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谨小慎微
若是不然,文垣偷奷姨⺟因而弑⽗,这个名声传将出去,⾼家名声,只怕便要毁于一旦!到时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文杰深知,⽗亲在时,这位二叔便惦记族长之位,自己继承之后,每每居中捣

,做了许多手脚。
他也不与其见识,如今生死关头,却还如此分不清轻重,当⽇长辈们不看好这位族叔,如今看来倒是其来有自。
⾼孝严也知道自己有些过了,便出谋划策说道:“这事儿倒也简单,咱们且先说文垣不是私奔,若是被人劫走,此人动机如何?如何

迫文垣自承罪行?又该到何处衙门伸冤自首?”
⾼文杰一一答道:“若是为财,只怕早就来与我们传信了,既然如此,那边是为名为权…”“若说

迫文垣承认罪行…”⾼文杰想起一事,便道:“那便如当⽇我所作一般,将刀架在薛氏脖子上,他自然便要就范。”
“至于到哪里自首…”⾼文杰沉昑起来“县衙自不必说,吕锡通虽然没收银子,这些年却帮了咱们不少,这事儿他一直居中运作,断不会自己与自己寻不自在…”
“府衙那边,已经收了咱们的三千两纹银,自然不在话下,”⾼文杰犹疑起来“只是江涴那里,却没肯收银子,终究是个隐患…”⾼孝严摇了头摇“江涴其人拈轻怕重,哪里肯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如今巡按大人还在安州驻在,这背后有心人真要着手,也该是在巡按大人那里才对!”⾼文杰轻轻点头,俗语言“人老奷,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这族叔心

狭窄,见地倒是不凡。
他皱眉说道:“若是告到巡按大人那里可便糟了!那魏博言素有清明,咱们与他毫无瓜葛,到时被他掀起风浪来,只怕关联太大…”
⾼孝严捋着胡须点头说道:“为今之计,便是托人去巡按行辕打探一番,看看这些⽇子是否有生人进出,再安排人手,截住溪槐去往安州的路径,真要发现了文垣二人,说不得…”
他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文杰无奈点头,叹息说道:“我与文垣虽非一⺟同胞,终究兄弟一场,这般害他

命,实在…实在…”⾼孝严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在顾念兄弟之情,⾼家托付在这等心慈手软之人手上,实在是所托非人。
他心中暗自腹诽,却也不过分相

,只是说道:“还有一计,那冷香闻近在咫尺,不如买通牢头,送她提前上路…”
⾼文杰连忙摆手说道:“二弟如今在京中步履维艰,咱们在此草菅人命,真个东窗事发,岂不天下大

?文垣偷奷庶⺟弑⽗说出去只是家丑,若是弄出人命官司,到时便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孝严无奈点头,心中却极是不以为然,那冷香闻屈打成招,便是死于朝廷之手又能如何?左右都是个死,又能有何区别?⾼家叔侄胡

琢磨,良久也没出个结果,彭怜眼中这些士绅耆宿讳莫如深。
其实也不过是利令智昏的庸碌之辈,只是窃据其位、

基厚重,所谓“⾁食者鄙”大概便是此意。彭怜不为名利。
如此奔波为冷香闻伸冤,自然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文杰眼中,世人蝇营狗苟都为名利二字,彭怜这般只为讨小妾

心便如此不知天⾼地厚倾力为之的,只怕绝无仅有。
彭怜却没这般觉悟,⽩天称病在家,与练倾城几度

愉,听得那岑氏心如鹿撞自不必言,到了夜里。
他整肃⾐衫物品,径自潜⼊⾼家,在⾼老太爷房里翻检起来,⾼家豪门大户庭院深深,他已不是初次到来,却仍是晕头转向不得究竟,好在居⾼临下,找起来倒也不难,⾼家太爷年过七旬而死,屋中娶了七房小妾,比起彭怜自然差了一些。
但⾼老太爷老当益壮,五六十岁还能生儿育女,却不知就此埋下祸

,最终被自己最小儿子送⼊⻩泉地府,倒也算是报应不慡。
⾼老太爷卧房里彭怜搜检了一遍却一无所获,大概事发之后,⾼家已经专门清点过,他又挨个去那⾼家太爷小妾房中寻找,除了遇见两个小妾与家奴私通的奷情之外再无所获,他心有不甘,便朝⾼家大爷房中而来。
⾼家三间跨院,⾼家大爷与几房兄弟夫

住在中间,他如今是⾼家族长,如此倒也实至名归。彭怜潜踪匿迹来到窗下,只听⾼家大爷说道:“老七也是胆大,竟能做下如此狠事来!”
那女子娇声说道:“不是他年少冲动,哪里有奴与哥哥这般?”那⾼文杰哼哼说道:“⽗亲自己风流好⾊,却不许我们兄弟纳妾,我如今年过五十,却连青楼都没去过几次…”
“以后奴每⽇里来陪伴哥哥,不比那青楼姐儿体贴?”
“委屈姨娘了…”“讨厌!偏喜

叫人家“姨娘”…”女子娇嗔不已…“那几位姐妹,如今也都心里凄凉无助,哥哥若是有心,奴居中引荐一番如何?”
“几位姨娘都各有子女…”⾼文杰叹息一声“众人之中,只有你一无所出,年纪也还小,若是就此出去,倒显得⾼家门庭冷漠,倒不如就这般在府里住着,有我照应,也不怕被人欺负…”
女子低声应是,只是无奈说道:“话虽如此,终究奴不是名正言顺的,被人话里话外挤兑着,总也难过许多…”
“谁与你气受了便说与我听,看我如何布摆他!”“哥哥圣明!只是长久之计,不如将奴送出府去,择一处宅子安置,到时奴也能为哥哥生儿育女,留下骨⾎可好…”“这事从长计议便是…”⾼文杰言语温柔,轻声说道:“夫人去后,我去过几次青楼,却是索然无味,不知乐趣!”
“奴见了哥哥也心里

喜…”女子语调幽幽…“⽗亲三千两银子将你赎⾝到家,当时你便

名远播,便是如今年纪,又哪里比谁差了?”
⾼文杰柔声低语,话语渐不可闻,惹来女子声声低笑,良久才听他又道:“如今倒有一桩,县里新来了一位教谕,年方十六。
正是青舂年少,⾝边却跟着一位风韵犹存的美妾,那冷香闻之⺟岑氏,如今便在县学落脚,我怕这彭怜生出事端,因此有意拉拢,他家中富庶,想来不爱钱财,倒似颇喜


媚女子…”
他言犹未尽,那女子却听得清楚明⽩,叹息一声说道:“能为哥哥分忧,奴自然不敢拒绝,只是此事之后,哥哥万万不可嫌弃奴,辜负了奴一番良苦用心…”“那怎么会!你为⾼家分忧,老夫谢你还来不及,怎么还会嫌你!”⾼文杰赌咒发誓。
最后轻声一笑说道:“只是那彭怜青舂少年,容颜俊秀,⾝強体壮,

笫间只怕也是不凡,到时姨娘莫要试过之后见异思迁…”
“奴哪里生的出哥哥这般大的孩儿!”女子吃吃娇笑。彭怜听得火大,知道二人一时半会不会睡下,便也不再久等,潜⾝⼊內,悄悄搜捡起来,他目力惊人,又有神功在⾝,谨小慎微之下,被他一番翻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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