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裑子一僵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觉醒来,方家的天翻了。方洪跟那群狐朋狗友喝酒喝死了,満桌人共七个,一人赔了两万七,要私了。方芸绿看着何怜脸上挂着眼泪,回头看了看她。
她轻轻点了点头,何怜就回过头去,也跟那些人点了点头。外人走了,何怜拉着方芸绿坐下,十多万的钱堆在桌子上,她拿了两摞,剩下地,都推过去给方芸绿。
“小芸,这钱你拿着,妈以后…没法儿照顾你了…”方芸绿摇了头摇,把那堆钱重新推给何怜:“妈,我跟着你。”
她抬眼看着何怜,看她那张漂亮的,像二十多岁女人的脸,语气坚定:“你再找个好人家吧,这些钱就算你的嫁妆。”何怜惊愕地哭都不记得了。
两个没有一点儿亲缘关系的女人继续住在一个屋檐下了,她还叫何怜“妈”外头的老婆子们听见了,挎着菜篮子,指着她们窃窃私语:“…天可怜见儿,一个克娘,一个克夫,感情还怪好里…”
又过了半个月,临近年关了,方芸绿的超市发了工资,老板娘的儿子也回来了,⾼⾼壮壮的年轻小伙儿,可惜长得不大好,方芸绿眼珠子不着痕迹地往下落,落在男孩子的档间和双手,不行。
回家的时候,楼下停了辆黑车,车标不认识,但恍惚记得不便宜,一个盾牌,带一个腾跃起来的马,后来的发展就像做梦一样了。
来开门的是何怜,里屋坐的却是个四五十岁的陌生男人。长得很正派的样子,穿着得体的西装,桌上堆了很多包装⾼档的礼物。男人看见方芸绿进来,笑盈盈地站起来。
拿起礼物最上面摆的两个盒子,最新款的苹果机手,还有一个最⾼配置的平板,一股脑递到方芸绿手里。
“叔叔第一次来,也不知道小芸你喜

什么,听你妈妈说你想要个平板,叔叔就给你买了,要是你还有其他想要的,尽管跟叔叔说。”方芸绿回头看何怜,才发现她妈也穿着料子⾼级的⽑⾐,温柔地笑着,催她收下那些礼物。
方芸绿没想到,她随口一说,何怜竟然真的找了个有钱男人,还把她说成是自己的亲女儿,坚持结了婚也要带着她。男人叫杭驹盛,是何怜上班的电子厂的厂长,家大业大,堪称小城的土皇帝。
也是早年丧

,⾝边带了个跟方芸绿同龄的儿子。何怜不会生育对他来说不是问题,带的乖顺安静,已经考上大学的女儿也算圆了他儿女双全的念想,最重要的是长得漂亮,他也心里早有想法。方洪一死,他即刻就迫不及待地上位了。
那天晚上八点,方芸绿从杭驹盛的豪车上下来,在杭家的小别墅里,第一次见到杭家的小少爷。杭广羿。
杭广羿十七岁,上⾼二,比方芸绿小将近两岁,她进去的时候,男孩儿正坐客厅的

晶电视前打游戏,上下打量她两眼,连站都没站起来。
方芸绿注意到他⾝上的⾐服,都是时下流行地,男孩子们最趋之若鹜的那几个牌子,相同的一个特点是价格贵的烫手。
他脚上那双鞋,据说是新出的限量款,方芸绿当初在微博刷到炒作话题,还以为这辈子只会在机手上看到图片,就算不看脸,也是个氛围帅哥,更何况…方芸绿把目光停留在杭广羿脸上。
⽩净矜贵的样子,头发微蓬很有少年感,五官端正得不像话,尤其一双眼睛,带点儿戾气,像只小狼狗。
她又犯了老⽑病,瞥了一眼他的部裆和握着游戏手柄的手,即使安静着,也把

子撑成很可观的一堆,双手修长如竹节,灵活地控制着手柄按钮。方芸绿咽了下口⽔,她有点儿馋了。
***杭驹盛和何怜跟在后边儿进来,再往后是请的搬家工人,⺟女俩带了点儿行李,以后就正式住在杭家了。方芸绿觉得自己命好,人生中唯一一次改变命运的赌注,她选择了何怜。何怜又这么争气,自己悄悄儿地,竟然连证都和杭驹盛扯了。
杭驹盛看到继女和

子进来了,儿子还坐着打游戏,眉梢一敛,斥责的话脫口而出:“小羿,你昨天怎么跟爸爸保证的?看到你怜姨和姐姐来了,问声好都不会?”
杭广羿歪着头扫了何怜和方芸绿一眼,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姐。”方芸绿笑笑,也装模装样地回:“你好,小羿。”
这是两个人说的第一句话,杭广羿没回,之后整整一个周,两个人都没再搭腔。杭广羿⽩天会出去玩儿,和他那堆朋友们一起。
富庶人家的孩子从来不缺玩伴,杭驹盛给儿子买了辆不算太招摇,但也不便宜的车开着玩儿,顺手也给方芸绿提了一辆小奥迪。
方芸绿没要,她⾼中毕业后的假期都用来打工,没考过驾照。杭驹盛大概是怕她心里有想法,执意提了车,暂时搁在家里车库,说是等方芸绿有驾照了再开。方芸绿看得出来。
杭驹盛很喜爱何怜,对她不过是爱屋及乌。杭广羿也看得出来,难免心里有微词,所以方芸绿偶然一次经过他房门,一堆小男生窝在一起吵吵嚷嚷地打游戏,她听到杭广羿嘴里骂骂咧咧:“…真不知道老杭稀罕那俩女的什么,真他妈无语…”
真是年轻气盛。方芸绿觊觎他的⾝子,但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她该做什么,能做什么,心里永远有杆儿称。理

尚存一⽇,她就知道自己只能意

杭驹盛的宝贝儿子,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做。除夕前一晚,杭驹盛让人订了burberry的女装送来,给方芸绿做新年⾐服,按理说她都成年了。
也不兴小孩子过年一定要有新⾐服那套说辞,不过奢侈品总归是让人移不开眼的,毕竟也是方芸绿长这么大穿过的最贵的⾐服,她决定过年之前好好洗一次澡,再收拾一下头发,为此她甚至动用了房里卫生间那个豪华大浴缸,在里面放了瓣花和精油。
本来一切都好好儿的,洗到一半儿,忽然停电了,周遭瞬间伸手不见五指,只听见外面些微嘈杂的人声。
方芸绿也洗得差不多了,而且暖气一停,周围也有点儿冷了,她拽过搭在浴缸旁边⾐架上的袍浴,随便擦了擦⾝子就披上。头发还半

着,方芸绿只能摸索着出去。
稍微适应一点儿了,她已经冷到发颤,只想赶快往被窝里钻。还是什么也看不到,方芸绿打算先暖和一下再摸索放在

头充电的机手。下一秒她察觉到什么,⾝子一僵,呼昅都骤停了:“…谁?!”
没人应声,但背后分明有浅浅的呼昅声,甚至还伴随着淡淡的酒味儿。杭家的钟点工这个点儿早就走了,何怜不会喝酒。要么是杭驹盛,要么是杭广羿。方芸绿头⽪发⿇,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很多

七八糟的东西。
她甚至已经做好准备,如果⾝后的人強来,她拼了命也要反抗…“…继续喝啊…你们几个傻

是不是不给我面子…”含含糊糊的少年音,方芸绿的⾝体瞬间放松下来,半晌没有动静。
是杭广羿,大概是在外面喝的太醉了,回来了家里又赶上停电,摸错了房间。两个屋子构造一模一样,连门和

的方向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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