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正在新鲜兴头上
宝⽟听见黛⽟的哭声,也转醒过来。方发觉自己仍紧紧的抱着一个女子,这才想起抱着的是妙⽟,忙也挣扎着起来,扯过一

被子遮了羞处跳下炕来。
二女都羞得转过脸去挡了眼睛,宝⽟忙地胡

穿了⾐服。这才转过⾝来,对妙⽟一躬到地:“妙⽟姐姐,昨夜…还望赎罪…”妙⽟仍紧紧的裹了被子面朝里躺着,也不答话。
黛⽟知道妙⽟含羞,忙对宝⽟使了个眼⾊。宝⽟会意道:“姐姐刚好像,还要好生休养,宝⽟先告退了。来⽇再来探视姐姐。”说着狼狈推门出去了。妙⽟听宝⽟脚步走远了,这才转过脸来。
“黛⽟…我…”黛⽟凑过来,用香

在妙⽟额头上吻了吻。摸抚着妙⽟的脸道:“好姐姐,我让宝⽟来…来救你,你不怪我吧。”妙⽟报以一个浅笑,那眼角却流出了泪花儿:“颦儿,我该谢你呢,我怎么会怪你?好妹妹,这是过去多久了?”
“整整三十六个时辰了。”“你…你就这么一直陪着我?”“嗯,颦儿担心姐姐么”妙⽟心下感动,支撑着坐了起来,将黛⽟紧紧的搂在怀里。二女四片香

相接,好一会子黛⽟才道:“好姐姐,快躺着吧,莫要又凉着了。”妙⽟这才记起自己仍⾚条条的。
便又由黛⽟扶着轻轻躺倒。“黛⽟,姐姐没事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这么久了,当心府里人找你找疯了。”黛⽟仍不放心,妙⽟只道自己没事,只是虚弱些,略躺躺就好了。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宝⽟回到了怡红院,袭人晴雯忙拉住宝⽟问这问那。宝⽟仍是颓唐萎靡,只草草敷衍了,也不吃不喝,便和⾐倒头睡去。直睡了几个时辰,凤姐款款的来了,袭人才将宝⽟醒唤。凤姐进来,宝⽟也不起⾝,只懒懒的躺在

上。
凤姐笑道:“昨夜是不是又欺负袭人晴雯两个小

蹄子了?哟哟哟,可了不得,累成这样,啧啧啧…”晴雯笑道:“二


,快莫要寻我们开心。
我们这卑

的⾝子哪能留得住二爷的人呐。二爷昨儿不知去哪鬼混,竟是夜一未归的。啊…”宝⽟猛的坐起来,一把将晴雯拉到怀里,着手就拉下了晴雯的

子,抬手便啪啪的在两瓣粉臋上各来了一巴掌。
“小

蹄子,又在那下蛆,看我不打烂你的小庇股。”晴雯吃羞,挣扎着爬起来提了

子跑了出去。凤姐咯咯笑道:“你呀,一点正行都没有。”宝⽟嘿嘿一笑,又一头倒在凤姐腿上,把玩着⾁⾁的

子。凤姐啪的打了宝⽟手一巴掌:“说着说着又来了。别混闹,我今儿是有正事和你说的。”
宝⽟也不放手,只嬉⽪笑脸道:“姐姐有事说就是了。”凤姐又在宝⽟脸上轻轻拧了一把。道:“宝⽟,你的事,怕是有眉目了。”“什么事?”“你要救可卿的事呗。”宝⽟听得可卿,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可当真?”“嗯,正事我何时有骗过你的?”凤姐便将那⽇贾⺟和王夫人所说的话说给了宝⽟。宝⽟先是一喜,只一会又黯淡下来。
凤姐道:“宝⽟,不管宝钗也罢,黛⽟也好。毕竟都是姐小,若不完婚就要圆房,姐姐我也没得法子了。且再忍些时⽇吧。莫不是,你舍不得宝钗妹妹?”宝⽟凄然一笑,不置可否。
却又用手将那通灵宝⽟掏出来把玩。“宝⽟,这事老太太发下话来了,怕你知道了凭的整⽇胡思

想耽误了学业,是不许下人走漏风声的,你可只假装不知,莫要说漏了嘴。”宝⽟満口答应,又搀着凤姐混闹了一会子,凤姐才⾐衫不整的狼狈着去了。
这⽇,宝⽟去给贾⺟请安,见贾⺟又在抹眼泪。宝⽟施完礼忙在贾⺟⾝边坐了,拉着贾⺟的手道:“老祖宗,这又是谁惹你生气了?”贾⺟拍拍宝⽟的手,道:“唉,还不是为了云儿。”
宝⽟一听是湘云,不由得紧张起来。忙着追问。贾⺟道:“他们只想着把湘云接过去冲冲喜,哪料到婚后这卫公子的病不但丝毫没有起⾊,反而更⽇渐一⽇的重了起来。
只过门没月余⽇,那卫公子竟是撇下湘云撒手去了。唉,我苦命的孩儿啊…”说着那眼泪不由又滴落下来。
谁知宝⽟听了不悲反喜,道:“老祖宗,这不更好,咱们再把湘云妹妹接回来,仍住在园子里,⽇⽇给老祖宗请安,陪你说话逗趣可不好?”
贾⺟被逗得也呵呵笑了,搂着宝⽟道:“傻孩子,哪里有你说的这般轻省?湘云虽说是委屈了些,毕竟是她大伯做主,卫家明媒正娶,拜了天地的,哪能说回来就回来?
如今新婚丧夫,哪有夫君尸骨未寒,新媳妇就出了门子的?咱也只能叹云儿命苦了。”宝⽟听了这才闷闷不乐,却也找不到话反驳。
又安慰了贾⺟几句,自己也觉无趣,便央央的去了。这一⽇,薛姨妈又来找王夫人。王夫人见薛姨妈面带忧⾊,便问道:“姐姐有闹心之事?”薛姨妈叹道:“还不是为了那蟠儿媳妇,又在屋里混闹。”王夫人听了也只得用言语相劝,姐妹二人又闲话,不觉又说起宝钗来。
薛姨妈叹道:“唉,这许多年,也难为宝丫头了,不知帮我分了多少碎碎心,如今更是乖巧,大事小情都帮我掌控,只是也忒苦了她了。”
王夫人也道:“极是。宝丫头…唉,谁娶了去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可惜宝⽟怕是没这个命了。”薛姨妈忙问。
王夫人这才将贾⺟所言道给了薛姨妈。“这府上如今大事小情多是我做主。只是那宝⽟打小老太太看着长大,竟是太过溺爱了。如今这宝⽟的大事,老太太是打定主意了,已经定要将黛⽟许给宝⽟。老爷也只一味奉承老太太,只怕这事儿是铁板钉钉了。”
薛姨妈安慰道:“林姑娘也是极好的,又聪慧又细致,只怕比宝丫头还強三分。只能说宝丫头没有这福份罢了。”
王夫人道:“快别这么说,我还是觉得宝丫头好些,若真嫁过来了也好帮我料理料理府里的事务。现在虽是有凤姐儿照料着,毕竟凤姐是赦老爷的儿媳。”
二人又闲话了一阵子,不一一言表,原来薛蟠是三两个月前娶了夏府里的姐小。这夏家姐小今年方十七岁,生得亦颇有姿⾊,亦颇识得几个字。
若论心中的邱壑经纬,颇步熙凤之后尘。只吃亏了一件,从小时⽗亲去世的早,又无同胞弟兄,寡⺟独守此女,娇养溺爱,不啻珍宝,凡女儿一举一动,彼⺟皆百依百随,因此未免娇养太过,竟酿成个盗跖的

气。
爱自己尊若菩萨,窥他人秽如粪土。外具花柳之姿,內秉风雷之

。在家中时常就和丫鬟们使

弄气,轻骂重打的。今⽇出了阁,自为要作当家的


,比不得作女儿时腼腆温柔,须要拿出这威风来,才钤庒得住人。
况且见薛蟠气质刚硬,举止骄奢,若不趁热灶一气炮制

烂,将来必不能自竖旗帜矣。又见有香菱这等一个才貌俱全的爱妾在室,越发添了“宋太祖灭南唐”之意“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之心。
因他家多桂花,他小名就唤做金桂。他在家时不许人口中带出金桂二字来,凡有不留心误道一字者,他便定要苦打重罚才罢。
他因想桂花二字是噤止不住的,须另换一名,因想桂花曾有广嫦娥之说,便将桂花改为嫦娥花,又寓自己⾝分如此。
薛蟠本是个怜新弃旧的人,且是有酒胆无饭力的,如今得了这样一个

子,正在新鲜兴头上,凡事未免尽让他些。那夏金桂见了这般形景,便也试着一步紧似一步。一月之中,二人气概还都相平。至两月之后,便觉薛蟠的气概渐次低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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