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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背影宽厚温润
 一手握住她两只挥的手腕,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动弹不得“拿什么挡,你自己玩怎么不挡?”

 阮绵脸红到‮炸爆‬,跟他犟嘴“哦…你知道我玩了,你又知道了?你也没少看嘛,装得一本正经道貌岸然的,老⾊鬼。”

 江明宴直接把她嘴捂住,去拿体温计,阮绵脑袋转来转去地拼命想躲开,咬住体温计不让他拿,泥鳅一样在他手心里滚来滚去。

 “接着咬,咬爆了里面就是⽔银,直接一口呑。”江明宴任她胡闹,只盯着她嘴里的体温计,她现在烧得神智不清,怕是真的一不小心把玻璃柱咬破了。

 阮绵终于老实了,一动不动,乖乖被江明宴挟着,看他把体温计拿出来读数。三十八度六。现在是吃了药敷了贴,降下来了一点。

 之前早上那会儿估计奔三十九去了,难为她发着⾼烧还嗨上头‮慰自‬,哪怕‮蛋跳‬没坏最后没被电晕,她自己就能把自己玩死。真不要命。

 “这不是没死么。”阮绵喝着江明宴泡的罗汉果茶,冰凉冰凉甜丝丝的,心里没那么气了,抬头看看那张帅脸,气又消了一点“你怎么过来的?”他的回答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台。”阮绵扯起一边角“哦…非法⼊侵呗?”

 “你可以去告。”“我不告,我夸你,⾝手不错啊…八楼说翻就翻。”“比你还差点。”“话说反了吧,我哪有你厉害,什么野路子小门都能钻。”

 “我也想问问你,怎么正门不走,喜走歪路。”江明宴⾼大的⾝影罩下来,两手撑在阮绵⾝侧的单,定定俯视看向她,他瞳孔漆黑如幽潭,看不见底的深邃,房间很暗,稠黑的底⾊在他眼底翻滚,叫人窥不出半点光,強势又深沉。

 阮绵抖了抖,被他目光慑住,魇了一下,本能地惧意上头,垂下眼睛盯着他衬衫扣子“你在说什么啊…怪气的,我生病呢,不想和你吵架。”说完她就闭上眼睛装死。

 江明宴站起⾝,从口袋里拿出一双⽩手套戴上,把那只泰迪熊拎过来,当着阮绵的面把它的眼睛拆了。捏着眼睛拧了两圈,棕黑⾊的眼珠子直接被卸下来,拖出几电线,最里面连着片,蔵在了棉花里。完整的一套‮控监‬装置。

 缺了一只眼睛的泰迪熊进了垃圾桶,和內‮蛋跳‬同样的命运,江明宴把‮控监‬拿到阮绵面前。电线挂在他指弯里,一寸见方的绿⾊片和熊眼睛从他手背垂落,在阮绵眼前晃着。

 “你居然在公仔里装‮像摄‬头?”阮绵震惊的表情假得要死“哈…果然是个坏人。”“知道我没安好心,还故意做出这种事。”

 “怎么,你要把它发到网上?哦…你发呗,然后全网都知道我们有一腿了,我是无所谓,江大探长可就说不定了哦。”阮绵向后一靠,摆出破罐破摔的架势。

 江明宴眯了眯眼,他知道阮绵才是故意的,故意在‮慰自‬的时候叫他的名字,意图拖他下⽔,而阮绵究竟什么时候得知了他的⾝份,可能比他预想的还要早些,说不清现在究竟谁更占上风,明争暗斗地较劲着。

 “也是,毕竟你的家人又看不到,想来应该是无所谓的。”江明宴话锋一转“要是你去世的⺟亲得知不光她的丈夫是杀人犯,连亲生女儿也是,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阮绵嘴巴张张合合,半天说不出话,瞳仁隐颤,不停呑咽口⽔,手指用力抓着单,像要把飘飞四散的眼神抓回来,她⼲笑一声“你噴的什么香⽔,怪好闻的。”

 江明宴伸手去探她额头,她触电般躲开,拳头下意识地挥了出去,被江明宴一把握住,掰着手腕反推回来。

 一场莫名其妙的格斗,阮绵体力不支,几下败下阵来,气吁吁地被江明宴按在上,他一只手就治得她动弹不得,大写的任人鱼⾁,毫无招架之力。

 她长发散铺开,领口大敞,有气无力地瞪他“你想怎样?”江明宴听声儿是把她治服了,把她额头上的发热贴撕下来,换了张新的贴上去,拉⾼了被子盖住她口。

 他看她样子有点傻,脫下手套,在她鼻尖上点了点,低声警告道“乖乖听话,别再惹事。”***“我听话啊…”阮绵说“但是我要穿內,你照顾我,你要帮我。”

 “爱莫能助。”“那我睡裙怎么穿上的?真虚伪,就知道趁人之危,当面装得正人君子的。这要换做古代你得娶我了知不知道?”

 阮绵躺在上玩头发,一边语不惊人死不休“我让我老公给我穿个子怎么啦?”江明宴果真向她走过来,阮绵一下笑开了,以为他要给她穿內,却看见江明宴手里的东西,人立刻傻了。

 江明宴手里拿着她的啂环,两指捏起来对着光打量,啂环在光晕里粼粼闪烁,上面的字⺟刻纹清晰可见,R。M。与之前‮控监‬画面里的如出一辙,他在阮绵扑过来抢之前将手收回,举⾼过头顶,她无论如何也够不着。

 他站在窗边,低头看见阮绵生气到爆红的脸,恼羞成怒,瘪起嘴瞪他“我的东西,你还给我!”

 “R。M…原来意思是阮绵。”他声音很轻,近乎呢喃,漆黑的眼眸定定望向阮绵,瞳孔里没有一点光,像要把人昅进去。阮绵再次感受到目光无形的庒力,泰山一样猛地庒下来,她快要不过气来。

 “你杀人的本事很有一套,但‮引勾‬男人的手段并不⾼明。”“谁‮引勾‬你了?”“目的太明显。”“哈?”“宋荷想杀你?”

 “你在说什么啊?谁要杀我,宋荷又是谁,她跟我有什么关系?”阮绵露出荒谬的表情,像是听见什么离谱至极的荒唐事,⾝旁两侧的手指紧紧攥住单,骨节用力到泛⽩“你讲这些七八糟有的没的,怎么,你怀疑宋荷,怀疑我是凶手?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你敢抓我吗?”

 她一连串苍⽩发问,算是彻底把连⽇来两人之间默契维护的窗户纸捅了个对穿,江明宴倚在墙边,把她的啂环包进手里收进口袋“为什么不敢?”

 江明宴抬眼看她,瞳孔忽明忽暗,阮绵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头不自然地转过去,盯着垃圾桶里的公仔。“不用在我面前撒谎伪装,你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我现在不抓你,不代表以后抓不住你。”

 阮绵躺在上看着天花板,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是现在这个发展,那边传来关门的声音,她勾起嘴角凉凉笑了一下,大脑和天花板一样的⽩。究竟从哪里开始跑偏的?她想起那天公上第一次见到江明宴。

 其实她并不经常主动搭讪别人,开朗活泼也好,刁蛮聒噪也好,这是她过去小时候的格,现在更多是一种有意伪装的保护⾊,自从开始在灰⾊地带游走,她在心底与周围一切保持距离。

 那天江明宴走上车,人很⾼,戴一顶帽子,背影宽厚温润,像一位古板又儒雅的教书先生,一束光恰好从他侧脸轮廓的折角照进来,说不清是刺目还是温暖,她想同他说说话。  M.ba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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