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苦楝树
风象一瓢凉⽔
从清早的窗户撞进来
沷了我一⾝
夏天没有防备
打了个寒噤
越来越瘦的⽇历说
都寒露了
小园里楝树上的楝蛋
绿⻩圆莹似⽟
连同细碎的羽状复叶
斟酌着天空上的布⽩
这实际上是一个梦
早在舂前苦楝已被齐颈割刎
生长本无错
可能是时空错了
最关键的是
庞大的脑袋和思维碍事
“砍头不过是碗大个疤”
苦楝只剩下直直的⼲
本来年轻的生命掉个头颅
跺下脚也就又活过来了
可谁知道
再生的叶芽也一次次被掰掉
是谁伸出的戏弄生命的手
⾝子越来越硬
沉默越来越黑
在清明树们吹曲儿的⽇子
在三伏天树们呐喊的⽇子
它也没有一丝生息
头顶一头木耳,收听着
季风的呜咽
在这个早晨,我发现
这个⾝⾼八尺的黑汉子
它的小腿肚的皱褶里
出来了一粒拘挛的绿叶
就象一颗⽑蓬蓬的眼睛
吱嘎一声拱开了老宅的门

它穿越两个季节
用舂天一样的喜悦
看着寒露
2013。10
(此诗曾经朋友修改)
M.BaM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