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春莺啭 下章
第60章 如莺出牌时
 德平一眼就见着座上的祁世骧,见他⾝边坐着个软绵绵,一脸哭相的小花娘,她走到那小花娘⾝边,道:“你,滚开。”云燕见这女子来者不善。

 也不争这些闲气,⿇溜地让出了座位。德平见舞乐都停了,众人也正瞧她,她一挥手,道:“舞乐奏起来,你们就同之前一般吃喝,若觉得我在这不自在,便当我不在吧。”

 “瞧这话说的。”韦保琛牙有点疼。方才他们还取笑祁世骧,若易地而处,任谁都难忍受。祁世骧被德平气得笑了出来。

 道:“我这儿原本有个唱曲儿的,你一来就把她赶走,这叫当你不在?你这么个大活人,一个女子,到我们爷们快活的地方来作甚?”德平道:“就许你们大老爷们快活,不许我们女子快活?你们男子能⼲的事,我们女子自然也能⼲。”

 说罢,端起祁世骧面前的酒,一口饮尽,不知谁叫了一声好!又一人道:“阿骧,别拦着我们县主寻快活!”***祁世骧见德平竟真的坐下自斟自饮,起⾝对众人道:“对不住,今⽇我有事在⾝,先走一步,改⽇我请。”

 德平见祁世骧走了出去,忙放下手中酒杯,追了上去。二人出了百花楼,小厮替祁世骧牵了马儿过来,他翻⾝上马,刚抖了马缰,马缰便被德平一把抓住。

 “阿骧,你用得着一见着我就溜吗?”“谁是阿骧,别喊!”“自然是你咯,阿骧,阿骧,阿骧,哈哈。”“我同你很?撒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不客气给我看看!”祁世骧扬起手中马鞭,劈头朝她挥去,她吓得手一松,闭了眼,那马鞭自她耳侧扫过,啪一声轻响,等她睁眼,祁世骧已驾着马跑出老远。

 祁世骁与如莺在老太君这过了明路,二人便不时到老太君抄写经文的书案上看看⽟雕观音,翡翠貔貅什么的。祁世骁道:“表妹那⽇同德平县主与镇北王世子是怎么回事?”如莺道:“我不是同大家说过了么?”祁世骁道:“我想听你再说一回。”

 如莺无奈道:“表哥怎地知晓了。”“若真如你所说,镇北王世子何须特意同我赔不是,你说你不小心撞着德平县主,她受了惊吓。

 据我所知,她并不是一个轻易便能被吓住的人。还有阿骧,他脾虽暴躁些,但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更不会去同个女子动手。”如莺默然,道:“我那⽇那般说,可是不妥?”

 祁世骁道:“你说的很好。祖⺟当时亦是听了出来,便将此事轻轻揭过,这会儿你可以告诉我那⽇发生了什么事了吧?”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至今未想明⽩,我们一行四人去城外为⽗亲送行,回来的时候路过天香楼,我们便进去用饭。

 上楼时遇着德平县主与镇北王世子几人刚下来,我们避让在一边。县主忽地对我哥哥发难,我将他拉至⾝后,郑氏也忙向县主告罪。谁知县主便朝我挥鞭相向了。祁,三表哥来制止了她。”

 祁世骁听完也理不清头绪,道:“德平很少来京城,恐是在西北被镇北王夫妇养成了骄纵子。

 你⽇后见着她,不必避讳,公府的面子,他们还是会给的。”如莺点头道:“那⽇祁三,三表哥揷手,德平县主好似将这笔账算到了他头上,见着人便是一鞭,好在没菗着。”

 祁世骁道:“你不必担心,这些事阿骧自己能应付。”想到她与祁世骧早就识,二人间纠葛他至今不清,不噤道:“表妹担心阿骧?”如莺愣了愣,道:“表哥也知道我与祁三公子不对付。

 但一码归一码,此事确因我们而起,若因我们之故连累了祁三公子,我心中难安。老太君待我很好,表哥你也对我很好。”祁世骁闻言,宽慰道:“你且安心,不过小事。”

 二人早上刚说到季湘,下午她人便上了公府的门,她陪着老太君说笑,道:“老太君别嫌弃我话多,我在京城无旁的去处,便只能不时来打扰您了。”

 又同老太君正大光明告状道:“公府世子有礼,姐姐可亲,就是三公子,总是对我爱答不理,恶语相向,不知三公子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若我有不对之处,改⽇三公子在,还请老太君做个见证,我想当面同他赔个不是。老太君可千万别怪我人小不懂事”一番话说的有理又俏⽪,老太君连声道好。

 ***德平在羽林卫殿房那头得不到祁世骧好眼⾊,便在公府老太君这处‮劲使‬。这几⽇德平常往公府跑,如莺,思珍便来作陪。

 几人闲坐无聊,便陪老太太打起了叶子牌,如莺从前不会,是新学的,由雪雁在一旁教着。祁世骁来时,四人刚坐下不久。

 他立在如莺⾝后,看如莺出牌,五张总有三张在给她下手的德平喂牌,眼中忍不住露出笑意。见那般灵巧聪慧的她出些错漏百出的牌,分外有趣。

 玩牌总有输赢,如莺时常一家输三家。二人再到老太君书案边赏⽟观音,翡翠貔貅时,祁世骁便递给她一个荷包,如莺脸一红。

 只听说定情男女,女子要送男子荷包,扇套,香囊,从未听说过男子送给女子的,况且她还未应他什么,她看着那绣工精美的荷包,圆鼓鼓,不知里面装了什么,道:“表哥这是…”祁世骁道:“拿着吧。”

 他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儿,好似自己并不是在送一只荷包给小娘子,面上并无旁的情愫,如莺无奈,只得伸手接过,沉甸甸一包,她一捏,好似银子,道:“表哥?”他道:“算是替你学叶子牌缴得⼊门束修。”果是银子。

 看他不苟言笑地要帮她缴博戏束修,她心下好笑,道:“从未听说过束修是用银子的。”他道:“博戏束修自然需用银子。”如莺看他神情平静,似是他在做一桩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不由道:“我可以不拿吗?”他点点头。

 如莺正惊讶,就听他道:“那我明⽇再给你。”她睨了他一眼,伸手接过荷包,将它塞进袖兜中,如莺虽收下了祁世骁的荷包,也只好生收了起来,并未打算真的去用他银子。叶子牌的牌局还在继续,如莺终是输得少了一些。这⽇,德平几⽇苦功教老天爷看了见,便终将祁世骧等了来。

 祁世骧看到德平,他已很难再惊讶起来,但凡他当值,消遣之处,她都追了个遍,到公府来,也就显得再寻常不过。

 他朝自家祖⺟问了安,站到自家祖⺟⾝后看了会她们玩叶子牌,见三局下来,局局都是如莺输,不噤朝她多看两眼。看她总给德平喂牌,心里忍不住骂一声笨,暗道⽩生了一副聪明面孔。

 德平坐在如莺下手,一旦得了如莺的好牌,便得意地朝祁世骧瞟上一眼。祁世骧虽不将她放在眼中,无奈看如莺似个扶不起的阿斗,直接走了过去,站到了如莺⾝后。

 德平一只手搭在耳朵上,祁世骧想起她骂他耙耳朵,在如莺出牌时,忍不住指了指另一张牌。德平立时叫道:“三公子要么自己坐下玩儿,要么让安‮姐小‬自己玩,怎地我们三人都是单打独斗,你偏偏要同安‮姐小‬双剑合璧?耙耳朵!”  M.bAMxS.com
上章 春莺啭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