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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她不知昏去多久,等醒来时人竟被吊在半空中。

 她人还在禅房內,但上绳索的吊在梁下,她居⾼往下望去,发现方才空的木地板上,竟是一片花海,有‮花菊‬、百合、莺尾、杏花、牡丹、山茶花、⽩⽟兰等等,百花争奷、耗香満溢,要不是被尴尬的吊着,这景致当真美不脸收。

 “碧⽟,碧⽟!”玫瑰大声的喊。

 碧⽟由禅房外走进来,仰头看着她。“玫姊姊。”

 “放我下来!”不知碧⽟想做什么,玫瑰生气的道。

 碧⽟为难的‮头摇‬“还不行,等我杀了那个人,自然会放您下来。”

 “你要杀谁?!”她然变⾊。

 “那个人一听见您偷偷出宮,应该立刻就赶来了吧,很快就会出现的。”

 玫瑰先是听不懂碧⽟的话,接着像是惊觉什么,神⾊再变。“你是说王上?!他不知我出宮吗?你明明替我传话…啊,你骗我出宮!你要杀他?!”她花容失⾊,已然明⽩自己成了让冶冷逍出宮的饵。“你利用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视碧⽟为姊妹,不敢相信她会欺骗自己。

 “因为她是老贼义先之女!”门外突然传来冶冷逍的声音。

 “他果然宝贝你,来得可真快!”碧⽟听见声音后哼笑。

 玫瑰面无⾎⾊,那男人真为她而来!

 她又惊讶碧⽟居然是⽇王的女儿!“你真的是⽇公主?!”

 “是的,我是。”碧⽟承认。

 “既然是公主,为何要留在弦月当个低下的宮女?”她惊愕不解的问。

 碧⽟面如土⾊。“我被派来当密探。”

 “你是奷细?!”她大撼。

 “义先无情,专门送子女到各国充当密探,一来可靠,二来训练他们冒险,反正他好⾊,子女众多,听说光儿子就有十几个,女儿更是不计其数,若不幸死了几个,对那老贼来说庒不痛不庠。”冶冷逍在门外冷笑的说。

 碧⽟因这话脸⾊刷⽩。“没错,⽗王儿女众多,想要在兄弟姊妹中出艇一必顶有番作为,否则在⽇便是连一般百姓的子女都不如,我是被派来弦月建功的。”

 “建功?碧⽟,枉我将称当成亲人对待,你却骗得我好苦。”真心被欺,玫瑰难过不已,又想起冶冷逍对付敌人向来不手软,为何独留碧⽟在宮中威胁他?

 “王上若早知碧⽟密探的⾝分,为何还放任她待在弦月王宮里?”玫瑰问向外头的冶冷逍。

 门外却久久没有声音传回来。

 “王上顾虑的还不是娘娘您啊…”最后出声的却是⻩德。

 因为她?玫瑰蓦然明⽩了,她视碧⽟如亲人,他若杀碧⽟,她必与他反目成仇,他这才留碧⽟一命!

 “弦月王因为您而犹豫不杀我,这是弦月王的错,他得为此付出代价了!”碧⽟笑说。

 听见这话后,外头已传来冶冷逍重重的哼声,似沉怒不已。

 “碧⽟,你怎能将我利用得这般彻底?”玫瑰痛心疾首,伤心极了。

 “我也是不得已的,进了弦月王宮以后遇见你,与你投缘认做姊妹,我并不想伤害你。”

 “说得真好听,不想伤害娘娘?光氏要害娘娘毁容,娘娘鞋上的油难道不是你抹上去的吗?”⻩德不屑的道。

 碧⽟脸⾊微⽩“那…”

 “原来你也帮了光嫔伤害我?”玫瑰愕然。

 “不只如此,她也与光氏设计将蔵有毒花的仿箫与娘娘的真品换,娘娘⽇夜闻毒花的毒,这才会差点死去!”⻩德继续将碧⽟的罪行说出。

 玫瑰惊得说不出话来,怎么也想不到与自己最亲的人,会这样背叛她?

 “并不是这样的,我虽受光嫔要挟做出伤害玫姊姊的事,但私下都想办法从中作梗,让姊姊能免去真正的伤害,那热⽔也是故意放凉才让人去浇您,就连您中了金丝花毒时,我都想方设法为您打算,暗地通知祭天星进宮救您。”碧⽟解释着。

 “原来宿星王子是你通知来的!”玫瑰讶异。

 “是的,事实上我让他来,不光只是请他解您的⾼烧,最希望的是玫姊姊能因此跟他走,因为我注定要杀冶冷逍,您留在弦月没好处,不如趁此机会离开,而我知道祭天星对您一往情深,玫姊姊若跟着他必定能幸福,可借您不愿意,⽩⽩抹煞了我的好意,也失去一次你能自由的机会。”碧⽟叹说。

 “为此孤本来要将你碎尸万段,却因为怕那女人哭啼硬是给忍下,还故意赏了你东西,这会你倒敢自己提起这事来邀功!”冶冷逍怒不可遏,口气里已是浓得化不开的杀意。

 碧⽟连⾝在禅房內都能感受到那股杀机,⾝子不由得一颤,她深知那男人的手段是如何的恐饰,就因明⽩这点,她才不得不破釜沉舟一搏的设计这一切。“我明⽩自己⾝分早曝光了,再不走就是死路一条,这才做最后冒险,玫姊姊,不管如何,我也曾帮过你几回,但两朝敌对,我终究只能选择⽇,这次就请您原谅我,帮我除去冶冷逍!”她对玫瑰说。

 玫瑰惊愕“你明知我对他…不可能,我不可能助你伤他的!”她断然拒绝。

 “我的任务必项杀死弦月王,⽗王才准我回到⽇,并允我⽇第一公主之位,能有权挑选自己的夫君,此后人生再不用受人‮布摆‬,而我若回得去,便带您一道走,咱们姊妹从此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而您也不必困在冶冷逍手中成为他的噤脔,更不需要再为任何人担惊动气,这不是您最想要得到的吗?助我杀了冶冷逍,玫姊姊便自由了。”碧⽟蛊惑的道。

 “大胆碧⽟,竟敢这样教唆娘娘,你离死期不远了!”⻩德怒斥,生怕正与王上斗气的娘娘会受到影响而背叛王上。

 “碧⽟…我自在宮外遇见他,撞进他轿子里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连心也扑上去了,我这辈子自由不了,即便离开弦月王宮,我的心还是在他⾝上,他若死,我恐怕心也要跟着死,这便是我待在他⾝边再如何感到痛苦,也难以自我解脫的原因。”她怅然落泪。

 “您!”碧⽟咬牙。“罢了,我早知玫姊姊善良,不可能帮我,我旱有准备,自有杀人法,弦月王,门锁已开,你进来吧,但只有你一个人能进来,其他人若跟着进禅房,我立即杀玫姊姊!”碧⽟取来弓箭对准被⾼吊起的玫瑰,随时能够一箭杀她。

 玫瑰这才知道,原来门锁着,难怪冶冷逍始终在门外没有进到里头来。

 可这时门锁开了,却要他一个人独⽩进来,这分明有鬼!

 见到自己下头的那片花海,她擂然了悟!

 “不可!王上不可以进来!”玫瑰惊恐大喊的阻止。

 这时门已被推开,门外的⻩德先瞥见満屋子的花,他惊恐的跟着大喊“花!有花!”转⾝立刻将一块⼲净的方巾给冶冷逍悟住口鼻,避免他昅⼊会致命的花粉。

 玫瑰神情焦急,冶冷逍患有花粉热之事碧⽟也知情,那⽇冶冷逍本来就要杀碧⽟,那时她以为他天残暴,故意在她面前杀碧⽟给她看,只是要她害怕以此作为惩罚,原来他是要了断这敌国奷细,免生后患,可她不知情,以自己的命替碧⽟求情,这才让碧⽟活下,但碧⽟竟用这方法要夺他的命?!

 冶冷逍看清眼前的花海,再见到禅房內玫瑰被吊起的样子,他五內俱焚,怒气冲发“放肆!”

 碧⽟已豁出去了,用箭指着玫瑰。“还不进来吗?”她一脸的有侍无恐。

 “王上,奴才们杀进去先将这丫头绞杀了再说!”⻩德忿忿地道。

 “你们忘了我说的话吗,除了弦月王,谁进来,我第一个就先杀玫姊姊!”碧⽟已狠下心,今⽇若不能杀了冶冷逍,就与玫姊姊一道死,反正任务失败,她也回不去⽇,就让玫姊姊陪她⻩泉作伴吧。

 冶冷逍森冷的看向碧⽟。“若孤真的只⾝进去,你又如何?”

 ⻩德大惊“王上,不能进去,您进去必然走不出来!”

 他挥手,要⻩德闭嘴,不许再说一个字,⻩德只得在旁急得跳脚,心知王上对娘娘的深情,眼看是劝不住了。

 碧⽟得意的笑“您若真敢踏进这里,独自拿下我,就能救走玫姊姊。”

 “王上平时要拿下你当然易如反掌,但此时一进去立刻会病发,哪还能与你动手!”⻩德忍不住气愤的又揷上话。

 “那便看他的意思,他若不想救玫姊姊,那就让玫姊姊吊在这里!死或虚脫至死也可!只要他忍心!”事实上她也在赌,这男人向来无敌,又比令漠薄凉着称,她赌他真会为了一个女人牺牲自己吗?

 要是以前她决计不敢赌,但进到弦月王宮后,见到他为玫姊姊付出的一切,让她敢下这最后的赌注。

 “咱们王上若是遭你毒手,你也走不出这间禅房,你难道不知道吗?”⻩德怒问,他⾝后有大批杀气腾腾的弦月侍卫,他们只要一人一月就能将她砍成碎⾁。

 “只要弦月王在我手中,即便是尸首,你们怕我毁尸,相信也不敢奈我何,我会拖着他回到⽇!”她洋洋得意的笑,已有对策。

 ⻩德听了立即青了脸,无话可说。

 “弦月王,如何,您敢进来吗?”她挑衅的问向冶冷逍。

 冶冷逍脸上布満寒霜,令人望而生畏。“你倒真了解孤,知晓孤舍不下这女人。”

 听他这么说,碧⽟神情一松,他果然愿意中计。

 “不,王上,您不可以进来,您会死的!”被吊在空中的玫瑰动的止。

 “孤不会舍得死,你等着,孤会亲自救你下来。”他的冷厉褪去,瞧向玫瑰的眼神満是柔情,似只心疼她此刻的处境,完全不在意自己即将面临的危险有多可怕。

 “您傻了吗?我不要您救,您快走,快走!”玫瑰哭着要他抛下她离去。

 他目光‮热炽‬的凝望她,眼神像火焰照天般的惊心动魄,那撰烧的感情清晰不已,他是如此惊人的恋着她。

 冶冷逍拿下捂住口鼻的方巾,嘴角笑起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别怕,有孤在呢!”他语气轻柔至极,望着她的目光清澄笃定。

 玫瑰不敢相信他这样一个唯我独尊的男人,真愿意为她赴死,她过去最怕他的无情无义,可此刻,眼前的人分明情深意重,她捂住,哭得泪珠真下。

 他瞳眸紧盯着她的泪珠,仿佛那一颗颗的珍珠泪正打在他的心坎上,教他痛心万千。“别哭,孤来了…”他举步踏进屋里。

 “王上?!”⻩德急哭了,但也无法可想,只能眼睁睁的见他往里头走去。

 冶冷逍每跨出一步,面⾊便苍⽩一分,且双眸逐渐人红起来,像出⾎般恐怖。

 “不要再走了,不要再走了!”玫瑰泪如雨下的求他。

 他尽管⾝心俱痛,对着她时还能暖和的笑。“你等孤,孤就来了…”

 他继续走,所走的每一步都越来越艰困,下眼脸处已呈现黑⾊了,他呼昅困难,息地仍往前迈去。

 “你⾝上没孤瞧得上的东西,可孤如何就喜上你了?说实话,你这手并不细致,比不上他人的柔嫰好握,但它贵在温暖…”

 “孤既可以绝情,也能专情,玫儿,孤的话你明⽩吗?”

 她眼看他走向自己的决心,脑海中想起他曾对她说的这些话,登时热泪盈眶“明⽩了,我明⽩了,您要我、您喜我、您专情于我,我都明⽩了…够了,不要再靠近了!”她哭得不能自己。

 他面如⽩蜡,望着她的泪容,悠然一笑“总算明⽩了吗…孤看重你…看重你…咳咳咳…”他喉咙肿起,咳得几乎不能说话。

 “我求您,退回去,求您,我不能亲眼见您牺牲,求您退回去!”玫瑰悲切的哭求。

 众人感动不已,冷酷的弦月王也有如此痴情动人的一面,见他痛苦万分的往前走去,接近她后伸出颤抖的手要拉下绑在她间的绳索救她下来,众人全屏住气息的期待他将绳索拉下后,尽快带着她逃出禅房。

 “不,碧⽟,你住手!”玫瑰见碧⽟上前一把将他推离自己⾝边。

 他已虚弱到站不住,这一推,他立即倒地,并且咳个不停。

 玫瑰泪流満面,心里难过至极,见碧⽟不放过他,竟菗出尖刀要刺向他,她心中更加惊悸。

 冶冷逍吃力的躲开碧⽟刺来的刀,无意与她浪费仅存的力气斗,忍着痛苦再度过去要为玫瑰解下绳索。

 “不要一一”玫瑰再次惊喊,因为碧⽟又追上前补去一刀,这一刀很利落的刺进了他的肩头,他吃痛的蹲下⾝,⾎很快染红他的⾐袍。

 “⻩德,还不进来,难道真要见到王上死吗?!”玫瑰哭喊,要门外的⻩德进来救人。

 “谁敢,没孤的命令,谁敢进来!”冶冷逍虚弱的喝止,不准⻩德进来。

 “王上!”⻩德悲愤极了。

 冶冷逍‮子套‬⾝上的刀,转⾝瞪视碧⽟。“你尽管出手,孤就算死也要救她!”他脚步轻浮不稳的再往玫瑰走去,意志坚定的要救下爱人。

 “其实不用我再出手,您再过不久也会让这些花粉侵袭得窒息而亡!”碧⽟冷笑的立于一旁。

 他朝她卓尔不群的一笑,那王者的威势依然清晰可见,用力拉下玫瑰间垂下的绳索,玫瑰终于落⼊他怀抱,只是这一刻,他却已接近死亡。

 “王上!”玫瑰落地后,惊见他七孔流⾎,已面无⾎⾊。

 见⻩德以及大批侍卫即刻就要冲进来救人。碧⽟大喝不让⻩德他们进来“你们谁也不许靠近,不然我立即杀了他们两人!”虽然她见到冶冷逍对玫瑰爱之其生的模样,也起了侧隐之心,但冶冷逍是敌人,是自己必杀之人,所以容不得她心软。  m.BA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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