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所以对比
而经销商退货必须经老板签字,万一老板和经销商对质,那就⿇烦了,不过换货就比较好办。于是打电话给董友良,让他跟客户商量一下,最好能换货处理算了,这么一腾折,我也不瞌睡了,打量了一下房间。
感觉收拾得蛮整齐的,墙上贴了很多画报和小饰物,应该是个姑娘的房间,不会就是张丕然的吧?

头边有一个小

头柜,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像夹扣在上面,我翻开来,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的照片,穿着一件红⾊的⽑呢短大⾐,背着包,微笑着站在一个桥上,背后则是一片⾼大的欧陆建筑。
那姑娘⾼挑弯弯的眉⽑,端正的五官,还有那一双月牙一样的笑眼,可不就是张丕然吗,只不过年轻了些,胖一些,奇怪,很多女人都是随着年岁增长越来越胖,张丕然却不是这样。
那这个房间应该是张丕然的房间了,不过墙边只有一个小小的⾐柜,看来她应该不常回来住。
她们家这么多房间,她却让我睡在她的

上,说明她至少是不讨厌我了,我想。门开了,一个人轻轻走了进来,是张丕然,只见她手里端了一杯茶,还有一杯澄汁,走到

头,看到我的眼睛睁着。
仿佛吓了一跳,道:“你怎么睁着眼觉睡啊?”“我哪有睁眼觉睡?我只不过是醒了没起来而已。”“反正你吓了我一跳,还睡不?”“不睡了,这杯茶是我的吧?”“想得美,我的,不过我还没有喝过,给你了。”
我接过喝了一口,把枕头靠在墙上,然后靠了上去,问:“你爸妈呢?”张丕然从电脑桌帮拉过来一把转椅,喝了一口澄汁,然后把两只脚翘在

上,道:“还没回来,他们不喜

呆在家里,就想去公园玩。”
“这个照片是你在国外读书时照的?”说着。我把台子上的像夹拿了起来,张丕然一把抢了过去,脸现羞赫,然后自己盯着像夹看了半天,道:“这是在伦敦河上照的,那时候好胖啊,不好看吧?”“好看,胖有胖的好看,瘦有瘦的好看,再说你现在也不算瘦,刚刚好。”
“去,

说。”话虽如此,张丕然的脸上还是乐开了花,看了一会儿,接着道“我在英国的时候,读的是工科,可惜回来完全没用上,对了,你读的是什么专业啊?”“电子工程。”
“那也是工科,对了,我一直忘记问你,你来深海几年了?过去做什么工作啊。”我略微思索一下,道:“我啊,我来深海五年了,原来一直在做工程师,只是最近才转行做一些业务。”
我想,开网吧、卖黑机手这些事情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还是不讲算了,做強盗更加不能讲了。
“工程师啊?其实我从英国回来后开是也想做一名工程师,不过我爸爸一定要我在电视台上班,没办法,你说,你做工程师都有些什么收获啊,有些什么感受?”
“这个啊,呵呵,说来话长,‘忍把万字平戎策,换作东家种树书’,嘿嘿,到现在我都把所有的技术书籍都卖给收废品的老头了,真的是没什么收获啊。”“为什么会这样?”
“我们做技术的,目的有两个,一个靠技术发财致富,二是起码可以混口饭吃,刚来深海的时候,咱也是

怀大志,壮心不已。
可是第一份工作只有区区一千八百块钱,减去花销,每月基本精光,如何能积累财富开公司钱赚?于是就暗中磨练技术、频频跳槽,期望能得到更多的薪⽔,但跳来跳去却发现目标依然是遥不可及。”
***“目标为什么这么遥远?我觉得有几方面的原因,”我喝了一口茶,接着道:“第一、我做过的几家公司,如果要研发产品,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抄袭别人的产品,老板要的是效益,首先想到的是怎样快速推出产品,怎么可能投⼊大量资金给你去慢慢研发?
第二、政夫保护知识产权不力,社会上到处都是剽窃的书籍、产品,谁告谁啊?没有人管你,打官司纯粹是给法院赞助,或者是拼谁的钞票更多,所以大家都没有心思沉下心来搞技术。
第三、国內的技术力量太薄弱,工厂就不用说了,大部分都是靠劳动力、⾎汗钱赚,稍微好一点儿的自己做产品的公司,很多也是买来的国外的解决方案,核心技术掌握在人家手里,我们只不过做一些外围界面的工作,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如果从头做起。
时间、资金都是个大问题,基本上没有老板们这样去做,即便是做了,没有技术基础积累,成功前景也是长路漫漫。第四、学术败腐,即便是你很聪明、很努力,研究发明出了一项新技术,你首先要申请专利保护你的技术不被剽窃。
可是我们的专利申请过程又特别痛苦和漫长,你还要

很多的申请费用和维护费用,你知道,国內的学术剽窃那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即便你申请了专利,又由谁来调查、取证、保护你的合法权益?第五、技术市场转化问题,即便你的专利保护得非常好,一个企业想用一项专利做出一项符合市场要求的产品,也是困难重重,专利费、检验费、产品认证费,层层政夫机关的收费会耗尽你产品的成本优势,所以…”
我苦笑了一下,接着道:“所以,想完全靠技术发财致富,困难重重,比较好的路子是你有技术优势,又有钱,这样或许才能成功,所以没钱想开公司、出产品,基本上没有可能。”
“这么说都没有做技术成功的?”张丕然问。“也不是这样讲,当然也有很多了,我只是讲大环境,我给你举一个例子吧,我来深海做工程师时,第一份工作,研发部里面连同我总共中有八个人,其它七个人我们叫做A、B、C、D、E、F、G,我们都是理工科出⾝,所学的专业无非就是计算机、自动化、电子工程等等。
A君,当时的年纪和我相仿,毕业不久,

子温和,不喜

发表意见,也不善于和导领、老板打

道,老老实实⼲活,这哥们儿中间跳了一次槽,工资涨到了7千块左右,现在和老家谈的女朋友结婚了。
两人前不久供了一套布吉的60来平米的房子,省吃俭用,不菗烟、不喝酒、不泡妞,老婆孕怀后就送回老家生了小孩,现在两夫

正缓慢奋斗中,整天保佑的就是他们家不要出现什么天灾人祸等意外事故,期望工作稳稳当当,能够每月及时还清行银
款贷,把美好的生活寄托在了不确定的未来。
A君的形象比较典型,很多工程师的路子都是这样走的。B君,大学时曾是生学会的积极分子,很会说话,不爱学习,在单位做一些辅助

的工作外,闲暇的时间就是泡军事坛论,关心国事,坚信美好的⽇子不久就会到来,这哥们儿后来被炒鱿鱼。
然后不断跳槽,工资时⾼时低,最近没了消息。C君,当时是部门的技术骨⼲,头脑清晰,善于学习,此人后来辞职,又联系了几个朋友做起了和公司一样的产品,可惜资金实力不够,惨淡经营一段时间后,市场一直没有打开,不得不散伙,前一段碰到C君,満面愁容,感叹岁月流逝、青舂不再,预备回老家一家中学教书。
D君,在单位本来是做工城市,却似乎有点儿不务正业,喜

钻研管理、市场营销书籍,闲余时间就用有限的一点儿钞票浮沉股市,从家乡捣腾一点儿土特产来深海贩卖,奈何命途多舛,时运不济,经常一败涂地,⾎本无归,感时花溅泪,赔钱鸟惊心,最近甚而变得看到别人有好房子,就问深海多久才发生地震,看到马路上的好车子,就暗运內力,

发劈空掌,祝愿尔等与爱车同归于尽。
E君,当时是我们的部门经理,技术功底深厚,痛恨当今社会的败腐现象,时常盼望国美鬼子来解放全国中,受C君带走技术的牵连。
后来被辞退,重新找工作时,老大不小了,⾼不成低不就,现在只好猫在家里替人做一些小产品钱赚养家。
F君,善于钻营,头脑灵活,经常去老板那里汇报工作,E君走后,他被提拔为部门经理,此君技术上的功底显然比嘴巴上的功夫差之甚远,开发产品屡屡失败,老板忍无可忍,终于将他驱逐。
不过此人显然甚能唬人,立马又找到一家新的公司,同样去开发产品,不知这家新公司是否又要倒霉了。
G君,钱途最好,他是广东汕头人,叔叔托亲戚的关系在龙华承包土木工程,甚是钱赚,此君在公司做了不到一年,就跟随叔叔去建房铺路,不两年,肥头大耳、


万贯,出⼊有好车、陪坐有靓女,俨然一幅成功人士模样,引起大伙儿尤其是D君的无限崇拜与憎恨。”
张丕然点点头,道:“所以对比之下,你觉得作技术没办法发财,就到了现在这家公司做业务?”
“没办法发财还是小事情,关键是想通过做技术,实现一个正常人的生活都基本上无法实现。”“是吗?”张丕然瞪大了眼睛。“是。”
我盯着张丕然,看她的神情应该确实不知道,不过这应该也有情可原,她和我不是生活在一个阶层的人,我甚至怀疑她是否坐过深海的公

车。于是我让张丕然找了一张纸,一支笔。
接着道:“我们生活在这个城市里,无外乎的就是⾐食住行、教育、医疗,我当时计算过靠技术吃饭我一个月需要挣多少钱。”
“呵呵,这个能算准确吗?”“不准确也差不多啊。我是这样计算的,假定我在深海生活、不是生存,那么正常生活的要素就应该有一套房子,有一个老婆,结婚后生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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