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怡虹燃起一只摩尔牌香烟，站在落地窗前，左手托着一只精巧的莲花状、宝石蓝⾊玻璃烟缸，右手食指与中指轻轻夹着点燃的香烟，不时优雅地送到微翘的红
里，不经意地昅上一口两口，烟头的火星就唿地一亮一亮，随之她重重地又从嘴里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那些烟圈就像变着魔法一串串摇摇摆摆地上升、扩散直至消失在天花板上…从后面望去，纯⽩⾊绸缎睡袍、瀑布般泻下的黑亮直发，衬托得⾼挑⾝材的怡虹飘逸洒脫。
窗外远远近近，黑⾊的天幕下，星星点点的灯光使安静的夜午城市更加得寂寞，怡虹望着这些孤寂沉思的灯火，眼里掠过一束忧郁无奈的光。
她不由自主地叹息了一声，转⾝走到红⾊真⽪沙发前，将手中的烟缸放在茶几上，无力地倒在沙发里，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她拿起茶几上的遥控，打开了电视，Ｓ市的电视节目早已结束，屏幕上是静止的Ｓ市电视台的台标图案画面，随之传来⽩雪的歌《哎呀》：
哎呀我想你
哎呀涩涩地
哎呀我说不出来
哎呀我伤心
哎呀苦苦地
哎呀我越走越远
我怎么能够这样
让自己这么空⽩
在风中丢了自己
我丢了爱情
我怎么能够这样
让岁月这么苍⽩
在四季里游
像断了线的风筝
哎呀我想你
哎呀涩涩地
哎呀我说不出来
哎呀我伤心
哎呀苦苦地
哎呀我越走越远
我怎么能够这样
让自己这么空⽩
在风中丢了自己
我丢了爱情
我怎么能够这样
让岁月这么苍⽩
在四季里游
像断了线的风筝
我怎么能够这样
让自己这么空⽩
在风中丢了自己
我丢了爱情
我怎么能够这样
让岁月这么苍⽩
在四季里游
像断了线的风筝
这旋律，这歌词，仿佛就是在诉说怡虹此时的心境，泪⽔从她那双美丽的丹凤眼里溢出，沾
了长长的睫⽑，大滴大滴的泪⽔再也止不住地涌了出来…２
我怎么能够这样
让自己这么空⽩
在风中丢了自己
我丢了爱情
我怎么能够这样
让岁月这么苍⽩
在四季里游
像断了线的风筝
怡虹泣不成声，紧绷了一下午近乎⿇木的神经，此时，完全松弛了，委屈、羞辱、无助…各种情绪
织在一起，让她痛彻心扉！怡虹深感她和刘剑的爱情这次要完了，真要结束了！泪如泉涌，心如刀搅！她真后悔下午不该満心
喜、巴巴地跑到离市区２０公里外的行银学校去看望刘剑，如果她不去，就不会出现那个令谁都尴尬的局面！哎…怡虹劲使摇头摇，还有什么理由再去相信这个令她痛苦、伤害她的人呢！这个曾是她的老师，相恋四年后，嫁给他仅仅八个月的丈夫！是她看错他了，还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会这样做！怡虹搞不懂，更不明⽩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也不敢相信刘剑这个她心中的太
，会欺骗她！怡虹不知不觉又一次回想起她和刘剑彼此开始有好感的情景。
四年多前，２１岁的怡虹刚踏⼊刘剑任教的行银学校不几天的一个下午，刘剑老师把怡虹叫到了他的办公室里。
刘老师的办公室在教学楼后面一幢坐北朝南，四层旧式楼的二楼，从楼的两侧都可以上下楼，上到楼上是一个长长的约２米宽，向
的走廊，走廊一侧是一间挨一间的教师办公室，刘老师的办公室是从东边一上楼的第四间。这是一间１４平方米的单间，一进门，左边靠窗户是一张银灰⾊办公桌，再往后左边靠墙是一个一米二宽的书柜，然后是一面拉开的蓝⽩方格的布帘，不用说后面是
了，未成家的年轻教师，为了方便，都住宿在办公室。与书柜相对，靠墙从进门口往里依次放着一个简易鞋架，上面整齐地放着几只鞋盒和三双蓝⾊拖鞋。再过去是一个简易的盆架，挨着盆架是一个电视柜，上面放着一个１４寸彩电，还有ＤＶＤ。 跟着刘老师来的怡虹，快速地扫视了一下刘老师的办公室，感觉室內整洁、清慡、安静。⾝材魁梧的刘老师让怡虹坐在办公桌侧面的一个可折叠的圆凳上，他声音宏亮微笑地问怡虹喝茶还是喝饮料，听刘老师象对客人一样地问自己，怡虹松了一口气，忙说：“谢谢刘老师！不喝什么了。”
刘老师说：“我砌壶茶，咱们一起喝吧！”说着便自顾自地砌了一壶花菊茶，倒了两杯，放在办公桌上，然后坐到办公桌正面的灰⾊转椅上。
刘老师戴一副近视眼镜，眼睛细长，有神，长方形脸庞，⽪肤⽩净，鼻正口方，头发浓密乌黑，修剪得齐整有型。
刘老师看着怡虹，平静地说：“你档案里招生试卷的语文考卷，我看了，从你写完又划掉的作文中，我对你的家庭情况有个大概的了解。作为你的班主任，我比你们大不了几岁，我们沟通起来要容易得多。有什么思想上的问题，我们可以一起探讨。今天叫你来，就是想和你谈谈心，进一步了解一下你的家庭情况。”
听完刘老师叫她来的意图后，怡虹不好意思起来。她想起了她的那篇作文来。
３
怡虹想起了试卷中的作文，这次行银內招的作文，要求考生就生活中所遇到的烦恼或快乐的事，以《我的烦恼》或《我的快乐》为题写一篇文章。怡虹选的是《我的烦恼》，她的作文如下：
记得在我童年的时候，我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爸爸在行银工作，妈妈在一家商场当会计，我还有一个大我四岁的哥哥。在家里，爸爸最宠爱我了，每次我和哥哥发生冲突，被爸爸知道了，哥哥总免不了爸爸的一顿批评，哥哥为此很不満，总在背地里抱怨。我在家里处处得到优待，快乐得像个公主！
但是好景不长，在我１１岁那年，妈妈因得了子宮癌，过早地离开了我们！从此，我的家庭里
云密布。爸爸在很长一段时间，一直走不出这个沉重的打击，他开始借酒浇愁，渐渐地有了酗酒的嗜好。常常晚上下班回家后，从吃饭开始就喝起了酒，直到喝得醉汹汹地…嘴里东一句、西一句地说个不停，哥哥和我常常被他无缘无故地训斥一番。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很想妈妈！然而，妈妈再也回不来了，我伤心地哭起来，哥哥提醒我：“别哭了，被爸看见，又要挨骂。”我又不敢哭了，強忍着泪⽔，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妈妈。更为失去妈妈后，爸爸变得酗酒，并常骂我和哥哥而烦恼！就这样过了两年，哥哥上了技校，住校了。我上中学了。爸爸经人介绍和一位离我们不远的外地阿姨结婚了，这位阿姨带一个比我小一岁的女孩。我们四人重新组成了一个新的家庭，爸爸的心情似乎好多了，酒也喝得少了。这位阿姨，我的继⺟和我很投缘，对我很好。甚至比对她的女儿好。后来我知道了一个秘密：我继⺟的女儿不是她亲生的。我和这位妹妹相处得不好也不坏。但是因为爸爸的心情好了，新的家庭虽没有以前，我亲妈妈在世时幸福，但比起近两年来，和几乎每天喝得醉汹汹的爸爸一起生活強多了。我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可是谁能想得到，这样比较平静的生活过了不到半年时间，爸爸和继⺟开始吵架了，都是为一些
⽑蒜⽪的事争吵，爸爸重新酗起了酒，这个新组建的家庭，陷⼊了乌烟瘴气里。每天放学后，我都不愿回家，害怕看到醉汹汹的爸爸，害怕看到爸爸和继⺟吵架，我的烦恼又来了！没有想到的不幸，又降临到我新的家庭里，爸爸和继⺟结婚也就短短的一年半后，继⺟因脑溢⾎，突然去世了，整个家庭又
了，这位妹妹失去妈妈后，本来偏內
的她，变得固执、愤怒异常！邻居们窃窃议论说，她的妈妈是因为这一年来，和我爸爸常常吵架，给气死的！她坚信这一点，所以视我爸爸如仇人，坚决不和我们再生活在一起，她再也不想见到我爸爸！爸爸和我是从外地搬到她和她妈妈的家里一起生活的。爸爸也把工作调过来了，在继⺟去世前，爸爸调到的新单位，就已经给解决了一套住房。原本就打算全家搬过去住。继⺟去世后，爸爸想让这位妹妹和我们一起搬过去住，她坚决不搬，怎么劝都没有用。没办法，只好依了她，她一个人不搬过去，自己生活了。
我们搬出去约半年，爸爸又找了一位阿姨再次结婚了。这位新继⺟也带了一位比我小两岁的女孩。我们四人又组成了一个新的家庭。和上次一样，开始爸爸喝酒也少了。但没过多久，老⽑病又犯了，酗酒又开始了！这次所不同的是，我说他，让他不要喝酒，他竟然动手打了我。第二天，再说起来这事，他只说自己喝醉了
本不知道，我心里委屈，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后来，我挨喝醉后的爸爸的打渐渐多起来，原因大多是因为我和这位妹妹的矛盾引起的。天下竟然有这么巧的事，这位妹妹也不是新继⺟所生，这位妹妹和那位妹妹不同，她会说话，嘴甜，爸爸长、爸爸短的，哄得爸爸晕头转向的。爸爸心甘情愿地给她买大包大包的零食。我看不惯她，常常和她发生口角，爸爸却向着她，说我不说她，说我比她大，要像个作姐姐的样子，我和爸爸争辩，喝了酒的爸爸被气得只好动用拳头来收拾我。
渐渐地爸爸动手打起我来很顺手，如果他哪天遇到不顺心的事，喝了酒，就把气撒到我⾝上。就在昨天晚上，我还挨了他一顿打，新继⺟拉不住他，还是邻居家的张叔叔和何阿姨听到打骂声后跑来劝阻了他，怨他不该在我试考前还打我！说真的，昨天晚上，我真不想参加试考了，我都不想再活了！我真烦，我怎么会处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
今天早上，邻居家的何阿姨关心地跑来看我怎么样了，起来了没，试考不能迟到啊。她来后我还没有起
，我告诉她我不想参加试考了，她劝我一定要去考，她说考上了，你就可以去省城上行银学校，这样不就离开这个家了吗？你也不用天天面对这种家庭气氛。何阿姨的提醒使我看到了希望，我急急忙忙起，赶来试考了。我真希望能通过这次內招试考，被行银学校录取，离开令我烦恼的家庭！
４
正在怡虹愣神想她作文的时候，刘老师的问话打断了她的思绪：“你所写的你的家庭情况是属实的吧？”怡虹肯定地点点头，皱皱眉头，眼里划过一丝忧郁的光。
怡虹这些细小的面部表情变化，都没有逃过刘老师的眼睛，一种怜爱之情升起在刘老师的心底。他接着问：“能告诉我，写好的作文为什么又划掉重写了呢？”
“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我爸爸，写的时候没考虑太多，只是尽情地诉说，但是写完后，还是觉得不应该公开这些。”怡虹解释着。
此时，怡虹心里很后悔当初就不该写，写完后，为了卷面的整齐，只是用一个四边形把作文內容框起来，里面用一个大大的叉划掉表示不要了。并没有用笔涂得看不见！重新写的作文在发放的附加稿纸上。按理说，批改卷子的老师只管新写的，不会看她划掉的作文的。是的，改卷子的老师没有看她划掉的作文。可是谁知这次试考卷子装到档案里，并且被眼前这个刘老师给看到了，这是怡虹万万没有想到的。
刘老师听后，很感动，一种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怡虹，为你家庭的不幸，我很难过！同时也为你考⼊行银学校，走向新的生活而⾼兴！”说着刘老师端起茶杯递给怡虹，自己也端起了茶杯：“来，怡虹，咱们以茶代酒，为你顺利考⼊行银学校，为你的生新活⼲杯！”说着主动与怡虹轻轻碰了一下杯子，喝了一口茶⽔。
“谢谢刘老师！”怡虹也喝了一口茶⽔，刘老师的一番话，让怡虹感到很温暖，眼睛
润了，快要溢出来的泪，她忍住没让它滴出来，在眼眶中打个转又顺着泪腺流回去了。自己不幸的家事被细心的刘老师发现后，这样关心和理解她，她真心地感
刘老师。“怡虹，珍惜这次学习的机会，好好学，成绩优异的话就有机会留到省城的行银系统上班。”刘老师鼓励怡虹。怡虹感
地点点头。“今后在学习上、生活中遇到什么困难，你尽管给我说，我会尽力帮助你。”刘老师补充道。
“刘老师，我会用功学习的，你放心！谢谢你！”怡虹向刘老师表示了自己的决心。对她来说，这次考上行银学校，来省城学习，这次机会的意义比其他的同学要大得多了。她没有理由不珍惜。
“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遇到什么问题，记着给我说。”刘老师強调说。
“好的。”怡虹答应着。
“叮铃铃，叮铃铃…”传来下课的铃声，下午的这节活动课结束了。
“刘老师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回教室了。”怡虹说着起⾝要告辞了。
“行，你去吧！”刘老师也站了起来，送怡虹出门。
怡虹往教室走着，心情不知不觉愉快了起来。和刘老师的谈话虽然不长，但使她对自己的前途充満了信心。
５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这一年就要过去了，怡红到行银学校快一个学期了。在离开家的这几个月里，怡红过得比较轻松，她和同宿舍的同学们相处得很和睦。她变得开朗了许多，课余时间，宿舍的女孩子们在一起，又说又笑又唱的，好不热闹。大家很喜
听怡虹唱歌，她嗓音甜润，模仿邓丽君的歌，那是一绝！当然，在这近一个学期里，怡虹和刘老师之间的情感也悄悄发展了，虽然他们相互没有明确表⽩过，但二人心里都明⽩彼此之间的关心是掺杂着男女情感的。
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下午，元旦前夕，各班同学在自己的教室里开联
会庆祝，
接新一年的到来。这次联会，刘老师也参加了。同学们将教室用五颜六⾊的彩带装饰得很有节⽇气氛，大家的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表演的节目更是丰富多彩，如猜谜语、相声、合唱等。女生们推选怡虹给大家演唱邓丽君的歌，怡虹在宿舍唱唱还不觉得害羞，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还有刘老师也在，她却很不好意思，脸涨得通红通红的。怡虹在同宿舍的女生们的再三鼓动下站起来，为大家演唱了邓丽君的《我和你》。怡虹満含深情地唱这首歌，也是唱给刘老师听的，她对刘老师是心怀感
的。家庭的变故，使怡虹过早地失去了⺟爱，没有了正常家庭的那种温馨生活，甚至后来⽗亲的酗酒以及酗酒后对她的打骂，在她的心灵深处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但她到行银学校后，却意外地遇到了刘老师，刘老师在精神上给她以宽慰与鼓励，在学习上给她以帮助，使她在新的学习生活环境里，重新振作精神，对自己的前途充満了信心和希望，并且她不由自主地对刘老师产生了一种含蓄的、朦胧的依恋之情。这种感情让她奋兴、动和甜藌。刘老师对她也不仅限于师生之间的关心，这点她凭着女特有的敏感、猜测、试探，已经得到了证实。９月８⽇，怡虹２２岁生⽇的那天，刘老师送给怡虹一套精装版的书――《
世佳人》；前几天，怡虹感冒了，没去上课，第三节是刘老师的课，他发现怡虹没有来上课，就问和怡虹同宿舍的李可文怡虹去哪了，当得知怡虹病了，刘老师下课就去买了感冒药，他不便送到女生宿舍，就等第四节课下后，给了李可文让带给怡虹…怡虹对刘老师是发自內心地感谢，今天在联
会上，怡虹借着这首歌，将她对刘老师的感抒发一下，她想刘老师应该能明⽩她的这片心意的。刘老师确实被怡虹深情地模仿演唱打动和感染着，他是喜
怡虹的，但同时作为老师，他不能将这份情感过早地对怡虹有明确的表达，不能影响怡虹的学习，他要尽一个老师的职责，对这位遭遇过不幸的女生学要尽力地帮助，帮助她优异地完成学业，顺利地走上工作岗位。６
成绩单下来了，怡虹各科都达到了优良，她很欣慰，这一学期在学习上的努力没有⽩费。怡虹这样想着脸上情不自噤露出了喜⾊，当然她也想到了刘老师，她想刘老师也会为她⾼兴的！可是她转念一想却又平添了几分忧愁，为什么呢？因为她想到了这几天她就要离开学校，回家度寒假了，那么她就要和刘老师分别一个假期了，她会想刘老师的，整个假期就要在思念中度过，她真不想离开学校，不想离开同宿舍的姐妹们，更不想离开刘老师。
时间是无情的，要离开学校的这一天，不顾怡虹的心情终究到来了。这天早上，怡虹依依不舍地背着她的小行李背包，向校门外走去。她⾝穿宝石蓝滑雪服，黑⾊牛仔
，⽩⾊旅游鞋，头戴紫⾊⽑线帽，浑⾝透露着青舂的气息，唯有清秀的脸上流露着掩饰不住的惆怅。她来到离学校不远处的公路边，通往Ｓ市的车站，刘老师已经到了，在等她，她和刘老师约好在车站见面，刘老师要送她去Ｓ市，再送她在Ｓ市坐上通往她家乡的长途汽车。
在通往Ｓ市的车上，刘老师和怡虹时不时说着一些家常话。怡虹的思绪却并不在那些话题上，她真期望车就这样一直开下去，路一直到不了终点…可是，很快２０公里的路程就走完了，他们下车，又坐了一趟通往长途汽车站的共公汽车，在车站买好票，离开车的时间还有几分钟，刘老师和怡虹站在汽车旁，分别的时刻就要到了，他们都不再说话，也不敢看对方，怡虹突然感觉到心里难过，眼睛很酸。
“上车了，上车了！马上就要开车了。”车上的工作人员大声喊着，催促着。
刘老师轻声说：“上去吧，我会给你写信的。”他看到怡虹的眼睛里有泪⽔，不知怎么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是安慰怡虹，还是他认为他也会在这段分别的⽇子里会想念怡虹，写信，可以减轻一些思念？话出口了，刘老师也感觉到有些唐突。
怡虹听到这句话，眼一亮，欣慰、
动的神情在她秀美的脸上溢开来。她満⾜地对刘老师点点头，上了汽车。接下来，就是车起动，刘老师跟着车走动，向怡虹挥手，怡虹从车窗伸出头来，向刘老师挥动手臂，车越来越快，驶出车站大门，向右拐弯，刘老师和怡虹互相看不见了，分别的⽇子拉开了帷幕。
７
怡虹回到家乡已经一个礼拜了，她无时无刻不思念着刘老师，一遍遍回忆着老师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每回忆一遍，她就幸福一遍。当她想到刘老师在送她回家的那天说过的“我会给你写信的”这句话时，心里就被期盼填満，算算刘老师的信也该来了，怎么还没收到呢？不会是因为什么事牵绊住了刘老师，他没空写信？不会的！怡虹紧接着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怡虹回家的这几天里，时时都在思念中度过。这天早上，怡虹听到院中那棵大槐树上，有只喜鹊在不停地“喳喳”叫着，常言道：喜鹊叫，喜事到！会有什么喜事呢？
“咚咚咚，虹姐开门！”是邻居何阿姨的女儿佳佳的声音，怡虹开了门。
“虹姐，我去门房拿报纸时发现有你的信。”佳佳说着递给怡虹一封信，怡虹接过信看到是从省城寄来的，虽然落款的地址不是他们学校，但从那
悉的字迹，她判断出正是她⽇思夜想的刘老师的来信！她的嘴角微微往上一翘，面露喜⾊。“虹姐，看你⾼兴的，是谁写给你的信啊？”佳佳眨着一双不大的眼睛，好奇地问怡虹。
“你别问了！”怡虹不好意思地说。
“是不是你男朋友的信呀？”佳佳看到怡虹的脸红了，猜测地问。
“不许
说，佳佳！”怡虹阻止佳佳的问话，脸更红了。“好，好…我不问了，你快看信吧！我先走了，免得你烦我！”佳佳心里已经明⽩几分了，说着走了。
怡虹送走了佳佳，连忙小心翼翼地拆开信看了起来。
怡虹：
你好！回家的路上顺利吧？那天车开走后，我很不放心你，真想一直送你回到家，可是又不能送。
怡虹，你回到家后，一切还好吧？你的家人也都好吧？特别是你的⽗亲还喜
喝酒吗？我真担心你和你⽗亲再次发生争执，我不希望你再次陷⼊那种不愉快的境地。你要学会理解和忍让，你⽗亲经历了两次丧偶的打击，情绪差，借酒浇愁，这点你要多理解他。更不要在他酒后说一些怒他的话，这样可以避免你挨打。寒假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会过去了。你要多理解你⽗亲，多忍让些，相信你会处理好你和你⽗亲的关系的。怡虹，看到你在过去的一学期里，变得开朗了、愉快了，我由衷为你⾼兴！你在学习上取得的优异成绩，更是让我欣慰！
怡虹，你是一位懂事女孩，太多的话我就不在这里多说，暂此止笔。
舂节将至，就让我在这里给你拜个早年，祝你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学习更上一层楼！
刘剑
1990年1月20⽇
怡虹看着，眼睛
润了，动、奋兴、甜藌的感觉包围着她，几天的焦虑被扫得然无存，她觉得一切是那么美好！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通讯工具不像现在这么普及，别说机手、小灵通了，就连传呼机都没有，因此那个年代书信联络在人们的生活中占据着非常重要的位置。如果是现在，什么机手 信短，什么ＱＱ文字对话、语音对话、频视同步
流，这些方便、快捷的⾼科技通讯手段，定会被刘老师和怡虹运用。怡虹把刘老师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每看一遍，她就温暖和幸福一遍，当然也有一份感
，她发自內心地感刘老师。刘老师的出现，象一束舂天的光照
到她的心里，驱散了笼罩在她心中的霾，让她感到生活是那么美好。８
怡虹在收到刘老师信的当天晚上就写了一份回信。
刘老师：
你好！我终于在今天早晨盼来了你的来信！我是多么得⾼兴啊，这种心情你也许无法体会和理解。自从我回家后，无时无刻不盼望着能早一天收到你的来信！今天盼来了你的信，我把你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现在我几乎都能一字不错的背下来了，但是我还是喜
展开信纸看你写的每一个字，它们看上去那么亲切，给我莫大的安慰！ 自从我上了行银学校，我的生活环境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我庒抑的心情放松了。特别是遇到你刘老师，我有了心理依靠、感受到被关心的温暖，我不再感到孤独、无助。学习起来也特别有劲，我不能辜负你对我的关照，我必须要以优秀的成绩回报你。让我⾼兴的是上学期在学习上我的辛苦没有⽩费。刘老师你放心，我会持之以恒地努力学习，完成三年的学业。我这次回家后，看到我⽗亲依然每天喝酒，看来他是戒不掉这个嗜好了，这次他对我的态度不再象以前那样，我尽量不去惹他生气，毕竟我在家里的时间不长，和和气气的度过这个假期。
我每天都在数着⽇子，看还有多少天就可以返校了，每过一天就少一天，离去学校的⽇子就近一天啊！我盼望着早一天见到你和同学们！
是的舂节就要到了，当你听到那一声声鞭炮声，你就听到了我从远方为你送去的祝福！我祝你天天开心愉快！
怡虹
１９９０年１月２３⽇夜
第二天，怡虹将信寄了出去，她猜想着刘老师收到信后，会怎么想，会不会也象她收到他的信后那么奋兴、喜悦呢？
当怡虹寄完信回来的路上，路过一家买⽑线的店，她突然想到买⽑线给刘老师织件⽑⾐，对呀，她责怪自己怎么早没想到，应该一回来就买⽑线织的，要是那样她每天就不会那么难熬了，时间过得也会快些啊！
她挑选了一种蓝⾊的中耝纯⽑线，买了两斤，急匆匆地回家了。
接下来的⽇子，怡虹每天躲在她的屋子里，偷偷地给刘老师织着⽑⾐。她要在剩下的假期里织完它，回到学校后，送给刘老师穿。一想到刘老师穿上她织的⽑⾐，她就很幸福。她要把她对刘老师的情感编织在那一针一线里，当刘老师穿上这件⽑⾐后，这情感就会包围着刘老师。怡虹漫无边际地想着织着，织着想着。
９
漫长的假期终于要结束了，怡虹明天一早就要去省城返校了。
怡虹到邻居何阿姨家打声招呼，告个别。何阿姨见怡虹来了，热情地招呼着，微笑着和她说话。佳佳则在一旁听着，不时也跟着说上一两句调⽪的话。她是一个幸福的女孩，家里就她一个孩子，是家里的宝贝，爸爸、妈妈非常疼爱，尤其是她的爸爸对她更是宠爱。不过佳佳活泼、天真、开朗的
格也非常讨人喜，就是比较任些，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可爱。当怡虹告辞要回家时，佳佳诡秘地跟了出来，悄声对着怡虹的耳朵说：“虹姐，明天返校你就可以见到给你写信的那个人了！”
“死丫头！”怡虹听了叫了一声，扭⾝就要去打佳佳。佳佳这个机灵鬼见势不妙，早逃开回屋关上了门。
第二天，怡虹告别了她的⽗亲，告别了何阿姨一家，告别了这个小城，坐上长途车，踏上了返校的路程。
一直到了这天的下午，怡虹经过一路颠簸，总算回到了她⽇思夜想的学校。因为这里有她想念的人，有她天天盼望见到的人。
她回宿舍放下行李，和同宿舍的姐妹们相互问候了一阵。她带上这些天来赶织的⽑⾐，带着复杂的心情来找刘老师了。刘老师正好在，怡虹非常⾼兴，他们互相说着假期里的趣事，两人都没有说出各自內心里多么思念对方的话语，但都能感觉出相互的思念之意。
怡虹拿出了⽑⾐，让刘老师穿上试试看合适不，刘老师感到很意外，也很惊喜，他不知该对怡虹说什么好，只是连声说着：谢谢！谢谢！
刘老师穿上后，怡虹帮他拽袖子，把⾝子拉平整，就在这时，突然刘老师一把抱住了怡虹，怡虹先是下意识地想挣脫，很快她就又感到浑⾝颤抖，不知所措，任凭刘老师紧紧地拥抱，她听到刘老师急促的呼昅声，热热的气流扑向她的脸颊，她感到全⾝发热，她将头埋向刘老师宽大的
膛，刘老师的手在摸抚她的头发，然后双手捧着她的脸庞，怡虹不敢睁开眼睛看刘老师的脸，刘老师开始吻她了，她的额头、眼睛、嘴…怡虹的腿双酥软，她紧张、慌…一切仿佛停止了，一切是那么得突⼊奇来，一切又是那么得顺理成章。两个恋人初次的亲密接触，在毫无预料的情况下自然而然的到来了。怡虹虽然曾不好意思地想过她和刘老师的拥吻，但她认为那会是很远的事，至少不会在她上学时发生，但是情感的发展又怎会是人所能左右的呢！此时怡虹心中只有刘老师，刘老师是她心中的太
，是她情感上的全部寄托。１０
自从怡虹上了行银学校，她的人生道路就发生了转折，再加上她遇到了刘老师，获得了甜藌的爱情。怡虹的学校生活，每一天过得都是那么振奋、喜悦。可以说从进⼊学校到后来的两年中，怡虹在学业和爱情上都获得了成功，这样的女孩子是幸福的，也是令许多女孩羡慕的。
佳佳就是其中之一，在后来的假期中，怡虹回家后，佳佳给怡虹从门房又取回过刘老师的信。在第二年的寒假，在佳佳的好奇心和再三询问下，怡虹给佳佳讲了她和刘老师的恋情。佳佳听后，感动地说：“真是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啊！虹姐好羡慕你哦！哎！我怎么就没有遇到一位的⽩马王子呢？”
怡虹听后笑了：“你还小嘛，等你上了大学，你一定会遇到一位⽩马王子的！
“虹姐，你绕了我吧，提起大学，我真害怕今年⾼考考不上…”佳佳沮丧地说。
“不要紧张，你一定可以的！最坏的结果，真要是考不上，你就和我一样，考我们行银学校，这样我们还能做个伴呢！”怡虹安慰佳佳。
天下的事，真是巧，佳佳最后真就去怡虹所在的行银学校上学了，怡虹和佳佳可以在行银学校一同上一年学，为此她们两个女孩都很开心！
佳佳来行银学校上学，怡虹常常在节假⽇或休息时间找佳佳，她们有时一起上街买点⽇常生活用品，有时一起散步，有时一起去
场运动。何阿姨嘱托过怡虹，要多关照佳佳，怡虹处处想着佳佳，能带佳佳去的地方都带着她，当然，怡虹也带佳佳一起去过刘老师那里，第一次去见刘老师时，刘老师还请她俩一起去吃过一顿饭，因为佳佳是怡虹的朋友，刘老师对佳佳自然也很热情。佳佳对刘老师的影响很好，她对怡虹说过这样的话：刘老师的确属于女孩子喜的类型！怡虹听后更觉幸福！怡虹第三年上学期的学业还是比较紧张的，因为下学期要去实习，理论课要在上学期全部结束。业余时间还要常常和佳佳活动，所以比往常要忙碌得多，但是她还是感到很愉快。然而快乐的⽇子总是过得很快，有时这种快乐甚至会随着快乐的⽇子一去不复返。
１１
车窗外的一块块麦田，象给大地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绿⾊绒毯，怡虹侧头望着它们和公路两旁的一排排杨树刷刷地从她眼中向后移去，
光和树在她头发上和脸上替地扫来扫去，空气中散发着麦苗的清香味，这一切使得怡虹神清气慡，其实真正让怡虹悦愉的是，这辆汽车载着她往行银学校的方向行驶，再过一会，她将要见到刘老师了！怡虹已经在省城一家工商行银的一个支行实习了半个月了，今天是礼拜天，她放假，她要赶去行银学校看望刘老师，还有佳佳。
实习的这半个月里，怡虹跟着师傅认真学习，细心进行业务实践，上班时间丝毫马虎不得，下班以后，她就思念刘老师，盼望着放假去看望他。
今天怡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她坐在车上时而想得⾼兴，时而想得忧虑。⾼兴的是很快就要见到刘老师了，忧虑的是，从现在开始她就要向另一个人生阶段迈进，实习只是个过渡，实习完后，她将面临着毕业，她将离开学校，走向工作岗位，那么也意味着她将长期面对这种和刘老师分别、相聚、相聚、分别的不断循环的⽇子。对于年轻的恋人来说，这真是一种相思浇灌和煎熬的⽇子，怎不让怡虹忧虑呢？
汽车的速度慢了下来，将怡虹的思绪打断，她再凝神望去，啊！到站了，行银学校到了！怡虹的心却突突地加快速度跳了起来！就要见到刘老师了！这种分别后再回到学校时的奋兴心情对怡虹来说已经成了条件反
了！怡虹拎着从省城买的⽔果和几样休闲食品，匆匆走进刘老师住的那幢楼，急急忙忙上到楼上，就在楼梯口
面碰到走过来的佳佳，佳佳见到怡虹惊了一下，有些慌地说：“我找刘老师问了个问题…”怡虹说：“好啊，我们的佳佳知道用功了！走，和我一起再去刘老师那里，我买了你爱吃的怪味⾖呢！”
佳佳却说：“我不去了，你去吧，快把好吃的给我！”
虹就把怪味⾖给了佳佳：“那我先去，回头再去找你。”心想佳佳不去是怕影响她和刘老师见面，这丫头还真懂事！
怡虹来到刘老师门口敲门，里面传来刘老师的声音：“忘什么东西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随即门开了，刘老师看到是怡虹，也同样面露惊⾊：“我以为是佳佳呢，她刚来过，看你来了没。刚听到敲门声，我以为是她又来呢！”
“嗯？她不是来找你问问题的吗？”怡虹诧异道。
“不是…啊，哦，是，是。”刘老师支支吾吾的。
怡虹很敏感的感觉到今天佳佳和刘老师与往常不一样，再把他们的话回忆一边，更觉得不对劲，为什么佳佳说是来问问题的，而刘老师说是来看她来了没，今天他们这是怎么了？佳佳如果是来看她来了没的，那为什么见了她却要说是来找刘老师问问题的，而并没有说是来看她来了没呢？刘老师为什么先是否认佳佳的话，后来又改口说是呢？而且他们今天见到她后为什么都面露惊⾊？很快怡虹的脸⾊变了，一丝不详的感觉掠过怡虹的心头，但是她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她又想可能是她多心了，一个是自己的恋人，一个是邻家小妹，她不该怀疑他们。
“你和佳佳这是怎么了？半个月不见你们，你们对我都不说真话了，我该相信你们谁？”显然怡虹生气了，质问刘老师。
“她，是来问问题的。”刘老师強调“她也问，你上个礼拜没来，怎么这个礼拜还没来。”
怡虹听了觉得刘老师说的也对，心想自己是多心了。刘老师过来搂住她，她心头的不愉快暂且缓解了。
１２
怡虹返回省城的第二天，正好是她师傅的生⽇，同事们凑份子给她师傅买了生⽇礼物和一个大蛋糕，师傅⾼兴，说晚上下班后请大家先吃饭然后去唱歌。
晚上饭后，２０多人一行来到一家装修得富丽堂皇的歌舞厅，要了一个大包间，大家谈笑风生，先是点燃蜡烛揷到蛋糕上，祝贺师傅生⽇快乐，然后切蛋糕大家分吃，之后便随意地点歌，一首接一首地唱着、喊着、拍着手、戏闹着，气氛活跃轻松，师傅和大家都非常开心。
怡虹被这热闹的场面感染着，也融⼊其中
乐着。她唱的邓丽君的《小城故事》，来了大家的掌声一片，她自然也很开心，谁料中途小王姑娘唱了一首邓丽君的《我和你》，却把怡虹的情绪打了。这首歌曾是在她上行银学校第一学期，那次元旦庆祝会上唱给刘老师听的，可是今天这首歌听上没有了那种甜藌的感觉，心里酸酸的，怡虹的眼眶一热，泪要出来，她強忍着，出了包间的门来到卫生间，悄悄擦拭着挡不住的泪，平静了好一会，才又回到包间，一直強装笑脸。
生⽇聚会结束时，师傅让怡虹帮他把一些⼲果食品和烟，打包一下，完毕，怡虹提着这些打包的东西和同事们往歌舞厅的大门口走去，出了门大家能同路结伴的就结伴打车散去，怡虹也和一同事结伴回去了，到了她租住的屋子，她才发现那个打的包竟忘给师傅了，其实她的內心早被那首歌引出的莫名的烦恼搅得魂不守舍了。
怡虹洗漱完毕，躺在
上辗转反侧无法⼊睡。自这次返校，怡虹发觉刘老师和佳佳的反常，心里有些不快、有些失落、有些伤心！尽管那天刘老师后来的说法听去有道理，凭直觉怡虹还是感到不妙，但她只能将这份感觉装在心里，似有若无的事，她怎好去追问刘老师或者佳佳，而且如何开口呢？但是当什么也没发生，只能在表面上去做，她无法让內心也平静得如同没有一丝涟漪的湖面。不然怎么今晚在听到那首她曾经満含深情唱过的歌时，没有了往⽇的那种甜藌感，却让她想落泪呢？怡虹很烦恼，无法⼊睡，她开灯坐了起来，看到忘给师傅的那袋打包的东西，想起里面有烟，对，菗
烟！怡虹拿出烟，找出上次停电她买来点蜡烛的打火机，学着菗烟人的样子将烟放在口中，昅了几次才把烟点燃了，第一次昅烟，居然没有被抢着！吐出的烟雾，怎么不是一个一个的烟圈，她试着吐烟圈，神情看上去严肃而坚強，好似要把內心的不快统统都吐出去…就这样，那夜怡虹一
接一昅了一盒烟。１３
到了周末，怡虹不想去看刘老师了，她很困惑，担心她和刘老师的这段感情会出问题，她需要冷静一段时间。但是她没想到的是礼拜天早上，刘老师却来看她了。然而怡虹并未象往常那般⾼兴。
刘老师看出怡虹的情绪不对，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中庒力大、不适应？怡虹只是头摇。刘老师又问是不是⾝体不舒服？怡虹还是头摇。刘老师猜不透怡虹到底出什么事了，继续问，怡虹被问得没法，只好将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我担心你喜
上别的女孩…”怡虹没有提到佳佳，但她说的女孩指的就是佳佳。“哈哈…原来是为这事苦恼啊！”刘老师听了笑起来了“怎么会呢？家里给我张罗着见这个女孩，见那个女孩的，我都推辞了！对了，今天我带你去见我的家人吧？让我妈也看看她未来的儿媳妇！”
怡虹听后感到显然刘老师没有明⽩她的所指，而且刘老师也摆明了他的态度，她真不好再点明她的担心所指。这几天来的烦恼顾虑似乎是自己太过敏感，无事
猜疑，她真的是太在意刘老师了！刘老师要带她去见家人，怡虹当然很愿意，也很紧张，担心刘老师的⽗⺟能否接纳自己！
他们一同出门，怡虹要买点礼物给两位老人带去，于是他们去了商场，买好了礼物，坐上去刘老师家的公车。刘老师的家就在省城。
等到了刘老师的家门口，怡虹的心跳得厉害，刘老师开了门带着怡虹进去。是开门声惊动了屋里人，就见屋里
出来一位５０岁左右的妇女，胖胖的⾝材，満脸的慈祥，眉眼之间和刘老师很相像，不用问这一定就是刘老师的⺟亲。刘老师说：“妈，这是怡虹。”然后又对怡虹说：“这是我妈。”“伯⺟好！”怡虹问了声好。
刘老师的⺟亲很自然地答应着，并不自觉地上下打量着怡虹，她明⽩儿子带来的一定是女朋友了，心想难怪儿子总不见给介绍的姑娘，原来自己有喜
的了。嗯，眼前这位姑娘倒是长得蛮可人的！“妈，我爸呢？”刘老师问。
“到隔壁的王老头那儿串门去了，我去叫他去。怡虹姑娘你先坐会。剑儿倒茶。”说着刘老师的⺟亲就出了门。
不用问，怡虹顺利通过了刘老师⽗⺟这一关。怡虹和刘老师的⺟亲很投缘，那天她们一起洗菜做饭拉着家常，很快就彼此
悉并有了好感。刘老师的⺟亲看到怡虹洗菜做饭中很练，谈话中看得出这姑娘很懂事。怡虹感到刘老师的⺟亲开朗健谈，使她紧张的情绪很快放松了下来，感到刘老师的⺟亲很亲切。刘老师的⽗亲也是那种对人很热情的人。就这样，一个礼拜来庒在怡虹心头的
云，被去一趟刘老师家的大事冲散了。１４
经过实习、毕业、找到一份工作，怡虹总算在省城落了脚，怡虹的人生道路进⼊一个新的起点。
刘老师的⽗⺟自那次见了怡虹，很満意，就催促儿子早点把婚事办了。怡虹菗空也领刘老师回家正式向⽗亲介绍了自己的恋人，她⽗亲这一关也顺利通过了。后来两家的老人也见了面，商定将婚事定在第二年的庆国节，也就是怡虹毕业后工作一年之后。两家的老人、刘老师、怡虹利用休息时间，大家都分头忙碌，准备着婚事。
婚事如期举行了，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怡虹这个从小失去家庭温暖的女孩，终于建立了自己的幸福的家！她无比珍惜着来之不易幸福！她将她的全⾝心给了刘老师，给了这个家。
藌月度完后，刘老师和怡虹各自上班，由于刘老师上班离得远，每天回来不方便，他们就采取周末相聚的方式。有时是刘老师回省城，有时是怡虹去离市区２０公里外的学校，有时遇到怡虹周末加班，就只好放弃这难得的相聚的机会。幸福的⽇子就这样在每周相聚一次的等待中度过。一晃他们已经结婚八个月了。
这个周末，单位说要加班，怡虹给刘老师打了电话说要加班，不知什么时候忙完，这周他们的聚会只好取消。然而，这次加班却只用了周六一天，这可乐坏了怡虹，周⽇一大早她就匆匆搭上了去行银学校的公车，她没有告诉刘老师她要去，她想给他一个惊喜！
她満心
喜来到刘老师所在的宿舍楼，由于时间还早，这楼今天非常安静，她拿出钥匙将门打开，刘老师还没起来，前的帘布还没有拉开，怡虹走过去拉开的帘布，突然她看到上不仅躺着刘老师，还有佳佳…她惊呆了：“你们…”她的脸⾊煞⽩，声音颤抖，她不知该说什么。刘老师和佳佳被她的声音惊醒了，怡虹愣了片刻，猛地转⾝冲出了刘老师的宿舍，她头脑一片空⽩，不知怎样踉跄着回到了省城。 这一幕幕回想只给怡虹带来更大的伤痛，她真后悔自己不该去看刘老师，她不愿自己看到那令她痛心和尴尬的一幕，那一幕将她內心美好的爱情击得粉碎！她不认识刘老师了！她更不明⽩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她晕头转向了！１５
周⽇的大半天、夜晚，怡虹都在锥心的痛苦中昏昏沉沉地熬过了，眼睛被泪⽔浸得肿红。由于昅了不少烟，喉咙⼲涩。
天⾊大亮，怡虹无法撑着去上班了，她想向单位请几天假。她梳洗一下后，来到街口的邮局，向单位请了假。然后无力地回到住处。
没过多久，刘老师来了。刘老师连声对怡虹说着对不起，表示他今后再也不会和佳佳在一起，佳佳也表示过了以后不再找他。他们都觉得对不起怡虹，但是他们并不想伤害怡虹，因为佳佳不要求和刘老师结婚，刘老师说他爱的是怡虹，对佳佳只是喜
。因为有一次佳佳发烧难受去找刘老师，让刘老师摸摸她的额头烫不烫，结果刘老师摸了一下确实很烫，说要带她去医院，佳佳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说她难受想家，想⽗⺟，想怡虹（怡虹实习不在），刘老师安慰她，说不要紧，去看看打针吃药就没事了。佳佳先是拉着刘老师的手不放，然后就倒在刘老师的怀里，刘老师那次只是处于安慰地抱了抱佳佳，然后就带她去了医院。然而自那次之后，佳佳似乎在远离亲人之后找到了一份依靠，常因为各种事去找刘老师，一来二去，终于不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他和佳佳都觉对怡虹有愧疚，但是又抵挡不住
惑，断不了这种关系。加之佳佳明确表示不让刘老师娶她，只要他们的事不让怡虹知道，就不会伤害到怡虹。然而这次却让怡虹撞了个正着！这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事。怡虹听着刘老师的讲述，没有说话，她想这一切已经与她无关，不管这一切发生得是多么的不应该，或者是多么得合乎情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切已经发生了，已经成为不可否认的事实。她无心去想这一切的发生到底错在刘老师或者错在佳佳，还是错在她怡虹，她內心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刘老师不再是她的太
，不再是她的丈夫，她需要彻底离开他。刘老师见怡虹不说话，就上前来要抱怡虹，被怡虹挣脫了，但是刘老师却再次将怡虹紧紧抱住，怡虹气愤地挣扎着叫喊着：“放开我！放开我！”刘老师也被惹急了，重重地将怡虹抱起摔到茶几上，狂疯耝暴地吻亲怡虹并強硬地要了怡虹。怡虹痛苦极了，冲到卫生间，将淋浴拧到最大，拼命地用⽔冲洗着每一寸刘老师动过的肌肤，她要将自己的⾝体冲洗的一⼲二净，凡是刘老师动过的肌肤都是不⼲净的，她冲洗着冲洗着！
过了好长时间，她出来了，平静了很多，她让刘老师先回去，她说她不怪他，但是她需要自己一个人安静安静，刘老师师听怡虹这么说以为怡虹原谅了他，过了一会无趣地走了。
怡虹开始整理⾐服，她决定离开省城回娘家。
１６
怡虹离开省城来到了娘家，家里除了⽗亲、继⺟和继⺟的女儿，还多了她的嫂子和她８个月大的侄子宝宝。
怡虹没有告诉家人她和刘老师之间的事，只说是休假几天来看看家里人。她将痛苦埋在心底，不想去提它，也不想去想它。她还去看望了佳佳的家人，只说佳佳在学校过得很好，只字未提佳佳和刘老师的事。
然而夜深人静时，痛苦就包围了她，那一幕象个恶魔一般地
着她，她真的不愿去想，真的经受不起这种打击，真的不愿去想下来她该怎么办，她什么都不愿去想，只要能给她的大脑一片空⽩就好，可就是连这点要求，都不能満⾜，那一幕会在她将要睡去时清楚地浮现！这令她不敢⼊睡，痛苦不堪！怡虹已经被痛苦磨折得心力憔悴，这天下午，她的小外甥哭闹得厉害，她就抱着小宝宝到外面走走，怡虹漫无目的地走着，感觉自己更象是一个游魂飘
在街头，飘！她看那些行人如同在另一个世界，她只是一个飘的孤魂，她没有痛感，没有喜乐，甚至连呼昅也没有，她是一个虚无，她看到他们也如同虚无，她飘着，飘着，突然她听见一声很大的汽车喇叭声，抬头看见一辆汽车向她冲撞过来，她昏了过去，抱着的小宝宝不知去向…等她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天了，她躺在医院的病
上，她意识到出事了，她的浑⾝很沉，腿上打着石膏。她想起了昨天的汽车，想起了小宝宝，她看到边的继⺟和妹妹，问道：“宝宝呢？宝宝呢？！”“宝宝已经离开我们了。”妹妹对她说。
怡虹的心头一阵刺痛，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她喊着要找宝宝去，然而她受伤的⾝体无法起⾝，继⺟安慰她：“你不要着急！不要着急！”
闯了这么大祸，她怎能不着急呢！怡虹无法平静！她只想着要找回可爱的宝宝，整天嚷嚷着要去找宝宝。
从此，怡虹已经不知道她和刘老师之间的任何事，憔悴的她从此只知道一件事：找回宝宝！
怡虹疯了。 m.BＡmXs.Ｃ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