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第二百三十七章
清⽔哗啦啦倾泻而下。
浴沐池中,安宏寒两只手托着掌心里的小貂,为它打理⽑发。
银⽩的⽑发之间,参杂着许多的土粒。席惜之浑⾝不舒服,每当安宏寒拿起⽔瓢帮自己淋⽔时,她都发疯似得晃动⾝体,将⾝上的⽔珠甩出去。
虽说演戏,演全套,但是也不用这么

真吧!当时一杯‘毒酒’下肚,席惜之飘然倒地后,两个太监就抬起了她的‘尸体’,往

坟岗抬去。
一堆堆的土往自己⾝上泼,气得席惜之恨不得诈尸,给那两名太监每人一脚。她真的不需要你们这么好心,你们随随便便丢下她的尸体,自己回去不是很好吗?为什么偏偏还要给她挖一个大坑,甚至还帮她掩土。
席惜之呲牙咧嘴,又一头往⽔池里扎进去。气!气死人了!
“已经洗⼲净了。”示意席惜之不必这么继续腾折,安宏寒靠着池壁,看着小貂一个劲的往⽔里钻。
席惜之哪儿肯听?反正回来之后,她就觉得浑⾝不自在。
“说起来,就这么死去,对你的名声不太好。”关于那群人背后怎么议论席惜之,安宏寒也是知道的,但是名声这种东西对于他,

本就不甚重要,要不然他也不会背负着‘暴君’‘冷帝’等负面称号了。
哗啦一声,⽔面上绽开了一朵⽔花。一个*岁的小女孩钻了出来,席惜之抬起⽩嫰嫰的胳膊,往自己后背腋下等难清理的地方

去。果然还是以人形状态

澡,比较容易。刚才用爪子都抓不到后背,也不知道洗⼲净了没。
“名声?那东西,我不喜

。”席惜之和安宏寒难得相同的特点,就是淡泊名利。
席惜之是特别好面子,但是却与名利沾不上关系。她所希望的就是别让自己出糗,不让其他人有机会笑话她,而这种闲言闲语,席惜之还真不放在心上。
席惜之的胳膊有些短,背后有一个地方总是

不到。席惜之在⽔池里东摇西晃,弄得⽔花四溅,两只胳膊不断的挥舞着,想要往后背抓去。
安宏寒无奈的叹口气,一把抓住席惜之的胳膊,往自己⾝边拉过来,另一只手拿起帕子就往席惜之的后背招呼去,一轻一重的帮着她

澡。
袅袅的热气围绕着浴沐池,因为长时间泡在⽔池里,席惜之的小脸蛋有点泛红,粉扑粉扑的可爱极了。
安宏寒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真希望她快点长大,再这么等下去,耐

迟早被她磨光。到时候,自己能忍到几时,还是个未知数。
差不多在浴沐池內腾折了一个时辰,某个小孩才起⾝作罢。变回了兽态,趴在安宏寒的怀里,任由他帮自己擦⽑梳理。
在安宏寒和众位大臣的商议之下,最终挑选出了八公主代表风泽国去和亲。
第两⽇一早,这个建议就由刘傅清提了出来。
段禹飞本来就是装作对十四公主情深似海,还没有到达非你不娶的地步。听见刘傅清说出这个建议后,莞尔一笑答应下来。
目光看向宝座上的安宏寒,段禹飞的眼眸微微黯了黯,仿佛在怀念着什么。第一次来到风泽国的时候,那个小女孩就坐在安宏寒的⾝旁,居⾼临下好奇的打量自己。
那种眼神,段禹飞不可能忘记,很清澈,让人看见之后,便觉得心灵仿佛被清⽔洗涤过一般。
倘若不是自己打她的主意,说不定昨晚她还能逃过一劫,不用饮下那杯毒酒。
段禹飞见多了腥风⾎雨,也亲手杀过不少人,可是这一次,却难得的內疚了。
“本殿谢陛下赐婚,⽇后本殿必会好好爱护八公主,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段禹飞行礼谢恩。
“段皇子这么想就最好了,八皇妹虽然比不上十四皇妹冰雪聪明,但却是非常温柔的一个人儿,相信你们以后的⽇子会过得非常美満。”安宏寒说着客气话,手指轻轻的摸抚着凤云貂的背脊。
席惜之正趴在他的腿大上,没心没肺的呼呼大睡。作为一只貂儿,最让她満意的便是,在早朝上,可以肆无忌惮的觉睡了,再也不怕下面那群大臣死死盯着自己。想想以前,自己还维持着人形时,稍微有个小动作,那群大臣的目光就如影随至,害得席惜之每次跟着安宏寒来上早朝,都得提心吊胆。
今⽇早朝东方尤煜也来凑热闹了,他望着安宏寒怀里的那个小⽩团,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再看安宏寒的表情,一如以往那般冷酷无情,仿佛昨⽇赐死的人,并不是他最宠爱的孩子。
“急…有急报。”殿外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闯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而看去,那名小太监跌跌撞撞跪在地上“陛下,沣州那边传来的急报。”
沣州?
司徒飞瑜最先站出来,脸⾊慌张的问道:“沣州怎么会有急报!”
他満脸不可置信,上个月他才治理完洪⽔,返回皇都,对那里的情况最为了解。这种时候沣州正该生养生息,万分太平才是。
安宏寒严肃的正了脸⾊“呈上来。”
林恩提着

摆,快步走到小太监面前,把急报接了过来,然后走到安宏寒⾝边,双手奉上。
安宏寒打开折子,快速阅览內容,越往下看,脸⾊越加难看。扬手一扔,折子就扔到了司徒飞瑜的脸上。
啪嗒一声尤为响亮。
司徒飞瑜愣了片刻,纵使不知道折子的內容,他也猜到事情肯定很糟糕,双膝一软,跪到地上“求陛下息怒。”
“息怒?!你让朕如何息怒?自己打开折子看看,你办了什么好事。”因为生气,安宏寒的手掌缓缓收拢,紧紧捏住了龙头扶手。
被这么大的动静,吵醒了,席惜之睁开

糊不清的眼睛。放眼一看,満朝文武百官全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而安宏寒则双眼冰寒満脸怒容。
司徒飞瑜狼狈的捡起折子,打开一看,震惊的瞪大了眼“这…这怎么可能?不会这样的,微臣明明⽇夜监工,监督着工匠修建堤坝,绝对没有偷工减料。”
他说话的时候,手指颤抖着,像是想起什么事情,紧紧捏住折子,甚至折子已经被捏得有些弯曲。
刘傅清心中已然偷了猜测,不顾其他人的目光,从司徒飞瑜手里抢过折子。
看完之后,也是

然大怒“司徒飞瑜,你这是置沣州百姓的死活而不顾!妄你生为朝廷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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