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老婆
在他吻住她的那一瞬间, 朱盏流眼泪了。
他离开的时候,她都没有哭过;⺟亲没收她球拍, 不让她打乒乓的时候, 她没有哭过;甚至他对她不好,欺负她的时候, 她也没有哭过。
可是在沈昂这样情真意切地要把他有的所有东西都捧到她面前, 忐忑地希望挽留住她,不让更优秀的人把她抢走的时候。
朱盏哭了。
眼泪顺着脸颊淌进嘴里, 这一个吻夹杂着苦涩腥咸的味道。
“真是…”她擦了擦眼泪,不大好意思, 嗔怒地看了沈昂一眼:“全世界头号大傻瓜。”
沈昂又往她
口埋脸, 蹭来蹭去。
朱盏拉他坐到沙发边, 认真检查他的手指:“刚刚轧痛没?”
“痛。”沈昂看她一眼,又要埋
撒娇。
朱盏去拿了医药箱过来。
沈昂生活马虎得很,时不时磕磕碰碰, 就连茶几角都不下三次把他小腿磕出淤青,所以家里时常备着伤筋动骨的药。
他的五
手指头骨节分明, 无比修长,宛若艺术品。
富贵人家养出来的一双手,不沾
舂⽔。
朱盏小心翼翼递给他上药, 现在这双手也成了她的宝贝,被她尽心竭力地呵护着。
正如面前这个男人,他也是她的小宝贝,不管他做错什么说错什么, 朱盏总能找到原谅他的理由,她没有办法跟他真的生气。
她终究太善良,善良到都不忍心这蠢货去祸害别的姑娘。
又给沈昂喂了片醒酒的药,药是陆礼安刚刚开车路过药店买的。
神智不清的沈昂现在就像小孩子一样,要她亲一下,多哄哄才肯张嘴吃药。
喂了药之后,沈昂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朱盏去洗了澡,出来之后看着他睡得四仰八叉,她蹲下⾝推了推他。
“沈昂,别在这儿睡,会感冒,我扶你去
上。”
沈昂睁开朦朦胧胧的睡眼,咕哝了一声:“天亮了。”
“还没。”
朱盏扶着他走到
边坐下来,沈昂闷着坐了好一会儿,似乎酒意醒了许多,紧皱着眉头,摸着自己的脑袋,喃了声:“好疼。”
“睡着就好了。”
朱盏扶着他躺下来,给他开解⾐服。
沈昂很不好意思,连忙将⾝子滚过去,说:“我自己来。”
他背过⾝去,给自己开解羽绒服拉链。
“还不好意思呢。”
“…没有。”
“你就跟个小公主似的。”朱盏顺手抓起枕头上的⽑绒小熊:“沈昂,你要是个女孩,肯定特别可爱。”
他有点生气:“别胡说!”
“沈昂,你喜不喜
公主裙?全是丝蕾那种。”
“你还说!”沈昂滚过来直接将她庒在⾝下,伸手去捂她的嘴:“我才不会穿裙子!”
两个人一上一下躺在
上,势姿暧昧,咫尺之距,他热气腾腾的呼昅扑打在她的脸颊上。
“我…我是说,如果你喜
,我可以穿。”她红着脸,笨拙地解释。
话音刚落,她就感受到了他下面的变化。
她低头要看,沈昂连忙将她的脸掰正不让她看,很不好意思,说:“对…对不起。”
道歉什么的,有⽑病?
还不等朱盏反应,沈昂连忙从她的⾝上起来,一个人裹着被子,翻过⾝去假装觉睡。
“你别理我,我缓缓就好了。”他闷闷地说。
朱盏哭笑不得。
“啪嗒”一声,她关掉了墙上的顶灯按钮,屋子里霎时间陷⼊一片黑暗中。
随后,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传来,沈昂的心都要揪起来了,竖起耳朵听⾝后的动静,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没完,⾝下丝毫没有冷静,反而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突然,被单被掀开,一个温热的⾝体钻了进来,贴上了他的背。
那是一具温热而柔软的⾝体,没有任何遮掩地,贴着他。
沈昂脑子炸了,感觉満天繁星倏尔坠落,哗哗啦啦。
“你…”
黑暗中,她声音嘶哑,极具磁
:“沈昂,我想和你试试。”
试试,试什么。
两人心照不宣。
朱盏的手摸到沈昂的
头,然后探了进去,刚一碰到那火炭一般灼热而硬坚的东西,就被沈昂捉住手。
“你…确定?”沈昂声音⼲哑,反复一再确认:“我就是听说,你们女生第一次可能会痛。”
所以他一直不敢碰她。
他还在自顾自地解释:“没关系我忍得住…”
“沈昂。”朱盏打断他:“别说话了。”
…。
他用力抱紧她小小的⾝躯,脑袋埋进她的
口,每一
神经都在颤栗。
做完之后,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我的天。”
那一刻她真想一脚把他踹下去,不想还是忍住了,她轻轻摸抚沈昂的背,柔声道:“辛苦了。”
腾折了将近一个小时,真正的开始不过十分钟,真是辛苦了。- -
“老婆!”沈昂又把脑袋往她
口拱了拱:“我好爱你!”
“我也…”
朱盏感受着腿间的濡
感,突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
“沈昂,你是不是没戴孕避套?”
沈昂浑⾝僵硬住。
下一秒他从
上跳起来:“我马上去买!”
“你现在买,有什么用?”
“对不起!”
这事也怪不了他,朱盏刚刚也是満脑子都是那档子事,什么全安措施保护措施,她想都没想。
她不提,沈昂这二愣子,什么都不懂,更加没经验。
“明天吃药。”朱盏叹了声:“没事。”
沈昂坐在
边,愣了几秒,突然问:“我们会有宝宝吗?”
朱盏微微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沈昂一把抱住她,奋兴地说:“等有宝宝以后,我可以教他打乒乓!”
朱盏无奈道:“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朱盏,你嫁给我行不?”
求求求…求婚?
朱盏推了推他:“神经啊?”
想一出是一出。
“反正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他把朱盏拉到怀里腻腻歪歪:“我的盏妹。”
朱盏被俱乐部的社员推搡着进了团委的办公室,虽然她心里十万个不乐意,团委邹忠明
情古怪,要是真的把他惹恼收回团章,那就功亏一篑。
但是众人一直坚持,无论邹忠明怎么生气,社团名字是一定要改了!
邹老头坐在桌前,翘着二郞腿,拿着一本围棋教程,自己跟自己对弈下期。
朱盏进来,他头也没抬。
“社长大人,什么事?”
他一直管朱盏叫社长大人,因为朱盏一天到晚义正言辞的小模样,倒还真
有派头。大一生新还没有头一个学期过来就当社长的,她算是空前绝后的第一个,而且看起来当得还不错。
“邹老师,就是…大家都觉得,如果方便的话,社团名字,能不能换一个?”朱盏踟蹰着说出了来意。
“为什么要换名字?”他觉得这名字
好的。
“那个…主要是红梅,有点土。”
朱盏说了实话,的确是土啊,她一个小地方来的都觉得这名字土爆了,还别说其他社员。
最终,朱盏被邹忠明轰出了办公室。
“开学回来就是大生学乒联赛的初赛,有这心思还不如多练几拍子球!”邹忠明怒气冲冲地说:“再提改名字的事,我就收回团章!”
朱盏如实地向社员们传达了邹忠明的风暴之怒,叫他们死了改名字的心。
风杏抱怨:“说好的主民集中制,现在社团反倒成了他一个人专政了。”
“那老头,在学校混了一辈子也就是个团委主任,想过一把官瘾咯。”
“那也不能油盐不进吧!”
后来社员们商量着,既然社长说不动他,⼲脆来一次罢练,总能让他重视起来。
朱盏觉得他们的行为完全属于作死,不过她没有反对,他们联合起来反抗,兴许比她一个人说话有用。
作为俱乐部的指导老师,邹忠明每天傍晚下班以后会过来练几拍子。这天在训练馆,他没有见到俱乐部的成员,找了一圈,才在休息区的椅子上看到他们,他们三三两两倚在椅子上,有的低头玩机手,有的⼲脆觉睡。
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生学工作,邹忠明用脚丫子都能猜到他们想⼲什么。
他走到他们面前,他们还一个劲儿那眼睛偷看他的表情。
“行,罢赛是吧。”邹忠明点点头:“既然不想练了,这个社团也没什么存在的意义。”
他转⾝要走,就在这时候,⾝后一帮男生立刻站了起来:“邹老师!”
“邹老师,我觉得您有点过分了。”
“我们只是想换个名字而已!”
“对啊,您取的这破名字,放在七八十年代还行,但是现在你让我们用这个,太老土了吧!”
“对,我们強烈要求,换名字!”
朱盏扶额,她今天好说歹说,都没说服邹忠明这顽固老头,现在他们集体议抗,看邹忠明这脸⾊,估摸着作用也不大。
邹忠明挨个环扫他们一圈,看起来也被这帮小子给气到了,他沉声说:“想换名字是吧,行,我満⾜你们。”
“咦?”朱盏一听,有转圜的余地,不由得站直了⾝子看向邹忠明。
“但是…”
果然还是有但是…
“你们选一个人出来,跟我练练手,能打败我,我就同意你们改名字,想改什么都可以。”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朱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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