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应该换张庥了
“抓了我的人却问我是谁?”

悉又在此刻有些陌生的男声幽幽传进了屋內,你死死握住刀柄的手虚虚松开,只觉得眼前的场景简直像幻境。
成熹来了,他真的来了,虽然你看不见,但仅凭这

悉的语气和声线,你就知道你全安了,女人紧绷的手放松了,被握得发烫的金属质地的匕首落在地面,发出极其轻微的磕碰声。
***距你醒来已经过去了几天,但让你觉得奇怪的是,成熹一直不理你。
与其说不理你,更像是因为什么在生气而不愿意同你说话,休息了几天后早就神采奕奕的男人抿着好看的嘴角,摆明了要你反省。要不是浑⾝的伤还在,你都以为几天前被那些凶神恶煞的人抓去,被折辱的场景和经历都是一场梦。
连同那个真真切切出现在你眼前,温柔将你抱起的成熹,他赶到的时候虽说不迟,但也有些晚了,他甫一望过去看到地上生死不知的人影时只觉得心脏骤停,一时间恨不得直接杀进去怈恨。
发现她还活着的男人心情也并没有好到哪去,反手拿出许久不用的长弓,上面斑斓的花纹早已因年岁而变得破碎,在他手中却依然如同神兵。
只一个发力,划破空气的箭矢就警告

的杀进了屋內,他在一片戒备的寂静中登场。你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恨不得自己能大声让他快逃,虽然成熹很強,但他伤势才愈,对方又人多势众,在你心中简直等同于送死。躺在地上的人思绪混

。
原本明亮灵动的眼眸微阖,被养的肤如凝脂的⾝上更是満是深浅不一的擦痕,地上的泥灰让她看起来更是肮脏。你几乎以为自己会被成熹嫌恶,他或许只是因为自己的东西被抢走而不満,就算不是你,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物件,他也会生气的吧。
男人的气息近在咫尺,你却落了泪,被折辱、庒迫时忍住的泪⽔像控制不住一样一个劲的往外流,偌大的室內竟因为凝滞的气氛让少女的泣音清晰可闻。
男人原本冷峻的脸上露出宠溺的笑,眉梢染上的杀意都有所退却,让人觉得“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也不过如此,他的神⾊并没有因少女⾝上的不洁而变化,径直蹲下⾝把人抱了起来“哭什么。”
你靠在男人温热厚实的

膛上,隔着墨⾊的⾐裳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像被雨淋

的雏鸟回到了巢⽳,彻底放松,悄无声息的晕了过去。彻底进⼊梦境前,


糊糊的你嗅到新鲜⾎

的气息,耳畔是刺耳的刀剑铮鸣。
屋內与方才的热闹大相径庭,连烧得正旺的篝火都被不知道谁在打斗中踩灭,只剩下冒着灰烟的残渣。
没人知道是谁第一个选择做一个逃兵,长剑落在地面的声响太大,震散了人心,以至于已经不用在意是谁第一个扔下了武器,因为除了已经失去生命成为尸体的人,所有的人都选择了落荒而逃。
范王是跑得最快也是最早的一个,他在人群中看得很清楚,他的手下们

本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甚至倒下去几个人都换不来对方⾝上出现一个伤口。安置在最⾼处的座椅上炮制得美丽鲜活的虎⽪依然熠熠生辉,黑⻩的条纹曾

惑过无数人心,现在却被人堂而皇之的冷落在一旁。成熹没有叫醒昏睡中的少女,他抬手擦去少女脸上沾染的泥灰,又顺手抚平了对方即使睡着也紧紧皱着的眉。
他没有管一哄而散的人群,也没有在意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男人微微弯下

,淡⾊的

在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少女额间落下一个轻得像飞雪的吻。在这样満是⾎腥,昏暗的屋內营造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奇迹般的温情。
“哐…”重物伴随着锁链砸下的声音。他警觉的看过去,一眼看到坐在锁链堆中、文弱又俊秀的青年。洛翎不知道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是谁,但他很感

对方的出手相助,要不是他的帮忙,仅靠他的三脚猫功夫说不定不仅救不了她,甚至他自己也是自⾝难保。
直到他看到那个武功⾼強有如神助的男人舒展了神情,満含深情的吻了他的心上人。
“阁下是她的什么人?”成熹看见那个浑⾝是伤的男人眼里満是野兽被⼊侵了领地的戒备,原本柔软的心脏又变得冰冷,他没有再看过去,眼底却満是不満。
“主人?或者…丈夫?”抱着少女的人没有看他,语气听起来很是不羁,却像散漫的雄狮,看似懒怠实则暗含警告,那人也没有要听他回答的意思,转⾝竟是准备离开了。
“等等!”他一时情急,竟忘了叫对方的尊称,俊秀文雅的书生从怀里掏出一

⽟质的花簪,看起来的确像是怀中的人会有的东西。脾气并不算好的废太子眼神暗沉,看着一瘸一拐走近的男子,和他手上再明显不过的⽟簪。
屋內并不算冷,方才甚至还燃着篝火,洛翎却觉得自己面对的像是一座冰山,冷得他⾝上的伤口都快要⿇木,他手里的簪还来不及递过去,就被男人抢了过去。
他还没来得及张口,眼前的男人就已经消失不见。只怕以后是不会再见了。没想到自己心爱的人竟已为人妇,人家丈夫生气也是理所应当的。
更何况…他是这样的无能。出生世家的洛家少爷第一次感到失落,又強打起精神来寻找他的外婆,那个男人是她的什么?朋友?情郞?她被绑之前必定和他是待在一起的,那他们在做什么?或者打算做什么?难道是他的意图太过明显。
她竟想要同对方一起私奔吗?男人想得⼊神,手也不由自主得握紧,硬生生折断了一支木质的箭。
此地是一片竹林,成群的翠竹,风拂过时竹叶间发出窸窣的响声,都让此地显得清幽宁静。男人片刻回神,看见手中被碾成齑粉的箭矢,忍不住蹙眉,扔了弓矢往陵墓之內走去。你⾝上已经好了大半,但小腿被踩得过久,腿骨有些痛,又留了一片淤青,现在虽然能走路了,却还是会发疼。
这里没有什么适合休息的地方,男人便理所当然的把你放进了棺椁中,你躺久了有些气闷,便起了⾝准备下地。
他一进去刚好撞见小丫头不安分的想要出去,一双⽔灵灵的大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搭在棺椁边缘的手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放下去还是怎样,只好傻傻的望着他。
她没有束发,一头顺滑的乌发铺陈在肩后像江南最好的绸缎,没有任何装饰物的发间格外的让他顺心。
他走近这愣着不敢动弹的少女,

练得像练习过千万次的将⾝轻如燕的人从厚重

沉的棺椁中抱了出来,是应该换张“

”了,他扫了一样被使用了太久的棺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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