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拿钱赎人吧
苏木回头讽刺地看了马全一眼:“你不是要查盐吗,你不是要问我这船上的盐是何来历吗?现在盐没了,你又有何话说?”
边说着话,又将两袋盐扔进⽔。时值夏初,河⽔量丰沛,盐袋一⼊⽔,就直接沉⼊河底,融化不见。
马全没想到苏木居然下狠心将接近四千斤盐直接沉⽔,这可是大笔⽩花花的银子啊,顿时又惊又怒:“姓梅的,你损人不利己!”
苏木也不废话,朝手下喝道:“还等什么,动手!”
众巡检司士兵对苏木本就忠诚,听到命令,虽然不情愿,却也⿇利地跃上船去,只片刻就将几船私盐扔进⽔。
看着空


的小船,除了苏木,盐政使司、巡检司兵卒和私盐贩子,都心疼得直打哆嗦。
悠悠地在河边洗了手,苏木看了马全一眼,下令:“放他们走!”
马全今天栽在苏木手头,又被严重烫伤,只觉得浑⾝疼不可忍,再不敢久留,恨恨地看着苏木:“梅富贵,今天败在你手头,是马某人运气不好。⽇后山⽔有相逢,咱们走着瞧!”
一个巡检司的兵卒见往⽇敬若天人的马全竟然输得如此狼狈,心那一丝敬畏

然无存,上前替了他一脚:“还不快滚!”
看到马全等人狼狈的背影,包括私盐贩子在內,都哈哈大笑起来。
笑毕,众人看苏木的目光又不相同,心都道:梅老爷平⽇里看起来

温和一个人,可遇到事情,说动手就动手,也不拖泥带⽔,是个人物。
一个书办上前:“梅老爷,这群私盐贩子怎么处置?”
听到他问,十二个私盐贩子同时安静下来,定睛看着苏木,目光全是热切。
“他们嘛…是有些难办…”苏木故意摸着下巴沉昑。
一个宗真的手下壮着胆子叫道:“梅老爷,如今盐已经没有了,查无实证,请老爷你看在宗大哥的面子上,放我等一马。我等今⽇能够在盐政的那群盐狗子手头逃得一命,全仗老爷你的恩德。⽇后,我等必在家供上老爷的长生牌位,⽇⽇为老爷你烧香祈福!”
所谓盐狗子,实际上指的就是长芦盐政使司的盐兵。可巡检司的兵卒平⽇里也负责查缉私盐,听到这话,立即就不乐意了。
一个兵卒一口唾沫吐过去:“什么宗大哥,什么人配在老爷面前自称大哥?没有物证又怎么样,真惹恼了咱们,买上几百斤官盐朝你们怀里一塞,死罪或许躲得过去,判你个流放三千里也就是咱们老爷一个眼⾊的事。”
那人面上粘着唾沫,恼怒地看着兵卒。
那兵卒横了眼:“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旁边的几个人犯慌忙劝解:“老幺,不可在大人面前无礼。梅老爷既然能做到这步,想必是要放我等的,咱们只需记着大人的恩德就是了。”
苏木却是一笑:“谁说要放你们回去?”
所有的盐贩子都是一惊。
巡检司的士兵也本以为苏木和私盐贩子口的什么宗大哥粘亲带故,有意要放他们一马。不想却听到这句话,心就疑惑了。
苏木笑着对手下道:“刚才我不是许过你们每人二十两打架钱吗,本大人一腔正气,两袖清风,穷得厉害。这五六百两银子得着落到他们⾝上。”
说着,就指了指犯人:“一个人头五十两,拿钱走人。”
众士卒同时哈哈大笑起来,拱手:“是的,得拿钱赎人,多谢梅老爷!”
众私盐贩子都没想到苏木做了好事却不做完全,好象也不想让盐贩子欠自己的情,都是垂头丧气起来。
巡检司一个老成的书办无奈地摆了摆头,心想:这个梅老爷真是,堂堂朝廷员官,这么做形同绑票,跟土匪又什么两样,传了出去,对他的名声却不好。
苏木:“把人犯都给我关回屋去,不见钱不放人。大家这次出去蹲点辛苦,先吃的东西,咱们等着收钱就是了。”
又随意点了几个手下:“你们等下跟老爷回沧州去吃席,然后问宗真要钱。其他人都留在巡检司,等着分银子吧!”
众人都轰然应允。
正要走,苏木肚子里去咕咚一声。
这才想起今天忙到现在,却是饿了。反正还有十里地路要走,还不如先垫巴些。
就又坐回锅前,开心的吃着羊⾁,喝着米酒。
一口气吃了十几块羊⾁,感觉⾝上有了力气,这才带着几个士卒逍遥地朝沧州城走去。
…
“汪汪!”一⻩一黑两条土狗狂疯地朝路边的芦苇从扑去,眼睛里闪烁奋兴的红光。
“妈呀!”一条人影搂着

子从草丛里跳出来,狂疯逃命。
“妈的,这两头畜生跟了爷爷一路了…妈辣隔壁的,不就想等着吃屎吗,再打搅爷爷的清兴,老子宰了你们吃⾁。一黑二⻩三花四百…哎哟,肚子好疼,我还是先去蹲着吧!”
苏木捂着肚子,満头都是汗⽔,一张脸⽩得跟纸一样。
原来,先前实在太饿,顾不得羊⾁未

,就狠狠地吃了一大碗,现在却已经受不住。
走了这一路,已经上了四趟茅房了。
“保护老爷!”
几个士兵挥舞着武器朝两条土狗扑去,那两头畜生却是机灵,闪电般地钻进草丛去,却有如何寻得着。
打发了两条狗,苏木又走了几步路。回头一看,那两条畜生又跑了出来,远远地跟在后面,跟山狼一样。
苏木心气苦,回头喝道:“你们还有没有完?”
旁边一个士兵讨好道:“老爷富贵⾝子,拉的屎跟普通人却是不同,那两头畜生自然不肯放过。”
苏木大奇:“怎么说?”
“老爷,这乡下人养狗,

本就不会喂正经吃食,就野放着叫它们自找自吃。所谓狗改不了吃屎,一旦有人进茅房,绝对有狗跟上去。只乡下人成天吃糠咽菜,那屎也没个成⾊。不像老爷,整⽇山珍海味,拉的东西臭不说,在畜生们的眼无疑是金疙瘩,自然不肯放过。”
苏木听得瞠目结⾆。
这一路跑肚,一耽搁,短短十里地却是走了半天,许久才看到沧州的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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