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着舒梓乔道："如果一格欺负你，尽管打电话给爷爷，爷爷会给你做主！"
贺一格冷冷地看了舒梓乔一眼，脸上无半分表情："爷爷，时间差不多了。"
司机打开车门，舒梓乔弯⾝坐进了车子，贺一格很快也坐了进来。忽地想起近来金圣的女人谈论得最多的龙涎香。
真的是这种味道吗？龙涎香？
确实很好闻的味道，配合着窗外的暖风，竟让人想要昏昏
睡。因为这个藌月，郝姨
动了一个晚上，唠唠叨叨个没完，她整晚都没有怎么睡好，⽩天林萌萌丢过来一大堆邯曲的资料，她看得着实是有些累。所以，当车子停下的时候，她果然
糊糊睡着了。
"夫人，请下车。"
舒梓乔睁开眼睛，是吴谨微笑的脸："夫人，您醒了？殿下已经离开了，务必让我在五分钟之內叫醒您，机飞还有十分钟就起飞了。"
机飞？
舒梓乔一个灵："能不坐机飞的吗？"
吴谨愣了愣，很快笑道："夫人，这是您的机票，殿下每次去A国都是乘坐这个班次的机飞，或者是人私
机飞。殿下已经在头等舱了，夫人，请跟我来。"
"…"
"夫人，请务必抓紧时间…贺老先生还等着我的答复。"
"…"
舒梓乔脸⾊微微发⽩，虽然她请求过贺一格，他并没有答应。
她没有⾝份让他答应什么。
"夫人…"
"我知道了。"舒梓乔紧了紧手心，跟着吴谨可以免去很多程序，只是这些她都无法顾及，脑袋有些晕眩，有回忆穿揷涌⼊，被她生生地阻止了。
"夫人，请登机…夫人？"吴谨看着舒梓乔发⽩的脸，"请问您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舒梓乔勉強地勾了勾
，贺一格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会有转圜的余地，爷爷也等着吴谨的答复，看来，这机飞，她是非坐不可了。
时隔多年，正好可以试试，对机飞的恐惧，是不是已经随着岁月渐渐地减轻消散。
坐到座位上，脚步还是虚软的。
坐的位置靠窗，舒梓乔缩了缩⾝子，攥紧了手心，回忆如嘲⽔般，她费尽了力气，让自己的神思游移，却仍抵挡不住在四肢百骸蔓延开来的恐惧，那种直达心脏的恐惧，还有…疼痛。
"妈妈，妈妈！今天真的是要带我去坐机飞吗？我们要坐机飞去找爸爸？"
清甜的声音穿越厚厚的云层，依稀可以辨别那稚嫰童音里的雀跃。
"嗯。"
"太好了！妈妈，我还没有坐过机飞呢！坐机飞就是在天上旅游，是不是啊？天上会有很多很多⽩云，我们可以看见，还可以跟他们做游戏，是吗？"
"嗯。"
"真的呀！那机飞上能不能…"
"你有完没完，舒梓乔？等坐上机飞就知道了。"女人的声音显然已经不耐烦，她撅了撅嘴："哦。"便不再多言。
只是心底还是雀跃的，因为机飞，因为⽗亲。
舒梓乔按了按太
⽳，想要阻止涌⼊的记忆，只是思想却是不由她控制的，那些回忆一点点地涌来，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