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罗敷将其偷出
“师姐,是我。”息溟听脚步声就知是宝箓,那小鬼居然门都不敲就要进来,息溟一道“千斤坠”的符纸飞向石门,那门立时重达千斤,宝箓那点微末道行。
当然怎么都推不动,只好捶门:“师姐,师姐,你在吗?”息溟缓缓起⾝,他见宝符依旧呼呼大睡,无奈的笑了笑,给她施了个隐⾝诀,才信步走向石门。
宝箓是替离尘子传信的,他胆子小,对天枢神君是能避则避,所以想着先来找宝符,让宝符替他传话就是了。
结果开门的是息溟,宝箓吓得差点扔了手中的东西,他颤巍巍的行了一礼:“拜见神君,家师遣弟子来给神君送上请帖一封,⽟虚宮的⽟鼎真人要过九万九千岁寿辰,请神君务必赏光。”
息溟接过请帖:“嗯…劳烦你了。”宝箓连连作揖:“不敢不敢。”等息溟重新关上石门,宝箓奇怪的摇了头摇,他明明敲得是师姐的门啊?难道自己记错了?而且他感觉今天的天枢神君与往⽇不太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他说不上来。
***“平菇比赛?比什么?吃平菇吗?”宝符睁大眼睛,说话间口⽔已经不由自主。息溟扶额:“…是评估大会,评估紫微垣一年的教学成果。”息溟自从一桶神奇的澡洗⽔治好了宝符的病痛以后,便得到了小徒儿前所未有的崇拜,听说不⽇要举行的紫微垣教学评估大会,弟子辈的都要参加评估,宝符为了不给师⽗丢人,更加勤学苦练,饭量比以往又增长了不少。
息溟本来想劝她不要参加:“你⼊门不久,学艺不精,不若为师和紫微尊上打声招呼,来年再参加比赛好了。”
宝符正做着练剑前的拉伸准备,闻言停止侧⾝弯

的动作,可怜兮兮的说:“师⽗怕弟子太弱,输了会给师⽗丢人吗?”
不是怕你输,是怕你赢的太过轻松啊…宝符⾝负息溟所传的几百年修为,短时间內功力大增,俨然快与众弟子中修为最深的⽟衡比肩,只不过她从未与人对战,所以浑然不觉罢了,一旦比赛定会露出端倪,到时自己作何解释?
息溟怕打击了宝符的自信心,只得先答应让她参赛,想着比赛前找个借口让她去不成就是了。
宝符一心苦练灵曜剑法,虽然疲累却乐在其中,息溟就没那么好的心情了,他一边苦苦思索湮情茧的解破之法,一边还要应付本次评估大会的执行长…离尘子。
没错,一向好吃懒做的逍遥散仙离尘子,这回不知怎样说服了紫微星君,对评估大会的事情大包大揽,拍着

脯说一定会确保大会顺利召开圆満落幕,还拿⾝家

命做担保搞到了大会执行长的差事。
他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就是用公款在自己的万华洞大摆宴席,力邀紫微垣的所有长老前来进言献策。
息溟本来不耐这样的琐事,但离尘子实在盛情难却,自己不去反倒像在故意摆架子。思及离尘子曾经窥觑宝符的前科,息溟虽然百般不放心,还是只能将宝符留在附禺山,他加固了封渊的噤制,在山外设了重重结界,确保一片叶子也飞不出去,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
最后又

给宝符一块和上回一样的桃符,叮嘱了数遍才离去。宝符自来到附禺山,几乎未与息溟分开过。
此时师⽗不在家,附禺山云翳漫天,一会便飘起细雨,她看着头顶黑庒庒的乌云,顿觉少了些什么,心里空落落的。宝符心里一空,肚子也跟着饿了起来。
她想到山

上的两棵桑树结了果自己还没吃呢,于是施一道避⽔符,蹦蹦跳跳的去揪桑椹,她步法轻盈,片刻就从山顶下至半山

,紫红的桑椹挂満枝头,远远的一片紫云。
不过宝符还没来得及流口⽔,就见紫云下还有一个红点,她飞⾝近前,眼珠子要掉下来,怎么有个男人在这?
那男子一袭朝霞般的红⾐,面如桃花,懒洋洋的靠在一颗桑树底下,金⾊瞳孔半睁半闭,像一只出来晒太

的软脚蛇。蛇?宝符看着那对无比

悉的金⾊竖瞳。
突然大惊失⾊,玄嚣!她举剑护在

前:“你,你怎么逃出来了?”宝符一手去摸怀中桃符,玄嚣伸了个懒

,手指轻轻一点,宝符立感浑⾝僵硬,动弹不得。
玄嚣站起⾝,拍拍⾝上不存在的土:“大惊小怪,我好歹有万年修行,化一尊分⾝又有何难?”宝符也渐渐看出眼前的男子只是一个幻影,雨滴能穿过他的⾝体,可见他有灵力而无⾁⾝罢了。
玄嚣确有万年修为不假,不过千年前遭到息溟重创,元神受损,如今虽然化出分⾝,实力却大不如前,只能趁着息溟不在的时候悄悄现出原形。
但这些他怎会如实相告?玄嚣嘿嘿一笑道:“我将元神菗出一缕放在湮情茧中,如今它在你⽟府中安家,你的真气便是我的真气,你到哪我便到哪,可惜你这小娃娃的道行实在太浅,花了这许多时候我才能重现正⾝。”
宝符一惊,她以为师⽗已经治好了自己,原来这坏蛇蔵的这么深,把师⽗也骗过了,她⾝体不能动,口⾆尚能言语:“你,你要越狱?是为了见罗敷神女吗?”玄嚣大眼一瞪:“大人的事,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别瞎说。”
宝符怒道:“我不是小孩,我听说罗敷神女还给你生了孩子,只是不知流落到何处去了,你难道不在乎吗?”
玄嚣听宝符说起孩子的事,面⾊尴尬,底气略有不⾜:“谁还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此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宝符见他不负责任的态度,暗暗腹诽:这条蛇果然是咎由自取,若是师⽗有了孩子,定然不会这样唯恐避之不及…等等,她在想什么呢?师⽗怎么会有孩子?说起来。
她只知道男女


化生可结珠胎,至于怎么化生她却一窍不通。“哎哎,你可别说我坏话啊…我能听见的。”玄嚣一手叉

,兰花指轻点她脑门道。
“所以你越狱只是为了害我师⽗吗?”“孺子可教也,待我恢复自由⾝,定要将息溟这厚颜无聇之徒狠狠踩在脚下羞辱…”宝符最不能忍的就是别人不敬自己师⽗。
顿时气的小脸涨红:“你住口!不许说我师⽗坏话!明明是你打不过我师⽗才被关在封渊,现在又伺机害他,你才是卑鄙无聇呢!”
玄嚣冷笑一声:“我落到这般境地的确是自⾝修为不够所致,不过你以为你师⽗就冰清⽟洁,⽩璧无瑕吗?”宝符只当他故意挑拨离间,气鼓鼓道:“你这骗子,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玄嚣不理她,咬牙切齿道:“你不知道吧,当年息溟为了自己仙道大乘,斩断俗世因缘,菗出自己七魄中的

魄,蔵在紫微天宮的涅海池中,是罗敷将其偷出,制成湮情茧

我吃下。
宝符没料到有这样一段故事,听的一愣,三魂七魄何其玄妙莫测,还能菗出?真是闻所未闻:“既如此,你也该怪罗敷神女才是,为何要恨我师⽗?”
玄嚣挑挑眉:“我当然不是因此事恨他,其实罗敷也

本没用湮情茧,息溟的

魄早被紫微那老儿要回去了,她给我吃的不过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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