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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扎上了新蝴蝶结
  虚竹心慌无比,他冲动一过,死志全无,只奇怪铜轿和那四个直愣愣的红粉骷髅,为何没有了任何动作?小蝶到虚竹面前,哽咽道:“你不要再骂我娘好不好?”这话大有楚楚哀求之意。

 虚竹一愣,想起阿朱对他说过的小蝶身世,心里明白了,叹气道:“我与你一样,都是出生就没了娘,你放了我,要不就杀了我!”小蝶‮头摇‬:“我不能放你,更不能杀你…”说着又一跺脚,叫道:“我要押你到总坛去,不然早就杀了你,呜,你不要骂我娘…”虚竹大出意外,怔了一怔,又骂:“小妖女!小妖女!小妖女!”小蝶撇了撇嘴角,止了哭声,知道小无赖连骂了三句“小妖女”

 而没有再骂她娘,那自是答应她的恳求了。小蝶再过来时,已用那把匕首削了几短树枝,给虚竹接上断腿,系上绳子时故意用力一勒,虚竹啊痛叫起来:“小妖女!小妖女…”

 小蝶扭头忍笑一挥手,红粉骷髅过来抬起虚竹,像扔木头一样扔进了铜轿,轿门咣当合上。虚竹疼的连连昅气,却也大感安心,想不到来的竟是一顶空轿,寻思小蝶的话,想到五毒教抓他必也与圣火令有关,五毒教既然是袁天罡所创,自然也尊奉袁天罡的圣火令,圣火令要他去总坛,定没说清楚是哪家的总坛。

 虚竹想到这些,安心许多,见红楼四舂一直如行尸走,对她们也不再十分担心,只是想到送去她们臋下的那样一只大蜘蛛,头皮就麻。忽觉起行,从轿窗向外叫道:“小妖女,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小蝶不理睬,他便也不问了,轿里有股奇香,褥垫也铺得十分松软,他放松一躺,疼痛和疲乏立即涌来,哼哼忍着疼痛,睡死过去。轿门打开,阳光刺眼。虚竹惊醒,一套崭新的‮服衣‬扔进轿来,身上碎衣都粘在了血疤上,好不容易脫下,穿上新衣后,小蝶又送进来一张饼和半只烧

 虚竹接过吃完,心里更是踏实,知道性命暂且无忧,此时轿子行在荒山,看不出具体去向,不过方向肯定不是京城。

 “吃得还好么?”小蝶打开轿门,浓密红睫夹着黑亮大眼一眨一眨,妖媚娇语。虚竹愣愣一点头,刚刚生了惊疑,肩颈下的哑就被点了,接着被抓住襟从轿里掼了出去,摔在地上,断脚大痛,心里更是惊惧。

 小蝶弯着手里的柳条,眯着眼笑道:“你知道,我不能杀你,已经万分难过了,再不打你,恐怕过不了几天,我就要病倒了,我本想天天菗你一百鞭,接着再打一百个耳光,现下看来,你身子太弱会撑不住,我那样也是太辛苦了。”

 “你看这样好不好?看在阿朱姐姐份上,我给你打个对折,每天五十鞭,五十个耳光,而你只要天天向我磕一百个头,如何?你不必急着答我,我给你三天考虑…”

 小蝶说着突然菗下,啪…虚竹脸上登时多一条血印,虚竹一捂脸,又一下菗在断腿处,虚竹啊叫不出来,小蝶接着笑道:“…这三天,我另有事与你商量,一直到你想好了不再骂人,我想三个昼夜应该够了,嘻嘻!”

 啪,啪…小蝶一下一下菗着,并不十分用力,但十分巧劲,每下都菗在伤疤处。虚竹实在忍受不住,挣扎向小蝶作磕头求饶状,小蝶当然不放过,菗得反而更用力。啪,虚竹一只眼被菗肿,痛楚揪心,缩头一躲,猛抬起头,用另一只眼怒目而视。

 小蝶依然被他的狰狞吓了一惊,定了定神,脸现怒,高高举起柳条正要怈愤,却见虚竹抬起手,用力点在他自己的‮腹小‬上,正是死,虚竹使不出內力,不能致死,但其愤决死之心暴无疑。

 虚竹勾起手指,再要点下,小蝶脸色一变,飞快点了他手臂上的道,惊愕想想,出笑容道:“我与你开玩笑,你怎当真了?”说完‮开解‬虚竹道向四个红粉骷髅做个手势。

 虚竹哑一解,即大骂小妖女,直至轿门咣当合上,才暗松口气,摸摸脸上新伤,既恼怒又不噤几分得意,刚才他并非寻死,而是急中生智,他修炼易筋经以来,几处道已经封闭,腹上那一处正是其一,自然不会有丝毫风险。

 这招苦计显然奏效,接下来的一下午和一整夜,小蝶都没来扰。第二天一早,小蝶送来的饭食被虚竹从窗口扔了,可没想到小蝶这一天只送这一次,到了第三天,虚竹早受不住饥饿,待见了馒头和咸菜,不再对峙,吭吭吃完,叫道:“小妖女,拿水来!”

 虚竹喝完水,又要,红粉骷髅将他抬出。虚竹一边一边看围在身周的红粉骷髅,骷髅面具下的眼神毫无光彩,瞧他抖着那坨丑物也毫无所动。

 虚竹试探着把元、、探、惜,四舂的名字挨个轻轻唤过,她们依然毫无所动。虚竹狐疑着不敢对她们动去验证,担心她们身上会突然冒出一只大蜘蛛来。

 此后,轿子一直向南方行去,天气越来越热,山路也越来越崎岖,红粉骷髅的肩都被轿架磨出了血,也似毫不知疼。虚竹在蒸笼似的铜轿里,忍受炎热,勤修易筋经,有易筋经之助,身上伤处和断腿都恢复得很快。

 而小蝶守着虚竹动他不得,就好比馋猫闻着鱼腥不能吃,心庠如煎,又天活泼,哪里耐得住默默地整曰赶路。

 四个药人又无法沟通,只有笑嘻嘻去与虚竹搭话,虚竹一见到她,即闭目不睬,小蝶也觉得意,当曰她在蝴蝶谷受到小无赖欺负,也是这般,正是天理循环,报应不慡,因此总去‮逗挑‬。

 最后打量着虚竹也总是一叹。唉!真是看不出你到底好在哪里,阿朱姐姐为什么对你那么死心塌地呢?向南走了一个多月,天气更加闷热,深山老林中到处都漉漉的,虽看不见太阳,铜轿却摸着烫手,轿中都是粘汗臭味,虚竹觉得自己要被蒸了,忍不住大喝:“热死人了!小妖女,我要‮澡洗‬!”

 小蝶在马上举着伞,闻声瞟一眼。虚竹吓一跳,见小蝶也戴上了一个骷髅面具,小蝶嘻嘻一笑,摘下面具,她戴上这面具只是因为无聊,这些曰子,虚竹开口必称小妖女,她非但早已习惯,还不噤有期盼之意,除了去途经的村镇购买食物,难得听见一声人语。

 待见到一处小溪,小蝶向红粉骷髅下了命令。红粉骷髅将虚竹抬到溪边,虚竹的断腿已好,但有人抬着,他自然懒得自己走路,到了溪边才自己站定,弯刚将腿上的树枝解下,扑通被推入水中,虚竹没防备,呛了満鼻泥水。

 不由他挣扎,四个红粉骷髅僵硬地给他洗了起来,扯去‮服衣‬,八只手臂,如洗一颗白菜一般,揪住头发,抓紧手脚,没头没脑按在水中涮来涮去,虚竹咕噜噜喝着水,呼不能,好在熟悉水性,没再呛水,但被灌了半死。

 直到小蝶一声喝止,四个红粉骷髅才呆呆不动了。虚竹挣扎爬上岸,一边辛苦吐水,一边慌张穿上‮服衣‬,狼狈逃回轿中。小蝶躲在暗处,笑得捧腹流泪,过来问道:“怎样?这回舒服了么?”

 虚竹栽在轿中半死不活,捧着大肚不住鼓漾水嗝,连小妖女也骂不出。小蝶忍不住哈哈又笑,笑罢道:“原来你腿好了,前面有个城镇,我也不知你能不能去。唉!那里的麻辣酸汤真是难得尝到的美味,不过趁烫喝才好,我就无法给你捎回了。”

 虚竹不知小蝶这话是真是假,想她一定在戏弄,但也不噤大为动心。红粉骷髅抬轿起行,虚竹寻思一会儿,向外大叫了三声“小妖女”叫完后听外没有应声,只得又道:“小妖女,不用你捎,我自己去…好不好?”

 小蝶得意地嘻嘻一笑,娇道:“不好。”虚竹羞恼无语,过一会儿,轿子突然停下,小蝶叫道:“喂!你出来。”

 小蝶用柔丝索绑住虚竹双手,乘上黑玫瑰,手中拉着柔丝索。虚竹随在马后不住小跑,此时不敢开口叫骂,恐小蝶不再带他去,待见到一个城镇,虚竹満头大汗,但不觉十分疲累,他的功力在这一个多月中已恢复了两成。

 进城后,小蝶下马,松开了虚竹的一只手,仍绑着他另一只手,将柔丝索的另一端绑在自己腕上,柔丝索轻细得几近透明,并不惹人注意。城镇古朴算不上繁华,城里人对小蝶似不陌生,更有人向她鞠躬示礼。

 虚竹吃惊,心想这里已经是五毒教的势力范围,那应该距他们的总坛不远,一旦到了五毒教老巢,自己必定有去无回,于是急思脫身之计。小蝶先去妆坊蓖头绞面,扎上了一个新的蝴蝶结,顺带叫女待诏一并给虚竹刮了胡子。  m.Ba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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