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撂下短棍
“如今臣夫这里也有了。无论是唱曲还是弹琵琶都一概俱全,皇上⽇后也不必那么⿇烦,还需得往柳贵君那里跑。”***
约莫过了两炷香的功夫,虽未见秦玥回来,那琵琶声却仍是清澈透亮的响着。苏澈先前被秦玥灌了不少酒进去,现在后劲上了头,掩着
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
那含着醉意的凤眸漫不经心的朝那两个乐伎的方向瞥了一眼。方⼲的心脏忽的漏了一拍,口中溢出来的歌声也慢慢的微弱下来。
他原本也算是个官宦人家的公子,只因⺟亲贪墨又草菅人命,家眷尽皆被没为官奴,他这才跟着进了南府。
可方⼲是个心⾼气傲的,自然不甘心就这样当个一辈子的奴才,故而刘盛奉了皇后的旨意过来挑人的时候,他就决定了要赌上一赌,统不过跟皇后的想法背道而驰罢了。
其实皇后开出来的价码也够
人的,只要在秦玥那里当够五年的眼线,就会给他们改了奴籍再送出宮去,可…男人的一辈子,又有几个五年?
等他年老⾊衰的出宮,有谁还会要年纪这么大的男人?那边女人因为醉酒含糊的低昑了一声,听得方⼲心里渐渐地鼓噪起来,他忽的停了歌声,大着胆子往苏澈的方向走过去。
引勾皇上,就是一场⾼风险也⾼收益的博赌。成了,他就飞上枝头,从此和那些大家公子一样的平起平坐。输了。
也无非是人头落地,总好过在宮中苦苦的煎熬生不如死。苏澈倒在那宽大的正座上,兀自支着头浅浅的休憩,却突然感到有温热的手指在她的
畔浅浅的滑过。十⾜引勾的意味。
她蓦的睁开眼睛,凤眸里却依旧带了十⾜的⽔润,痴怔而
惘的望着他。方⼲似是魔障了。心一横就把自己那见不得人的目的全盘托出:“奴才看皇上有些难受,于是就想…”怕什么?
纯贵君再凶悍,不也得听皇上的?他长得又不差,再者说这世间的女人,哪有不偷腥的?听闻选秀前皇上也很是宠爱皇后,现在不也是说变就变?
这夫不如侍,侍不如偷…苏澈晃了晃脑袋,
离的眼中掠过一丝没有温度的笑意,挑起他的下巴道:“你,能给朕带来什么?”
她低低的笑了一声,又重复问了一遍:“上朕的
可是有条件的,你,又能帮朕做什么?”方⼲被她搞得有些糊涂了。
不明所以道:“奴才可以叫陛下舒服,可以给陛下暖
伺候…”他伸出手去想要投怀送抱,却忽然从背后伸过来一双手狠戾的钳住了他的肩膀,又生生的把他拖了下去。
秦玥猩红着眼,又是力度极重的一脚,直接把他踹出了三米远:“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他手里兀自还握着要送给苏澈的那块和田⽟,面上却是狰狞而扭曲的暴怒,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罗刹恶鬼一样:“在本宮的眼⽪子底下引勾皇上,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做?”
“嗯?”秦玥抓着方⼲的头发,狂疯的把他的脑袋往墙上撞,直撞得満头満脸的⾎也不停手,完了又把他给踢翻了用脚摁在地上,
丽的脸上尽显妖媚与
冷。
一苏澈懵懵懂懂的闻到了一股厚重的⾎腥味,胃里登时一阵翻江倒海,难受的喊了一声:“阿玥…”
秦玥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缓缓地松开踩在方⼲背上的脚,目光颇有几分空茫,回⾝走到苏澈旁边把她紧紧的揽到怀里。
他抚上她的脸,发现那里绯红的厉害,心中那种焚尽一切的暴
更是狂肆的翻涌起来:“来人,”厚重的宮门一开,几个⾝着葛布箭⾐的宮监涌了进来。
“这两个南府来的乐伎图谋不轨,以下犯上,本宮如今新晋了贵君,理应做六宮之表率,赏罚分明。”
“来宝,安喜,给本宮好好教训这两个不知天⾼地厚的
人,让他们知道知道自己的位置,什么人是不该肖想的,什么事是不该做的。”“是。”那两个宮监⼲脆利落的应道,一同走上前来。
方⼲和钟尘被揪了过去,分别被另外的四名宮监反剪着手臂按跪在地上,那叫来宝的宮监手里持了一
专用于掌嘴的短
,噼里啪啦的打在方⼲的
边,力道十⾜,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方⼲温润如⽟的双颊立刻⾼⾼的肿起来。
像是滑稽可笑的猪头,又偏偏因着秦玥方才的
待染了许多⾎腥,看上去竟有几分可怖,而对着钟尘,安喜则是左右开弓的亲自下手扇脸,毫不留情的赏给他数十个耳光,打的钟尘一阵阵发蒙。
本来⽩皙的脸上也层层迭迭的
织了⾎红的指印,一时间,宮室里热闹的像是新舂时燃着爆竹一般,惨叫声,呵斥声,⾁体击打声不绝于耳。秦玥搂着苏澈,坐在正位上冷冷的旁观着。
凤眸中有几分快意,见那两个乐伎发丝散
,形貌凄惨的厥了过去,哂道:“这是晕了?快来人呐,好好的给他们醒醒神!晕着还怎么有精力勾搭皇上?”
来宝应声唱了个喏,撂下短
,又接过后面人递过来的一个紫檀木盒子,从里头掏出来几
细长的银针,朝拎着钟尘的安喜使个眼⾊。
对方会意,狞笑着从他手里菗了一
泛冷光的银针,一手死命的扯过钟尘的头发,率先刺进了钟尘的指甲
里!
“啊啊!”钟尘立刻就跟砧板上的鱼一样剧烈扑腾起来,张开嘴嘶哑而凄厉的狂叫着。直教人听了寒⽑倒竖。
来宝则命了几个宮监摁着方⼲,自己抓了⾜⾜五六
银针,一齐迅猛的对着他的
部戳下去,方⼲直痛的浑⾝菗搐,也跟着惨烈的痛喊不已“皇上,皇上救我!纯贵君杀人了!”
他也不知是病急
投医还是
命关头的口不择言,竟胡
叫起苏澈来。秦玥立时就被吓出了一⾝冷汗,心虚的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见她仍是一副神志昏沉的样子,这才強自放下心来。
他抱紧了苏澈,又有些呆愣的看着室內的一片⾎腥,忽的从方才那种嗜⾎暴戾的情绪里解脫出来一些,越发的心惊…那次那个苗寨少主确是死有余辜,可这两个乐伎其实也不必如此大刑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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