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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说来说去
 彭怜诚心受教,他一直颇有自知之明,深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只是未曾外出游学,只靠市井游历,自然体悟不深。

 师徒二人闲话半晌,彭怜才辞别洛⾼崖出了书房,刚出院门便见栾秋⽔婢女晴翠等在门外,见他出来上前传话说夫人有情,几⽇里彭怜专心备考,晚上挑灯作文,便不似从前那般,每夜都过来偷奷栾秋⽔。

 尤其栾秋⽔⾝体渐渐康健,已不需如何费力医治,细细算来,两人已有两夜未曾好。彭怜随着晴翠来到后院正房,一进院门便见正房大门开着,栾秋⽔居中而坐,正与洛潭烟闲谈。

 见彭怜进来,栾秋⽔努努嘴提示小女,自己眼中也绽放出绚丽神采,只是远远眺着情郞笑而不语。洛潭烟早已一跃而起到门口笑道:“听说你考了第三名。

 虽然不是县案首,可也厉害的紧了!我从⽗亲那里要来了考题,自己也答了一份,⽗亲看了说头名不易,进个县前十还是不难的!”彭怜听她连珠炮似的说话,笑着点头进屋坐下,这才说道:“若是烟儿是男儿⾝,只怕此时已是秀才了罢?”

 洛潭烟撇嘴说道:“谁说不是!若是许我科考,说不准此时我已是举人了呢!”栾秋⽔一旁笑着骂道:“说你胖你便了,志学一道,岂是这般轻易?你⽗呵哄之语,吾儿莫要当真!”洛潭烟不以为然,只是问彭怜道:“你去见过⽗亲。他是如何说法?”

 “老师命我踏实准备四月府试,说要每⽇出题,着你我同写策论,彼此切磋琢磨,便能精进的快些…”

 彭怜如实作答,看栾秋⽔笑昑昑看着自己,眼中満是浓情藌意,心中也自喜,继续说道:“总归不到两月时光,老师命我住在府里,到时考校提点也方便些…”

 栾秋⽔闻言不由眼睛一亮,洛潭烟却愁眉苦脸说道:“啊?还要写策论啊!”彭怜不明所以,却听洛潭烟灵机一动说道:“不如你写两篇如何?到时⽗亲为你点评,便说其中一篇是我写的!”

 “忒也胡闹!”栾秋⽔笑骂女儿一声,起⾝吩咐晴翠去叫管家,才对洛潭烟说道:“既然怜儿要住在府里,便让他住在你姐姐闺房,到时你们一起切磋学问也方便些。”

 洛潭烟哪里不知⺟亲言外之意,瞬间俏脸一红,却仍是大方说道:“如此一来,府里下人岂不非议姐姐?”“云儿如今守寡,便是改嫁也不妨事,再说她出嫁多年,闺房一直空着,收拾出来与怜儿住几⽇又有何妨?

 如今他是你⽗⼊室弟子,谁敢嚼⾆?”栾秋⽔转⾝过来背对女儿,无声叫句“相公”继续说道:“你二人如今情投意合,将来结为连理,岂容他人随意置喙?”

 “谁…谁与他情投意合来着…”洛潭烟娇羞无限,俏脸嫣红跑出门去,却不知⾝后,未来夫君已与⺟亲拥在一起…***时近三月,天气渐暖。兴盛府城外南去三十里官路之上,两骑策马狂奔,带起一路轻尘。

 马上两人皆是女子,一人⾝上黑⾐劲装,面上覆着黑纱,宽袍大袖不见真容,只觉⾝形⾼挑,随着马背自然起伏,更显曼妙绝伦。另一人一袭银⽩劲装,面上覆着⽩纱,体态更是婀娜,策马奔腾宛如一道电光倏忽而过。

 两骑呼啸而过,溅起轻尘无数,路旁有人张嘴骂,见是这般尤物,不由敛口不语,生生咽了回去,一路风驰电掣,两骑直到兴盛府城门前半里处才缓缓收住缰绳,那黑⾐女子打马上了一出小坡。

 看着远处城门,轻声一叹说道:“上次离开云⾕,还是七年之前,当时传言有人在此售卖那本《山川地理图志》,我与乔护法一同过来探查,最后不了了之…”

 那⽩⾐女子笑道:“娘亲这几年在云⾕悉心经营,为教中攒下偌大资财,教主可是不止说过一次,要为娘亲晋升职衔。”黑⾐女子揭开面纱,一副俏美容颜显露出来,看着不过三十左右年岁。

 她抖落轻尘,眼中浮现一抹与面容毫不相符的沧桑之感,叹息一声说道:“圣教苟且至今,复国已然无望,便是找到当年所留宝蔵,怕不也是为他人作嫁⾐裳…”

 ⽩⾐女子闻言一愣,随即说道:“娘亲这般言语只对女儿讲得,切莫随意与旁人说起。”她打马前行,与黑⾐女子并辔而立,轻声说道:“圣教如今暗中蛰伏,只待天下大变。

 就要乘机而出,到时夺取天下、光复故国,亦当不是难事…”“眉儿通读经史,可见历朝历代,谁人曾亡国再复?如今时过境迁,匆匆已是百五十年,谁还记得前朝余

 尤其王朝覆灭,其因便是离心离德,莫说你我,便是教主,与前朝又有何关联?”“真若本朝帝室失德,到时天下纷争、群雄并起,彼此征战不休,圣教不过其中一支,真能轻易取了天下?”

 黑⾐女子语调幽幽,言语之中満是深沉之意,她转头目视爱女,柔声问道:“吾儿素来心中良善,若是当真到时天下大,百姓流离失所,路边饿殍遍地,果然便是你所愿见的么?”⽩⾐女子无声‮头摇‬。

 良久才道:“若依⺟亲之意,岂不…”黑⾐女子‮头摇‬说道:“为娘⾝陷泥潭,早已不可自拔,但你却是不同,趁着青舂年少嫁个良人过些太平⽇子岂不更好?当今天下四海承平,圣教却意图颠覆制造良机。

 如此置生民于⽔火,吾儿为其竭力奔走,不怕铸成大错么?”“你我虽非亲生,却也情同⺟女,为娘言尽于此,你且好自为之吧!”⽩⾐女子沉默点头,半晌才轻笑说道:“⺟亲嘱咐,女儿记住了。

 只是此番前来府城,⺟亲是否有意见见我那便宜爹爹?”若是彭怜在此,自然便知那黑⾐女子正是练倾城,便是⽩⾐女子,与他也有一面之缘,正是练倾城义女练娥眉。练倾城轻笑说道:“若是机缘凑巧,自然要见上一见!

 阔别至今,为娘体內气息渐趋杂,只靠平常调息,总是事倍功半,能与彭郞好双修,总好过我自己这般苦苦捱着。”

 练娥眉娇笑说道:“也不知女儿这便宜爹爹有何本事,竟将⺟亲和众位妹妹得这般神魂颠倒,院里如今就剩霜妍还能支撑,这可如何了局?”

 练倾城‮头摇‬笑道:“霜妍如今守着那商贾所留资财,自然不急着闭门谢客,等到时⽇尽了,只怕也要和雪晴一般自赎其⾝了,说来说去,只是你爹未曾与她们许下诺言,便连妾室⾝份都不能保证,瞻前顾后、患得患失,自然进退两难…”

 “自来风尘女子见惯男女爱,也深知年老⾊衰后恩情减退,更有甚者反目成仇,自然心中颇多算计,”练娥眉好奇至极“女儿从不知男女之事竟然有此魔力,便连娘亲这般豁达心,也能沉其中不可自拔…”  m.BA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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