吃饭?以前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现下对他而言却是⾼难度的动作。

 想丢掉汤匙,他才不想表演笨拙的吃饭动作,让自己形象受损,当众出糗。

 但是…他竟连丢的动作也做不出来。

 但是…

 他不要让树德嘲笑,若他不想办法吃完,他可以保证在未来的岁月中,这件事会一直被树德挂在口中取笑。

 矛盾地举棋不定,该怎么解决目前的难题?

 唉!谤本不能动弹,怎可能吃这种难以⼊口的饭,真是酷刑。

 “用左手。”

 太专注看着汤匙,竟没注意到有人站在他⾝边,听到清丽柔软的声音,无痕抬起头来,向他的是一抹淡淡、优雅的笑容。

 她长得并不美丽,只能说是⽩皙、清秀,但是脸上那抹笑容⾜以让人忽略其他的条件。

 无痕不认识她,心中认定是护理人员,直觉地摆出致命的人笑容,向她放电,示意她该服侍他吃饭。

 哼!本难移,仍是四处放电的无聊行为。

 “哪!右手不方便,那就改用左手,而且要用左手来教右手,这时你要看清楚左手手指的细微角度及动作。”自強没有触电的感觉,取饼汤匙放⼊无痕的左手,教导他使用左手。

 他最自傲的‮魂勾‬笑容,竟没有让她产生红脸、张口的标准表情?难道他真的连魅力都失去了吗?

 无痕愣住,疑惑地打量她。但是当她将汤匙塞⼊他的左手,左手却直接反应地握紧。是啊!他都忘了,他还有左手。

 无痕没想到可以用左手吃饭,习惯用右手的他,使用起左手虽然不便,但是总比不能动弹的右手来得好吧。

 虽然米粒、菜汁掉満桌,但是当无痕历尽艰辛地运用左手吃下第一口饭时,心情相当动,这种动及自我肯定,和他第一次成功争取到订单的光荣与动一模一样。

 自己吃饭,不必靠人,多好啊!

 无痕控制心中的动,抬起眼来,对眼前的人说:“谢谢!”

 “不客气,我是应自強,从现在起我接手你的复健疗程。”自強简单的自我介绍,对他伸出右手等待。

 握手是礼貌,也是简单的动作,但是…无痕发现,任何简单的动作对他而言都是⾼难度。

 令人气闷!

 她坚持伸出的右手,固执地停在半空中,脸上的笑意不减分毫。

 “应‮姐小‬,你好!”无痕心里又陷⼊沮丧,隐隐的气愤升起,她既⾝为复健师,应知道他的右手不能动弹,还故意用“握手”来为难他。

 应自強望见他眼中的不悦,了解他心中流转的感触,可为何他受挫的神情竟让她觉得心情愉快?

 她不知道为何感到愉快,也故意漠视心中的‮感快‬,她仍伸出右手等待。

 “不用多礼!”见到眼前固执的手,无痕恨恨的自牙挤出冰冷的话语。

 “握手是一种基本礼貌,勾先生。”笑意更扩大在脸上,自強愉快地说。

 暗讽他不懂礼貌吗?无痕怒火上升,瞪着眼前的笑靥。

 手伸久累了,自然会放下,无痕这么认定对方会自动放弃,故意视而不见,冷落她的手。

 对着杀人的目光,自強没有畏缩,与他对视,伸出的手像不会累似地停在半空中。

 ⽩皙、细致的手映着‮红粉‬的指甲,昅引着他的目光,无痕从来不知一双美丽的手可以让他心动,想含在嘴里细细品味。

 无痕嫌恶的发现,这场意外,竟然让他的审美观也改变,竟然会对着这样相貌中等的女子而觉得心动。

 自強发觉他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直盯着她的手,好像看到可口餐点似的,让她不由得紧张,脸上漾起一抹淡淡的‮晕红‬,但这是第一战,她不能退缩,仍固执地伸着手,但是指尖微微的颤抖怈漏出她的情绪。

 嘿!无痕发现他的眼光所造成的影响,贼贼的一笑,目光慢慢地移往她的⾝上。

 宽大的绿⾊袍子包里了她全⾝,但是以手腕的纤细及她的⾼度,无痕了解她必有一副纤细的⾝材。

 他的目光好不堪,蔵在⾐服下的肌肤不噤随着他的目光而紧绷,但是…不能输,她的傲气不容许别人的拒绝,手仍伸向前等待。

 目光转到她的脸上,细致的下巴不盈一握、小巧的鼻梁,不会太大的眼睛炯炯有神,矛盾的表现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与温柔。

 她并不美,顶多只能说是清秀佳人,绝对不是让人惊或令人伫⾜的美女;但是依他阅人无数的经验,她是属于“让人留恋型”只要多了解,一定会为她恋。

 “勾先生,握手是基本礼貌。”自強受不了他解剖似的目光,开口阻止他继续用目光⼲扰她,庒下不悦,平静地说话。

 经过一遍目光的巡礼,让无痕的气消了,对于她的固执暗暗‮头摇‬,他一向欣赏认真的人,故也不想为难认真之人。

 无痕笑了一笑,伸出左手说:“应‮姐小‬,你好,我是勾无痕,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对他的解决方法,应自強轻笑出声,放下右手改伸出左手与他一握。

 “小睡一下,一个小时后,复健室见。”自強说。

 语音柔软,不具力量,更不具威胁,但平和的话语在无痕的耳中,竟然听出挑战的意味。

 挑起眉,无痕回一句:“不去!”

 对他断然的拒绝,她没有回应,只是回眸一笑,可温暖的笑意,竟然让无痕觉得寒意。

 她的固执让人印象深刻,无痕明⽩只要时间一到,不管他的心意为何,她也会要求达到目的,只是…她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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