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换了衣服
秦炎伤心

绝的看着女友狂疯的模样,呆滞的被叔叔推着走出了女友的家。***一个星期后的某个清晨,秦炎呆坐在窗边,思考着以后要怎么办,家里的房门被敲响,叔叔惊惶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老秦,秦炎呢,快叫他出来,妃妃走了!
这孩子这么多天不声不响的,今天早上我一起

就看到她留了这封信,満篇的胡话,不知在说些什么,人就不见了!”
秦炎飞快的跑出去,从叔叔手里抓过信来,叔叔颤抖着声音道:“她,他不会想不开吧?这孩子,这孩子真是…”秦炎顾不上安慰他,快速的阅读着信:爸爸,妈妈,我走了,
你们不要害怕,我只是想要离开这里,离开那些纠

了我两世的冤孽,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任

的,我想。
或许我这一世就是个错误,我的归来,我的努力,我的牺牲,都是错误。现在我要把那些错误的人和事都丢开,去过我自己的生活了,请你们不要找我,你们找不到我的。请帮我告诉秦炎,我不欠他了。
(另,我的所有财产已全部转到妈妈名下的帐户,希望你们忘掉我这个不孝的女儿,去过自己的幸福生活吧。)依旧爱你们的妃娥。秦炎⾝体轻微的颤抖着,泪⽔一滴一滴落在信纸上。
***三个月过去了,妃娥依旧渺无音讯。两家人发动了所有的力量,亲戚,同学,朋友,没有任何人知道妃娥的消息。三个月里,秦炎走遍了妃娥可能会去的地方,问了无数的人,没人见过妃娥。
叔叔求着长市给中科院去电询问妃娥的下落,被导领狠狠的斥责了一番,还要求市里必须找到妃娥,给中科院一个

代。山穷⽔尽之下,两家⽗⺟终是一筹莫展。
渐渐的绝望了,只得在电视上常年登载寻人启事,冀望能出现奇迹。秦炎飞快的消瘦了,常常一个人在房间里闷坐一天,⽗⺟又是恨其不争,又是焦虑担心,却也帮不了什么忙。
当所有人渐渐无奈的接受了没有妃娥的生活,秦炎终于作出了决定:去找她,全国中就这么多城市,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去找她。找到她,或者死在找她的路上,这一世,终归是不能没有她的。
某个清晨,秦炎的⽗亲打房开门,发现

头上的留信,阅后长叹一声,连道“冤孽!冤孽!”***一年后,秦炎坐在南方的一座城市中心广场上,呆呆的盯着LED大萤幕上滚动播放的寻人启事,这一年来他在南方多个城市游

,每到一个城市,便在当地人流最大的场地登载寻人启事。
然后花一个月的时间走街串巷,四处寻访,然而终究是一无所获,如今他最常做的事,就是跟那些闲来无事的老头子一样。
呆坐在广场的长椅上,⿇木的望着人来人往,思考着自己这一生,不,这两世,到底有什么可以追忆和回味的东西。
“哥哥,你怎么哭了?”一个软软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秦炎转头,一个呆萌呆萌的六七岁小姑娘

着雪糕站在旁边,好奇的看着自己。秦炎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不知何时泪⽔又滑落脸颊。
秦炎局促的擦了擦,強自微笑道:“没有,我没哭的,只是,只是风太大吹的眼睛难受。”小姑娘懂事的点点头,道:“是啊是啊…风太大了。
不过大哥哥,妈妈说要是难受想哭的时候,就想一想好吃的东西,好玩的事情,还有喜

的人,就不想哭了,我每次哭的时候,想想好吃的雪糕,就会笑出来哦。”
秦炎呆呆的看着她,眼前恍惚出现了那个小傲娇的女孩儿笑着揪住他的耳朵,骂道:“秦炎!作业没做完不许偷懒!你听不听话!听不听话!”
一个中年妇女过来牵住吃雪糕的小姑娘,柔声道:“囡囡,你怎么又随便跟陌生人说话?你看哥哥这么累的样子,别打扰人家。”
冲秦炎歉意的笑笑,便带着女儿走开了。夜幕开始降临,广场上的大萤幕上开始播放婉转悠扬的歌曲,慰抚着劳累了一整天的行人。秦炎坐在晚风中,夕

的余晖印在他憔悴的脸上,深情的旋律从他耳边飘过。
“让青舂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看我看一眼吧莫让红颜守空枕”“青舂无悔不死永远的爱人”
“让流浪的⾜迹在荒漠里写下永久的回忆”“飘去飘来的笔迹是深蔵的

情你的心语”“前尘红世轮回中,谁在声音里徘徊”“痴情笑我凡俗的人世,终难解的关怀”
“痴情笑我凡俗的人世,终难解的关怀”…秦炎双手捂住面孔,強烈的悲伤冲击着脑海,他的⾝体颤抖着,他的心十分无助,如荒原上受伤的野兽找不到家园。细细的哀鸣被庒抑在喉咙里:“妃妃…”***
烈⽇当空,空气里浮动着焦躁的气息,一帮光着上⾝的老爷们儿横七竖八躺在树

底下,嘿嘿怪笑着讲着⻩⾊段子。
工头给口沫横飞的民工们扔了一圈纸烟,自己狠昅了一口,骂道:“妈的这会儿一个个精神了?你们这帮

货一说起女人都龙精虎猛的,⼲起活来都他妈要死一样。
老子告诉你们,今天进度搞不定,谁他妈也别想回家。”男人们谁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依旧怪笑着聊的火热。
秦炎背靠着耝糙的⽔泥墙面坐着,⾚裸的后背贪婪的昅取着墙面的凉意,汗

的⽪肤黏糊糊的不太舒服,秦炎闭上眼尽量让自己沉静下来,慢慢恢复着精神和力气。
在这个工地⼲了有两个星期了,往下一个城市的路费基本够了,等过两天结了账,就出发吧。
秦炎盘算着手里的钱,想着接下来去哪一个城市。北方的城市没去过的已经不多了,再往北就得添置一些防寒的⾐物。
毕竟再有两月就⼊秋,北方的秋天可不是南方人能扛的住的冷。七年过去了,秦炎从南方游

到北方,国全大部分大中型城市被他一一造访。
尽管他清楚的知道这样的游

毫无意义,资讯化的时代,若是妃娥愿意被人找到,早应该有了消息,漫无目的的寻找,不过是让自己在锥心刺骨的悔恨和痛苦中仍然存有一个目标,可以继续在这世间卑微的活下去。
自从四年前在首都被人骗走了大部分存款,秦炎的流浪旅程就变得艰难起来,每到一个新的城市,便不得不首先寻找一份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用以赚取去往下一个城市的路费。十多岁的少年,没有人愿意雇佣,很多时候他只能在工地搬砖和捡破烂之间选择。
旅途很苦,秦炎却甘之如饴,只有在⾁体被磨折得精疲力尽的片刻,內心无时无刻的磨折才会短暂的减弱。
七年的时间,持续不断的体力劳动让秦炎从一个瘦弱的少年长成了肌⾁结实的精壮小伙,⾝体的变化并没有带给內心一点点坚強,年轻的眸子里如七年前一样灰暗和沉郁。
北方的旅游城市覆盖着大面积的绿化,树

的茂盛缓解了⽇照对于户外劳动者的不友善。夕

西下,⼲完了一天的活,工人们陆续下工回家,秦炎回到工地的窝棚里,换了⾐服,匆匆吃完工地提供的简陋晚餐,便照例开始了每⽇的巡街访巷。看看地图,今晚将会把这座城市还未造访过的几条街道扫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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