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属
来了一对50出头的新邻居,男的瘦小,女的肥胖,男的健康,女的却走路都气

吁吁的,虚胖。
男人在小区物业公司当会计,临时工的

质,领着饿不死撑不着的可怜的工资。女人没有工作,在家做些手工活赚取微薄的收⼊贴补家用。我叫男人刘哥女人刘嫂。
据说刘哥是老会计,辉煌时着实牛气过,请他吃饭的人排过队。但是年前单位裁员,他在被裁之列。于是他们大房换小房,成了我的邻居。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们现在的⽇子过得让

子心疼。

子说,他们一个月的菜金,刘嫂控制在100元以下,使得刘哥经常做着馋猫相。
这晚,

子说到对门串串门,便吃过晚饭后摁对门门铃。
老两口刚刚闹过不愉快,虽尽力装着无事状,脸上仍残留着风雨后的一抹乌云。
刘嫂蔵不住事,很快道出了原因。
原来,这天刘哥嘴馋了,想喝点酒,再来个大快朵颐,却让刘嫂骂了回去:“想好吃好喝,以前⼲什么来着?你以为我就不想吃好喝好啊,没有钱就别贪口。”气得刘哥一愣一愣的。
刘嫂年轻时长相漂亮,靠着美貌嫁给了城里的刘哥。刘嫂没有正当职业,东家做做西家⼲⼲的,一家子的主要经济来源就靠刘哥。刘哥人迂腐,从不走关系给刘嫂找工作,任她做着出苦力却不挣钱的活。有人给他送礼,这个共产

员偏偏原则

特強,吃个饭还罢了,礼物或钱财坚决不收。
他们的儿子正在读⾼三,做着⾼考前的冲刺。听见妈妈牢

,说:“妈,你也真是的,爸爸想喝点酒你就这么说他,太不近人情了。”
“听听,”刘哥来劲了,顺杆爬着说“孩他妈,你不该对我这么苛求的。”
儿子却又笑嘻嘻地说:“爸,你也是,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年轻时你就从没有想过用手中的权利捞点好处?”
“你个臭小子,这种话也是跟你老子说得的?”
“小鹏,叔问你,要是你有朝一⽇掌了权,是不是就会贪污受贿呀?”我问。
“不,我也要像爸爸和叔叔一样,靠自己的本事挣钱,那种违法的隐

收⼊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有叔叔和爸爸两个榜样,我还会走那条路不成?我可是爸爸的儿子,我不会给爸爸脸上抹黑。”
“好样的儿子,你可要记着今天说过的这番话。”刘哥⾼兴地说。
几天后下班回家,发现

子直


地躺在

上,刘嫂坐在

边陪

子说话解闷。原来,我上班不久,

子去卫生间方便,突然感到直不起

,勉強爬行着到客厅给刘嫂打电话。刘嫂叫来在小区附近开着个人诊所的老医生。老医生说

子是

椎骨质疏松,在

部贴了膏药,再开了些內服药品,嘱咐

子好好躺着休息,不可

动。
刘嫂走后,

子对我说真该好好谢谢刘嫂,如果没有她,今天真不知该怎么办。
第二天,刘嫂早早过来让我安心上班,说由她照看

子,我便放下卧

的

子上班去了。
这天下班,

子跟我说:“今天午饭我吃了2个荷包蛋,是刘嫂卧在面条里的。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吃,但想到刘嫂的心意,还是都吃了。”
我们知道,当儿子小鹏不在时,刘哥刘嫂经常清⽔下面,倒⼊几滴香油、盐、酱油和一些调料解决午饭,但两天来刘嫂不仅尽心伺候着

子,还卧荷包蛋给

子吃,而且一卧就是2个。
2个荷包蛋,在我们这个县城的普通家庭来讲算不上什么,但是对他们就不好也说算不上什么了。因为刘嫂⾝体不好,经常吃药,还要考虑着儿子大学时的学费,他们的省吃俭用让人看不下去。

子病好后,我们在家请他们一家子吃了一顿晚饭,而且声明不可回请。以前,我们送过一些⾁啊鱼啊的,他们很快就回礼,为了不给他们增加经济负担,我们再也不敢送东西给他们。
这年,听到小鹏考上大学的消息后,我拿着厚厚的信封,找到刘哥悄悄地说:“刘哥,这笔钱,是我⽗亲生前给我的,但是他老人家不让我用,只是让我找到这笔钱的归属。我直接了当地跟你说,这些是⽗亲做官20多年期间,别人在我家有人过生⽇时几十一百地送,⽗亲又推脫不过收下的钱。”
最终,刘哥拗不过我,让我破掉了他不受贿赂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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