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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这时候人清醒
 惨烈的场景,看的周遭的人一阵阵犯恶心。方渐的小厮方福与那牛二年岁差不离,也不是个胆子大的,见这样场景已经是脸⾊发⽩,却硬着头⽪上前拎着那牛二的⾐领,把他往屋外拎去。

 这时,牛二的表哥却忽然跪下了,壮实黝黑的一个汉子,狠狠地把头往地上磕着,很快便磕出一片青肿⾎痕来。“赵大夫,求求您了,救救我这表弟吧…求您了…求您了…”每磕一下头,他口中便说出一句“求您了”来。

 赵杏儿被他磕得心软,那牛二的模样也着实太过可怖,最关键的是,治苗蛊,她早就想亲手试试了。只不过…

 “不是我不想救他,”赵杏儿终于叹了口气,搁下笔,上前想扶那牛二表哥起来…他自然是不肯的“这位大哥有所不知,这苗疆人有个规矩,两种蛊虫…

 女子对背信男子下的情杀蛊,和被陷害的人对仇家下的仇杀蛊…外人是绝对不允许擅自替那中蛊之人‮开解‬的,否则这恩仇可就转过来记在解蛊之人头上了。”

 换句话说,她今天若是解了这寸草心,等到那苗疆女子回⾝察觉,下一个要追杀的便是自己了,她可不想变成稻草人啊!***听到这番话,牛二表哥还没来得及说话,方渐先急了。

 “你不准给他治!”方渐一下子拦在了赵杏儿面前,也不顾周围有人看着,直接拉住了她的手往后扯,一边使眼⾊让方福把这牛二连带他表哥一起撵出去。

 苗疆之人的心狠手毒,他也是略有耳闻的,哪怕是赵杏儿被伤到一头发丝,他也绝对忍不了。至于这牛二的死活,他才不关心呢。

 “你⼲什么?!”赵杏儿一把甩开方渐的手,柳眉倒竖,叉着狠瞪了他一眼“我做什么不做什么,要你管?你谁啊?!”“我…”方渐脸都涨红了,支吾了半天,低头挤出一句“反正我不准你给他治,万一你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自家公子这幅吃瘪的样子,看得方福是目瞪口呆,周围围观的病人,窃窃私语的声音也逐渐大起来,倒是牛二表哥,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那半死不活的表弟,咬着嘴,终于是狠下心道:“既然赵大夫这么说了,我们也不能置赵大夫的安危于不顾…打搅了,抱歉。”

 说完,他便起⾝,扶着牛二,便准备往外走,原本⾼大的男人,从背面看过去,肩膀似乎都塌了下去,整个人显得无助极了,看着自己的亲人受‮磨折‬死去,想来对谁都是不好受的…哪怕是自己的亲人罪有应得。

 何况,牛二虽然是个人渣,也罪不至死啊…赵杏儿眼看着这汉子扶着自己表弟往外走,眼神闪了几闪,终于是忍不住,一跺脚开口:“你们等会儿!”

 “杏儿!”情急之下,方渐把那闺房里用的称呼都喊了出来,赵杏儿瞪了他一眼,斥道:“你闭嘴!忙你的去!”

 接着走到牛二⾝边,抓起他的手,摸着那扎破⽪肤钻出来的稻草子,叹了口气,道“遇见你算我倒霉!你,把你表弟扶去后屋,我想想怎么办!”听到赵杏儿这番话,那汉子顿时満脸惊喜。

 接着直接按着牛二一同跪下给赵杏儿磕起头来,眼圈发红地说:“赵大夫这番大恩大德,我和表弟这辈子都忘不了!以后不论有什么事,赵大夫只要开口,小人和表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可别说那些虚头巴脑的了,你表弟以后别出去沾花惹草的就是帮了我大忙了!”“我…我以后不敢了…我一定好好对岚妹…”牛二这番话说的是真情实意。这教训他可算是吃下了!

 女人啊…真是一个比一个可怕…安排好牛二,赵杏儿加快速度,半个时辰的功夫便给这一屋子的病人诊治完毕,开好药方给打下手的小厮。方渐一直忧心忡忡地跟在旁边,一副言又止的怨妇样子,给赵杏儿烦得是哭笑不得。

 打发走最后一个病人,赵杏儿伸了个懒,⽩了方渐一眼,问:“方大少爷怎么还不走?做生意的这年头都这么闲了吗?”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方渐死⽪赖脸地凑上来,给赵杏儿捏起肩膀来“杏儿妹妹,你还真打算给这牛二诊治了?万一给他下蛊那人找上门来找你报仇可怎么办啊?”

 “她知道我是谁啊就报仇?”再说了,等那苗疆女找上门来,谁知道她还在不在这桐湖县了…再说,要是今天这人她见死不救,回头被师⽗知道了,肯定会被嘲笑到死的,一想到师⽗一脸⽪笑⾁不笑嘲讽她的样子,赵杏儿便后脑勺一阵发凉。

 苗疆女再可怕,那也不过是个年轻小丫头,她那师⽗可是行医民间多年的老江湖,自己在他眼前一站,几斤几两⾁都被看个透穿!

 想到这里,赵杏儿打了个寒颤,起⾝不再理会方渐,进去內室替那牛二诊治去了,而方渐,自然依旧是死⽪赖脸地跟着她,硬闯进病房里去。

 半个时辰的功夫,牛二⽪肤里钻出来的稻草茬子,似乎又长了些,坑坑洼洼的⽪肤布満红红⻩⻩的‮起凸‬,像是个生了⿇疹的病人一样,一看便让人直起⽪疙瘩。

 他表哥虽然満脸担忧,却也忍不住转过脸去不忍看,方渐更是拿扇子遮住了眼睛,站在门口随时准备往外逃,这幅怂样儿让赵杏儿忍不住从鼻子里嗤笑出声,赵杏儿连那流脓⽔的恶臭毒疮都替人清理过,这点程度自然不在话下。

 她上前,坐到牛二⾝边,叹了口气说:“你中的这蛊,剔我是剔不掉的,都已经在⾎脉里生了,连拔起怕是你要五脏爆裂而亡,不过几年前,我在书上看过另一个法子,就是不知道好不好用…”

 一听说有法可医,牛二昏暗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他用尽全⾝力气,仰头看着赵杏儿,一字一顿地说:“赵大夫…求你…快些替我去了这些,这些劳什子…我疼得…实在是…实在是…受不住了…”

 “你听我说完,牛二。”赵杏儿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忍心“我刚刚说了,你这蛊是拔不掉的。

 但是这蛊有个弱点…它生的是稻草,而稻草最怕的就是火烧。若想去掉你⾝上这蛊,唯一的法子便是,用火连把这蛊点燃,把这寸草心烧成寸寸灰。”

 听到赵杏儿这话,牛二表哥先忍不住转过头来,难以置信地问:“你要把我表弟丢去火里吗?”

 “那自然是行不通,把他丢去火里,烧死蛊之前,就先把他烧死了。”赵杏儿摇‮头摇‬,继续解释“唯一的方法,是用那烈到极致的药,从內里往外烧,但是,能烈到这种程度的热药只有一种,叫做“烈焰丸””

 “烈焰丸?这是什么?”“这原本是种毒药,毒随不及鹤顶红,孔雀胆那般见⾎封喉,但胜在死相惨烈,也常常被人用。中毒的人,首先会全⾝发热,心烧难忍,不断⼲渴想要⽔喝。

 大约难受个大半天后,那心管里的⾎便开始沸腾,整个人从七窍里冒出红烟来,浑⾝⾎脉俱裂,更可怕的是,这时候人还是清醒的,要亲眼看到自己⽪肤一块一块凋落,底下的⾎⾁被那热度烹煮到冒出烤人⾁的味道来。”  M.bA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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