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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瞳孔缩了缩
 会场光是中心的展示台直径就有近三十米,台下观众席容量很大,但今天人很少。大家三两成伴,坐得很开,都有各自的目的,易既定,因而互相之间基本不打招呼。穿着燕尾服的主持人在一片安静中走上台,简洁的开场⽩后直接进⼊正题,第一件竞品是一副现代书法,⽩纸黑墨的素帛楷体,简单裱了个框,起拍价一百二十万。下面随即有人亮牌,竞价两百万。

 没有人加价,主持人三锤定音,第一笔易完成。过程不到三分钟,流程走得飞快。若是外人来看,这里每一件展品都⾁眼可见的拉垮,连包装都潦草得要死,问就是浪漫主义菗象派,现代艺术你不懂。

 让人有种什么阿猫阿狗就上来卖了的滑稽感,而更滑稽的是还都卖得很快,卖得很⾼,东西一拉上来报完价就有人起拍,一个牌子举起来,举満三锤子直接成下一件。无人竞拍。

 当然,这里没有外人,都是內定。“下面这件竞拍品是由⽇本画家黑泽黛森所创作的浮世绘《舂山落⽇》,画作以北海道为主题背景,用⾊浓郁而不浮夸,采用木版手绘结合的方式,具有极⾼欣赏价值和收蔵价值。”

 《舂山落⽇》一上来着实将台下人都惊了一把,质量比之前那些走个过场敷衍了事的好了太多,华丽而精致的风情感,几乎可以放到画廊展出的⽔平。主持人介绍完,台下马上有人举牌,三百万。

 原版安静的会场渐渐窃窃私语起来“才三百万?呵,这位黑泽‮姐小‬还真是不拘小节呢。”“若是换作其他拍卖会,或许我就要竞争一下了。”

 “该不会真是个⽇本人吧?”闲话归闲话,依旧是无人竞拍。主持人敲下了第一锤“三百万第一次!”“三百万第二次!”“三百万第三…”

 “四百万。”…?无数道惊讶的目光循着声音望过去,西厢坐着两个西装男子,戴帽子和墨镜,看不清样貌,左边举牌子的那人听声音大概还不到三十岁。

 郑洋弹了弹手中的竞价牌,在众目睽睽中又重复一遍“舂山落⽇,我出四百万。”这样年轻,这样理直气壮。

 谁给他的底气?他右边坐着一个同样穿西装的男人,帽子墨镜,‮腿两‬叠,坐姿随意而低调,气场却⾼出一截,刚刚那令所有人出其不意的四百万,必然是他指挥的。

 主持人愣了愣,举锤子的手僵在半空,悄悄朝下面工作人员使眼⾊“呃…这位先生出价四百万,有哪位出价比他更⾼吗?”全场沉默了约莫十秒,首先出价三百万的人再次举牌…四百二十万。

 一直盯着郑洋那里看的人随即眼尖地注意到,右边的男人手指屈起,在扶手上轻轻点了两下。郑洋举牌回应:“四百五十万。”

 “四百六十万!”两边开始隔空喊起价来。“四百九十万。”江明宴这边依旧是三十万的追加。气氛变得很微妙。犹如一枚石子投进⽔里,看似漾开几圈波纹,⽔面下是滚滚雷声,火药味逐渐弥漫开来。

 几轮加码下来,对面明显有些力不从心,钱是一方面,主要被不知哪冒出来的人一个闷打懵了,不知道来头不知道诉求,只知道摆明了是来捣的,三百万加到四百九十万,这还怎么搞?

 对面咬咬牙,放手一搏,索加到了五百万。“五百万!舂山落⽇出到了五百万!还有哪位要追加吗,没有的话…”

 “六百万。”江明宴终于亮出了底牌,所有人都傻眼了。谁也搞不懂怎么就来了个截胡的,一百万的叫板,看样子势在必得啊…靠,该不会要打起来吧?“六百万第一次,六百万第二次,六百万第三次…成!”

 “啪!”装有现场转播镜头的休息室內,一只花瓶被狠狠掷在地上,直接碎作对半。“这是怎么回事?!”问话的人怒气冲冲。“很显然,被人盯上了。”“你,还是我?”“有区别吗?宋太太,咱们是一绳上的蚂蚱。”

 “为什么今晚会出这种意外?”宋荷紧紧盯着她。“没有完美的计划,但如果证据⾜够,对方也不必如此迂回。宋太太,你怕了?”阮绵面无表情,声音冷静到近乎机械。

 “…接下来怎么办?”阮绵上満弹匣,放进口袋,她戴上作战手套,披上冲锋⾐,束起头发往外走,留给宋荷一个纤细力量的背影“我去会会他。”

 会场这头,江明宴以六百万的价格拍下了《舂山落⽇》,主办方给他发了一个领取牌,拿着这个牌去后台易取货。“先生,这边请。”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同时制止了郑洋的脚步“抱歉,请您留步。”

 江明宴隔着墨镜,对郑洋略一点头。郑洋后退一步,让他进去了。江明宴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前往后台。从会场过去连接一条走廊,走廊尽头就是提货易间。

 ⽪鞋踩在⾼级地毯上不发出一点声音。大概是在快到易间的时候,江明宴觉察到⾝后跟着的工作人员消失了,他停住脚步,听见走廊⼊口关闭的声音,他⾝后一米的地方,一道铁门从天而降,牢牢地将他噤锢在里面。

 ***世界好像变成真空,四周寂静无声。江明宴回头,⾝后这扇铁门密不透风,⾼墙般筑下来,坚实厚重,在走廊的⽔晶吊灯下漫着幽幽冷光,他略看了看,转⾝抬脚继续往易间走。《舂山落⽇》摆在房间正中的台面上,用防爆玻璃隔离保护着,台面四周散发着粼粼的机械光。

 里面四周都没人,江明宴慢慢走过去,把手里的易牌放在感应区,三秒过后一道提示音响,玻璃向上滑动,底座升起将画推出,推到江明宴面前。

 他拿了画正要走,背后忽有凉风起,电光火石间,一个黑⾊⾝影从角落里闪电般向他劈过来。对方用的刀。江明宴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银⾊反光,他立刻分辨出来。

 廓尔喀反曲刀,速度快,准,刀⾝呈圆月形,用来割⾎封喉最合适不过。偷袭来得相当快,他更快,偏头倾⾝躲过,对方一刀刺空,因受力失衡向前踉跄而去,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拖过来。

 “呃!”他的手臂犹如钢铁铸的般,竟是挣脫不开,好痛,阮绵隔着口罩狠一咬牙,抬腿往他裆口踢过去。

 江明宴劈开她袭击过来的右腿,阮绵的手腕得以解放,却也因为重心不平衡而摔在了地上,她就着地板滚到桌子对面,掏起⾝“咔哒”的上膛声响,她用黑漆漆的口对准了江明宴的眉心。

 江明宴站姿未变,口距离他不到一米,CZ75,精度极⾼,杀伤力‮大巨‬,板机一旦扣动绝无生还可能。

 如此被指着,他站姿未变,抬手摸了摸画框,淡淡道“上世纪俄亥俄州曾发生过一起别墅杀人案,邻居女主人作为最大嫌疑犯被判处无期徒刑,三十年后翻案,凶手却是一名壮年男。”

 “只因为他当初作案,穿的是一双偷来的⾼跟鞋。”江明宴勾了勾嘴角,上下打量眼前蒙面的黑⾐人“这双42码的鞋子,似乎不太适合你。”对方显然被他的话语怒,瞳孔缩了缩,她对着他,食指扣下了板机。  M.ba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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