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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真是不可思议
 “在华策府的时候,我记得我见过你。”唐景珏对她说。风海市…他和秦斌追查了那么久的线索断得猝不及防,又全部连接到一起。枫林市局在一线无名无姓的那些英灵们,大概从来没想过阻止他们回家的,本该是他们最坚实的后盾。

 他处在这个位置上,看过无数魂归故里的英灵被掩埋在地下,又有浪嘲一般前赴后继的新鲜⾎投⼊到战斗中去,对每一代人来说都无始无终,可还是有人在做这样的事,不问来路,也没有归途。

 ⽩堇年是他们当中的一个,可是在⽩堇年并不漫长的从警生涯里,他的名字被刻在反面的碑林上,每多一只正义的鹰隼踏上攀登的道路,加注在普罗米修斯⾝上的惩罚就会永无休止地重复下去,⽇复一⽇。基地专案组的每一个人都很难把⽩堇年和大名鼎鼎的“蜂鸟”联系起来。

 因为⽩堇年完全不像是基地的人,也不像一个‮察警‬,从头到尾他都保持着一种极度冷静的态度,甚至再见到⽩池的时候都表现得…有些过于冷漠了,在完整无损的证据链面前,所有人都以为那是对既定事实的一种漠然,尽管这种表现并不常见,但比起毫无意义的挣扎和伪饰来说。

 他的确是⾜够与传闻中的“蜂鸟”相匹配的人。但没人承认⽩堇年这样的人天生该归属于基地,秦斌跟他说过一句话,⽩堇年的骨头烧成磷灰石和基地那群人扔在一起,他都能从里边筛出来那格格不⼊的一小堆。如果没有⽩池的存在。

 他或许永远也理解不了⽩堇年为什么会流露出那种表情,那是一种对于一切都抱有怀疑态度的戒备和警惕。

 那不是漠然,是把环境和自⾝完全割裂的束缚感。唐景珏再次觉察到这种态度,是⽩池回到枫林之后,她在“今夜”的卡座中面对着房⾕,与⽩堇年面对他们的审问时几乎是一个表情。

 ⽩池小的时候,更小一点的时候,抱着题册和同桌说话的时候,明明不是这个表情,那是在天真和保护下的人永远流露不出的表情。⽩池觉得唐景珏很怪。

 他那样唯物而死板的人究竟是如何崩塌,又如何重建,她几乎没见过他脆弱的时候,但是又在某一个瞬间,⽩池能够清晰地意识到,唐景珏还是那个唐景珏。

 但总是有哪里不一样了。比如现在。⽩池牵起唐景珏的手,死死地扣在一起,连接心脏的两条⾎线重合着沸腾,循环到彼此的膛。

 他们温柔而坚定地走向审判⽇,在流动的盛宴上刻下永恒不泯的徽章。打破,意味着‮生新‬。所有被囚噤的,都将撕裂出自由的魂灵。

 ***两扇顶⾼约6米的大门敞开,繁复的雕饰显在烧亮的灯下,铺上一层神秘而灼痛的热量,整片大厅都像被烧透了的天一样明亮,顶棚上云层的流动随着机械的天⾊暗转,机械作用力掀起的急流之下,被挑开的密闭空间里仿佛刮起了一阵冷寂的穿堂风,带有所有沉重的雾气。

 华丽的⽔晶吊顶下落,光焰骤变,⽩池和唐景珏这个时候踏⼊了大门,原来是这样。大厅內部所有女都穿着露肤度相对较⾼的礼服,丰腴和削痩的⾁体望的信子。

 在覆被完好的鳞片面前孕育出満的毐,等待撕破一层灼热的⽪肤。其中有一位⾝材格外⾼挑,却格格不⼊的外籍女士。

 西里亚一⾝黑⾐,领翼展到了下颌,死气沉沉的装束,行动起来却如喜丧痿丈夫的新妇一样迅速而敏捷,眼神锋的那一刻,⽩池把距离西里亚更近的诺汀推了出去。

 当然,是借唐景珏的手。唐景珏看向西里亚⾼⾼绑起的的脖子,秦斌真的不留余地,对西里亚没有留丝毫情面,西里亚的颈骨受伤了。

 ⽩池的做法并没有阻断西里亚眼神里的怒焰,诺汀被西里亚单手掀开,西里亚浓黑的尾摆就朝着⽩池燃了过来,⽩池把唐景珏推出去,示意这事可跟她无关。

 过⾼的领襟下是厚密的的纱布,西里亚的脖颈正遭受着被‮弹子‬擦伤的疼痛。西里亚对于枫林市局的做法很不能理解。

 他们不是合作关系吗?痛击我方队友究竟是什么蛋战略!可是她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在这个场合质问。唐景珏冷淡地开口:“我提醒过你的。”⽩池从唐景珏背后探出头来,对西里亚眯了眯眼睛,狐狸似地点了点头:“没错,我也听到了。”

 被西里亚推开之后又莫名其妙地撞到了侍应生的诺汀晃悠过来,不明所以地盯着西里亚的“新

 很显然,西里亚对唐景珏⾝边带着的⽩池很不満意,她一定是吃醋了。诺汀想,好在诺汀打断了西里亚的怒火,⽩池松了口气,很想说谢谢傻子。

 但考虑到诺汀的行事风格实在令人捉摸不透,像规范的方程里上蹿下跳的截距项,她还是忍住了,不过⽩池也知道这傻子在想什么了。

 她大概能理解熊冯特来到封港之前脸⾊不好的原因了,但诺汀⾝上这⾝⾐服有点眼,是弗拉明戈舞者的礼服。西里亚接受的为数不多‮人私‬订制礼服的人之一,一名来自斯特卡斯的弗拉明戈舞者,梅蕾达斯。

 梅蕾达斯的艺术成就极⾼,但她到现在还经久不衰还有其他的原因。传言说她接受不了蜿蜒在脸上如同⾖系茎一样蜷曲的皱纹。

 也不能忍受⾝体变得像死气沉沉的电路板那样僵硬,所以在艺术造诣最⾼的时候退出了舞台,被誉为“消失不见的星星”在顶峰时消退是个聪明的选择,留下无尽的想象和传说供人消遣和瞻仰。

 可是人只是看到了绵延不断的山脉其中一个小小尖峰就认为那是山顶,没人能对不确定规定一个界限,也没人承认大众化的视野盲区,没人能知道更⾼的山是不是脚下这一座。梅蕾达斯最后一支舞叫“星空”

 跟传统一些更能体现弗拉明戈这个舞种特⾊的编排有所不同。它表现得更偏向于梵⾼星空那种静态的流动。

 但梅蕾达斯的舞裙是以红⾊为主基调,延续了弗拉明戈热情奔放的特点,像是宇宙‮炸爆‬之后漂浮在热浪中的星体,用燃烧的力量寻找文明,又不知道该死的文明到底在哪,而⽩池现在清楚,梅蕾达斯这颗星星,大概是坠落在临近北极圈的那个国度了。

 诺汀⾝上正是梅蕾达斯的“星空”它更加直观,也比梅蕾达斯那一件更加热烈,与其说是星空放大版的复制品,更像是“星空”的延续。因此⽩池原谅了诺汀的无礼。

 这件舞裙显然也出自西里亚之手。西里亚厌恶诺汀和尊重他的艺术不是完全对立的,西里亚相信诺汀能把它驾驭得很好。

 在西里亚的观念里,诺汀是个混蛋和他在某些方面是否有魅力并不冲突,当然,这也证明了西里亚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西里亚反骨的程度堪比安古、炎凤和熊冯特之流,不。

 他们都不配与她相提并论。“这到底是我老爹从哪里找来的美人,真是不可思议,西里亚,不过她⾝边的男人是谁?能⼲掉他吗?”  m.BA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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