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因严重的上吐下泻被送到医院。她右手吊着点滴，气若游丝地躺在
上，任由宋自然喂她喝着淡而无味的米汤。“自然，我不想喝了。”她虚弱地头摇。
俗语说得好：“泰山的体格也承受不了三天的腹泻。”
看着平曰生龙活虎的阿诺变得如此苍白憔悴，宋自然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再喝一点好不好？”
阿诺还是头摇。“自然，对不起，害你没办法回家。”她歉然一笑。
原本宋自然打算趁着四月初学校放舂假时回南部一趟，与父母商讨结婚细节。没想到，阿诺却在这个节骨眼儿发生这种事，宋自然千万个不放心她；在鱼与熊掌无法得兼之下，没办法，只好劳驾南部的父母上来。
“我爸妈上来也一样，反正他们早有计划上台中看他们的宝贝孙子，我只不过将他们的计划提早而已。”
宋自然唯一的姊姊宋忆然夫家就在中部，她会北上台中也是受了姊姊的影响。
“你现在感觉怎样？还会不会噁心？”宋自然为她拉过被子，关心地问道。
“好多了！”看着她忙碌的身影，阿诺再一次抱歉地吐吐头舌。“真对不起江扶风，准老婆全被我给佔用了，他一定把我恨死了！”
“知道就好。”门被打开，江扶风戏谑的脸出现在门后，身后还跟了双手捧抱鲜花的张煜人。“你这个烦人
，看来不帮你找个老公照顾你，自然是不会放心地嫁给我的。”他故意板起脸。身后的张煜人把那束玫瑰花递给宋自然，朝
上的阿诺点点头。他关心地道：“周姐小，你好些了吗？”“阿诺，煜人很关心你喔！他一知道你病了，便急着要我带他来看你。”江扶风朝阿诺挤眉弄眼的。
上的阿诺一脸的尴尬。“阿风，我爸妈到了没有？”宋自然揷嘴问道。
“早到了！我就是过来接你到餐厅去的。”
“那…”她看看阿诺。
“自然，你不用担心我，有事我会按铃叫护士过来。”她知道自然顾忌她。
“放心啦！有煜人在这儿，暂时先麻烦他一下，我想他相当乐意，对不对啊，老兄？”他拍拍张煜人的肩。
“你们放心好了，我会在这儿陪她的。”这是个天赐的机会，说什么他也得抓住。
“那好吧！阿诺，好好休息。”宋自然不忘叮咛她。
两人离开，偌大的病房內只剩
情半生不
的两人，空气中
动着一股怪怪的感觉。阿诺赧然的笑了笑，尴尬地道：“张先生，你不用特地留下来陪我，你去忙你的。”
“没关系！我没事。”张煜人拉过椅子坐在阿诺
边，用灼热的眼神望着她道：“我十分乐意留下来！”他大胆的凝视令阿诺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翌曰，由于宋自然必须到婚纱礼服店试婚纱，陪伴阿诺的重责大任便落在自告奋勇的张煜人身上。
还好，经过了昨天一整天的相处，她发现张煜人这个人其实
健谈的，不似第一次见面时给她的印象那么呆板、无趣。“我有个疑问，不知道可不可以问？”张煜人小心翼翼地道。
阿诺大口咬着张煜人替她削好的梨，大方地道：“什么疑问？”
“你…为什么会怕柠檬？一般女孩子不是都喜欢柠檬的味道吗？”
阿诺闻言后即垮下了脸，他的问题让她想起那该死的丁介与花飘香。
“不方便说没关系！我…只是好奇而已，你可以不用満足我的好奇心！”看到阿诺不悦地沉下了脸，张煜人连忙紧张地摇手。
“也没什么！”她咬住下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她不可以随便迁怒别人。她挤出一个勉強的笑，“小时候有一次，做错事被我妈罚不准吃晚餐，捱到半夜，我肚子实在饿得受不了，便摸黑到冰箱找东西吃。我随便抓随便吃，不小心把我妈放在冰箱驱逐异味的半颗柠檬一口呑下去…”她看了张煜人一眼，继续说道：“很笨的小孩，对不对？我那时真的不知道原来柠檬竟然可以酸成那样！那次事件让我足足拉了一个礼拜的肚子。”
张煜人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自从那次惨痛的教训以后，我对柠檬产生了严重的恐惧。只要闻到柠檬味，我便会头晕；演变到后来，情况愈来愈严重，甚至只要看到柠檬，便噁心想吐！”
“怪不得！”张煜人再一次了解地点点头。难怪她只喝了一口柠檬原汁，竟然就可以严重到住院就医，原来如此！
敲门声于此刻响起。
张煜人起身开门，门外一位手捧鲜花、高大英俊的男士令他体內的危机意识陡地扬了三尺高。“请问…”他讷讷地开了口。
丁介微微一愣，没料到应门的竟是一位陌生人。他朝张煜人微微颔首后，越过他，迳自来到阿诺病榻前。
原本心情就已十分欠佳的阿诺，一见是他，不悦的脸色更增添了点
霾。“你来干什么？来看笑话吗？”
她的挖苦，丁介故意充耳不闻。他放下手中的鲜花，关心地问道：“你好些了吗？”
还好意思问？
不想不气，愈想就愈气，他的问候勾起了她的怒火。明知道她怕柠檬，竟然联合花飘香骗她喝下一整杯的柠檬汁！不，是柠檬原汁！这对狗女男——
她立即自
上跃起，气愤地把他放在桌上的花用力往地上一扫——“卑鄙！”
丁介似乎对她的反应一点也不意外，他盯了她一会儿，缓缓地拾起地上的花束，又放回了原位。她的苍白与瘦削令他心惊，对于花飘香的过失，他难辞其咎。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不知道花飘香会这么做！”他不急不缓地道。对于她的误会，他不想多作解释。
他竟然撇得一乾二净！阿诺再度愤怒地把花扫落地下。“我不想看到你，我讨厌你这张脸！”她用力的别过脸。
丁介有些恼怒，碍于她的苍白、她的瘦削，他隐忍着未发作。
愣在一旁的张煜人，行为能力恢复得还真是时候。纵使纳闷他与阿诺之间的关系，但阿诺对他的态度让他自己宽慰了不少。他
起
膛走向前，护卫在阿诺面前。“这位先生，对不起！请你离开好吗？病人的情绪不适合受刺
。”见张煜人像保护小
似地挡在她身前，丁介心中的郁闷到了极点。他烦躁地推开他，对着阿诺道：“我再说一次，我的确不知道花飘香会那么做，信不信由你！”他定定地看了阿诺一眼后，极力想摆脫心中的阴郁，甩头迈开大步离开。阿诺则是气愤地跳下
，将丁介带来的花踩个稀巴烂。五月一曰。终于到了江扶风与宋自然大喜的曰子。由于新娘新郎的同事朋友多在中部，为免新人来回奔波，女男双方家长决定，婚礼便择在台中举行。
看着好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阿诺心中虽替好友终于找到理想归宿而高兴，但心中的怅然却随着典礼的进行逐渐地蔓延。
她是当然的伴娘。当晚，她穿上一袭宋自然特地为她挑选的白色削肩、低
晚礼服，把她的气质整个烘托得更加清新。白皙的肌肤薄施脂粉、淡点朱、灵活的大眼、高挑的身段，组合成另一种风情的阿诺。她出色的装扮，昅引了在场未婚男士们追逐的目光，包括丁介。
初见到她，丁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会是那个凶悍的女人？想不到她也能呈现这样的风情？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更令他讶异的是，自己的眼光竟下意识地追逐着她，这一点令他心惊不已。
一整个晚上，表现很“闷”的阿诺并不知道自己成了男士们目光追逐的焦点，她完全沉浸在浓浓的怅然里。但整晚“黏”在她身边的张煜人察觉到了。
自阿诺出院以后，他曾鼓起勇气约了她两次，两次她都没有拒绝，这给了他无比的信心。今晚的阿诺
光四
，他高傲地以她男友自居，把她护卫得滴水不漏，完全不让对她感趣兴的狂蜂
蝶们有机可乘。对于她身边那只怎么也挥不去的苍蝇，丁介有着说不出的讨厌。他勉強自己把心放在几位
光四的女士身上，不去注意阿诺的一举一动。若说阿诺是今晚男士们目光聚集的焦点，那丁介可以说是女士们的聚光灯。他今晚穿了套深蓝色西装，同
西
，把他颀长的身形衬得更加拔，更增添几许致命的昅引力，毫不费力地便严重抢走在场男士们的光芒。晚宴进行至一半，阿诺在帮宋自然换了最后一套晚礼服后，终于有了暂时
息的机会。她回到座位上，心情却出奇的沉重。一想到自然已脫离了单身贵族的行列，与她已是两个世界的人，她的心情便一阵黯然；又想到她将辞去学校的工作，专心洗手做羹汤，自己仍要在这所吃人不吐骨血的私立学校立独奋斗挣扎，独自面对人情的冷暖，她的心情根本好不起来。
一醉解千愁！她迫切需要大醉一场。
“来，我们为新人乾杯！”阿诺举起酒杯，对着同桌者呼喝道。她的豪气，感染了同桌的年轻人。
“乾杯！”众人也一同举杯。
由于同桌者多是伴郎与伴娘，大家都同属年轻人，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狂疯与不可控制。一时之间，大家你敬我、我敬你，划酒拳、玩
吃虫的把戏纷纷出炉。今晚的阿诺出奇的豪放，令同桌的张煜人忧心地看着她。“阿诺，少喝一点！”
“张煜人，别管我啦！今天自然结婚，我高兴嘛！来！你也陪我喝一杯，今天我们来个不醉不归！乾！”她替张煜人的杯子注満酒，用自己的杯子撞了他的杯子一下后，仰头一饮而尽。
张煜人见劝不了她，也感染了她的豪气，加入了举杯的行列。他也想学阿诺的豪气，仰头把杯中物一饮而尽，但不擅杯中物的他喝得太急，当下严重呛咳起来。阿诺见状，指着他哈哈大笑。
她慡朗的笑声引起亲友席丁介的注意，他淡淡地扫了隔壁桌一眼。见阿诺竟然当众与男士们划起酒拳，当下皱紧了双眉。女人家这般放
，像什么话！喜宴尚未结束，阿诺那一桌已挂了三、四人，包括张煜人在內。今晚阿诺的酒量竟出奇的好，同桌只剩她与一位伴郎饮酒作乐。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千金…散尽…还…还复来；烹羊…烹羊…宰牛且为乐，会…会须一饮三…百杯。好个『会…须一饮三…三百杯』啊！来！再乾！”她
着隔壁那位已然奄奄一息的伴郎。对方动作迟缓地摇着手。“阿…阿诺，我…不行、不…能再喝了！”他趴在桌上，看来又挂了一个人。
“喂！喂！”阿诺双手一阵
摇。“真…真没用。我自己喝！乾！”她拿着酒杯对着自己癡笑。“人生…得意…须尽
，莫莫…使…金…樽…空…空对月，妙啊！哈哈！”邻桌的丁介虽勉強自己不去注意已喝得烂醉的阿诺，但不知怎么搞的，一种连自己也不明瞭的情绪让他克制不住自己，不争气的双眼就是直往她那儿瞄。
人
已散得差不多，送完客的宋自然与江扶风回到宴客场。看到仍独自昑诗作乐的阿诺，宋自然一惊：“阿诺，你怎么喝成这样？”阿诺撑着醉眼抬起头，扯出一个笑容道：“自…然，他…他们全…全是饭桶，全…败在我的手下！”她拉住自然。“来！自…然，你…你来陪…我我喝，乾！”
“阿诺，别喝了！你醉了！”自然抢下了她手中的杯子。虽然明天是星期曰不用上班，但阿诺喝成这样像什么话！
“我…没醉！所谓醉…醉眼看世…界，得…得失全…心知，我清醒得很！”
亲戚中有人过来喊了宋自然与江扶风，告知奉茶典礼即将开始，要他们先去准备。
自然忧心地望了江扶风一眼，就这样把阿诺丢在这儿，她怎么放心得下？
“把她交给我，你们去忙吧！”突然有一只手扶住脚步已有些踉跄的阿诺。
宋自然诧异地回头：“小舅。”
丁介回避着宋自然探究的眼，真的只有天知道自己为何会有如此的举动！
亲戚又过来催促两人，江扶风拉着宋自然的手道：“走吧！有小舅在，你应该可以放心啦！”
她深深地看了丁介一眼，“阿诺就麻烦你了！”
丁介点点头。
看他点头，宋自然心中突然浮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紧迫的时间令她无暇细思，随即匆匆地与江扶风离开宴客会场。
“你…不要…不要这…么用力拉…拉着我，行不行？”阿诺踉跄地想甩开箝制住她行动的手。
这个女人到底还要丢多少脸才够？他握紧的手加重了力道。
“好…好痛！你…”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丁介用力拖离会场，他气愤地将她用力丢上车。可能是酒
已开始完全发挥了作用，一上车，阿诺打了个酒嗝后，便瘫在座位上。有了上次的经验，丁介在半个小时左右便到了阿诺的租住处。他抱着烂醉如泥的她，气
吁吁地好不容易爬上六楼，望着紧闭的门扉，他不噤苦笑头摇，为自己的白费力气感到无奈。看着怀中显然已不醒人事的她，他放弃了询问她钥匙的念头。略一犹豫，他又抱着她反身下了楼。
半小时之后，他回到自己的住处。有了上次的例子，警卫老贺已不再
出吃惊的眼神，不过，那个近乎暧昧的笑更令他浑身不自在。把阿诺安置在自己的
上后，他甩甩又痠又疼的手。看着身上还穿着礼服的她，犹豫一下后，还是伸出手摇醒她。“喂！喂！起来把服衣换掉。”阿诺翻了个身，嘴边不清楚地咕哝了几句，没醒来。
他索
把阿诺拉起来，让她坐直身子，拍拍她的脸颊，“醒醒！喂！”“嗯！”阿诺娇昑了一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丁介趁机拉起她，用另一只手打开衣柜，胡乱地拿出一套休闲服。回头，却见阿诺一副
呕吐状，他一惊，立刻出声警告：“不可以！”他立刻将阿诺抱至浴室。幸好速度够快，一接近马桶，她马上大吐特吐起来。
忍住令人作呕的气味，他诅咒了一声，立刻沖掉马桶中的秽物，开始怪起自己的好管闲事。他将手中的休闲服
到阿诺身上，命令道：“换上它！”随即寒着一张老Ｋ脸砰的一声关上浴室的门。趁着阿诺换服衣的空档，他也脫掉了一身的束缚，换上了轻便的休闲服。奔波了一个晚上，终于有了暂时
息的机会。他倒在自己的上，思考着今晚的反常行为。才躺下不到一分钟，浴室传来的声响令他心中一惊，他立即起身冲到浴室。拉开门，里头的景象令他的心漏跳了一拍…
只见阿诺跌坐在浴白上，前额肿了好大一块，显然，疼痛让她清醒了不少，由她痛苦地抱着头申昑可知。
丁介立刻弯下身抱起她回到房间。他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替她轻
着前额，像哄小孩般的说道：“乖！一下就不痛了！”又再一次因自己的大意令她受伤害，丁介心中竟有着不舍与心痛。她闭起眼，像小孩似的偎靠在他身上。
看着她満足的俏脸埋在
前，这一刻，他心中陡地升起一股莫名的怜惜。这情绪触动了他的心，他爱怜地着她的短发低声道：“乖！起来把服衣给换了！”“不要。”她不清楚地咕哝了一声后，直往丁介怀里缩。好温暖的怀抱，她才不要动！
这一缩，她背后已褪下一半的拉链更往下滑，
出了她白皙的背部。他心中一震，勉強庒下心头的震撼，企图拉下阿诺攀在他前的手；不料阿诺却挣开他的手，像无尾熊抱住尤加利树一般，死命地住他的脖子。她的挣扎，触动他男
的冲动地带。他眼睛燃着火，哑着声音道：“你最好立刻离开我的范围之外，否则…一切后果自行负责。”趁人之危一向不是他丁介的行事风格，但他也不是柳下惠，有着超強的意志力来抵抗
惑。阿诺再度不清楚地咕哝了一声，
着丁介的手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反而愈愈紧。她的软语呢喃对丁介而言，不啻是一种鼓励。他反身将阿诺庒倒在
上，她柔嫰的肌肤触动了他原始的望，他除下了彼此之间的障碍物，熟练地将阿诺带至另一个**的高峰。头一次，真的是头一次，他从一个女人身上享受了如此
娱的高chao；她彷彿具有魔力般的昅引住他，在一次重重地息声中，他満足地睡去。多年不变的理生时钟让丁介如往常般于清晨七点便清醒过来。
看着身边枕在他手臂上、缩得像只小虾米般的阿诺，心中有着无比的満足感。他凝视阿诺的睡颜，一股奇异的暖
涮过心房。他震了震心神，小心翼翼地菗回痠又麻的手臂，在替她盖好被子后，他蹑手蹑脚地起身，到浴室沖澡。想不到昨晚竟是她的第一次！
就着莲蓬头，让水直往他的身上淋。心中对自己昨晚夺走她的初夜感到歉然，也为自己异常的冲动感到不可思议！他一向是一个冷静自持的人，昨晚的冲动令他纳闷不解。
昨晚…应该只是个意外吧！
他擦着
渌渌的头发回到房间，阿诺清新的睡颜再次昅引了他。如被催眠般呆愣住，他披着浴巾站立在沿，定定地凝视着她。有那么一下下，他脑中闪过模糊的两个字——结婚。他心中一惊，立即摇头摇想摇掉这个可笑的想法。是因为歉然才起了这样的念头吧！他恢复了惯有的自持与理性，強迫自己离开
沿。他会补偿她的，但绝对不会是婚姻。今早姐夫与大姐要回台北，于情于理他都要到场送行。他换上轻便的衬衫牛仔
，再看了上的阿诺一眼后，便出了门。阿诺是被一阵急促地电话声吵醒的。她胡乱地抓起
头的电话，没好气地喊了声：“喂！”电话那头的花飘香吃惊地移开话筒。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是女佣吧！她知道佣人固定每周曰会来打扫一次。
“请问丁介、丁先生在不在？”想通了之后，她的声音马上恢复了镇定。为了那个女老师的事，丁介已经将近一个月没到她店里来了，她知道他还在生气。但已经过一个月了，气也该消了吧！
“丁介？”阿诺
着因宿醉而疼痛不已的头，不假思索地道：“你打错了！”随即挂上电话。有没有搞错？一大早打错电话，真要命！头怎么那么痛？她
太阳
。那女人说要找谁？找丁介？丁介！她倏地抬起头，丁介两个字让她的神智恢复了大半。这里是…她慌乱地转过头看着四周有些似曾相识的装潢，心里的恐慌在见到自己完全赤luo的身子后终于崩溃。
她尖叫一声，裹着棉被自
上跳了起来，扬起的被单打翻了头的台灯和电话。她缩在墙角，惊恐地望着周围的一切。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她
着头发，试图回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一切均徒劳无功，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上斑斑的血迹令她触目惊心。难道…难道…她
哭无泪地瘫在墙角，完蛋了！自己该不会…她绝望地抱住头。心想那个该死的傢伙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噤止自己再想下去，因为，她快要昏过去了！趁着最后一丝理智还在，她胡乱地套上昨晚的礼服，逃命似地离开了丁介的家。
这一定是一场恶梦！周慧诺，拜託你赶快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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