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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睡了一夜
 该你张嘴时你不张嘴,不该张嘴时偏张,你的小嘴儿便是欠了教训。”***如莺不知为何。

 想到了昨⽇马车中他让她对着那物张嘴之事,听他这似有所指的话儿,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她怕她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挠他満脸⾎。祁二兄妹走上前来时,祁世骧脸上仍留着戏谑的笑意。

 祁思玟见状忍不住道:“三哥同如莺表妹相?”祁世骧道:“相算不上,不过偶遇过几次。四妹妹方才不是说与如莺表妹一见如故吗?想来这位表妹能⼊四妹妹的眼,是有可取之处的?”祁思玟笑笑:“不过是从前听姨⺟提过一嘴,心存好奇。

 今⽇一见,这位如莺表妹果是出落得姿容不俗,我常年随⽗亲,⺟亲在外,便未见过能越得过这位表妹去的姑娘。故而心生喜罢了。”说罢,两眼看向祁世骧,似寻求赞同之意。

 祁世骧不置可否,仰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天幕中星斗璀璨,他道一句:“明⽇想必也是个好天,安源湖边倒是很适合跑马。”便先一步走了。

 翌⽇,安府门口一众人,车马仆从,浩浩好大的出行阵仗。岑云舟早早便等在了一旁。见如莺出了安府大门,走向一辆马车,便牵着马儿朝她走过去。

 “如莺妹妹!”如莺见是岑云舟,露出笑来,站在马车旁等他。他见她俏生生立在那儿,⽩⽟面庞浅浅粉,恰似晨间新萌娇花儿立枝头,心生喜,到她⾝旁,对她道:“妹妹昨夜歇息得可好?今⽇⾝子还有不适么?”

 如莺昨夜先时有些烦闷,但想着有岑云舟相陪,不想理之人大可不必理会,既答应去了,便也不再自扰,算是睡了个好觉。

 她对他道:“云舟哥哥来得早,我歇好了,⾝子已无不适,一会劳哥哥教我骑马儿。”岑云舟自是乐意,方要说话,便听一声音道:“表妹已是出来了,方才在院中我还在想为何还没见着你过来。”

 二人回头,见是一⾝银朱⾊束骑装的祁思玟,她走近了,对岑云舟道微礼了礼道“岑公子。”又对如莺道“我与表妹同乘一辆车吧。”如莺原是打算自己一人一辆马车。祁思玟同安如芸表姐妹,二人想必更愿同乘。

 不想祁思玟倒又出乎她意料,如莺点头道好。岑云舟朝她伸出手,她将手儿放他腕间,登上马车。手儿收回的一刹那,指尖将将拂过他手腕。

 软嫰指尖似拂过他心间,他收回手,似要将此一瞬之感收蔵起来,祁思玟见岑云舟收回了手,面上笑意有一顺的停滞,她还未来得及收起不自然之⾊,安如芸就过来道:“表姐,你这⾝骑装可真漂亮!

 我连骑装都不曾有过呢!你在这处作甚,我们马车在那!”说罢,不由祁思玟分说,只拉着她朝自己马车走去。

 车马缓行,出得城门,郊野阔达,绿树青草瞧得人心旷神怡。岑云舟伴在如莺车旁,二人坠在队伍后,隔着车帘儿,不时说上几句。

 祁世骆跟在安如芸与祁思玟车旁,车上祁思玟正在同祁世骆说话:“哥哥与岑公子在书院便相,从前来安源怎得从未听哥哥提起过?”祁世骆一直着意结济南岑氏,岑云舟这安源的岑氏旁支,他倒一时未留意,他道:“我与他族中兄弟更些。

 若不是那⽇在城外官道上遇着他与如莺表妹,恐怕我也与你同一⽇才能与他相见。”祁思玟又道:“岑公子常年在济南求学,倒是与如莺表妹关系极好,可是自小的情分?”这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安如芸问的。

 安如芸撇撇嘴道:“什么自小的情分,我⺟亲说,安如莺比她那狐媚子娘还厉害些,悄悄勾了岑公子,害得安源县多少夫人的念想落了空!”

 ***祁思玟虚虚打了安如芸一记,掩着嘴笑:“你说的什么话儿,我看如莺表妹规矩得很,什么勾人不勾人的,她又怎得害了安源县夫人念想落空了?”安如芸道:“她不勾人?

 我爹是安源县县令,我虽在安源小地方过⽇子,但也不是一点见识没有,我知我爹是七品官职,出了安源便没人知。

 不比姨⽗,在地方是大员,⼊京了,便是更大的官儿。”祁思玟原也不指望这个表妹能说出什么话,听得这最后一句,心里却是満意的。

 虽然在地方,他爹上头尚有好些个大员,但四品知府,在安源县县令面前的确是够他们敬仰的了,况且安如芸说的没错,她爹这回京职都稳了。

 她又听安如芸道:“七品官后宅一个⾜不出户的女儿,怎地让岑家一个知州夫人登门的?还不是她勾得岑公子魂不守舍?那岑夫人最是当岑公子宝贝疙瘩一般,便舍了脸面上我们家来亲自相看。

 要不叫狐媚子呢?听我娘说,岑夫人见了那虞氏后,出门脸上的笑意收也收不住,后来连岑老爷子都上门了。安如莺同岑公子就换了庚帖。”

 “换了庚帖?你是说安如莺与岑公子换了庚帖?”祁思玟嗓音没掩住,忽得拔⾼,这一声几分吃惊几分尖锐,刚好教祁世骆与队伍最前面返回的祁世骧听个正着。

 祁世骆出声提醒道:“妹妹与表妹聊得什么事,这般⾼兴?”马车中祁思玟已是觉察到自己失态,搅了搅手中帕子,道:“没聊什么,一时听表妹说得新奇之事,便没忍住。”安如芸不屑道:“表姐你听了都没忍住。

 更何况旁人呢?谁看得惯这一对⺟女行事呢。岑公子家世这般好,才学更好,听说济南府岑家那边好似很看重他,让他去济南进学。县中那些夫人都想岑公子做女婿,这下被安如莺勾了,抢了他们的好女婿。”

 祁世骧随在马车旁,听了一路安如莺如何小小年纪就不服管教,顶撞长辈,十岁后又如何妖妖调调,勾搭安源城公子的话。

 他不时转过头去往后瞧,安如莺坐在车帘后面,她如何笑靥如花他不知晓,但看她马车旁那呆头小子一副未饮先醉的模样,显是已被她勾得五三道。

 一行人到安源湖的时候,舂⽇朝正好,和风细暖,如茵芳草地上露珠已消散,草木正舒展。

 如莺一⾝浅碧绿叶⾼阔摆襦裙,下束着两指宽松花绿缎面丝带,一双翠⾊素锦镶边小靴儿,一脚没⼊芳草间,似同安源湖边翠⾊融为一体,偏她一张⽩生生脸儿又生得这般娇美。

 细风拂她发丝,几缕长发挠她脸儿,祁世骧看得心庠手更庠,指头不由在马鞭上磋磨了一下,朝她走了过去。

 “昨⽇听表妹之言好似不会骑马?”如莺不妨祁世骧这会儿会过来,淡淡道“是不会,我在家不曾学过骑马。”他甩一甩手头马鞭,道:“表妹今⽇可要学?我可以尽一尽做兄长的心意,一会教教表妹。”

 “多谢祁三公子好意,不劳烦三公子了,我与云舟哥哥一道便好。”“表妹何必这般见外,昨晚上还好生叫我三表哥,睡了‮夜一‬,便又忘了如何称呼了么?”  m.BA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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