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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眼睛不抬
 “相信我这一次。”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嘶哑而微颤,暗蔵几分小心翼翼,李知意眨了眨眼:“但皇后可能不会松口。”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年节在宮中的惊险,李知意不明⽩皇后为何这么执着地要置她于死地,即便没有她,也不会影响到大局。

 “皇后已经无计可施了,楼家和太子生了嫌隙,她又夹在中间。”太子毒,但也不是傻的,自然不愿意走景昌帝的老路,被外戚掣肘。

 但他还是不够‘聪明’,想得到楼氏的帮助,又不想被楼氏牵制,鱼和熊掌都想兼得,但是没有斡旋的手段,只能皇后替他谋划,如今皇后对李知意下手,只会暴露出自己的窘境。

 唐文绪很清楚,这对他们很有利,但他一点也⾼兴不起来,尤其是想到要以她为代价。

 “若是…”李知意顿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她的话未尽,但唐文绪已经预感到她要说什么,他在发顶落下一个极轻的吻:“不要多想,睡吧。”大年初三。

 按照大燕的习俗,出嫁的女儿会在初三这⽇回娘家。蓉姑很早久就备好了一应物品,一大早,李知意便启程了,这一趟带了很多人,光是侍卫便有二十,李知意觉得有些夸张,奈何拧不过唐文绪。

 “其实侯爷不必一起的。”“无妨,我也有些事要同岳⽗商量。”“侯爷要告诉⽗亲吗?”唐文绪看着她:“怎么了,不想让他知道吗”

 “不是,到时,妾⾝同侯爷一起。”唐文绪当时不太明⽩李知意的用意何在,直到真正面对岳丈一张冷脸以及岳⺟尴尬中带着责怪的表情时才意识到了自己处境艰难。

 而现在岳⽗大人甚至还不知实情,唐文绪已经猜得到他知道之后会有多大的怒火,别看这位李尚书儒雅的样子,发起火怼起人来一点不手软,光是想想就有些发⽑。

 结果可想而知,在饭桌上李知意不断被自己的爹娘嘘寒问暖地夹着菜,而一边的唐文绪冷清地默默吃着饭。

 李知意默默扶额,她爹娘上了一点年纪,反而有些幼稚了,她爹更是表面功夫都懒得做,眼刀子一个接一个,活像坐在对面的是自己多年政敌。

 倒令李知意夹在中间为难,怕她爹连带着看自己不顺眼,又怕唐文绪一个不⾼兴弄得不而散,于是唤了个丫鬟给唐文绪布菜,也不至于显得太失礼。

 但她发现,唐文绪对这冷遇十分平静,面对她爹偶尔的尖锐问题,也耐着心答了,脾气好得像换了个人。

 他这样骄傲的人,能因为对她的歉疚容忍到这个程度,实属难得,回到淑兰院,李知意方解释道:“方才席上⽗亲⺟亲护女心切,还请侯爷不要介怀。”

 唐文绪淡淡否认道:“这样反而使我释怀了许多。”李知意哑然失笑:“侯爷…何出此言?”唐文绪凝视着她的眼眸:“你真不怪我吗?”

 他站的笔直,神⾊却透着颓然,李知意从来没想过,原来他在意的是这个,甚至把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上,这一点也不像唐文绪。

 从他三番四次的道歉,她就该发觉了的,但她亦是三番四次地忽略了,那双常常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毫无波澜,仿佛她一句话,就能让那点幽微的光被黑暗呑灭。

 她把嘴边的话呑了回去,垂下眼,又认真地抬眸看着他:“我相信侯爷。”唐文绪脑中紧绷的弦被这样轻轻一拨,断了个清脆彻底,不知道是谁先走向的谁。

 也不知道谁先伸出的手,只有指尖感受的‮实真‬的温度证明着一切不是虚幻。这个吻带混着急切与温柔。

 或许还有一丝难以探察的小心,这一回没被错过,李知意靠在书架上,仰着头,接受他给予的一切,不安,慌,‮求渴‬。

 感受到她的投⼊,唐文绪便不再満⾜于柔软的瓣,以⾆尖轻而易举抵开牙关,将她満口香津染上自己的味道,再呑食⼊腹,才润泽了⼲哑的喉咙,平复下悬着的心脏,最后将那不太习惯主动的小⾆勾起,纠不休。

 她原本无力地落在⾝侧的手缓缓搂住他的,⾆尖也试探着去触碰侵⼊口中躁动不安的大⾆,试图安抚,最终洪流归⼊大海,川泽也归于平静。***“让开!让我进去!”寂静的德正殿外。忽然跌跌撞撞闯进来一个醉汉。

 “殿下!殿下!皇上近⽇犯了头疾,可万万听不得一点吵闹声”一个年轻的太监闻讯匆匆赶来,殿门前发疯撒的还真是那位沉稳深沉原本颇得圣宠的三皇子殿下。刘岳看得心惊⾁跳,碎步也不迈了,几个箭步上来扶住他的手臂。

 三皇子抬起头来,一张与景昌帝有三分相似的脸上笼上薄怒:“你是什么东西?”

 “奴才刘岳。”三皇子却不听,一把推开他,自己也踉跄几步:“刘福斌呢?”刘岳挤出一个不算得好看的笑:“三殿下忘太大也,刘总管已经自请回老家了,殿下若是有事,由奴才转告也是一样的。”

 三皇子定定怔了半晌,猛然将刘岳推翻在地,快步奔到殿门前。“⽗皇!儿臣此番并非想求您收回成命,儿臣但求一解!”德正殿里依然一派安静,一众侍卫几时见过持重的三皇子这幅酩酊大醉不管不顾的模样,都惊呆了,一时间没人想到要去拦他。

 “⽗皇要儿臣去北垣,儿臣无话可说。只是走之前,儿臣想问一句,儿臣究竟还有哪处做的不好?”眼见三皇子越说越动,刘岳冲最近的侍卫使了个眼⾊:“还不快拦着三殿下,命不想要了?”

 一个小揷曲很快过去,而巍峨的德正殿,依然沉默地矗立着。刘岳深深看了殿门一眼,拂尘一甩,以那把尖利的嗓音冰冷地宣布:“方才没有尽职阻拦的,下了值自去领二十大板!”

 侍卫们没有人一个敢说个不字。哐当!紧闭的殿门怈出一丝碎物声响,依旧丝毫没有惊动侍卫。

 偌大的正殿空空落落,外边天⾊有些沉,殿中并没有上灯,须发花⽩的景昌帝穿着一⾝雪⽩的中⾐,站在‮央中‬扶着桌案吁吁气,他已经五十有九了,⾝上大大小小的病痛已经将他‮腾折‬地直起都困难。

 景昌帝听到⾝后的动静,眼睛也不抬,声音浑浊地斥道:“皇后,你究竟想做什么?!”屏风后摇曳出一抹正红:“陛下何须动怒,臣妾不过是考验一下三皇子罢了。若是连一个小小的北垣都解决不了,那这齐王叫他如何担得起?”景昌帝猛地看向她:“你!”

 楼皇后瞥了暼地上一地碎瓷片,嘴边的笑容完美得同平时温和大方的笑容没有一点区别。

 “陛下也赞同的吧,否则,怎会迟迟不下旨?”景昌帝睨了她一眼:“后宮不可⼲政,朕要立谁要废谁,岂由你置喙!还有你们楼氏…”他要继续说一些楼氏犯的恶来,还未说完,就被楼皇后打断了。

 “陛下!”楼皇后语气陡然转冷:“陛下还当自己活在十年前吗?”她一语挑破那层薄薄的面纱,将景昌帝的不堪和不得志摆在台面上。  M.ba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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