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又是何门何派
“爹和小弟都没事吧?”刘彩凤抚着妹妹脸庞问道。“无事,那些贼子死个⼲净,多亏了…”刘青鸾晕生双颊,还不知那人姓名,关切地上下打量姐姐一番,疑惑道:“姐,你怎么披着男子⾐袍?”
“啊!我…咦,你⾝上这件⾐物又是谁的?”***山寨“金銮殿”“标下办事不力,请卫帅治罪。”沈彬战战兢兢跪在丁寿面前。丁寿叉手坐在张华的“御座”上,默默看着宣府边军士卒将厅內一具具尸体拖出,对沈彬不理不睬。
没听丁寿发话,沈彬垂首不敢起⾝,那边缓过气来的刘景祥连忙赶来求情,这次遇险沈彬还折了几名属下,刘老头心里蛮过意不去,将大事小情各种罪过尽往自己⾝上揽。“刘老伯您有何过错?”丁寿笑问。
“啊?额嘛…这个…”刘景祥本就拙于言词,丁寿冷不丁一问,更是说不出所以然,最后一咬牙一跺脚“总之小老儿有罪,请大人放过沈大人吧。”
“刘老伯以⾝犯险,深⼊贼巢,锦⾐卫与东西二厂拣选校尉內外夹攻,大破僭号贼首张华,为您老请功还来不及呢,谈什么罪过!”丁寿抚掌笑道。
这事还能这么说嘛?真是官字两个口,刘景祥算是开了眼。转脸笑容一收,丁寿沉声道:“沈彬,你跟着刘百户也算立了大功,手下阵亡校尉按例优恤,起来吧。”
“谢卫帅,谢刘百户。”沈彬抹了一把冷汗涔涔的额头,这关总算过了,郤永带着一⾝⾎腥气踏步而⼊“缇帅,寨內贼人都已清剿⼲净,俘虏着人看守,仅有部分贼人沿后山逃窜。”
“知道了。”丁寿并没当回事,这帮山贼真上不得台面,在宣府边军手里拢共也没
过半个时辰,就这还闭门称王呢,丢人现眼的东西。丁寿倒在椅子上
眉头“老郤,烦你速安排人将山外的人接进来,夜里风寒,别再着了凉。”
月仙等人⾝边还留了一百边军护卫,慕容⽩上蹿下跳地要跟着进山剿匪,被他摆出长辈威严才震住了场面,若是再把她忘到山外,怕是小丫头会使
子,最好别惹那⿇烦。
郤永领命退下,丁寿又作了一番安排,⾐衫带着露⽔的于永悄声凑近。“卫帅,俘虏那小子没撒谎,属下等在后山小道守候,果然等来了一帮子漏网之鱼,还是一群肥鱼。”
“这小破山寨能肥到哪里去,”丁寿不屑一顾“安排你们不过是怕走了贼首,有备无患而已。”于永连连称是“大人神机妙算,属下佩服。”“别拍马庇了。这回没再走了人吧?”
于永双手连摇“绝对没有,都丧命在我等连弩之下,据被抓那小子指认,其中就有那个什么狗庇总管胡十八。”丁寿嗤笑“自寻死路。”
于永又上前一步低声道:“另外属下在那胡十八⾝上还搜出一件玩意儿。”“得了,我不看了,风寒露重的,蹲守半宿也不容易,都赏给你们了。”不义之财,丁寿乐得大方。
“您老还是看看这个吧。”于永捧出一个香囊,递到起⾝伸懒
的丁寿面前。于永这小子今儿怎么这不开眼呢,丁寿纳闷接过香囊,不由失笑:“这个,像是女人的绣工?嗯,绣得倒是用了心,你说那没卵子的无名⽩们还有什么相好不成!”
“您老请看背面绣的小字,”于永识趣地低下了头,轻声道:“卑职愚钝,曾听郝兄说起此女,与大人似乎有些关联。”
与我有关联?二爷与那帮叫花子的女人能有什么关系?郝凯腿脚不利索,连脑子也不灵光了,胡
编排消遣爷们?丁寿疑惑地翻过香囊,只见针脚处果然绣有两行蝇头小字:成泥作土香如故,却为谁?
妾⾝周⽟洁与王郞顺卿结褵之凭。哎呦喂,这还真巧了不是…***马蹄清脆,车声辚辚,单薄车厢随着挽马驱驰颠簸微微晃动。“天杀的贼人,对花朵般的女子竟也下得如此狠手!”月仙细细察看着刘彩凤头部瘀伤,唏嘘不已。
“区区小伤早已无碍,劳夫人费心照料,彩凤谢过。”刘彩凤浅浅一笑,尽管车厢
仄,还是勉強起⾝施礼。“哎呦,使不得,担不起。”月仙诚惶诚恐,急忙起⾝劝阻:“妾⾝寒门陋户,哪敢称什么夫人,更当不得姑娘一礼。”
刘彩凤执意拜谢,月仙知晓此女是当今如⽇中天的刘太监亲眷,如何肯受,车厢內空间狭窄,二人正一番牵扯,随着车⾝一震,也不知马车轧过了哪处坑洼,二女不约而同把额头撞在了一处,娇呼出声。
二女不顾自⾝,异口同声关切对方:“姑娘(夫人)可无恙?”“嘻嘻…”小桃一旁看得有趣,不由掩口偷笑。“死丫头,惯会在旁看热闹,也不知帮忙劝解。”
月仙横眉佯怒。小桃抿
強忍着笑,道:“婢子怎敢,若是掺和进去,怕是如今三人都撞在一处相互问安了。”二女双双对视,同时掩
轻笑,月仙啐道:“偏你有怪话,也不怕刘姑娘笑话咱丁家人不识礼数。”刘彩凤连道不敢。
小桃扁扁嘴“照婢子说啊,姐小与姑娘相聚即是有缘,如今这么个窄小地界,肩挨着肩,声息相闻,若再讲那些虚礼客套,反倒显得矫情,不若大家都随意一些,也图个适意自在。”
“这…未免太失礼了吧?”月仙纠结,实不想细枝末节上开罪刘瑾家人,耽误小郞前程。“小桃姐姐说的是,彩凤一家
命赖丁大人援手才得保全,姐姐若再执意见外,便是责怪小妹不通人情,不知感
了。”刘彩凤转眼已是姐妹相称。
眼见刘彩凤已然改口,月仙也不好继续执拗,只得应承,心中对刘彩凤观感大好“妹妹不愧宦门官眷,知书明理,平易近人。”“姐姐见笑,妹妹不过识得几个字罢了。倒是丁…”
自知失言的刘彩凤⽟颊上飘过一朵红云,螓首迅速微垂,轻声道:“倒是姐姐谈吐一看便是出⾝书香门第,难怪丁大人年纪轻轻,便文武双全,丁府门风家传可见一斑。”
“二爷若是听了姑娘这番夸赞,怕会笑痛了肚子,他浪
顽劣的时候,您还没缘见识呢…”“小桃,不许胡说,小郞那是韬光养晦,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懂些什么!”月仙真有些火气,便是暖过几次
。
也不该在外人前如此编排主家。小桃嘟着嘴“这又不是婢子我说的,当⽇姐小不也没少抱怨。”
“你…”若不是主仆二人间情同姐妹,月仙恼得发卖了小桃的心都有。刘彩凤柔声道:“姐姐休恼,此间不过闺中闲叙,断不会有外人知晓,只是…旅途烦闷,姐姐不妨对小妹讲讲丁大人少时之事,略解困乏。”
针黹女红,诗词歌赋,这一路谈些什么不好,何必拿自家小叔子童年不光彩之事充作谈资,成何体统!月仙正自纳闷,被紧挨她的小桃偷偷捅了捅
间,顺着她目光示意望去。
只见一旁刘家姑娘面泛晕红,目光莹莹的期盼羞态,早是过来人的月仙恍然大悟,不觉哑然失笑。
“也好,左右路上无事,妹妹若是不嫌,咱不妨就拿小郞来打打趣。”刘太监权倾天下,难得这刘家姑娘还如此温婉有礼,若是得成佳偶,小郞仕途无忧,內宅中也多了一位贤助。
虽是打定主意,月仙又蹙起眉头犯了难,那小子混账事太多,一时倒不知从何说起,和宣府那帮闲汉喝酒胡耍的事自不能提,哪家姑娘愿意无端嫁个混混,可别不小心再剪了二人间的红线,至于丁寿幼年之事她又所知甚少,总不能和刘彩凤说自家小叔子那话儿是驴的大行货,在榻上龙精虎猛,自己主仆二人联手都招架不住,妹妹过门后可以夜夜舂宵,
笫之
保管酥烂你一⾝骨头,那自己还有脸活嘛!
“姐姐,可是⾝子不适?”刘彩凤见月仙迟迟不开口,反而⽟面红透,连秀颈都⾚了,惊诧不已“哦?妹妹,你说什么?”月仙微微失神。“姐姐心中有事?”刘彩凤继续问道。“哦,我在想驴…”惊觉失言的月仙急忙掩住樱
。
“驴?什么驴?”刘彩凤疑虑顿生。月仙脑中转得飞快,眨眼面⾊如常,轻笑道:“姐姐是说,咱们便从摔了小郞一跤的那头青驴开始说起吧…”***
与
声笑语一片祥和的三人不同,另一间晃动的车厢內,气氛冰冷,剑拔弩张。刘青鸾杏眼圆睁,瞪着面⾊不善的慕容⽩,对方毫不示弱,同样一瞬不瞬以犀利目光回敬。
“刘姑娘,许⽇子不见,你一向可好?刘老伯还康健?”宋巧姣试图打破车內沉闷,笑语相询。
“人你不都见过了,还有什么可问的!”刘青鸾依旧正对慕容⽩,顺带乜了一眼宋巧姣“倒是你,冤狱也平了,官司也打完了,听说已与傅鹏成亲,怎么又和那个叫丁寿的无端纠
到一起?”
问到心中痛处,宋巧姣不由笑容一窒。“提及我太师叔名讳时嘴巴⼲净些!”慕容⽩当即不依。“傅鹏是你太师叔?!”刘青鸾疑惑不解地看向宋巧姣“你何时有这么大的晚辈?”
“傅鹏是什么东西,谁晓得他是哪个林子里的兔子!”慕容⽩脫口娇叱,这一路同来知晓慕容⽩行事无忌,有口无心,宋巧姣此时唯有尴尬苦笑。“这么说你是丁寿的徒孙?”刘青鸾嗤笑:“他那样子也能为人师表,果然物以类聚!”
“口气不小,你又是何门何派,报个名来。”慕容⽩如今瞧刘青鸾是一百二十个不顺眼。刘青鸾螓首轻扬,傲然道:“竖起你的耳朵听好了,本姑娘刘青鸾乃是华山派”仁义无双“段掌门嫡传⼊室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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