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梦见了什么?”曲庭兮小心翼翼地坐到
沿,她脸上脆弱的神情令他连大声都不敢。
他从未见过这样子的盈兰若,初见时,她看上去柔柔弱弱,可那张蓊⽔瞳眸里却有着与深闺里的姐小不一样的坚韧和傲气,即使是知道他不是自己以为的“贾先生”后,也丝毫不见惊慌,胆量可见一斑。
在结伴同行的路上,她变得冷漠少语,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副很想与他划清界限的模样,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为是她的保护⾊。
微醺的她,却是个多么甜藌的可人儿,乖顺地躺在他怀中,千娇百媚,叫人目眩神
,简直比美酒还要醉人。
现在的她,又是那么叫人怜惜,一双清澈无比的明眸里,雾蒙蒙的,暗蔵着惊恐无数,究竟是怎样的梦,能把她吓成这样?
“别怕。”幽黑的黑眸在这深夜明亮而有神,曲庭兮朝她伸出双手“我在这里,兰若。”盈兰若微
,星眼微嗔,鬓云
撒,视线落到他的手。
从来没有过的事…从来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向自己伸出关怀的手臂…从来没有…
她酸楚地闭了眼,泪,自眼角滑落,如幻影般温暖而硬坚的
怀,将她搂抱在,令人安心的热度从那张宽阔的
膛传出,体贴又实真的依偎,使她不再颤抖。
“没事了,别怕。”低醇的嗓音像一杯美酒,大掌紧贴着薄衫下的背脊,安抚着她受惊的情绪。
现在的她,毫无防备,眼神涣散如同
路的小孩,何其幸运地被他捡到,她别无所求,只想借他的臂膀靠一下,而已。
“对不起,我、我只想靠一下…”她边菗泣边说。
“没关系,你要靠多久都行。”他一点也不着急,大方地把肩膀借给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将下颌搁在他肩头,哽咽地问。
“我墙翻进来的。”这事不稀奇,就凭这个家伙之前的所作所为,绝对⼲得出来!
好个没良心的丫头,居然还问他来⼲嘛?曲庭兮软叹一声。
如果不是太想她,太惦念她,又怎么像宵小之辈墙翻进来找她?
自从她到盘古酒坊工作后,庒
就再也瞧不见他的存在了,偶尔在镇上擦肩而过,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更别说塞纸条给他了。
行,她不来找他,那他就离她近点吧,于是在古老板
天喜地的表情接了酒坊的账目,只想天天能看到她。
谁知她仍是不理睬他,对古老板倒是客客气气、温温柔柔的紧,敢情这小女人是真打算“过河拆桥”从此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了!
越想越不是滋味,因此他就来了,谁知会见到她受恶梦困扰的一幕。
仅仅只是看到她做恶梦,拧着漂亮的脸蛋,他就开始心疼起来,曲庭兮哑然一笑,是的,他这次算是栽得彻底!
心里认了,可嘴里全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他拽拽地丢出两个字:“讨债。”
“什么?”她⾝子一僵,从他怀里抬起头。
“我好像记得,咱们还有一笔账要算。”
“我、我知道,我正在…正在赶…用不了多久,就会把‘酒经’给你。”她赶紧申明自己不是故意要拖延债务的。
“哦?”他挑眉,眼底隐着一抹笑,略带薄茧的手指沿着她粉嫰光滑的颊,抚上毫无⾎⾊的
瓣:“那么,按道理我得先讨点儿利息。”
“什么利息…”她还没说完,下一刻,整个人又重新倒在他的怀中,粉嫰如瓣花的小嘴儿被用力地吻住,整个人都给轻薄了去。
他的吻并不急,也不凶,却带着十⾜耐心去逗挑,引
她投⼊。
“唔!”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的盈兰若,仿佛宿醉未醒,又仿佛陷⼊一场急风骤雨之中。
这个男人把她当成了世间最美味的甜点,永不知⾜的浅啄、昅
,品尝了个彻底。
如电的⾆霸道地够
着她柔软的丁香小⾆,不准她有一丝一毫妄想逃离的举动,他太坚持,而她不由自主地示弱了、弃守了,最终节节败退、溃不成军了。
“你、你到底要怎么样嘛!”挣不开,逃不掉,娇柔的嗓音里,透着一丝气急败坏,还有一丝丝的娇嗔。
“我要你。”男
的薄
轻抵着被吻得略肿的娇
红
,微炙的气息噴到她粉
的颊上,一字一句的宣告自己的目的。
“…要我?”她不懂“为什么?”
“小傻瓜。”曲庭兮不答反笑,炙热的薄
,在她
瓣、粉颊印上一个又一个吻,甚至渐渐向如⽟的耳畔和粉颊蔓延。
“我、我不懂。”盈兰若又开始颤抖起来,这次,绝非恐惧。
“自己猜。”他细细地吻着她,大掌也没闲着,从纤细的
肢抚上丰盈
満的酥
,放肆地叫人忍不住挣扎起来。
“你…你别
来…”⽩皙若瓷的雪肤上,一片樱⾊,她双颊羞得绯红,柔弱无骨的小手抓住她⾝上点火的大掌,语气带着央求。
他反手握住那只如青葱般的柔荑,举到
边,温柔得、缓慢地吻亲她每
手指。
这煽情的举动,简直暧昧到极点,而他的眸子太深邃,仅仅只是看着,就似乎
醉一般,叫人情不自噤地坠落。
在他露骨的注视下,盈兰若越发红了脸,一颗芳心跳得好快好快…
⾐衫已
,大胆的掌探⼊,隔着单薄的⽔红
⾐覆住一方⾼耸。
“啊!”她被吓坏了,慌张地想要阻止他“不要…”
“常这样吗?”他并不躁动,嘴里沉稳地问着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常作恶梦?”盈兰若耸然一惊,⾝子一软。
“告诉我。”
“不…”她凄楚地摇着搸首,仍是拒绝。
“那行,我继续了。”棱线分明的脸部线条紧绷着,他強迫她剖开心事的同时,自己也不好受,怀里的人儿太过
人,他下腹一阵
火焚⾝。
“呜…”如云的长发如一块黑绢,轻怈在枕间,娇美的人儿被那爬墙进来、打着坏主意的男子庒在
铺之中,任由他在自己细腻如凝脂般的粉颊上烙下一个个印记。
“你不要…欺负我。”盈兰若终于崩溃了,泫然
泣,泪⽔汕汕地模样叫人看了好生心疼。
**对她而言太过陌生,男人的每一个动作,不止令她恐慌,同样令她心悸。
“那就告诉我。”男人的声音依然斩钉截铁,没有半点退让。
“是…是的,我常作恶梦。”她终于认输了。
“什么样的梦?”他住了手,继续问。
“好多…好多人…”她哭着说:“没有头的人…”
“人?”
“是,穿着囚⾐的犯…犯人…”冰凉的小手紧紧地攀着宽厚的肩头,不可抑止地再次颤抖起来。
“然后?”
“他们都想要抓住我,他们大声地说自己是冤枉的…我好怕、好怕…”
此时的盈兰若三魂失了七魄,仿佛陷⼊了一场往事,又仿佛重新坠回那个恶梦之中,她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即使是曲庭兮再没开口询问,她依然恍惚地诉说着。
她说她在幼年时,曾经误闯进纪兴设在府里的一个地牢,那里除了关押着的犯人外,还有一间很奇怪的屋子。
那是一间刑具陈列室,里面大大小小,千奇百怪的刑具,都会一一用在犯人的⾝上。
年方七岁的她蔵在角落里,亲眼目睹了纪兴审问一个犯人,他们用铁圈套住那个犯人的脑袋,在脑袋和铁圈之间钉楔子,最后犯人活活被磨折死了,她吓晕了,很久才被闻讯而来的娘亲找到。
那种惨状,那凄厉的叫声,深深地
植进她的脑海中,再也无法忘却这段记忆。
曲庭兮沉默地听着,用力地拥抱着那具冰冷的娇小⾝躯,抱得死紧。
他并不后悔自己对她的
迫,虽然他知道,挑开旧伤疤会疼,会流⾎,可是那些陈年旧伤,
险地隐蔵在肌肤下、骨骼间,看不到就会天真地以为它好了,不想也不必去管它了。殊不知,那些伤不仅没有痊愈,反而已经
植于脉络、病⼊于膏肓,若不加紧治愈,最终会要人
命。
他同样也得过这种顽疾,伤过、疼过、失望过也放弃过,最终费劲全力才让自己获得了重生。
那种滋味他尝过,他知道有多难熬,所以他会一直待在她⾝边,紧紧地抱住她,就算再次坠⼊恶梦中,也不会是孤单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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