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多少会影响效率
“不管是谁,想要拿小香的死做什么文章的话,就先问问我这把刀。”他一字字说完,扭⾝纵离,而直到他的⾝影落在另一重房檐上,这边屋顶上的两人才晃了一晃,噗通倒下,骨碌碌滚下屋顶,摔在半空的脖颈骤然噴出一股红箭,化作漫天⾎光。
没人去追,只因仇隋横展双臂,拦住了⾝后诸人。几个声音同时低声叹道:“好快的刀!”聂
安静的站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但⾎腥味还是如影随形的飘散过来,挥之不去。他皱了皱眉,这味道,何时变得如此好闻了呢…
***院中的诸人来的时候各展神通,一个个迅如疾风,返回的时候却一个个步履沉重,仿佛肩上扛着千斤巨石一般。
即便仇隋说了句此时不是横生枝节的时候,好似阻拦了大家追击,可实际上站在最前的那几人心中都明镜一样清楚,他们并没人真的想追过去。
赵万钧无疑已将慕青莲昨夜的遭遇转述众人,只要不是太过鲁钝之辈,都知道方才那连取五条人命扬长而去的少年,就是那套凶煞刀法天地人魔如意连环八式的第三个主人,⽩继羽。
自忖功夫不能远胜慕青莲的,都不会肯去以⾝试刀。才要到行动的时候,就栽了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跟头,为此次计划蒙上一层挥之不去的
影。“刚才…刚才那一刀就是传说中的…魔刀吗?”人群中还是有人忍不住低声问道。
田义斌在旁苦笑道:“不是,那只是随手一招罢了。那两个想从背后偷袭的鼠辈,也只配受那么一刀。”答完那人,田义斌若有所思的低声道“没想到,这小子的武功竟然又有进境,简直像是只要和⾼手
手一次,就能更上一层楼一样。”
慕青莲也低声赞叹道:“盛怒之下杀气依然收放自如,对天地人魔如意连环八式这样依托杀气的刀法来说,至少已是融会贯通的境界。如此看来,昨晚那一刀,他还算是手下留情了。”
知道这两人是在提醒自己⽩继羽武功不可小觑,一定要留意这个要命的威胁,聂
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论天赋资质,他的确不如⽩继羽,若不是幽冥九转功強纳了大量內力,又有清风烟雨楼之行谢烟雨的指点
津,与那把魔刀
手几乎毫无胜算,而即使是如今功力大进今非昔比,他仍不敢说有十⾜把握赢下那死气
人又奇诡狠辣的刀法。
除非…那一招浮生若尘能发挥出它本应有的威力。一想到那本蕴含着犀利后手的绝招,聂
的心中便一阵细微的刺痛,连幼年⽗亲聂清远留在他心中那温暖的笑容,也随之扭曲起来。
不管怎样,我都会为你报仇的…默默在心底重复着这样的呢喃,借以坚定心志,聂
深深昅了口气,跟在田义斌⾝后,重新踏⼊气氛凝重了许多的正厅之中。
纵然心底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聂
仍不得不承认,仇隋的确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得多,再次就座后,他轻描淡写的几句闲谈,顺势提起了几桩鬼煞做下的刺杀案件,便将所有人的注意力从⽩继羽那柄魔刀上拉回,一番看似分析游仙峰上敌情的论述,暗中提点了在场众人,比起⽩继羽,鬼煞诸人才是更加要命的对手。
他们未必会和⽩继羽一较⾼下,却九成要和鬼煞的人决一死战,这个事实被点透后,在场各人的心思自然又转回到程统领安排的任务上。
孤山绝峰,易守难攻,程定在北严侯帐下统兵本就以稳固着称,有诸多⾼手助阵,又背靠顺峰镇,人和地利占尽,人手补给应有尽有,既然顾忌山中有不少百姓祖辈坟冢不能放火烧山,围山断粮自然成了上上之选。
知道这些兵将久经沙场令行噤止,不会轻易为了迁就武林人士的
子随意朝令夕改,厅內群豪即便多有怨言,在仇隋好言好语之下也不好发作,只得纷纷表示听命。
之后便是分组结队的协商,尽管暗嘲汹涌,让聂
颇觉此间诸人关系复杂,但仇隋掌控全局的情况下,最终结果倒也无人反对。田义斌和慕青莲依旧焦不离孟,被分在后山断崖下的夜岗。两人早上才刚刚答应只在山下照应。
此刻也不好推脫,只得接下。慕青莲⾝上有伤,夜里又较为凶险,同一组的⾼手比⽩昼多了一些,不知是否特意安排,聂
记下的
面孔里,断空子、焦枯竹与宋贤三人都被分了过来。
田义斌一番推拒之后,此组事宜
由宋贤负责。仇隋同为夜岗,带着人数较多的另一组巡查山前,单敬诚师徒、净空大师和那夜叉寡妇都在同处。
⽩天的两组人马,赵万钧和林鹤鸣分别负责,程统领在⽩天似乎有所布置,并没要求多少⾼手在场,比起夜里两组,人手显得单薄不少。
今夜就要开始行动,⽇夜两组人马以子午二时为界
接,布置完毕,不久就要开始值守的众人纷纷回房争取时间稍微休息片刻。
宋贤与田义斌他们约定了集合的地方,便留在正厅与仇隋继续商议今晚的具体安排。回房路上,田义斌半开玩笑般道:“没想到我这把老骨头,还有在山下喝几天夜风的时候。鬼山上净是些坟头,可别把我也埋进去才好。”
一道的旁人立刻陪笑道:“那怎么会,田爷武功⾼強,那帮鬼鬼祟祟的刺客,怎么伤的到您。”田义斌哈哈一笑,摆手道:“老了,老了,江湖始终是年轻人的天下,我还是多多留神小心吧。”
昨晚本就未能睡上太久,今宵又必定是夜一无眠,田慕二人一回卧房,就脫去外袍,准备好好休息一下。聂
一边帮他们收拾外⾐,一边小声问道:“今晚我还要不要跟去?”
田义斌打了个呵欠,摇了头摇“小厮平时整天跟着也就罢了,他们只当我过惯了有人伺候的⽇子,到了那种地方还要你跟在⾝边,必定有人起疑。”
“你留下也不是什么坏事,”慕青莲在旁道“仇隋要跟着我们一起行动,府上精英少了十之七八,你和月儿想要探查什么,也方便全安的多。明⽇午时才会
接,时间⾜够充分。”
聂
皱眉道:“我只是有些担心你们,游仙峰前后有多少他们的人咱们心中
本没底,山上的鬼煞八九不离十也是天道背地雇来,万一真要向田爷出手,岂不是凶多吉少?”
田义斌坐到
边,一边蹬脫脚上的靴子,一边笑道:“这次出来在龙十九手上吃了个闷亏,再怎么我也不会冒险了。你尽管放心,情况一有不对,我马上腆着这张老脸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芊芊的外孙还没见着,我可不舍得死。”
慕青莲拍了拍聂
肩头,道:“若真是田爷都无法逃脫的情形,多你一个,也是无济于事。⽩⽩多伤一人
命罢了。”既然如此,聂
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回到外间小厮板
上,闭目养神,调息修养。
经脉中的內息仍有些许古怪,多半与上次中的药
脫不开⼲系,龙十九何等人物,岂会让他一坛好酒就将药力解除的⼲⼲净净。
再说酒中下的药是否会通过花可⾐间接影响到他仍是未知之数,让他连行功运气都不得不加倍小心。运功三个周天之后,经脉渐渐通畅,他这才略感安心,全神贯注运功消化体內积存的各异真气。
他已意识到強运那些未能彻底纳归己用的內力很容易导致琊功发作,大敌当前,能多转化一分也是好的。
唯恐被人识破,他也不敢盘膝打坐,只是靠坐在
柱上,摆出趁着主人觉睡打盹偷闲的架势,多少会影响一点效率,不得不额外多投⼊几分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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