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事情约莫过了一个月,老大终于逮到丁月灵的⾝边没有那两个男人,他安排了丁雅秋进⼊黑夜的房子与丁月灵见面。
会面前,老人又教了丁雅秋许多威胁利
丁月灵回家的方法,确定丁雅秋
记后,才让她见女儿。
“妈!你怎么会来?”了月灵又惊又喜。
“呜…”丁雅秋见着女儿后,欣喜地流下泪来。
“妈,你怎么了?”丁月灵连忙拭去⺟亲的泪⽔,拥进怀里安慰着“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我可怜的女儿!你在这里过得好不好?他有没有欺负你?”丁雅秋只要一想到女儿为家里的牺牲,心头就有说不出的苦。
“黑夜对我很好。”丁月灵点头道。
丁雅秋立即想到老大方才说的话,他说丁月灵是个孝顺的女儿,是不会在她的面前表现出懦弱的模样。唉!她真是个不负责任的⺟亲啊!
此刻的丁雅秋已经被老大彻底洗脑了。
“跟我回家吧!”丁雅秋心疼地说。“虽然那不是完整的家,但家里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妈,改天我再回去看你和妹妹她们。”丁月灵婉拒⺟亲的提议,因为她若此时跑回家,黑夜照样会把她给抓回来的。
“难道你还不懂吗?”丁雅秋摇晃着丁月灵的⾝子“妈这是在救你耶!妈不想你跟我一样,被男人欺陵!”
“妈,没有人欺负我,而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用担心我。”丁月灵的话中有一半是谎言。在以前,她永远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要读书,她要出国留学,她要赚好多的钱,让家人不用天天为钱愁苦。但自从遇到了黑夜,她就失去了分寸,现在她只想留在他⾝边,未来如何,她已经不想管了。
“你到底还要不要脸啊你?!”丁雅秋甩了丁月灵一记耳光“拿男人的钱,你的下场只会跟我一样!
卖自己的⾝体,让男人玩弄!”
“妈?”丁月灵惊讶不已,因为⺟亲从未打过她。
“我…”丁雅秋也想不到自己竟会动手打了女儿。“走!苞我回去!”
“妈,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生气!”丁月灵终于察觉到⺟亲的不对劲。
“是妈不对!妈不应该打你,但谁教你让妈担心呢?”丁雅秋使出哀兵策略“先跟妈回家好不好?有事我们回去再谈。”
丁月灵总觉得事有蹊跷,却又无法确切道出哪里不对劲,拗不过⺟亲的请求,她被半拖半拉地送进了一辆车,然后她发现车上竟坐着老大。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讶异的问道。
“月灵终于答应跟你回家了啊!阿秋。”老大亲密地唤着丁雅秋。
“嗯…”丁雅秋的脸红了“真是谢谢你的帮忙。”
“妈,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他不是个好东西!”丁月灵很慌,因为她觉得有一项诡计在进行着。“我要下车!”无奈车门被锁住了,她无法开启。
?“天啊!黑夜到底是给你吃了什么符⽔?”丁雅秋用自己的⾝体阻碍女儿的行动。“他对你那么忍残,你的心却还向着他!你一直都是很聪明的,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傻?”
“妈,这个男人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他的话不能信哪!”丁月灵可以肯定,问题出在老大的⾝上。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老大呢?他处处为你着想,若不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来告诉我,说你被他大哥欺负,还一直帮着我们,你今天
本逃不出来!”
“他才没这么好心!”丁月灵急得想澄清事情的真相,却愈弄愈糟。
待回到家时,她更没有逃跑的机会,直接被老大的手下抓进房间,原本木制的房门已被换成铁门,丁雅秋更是从外面上了锁。
?“妈!放我出去!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妈!”丁月灵哭着,拚命捶打着铁门,敲得手又肿又红。
“阿秋,我们走吧!”老大搂着丁雅秋的肩膀“该进行下一步计画了。”
“女儿,你放心,黑夜很快就会死了,到时候我们又会像以前一样,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丁雅秋在门外对女儿承诺着。
“妈!别走啊!妈——”丁月灵听到脚步离去的声音,急得不得了,尤其是听到⺟亲的话后,她更是猛敲着铁门,盼望⺟亲能回头开门放了她。
“姊姊,你就别再敲了,妈妈已经出去了。”大妹小爱劝丁月灵别再自残。
“小爱,你有没有钥匙?开门放了姊姊好不好?”丁月灵向门外的妹妹求救。
“没有办法的,妈把钥匙带走了。”小爱头摇“妈前几天要人来装这扇铁门,连窗子也装上了铁窗,这闲房间
本就是个笼子,除非有钥匙,否则是逃不出去的。”
“呜…”丁月灵放弃地颓坐在地上,抱膝哭着。
黑夜会死的啊!她要出去警告他,但她逃不出这牢笼…
不,黑夜不会死的!他是那么的聪明,不会败在老大的手上的!她不停地想着,终于让她想到可以逃出去的方法。
“小爱,你还在不在?”丁月灵抹⼲了泪⽔,为自己想到的方法振作起精神,她出声问着不知是否还在门外的妹妹。
“在!”小爱几乎是立即回答了丁月灵。
“你打电话叫开锁的人来!”这是最快的方法了,但愿来得及阻止!
“哦!好!”小爱立刻跑开打电话去。
和丁雅秋上了车后的老大则立刻打电话给黑夜。
“有什么事吗?”黑夜淡淡地问着。
“让你听一个人的声音。”老大将机手递给丁雅秋。
“黑夜!救我!黑夜!”丁雅秋模仿着丁月灵的声音,对着机手叫着,表现出害怕和慌张。
闻声,黑夜惊得说不出话来。
“黑夜,听到了没有?如果你想救丁月灵的话,就一个人到乌⽇的废旅馆二楼来,如果你没来,就准备替丁月灵收尸吧你!”话完,老大即切断通话,露出狰狞的笑容。
“这样子做…真的对吗?”看着老大奋兴到扭曲的脸,丁雅秋在这项计画中首次有了怀疑。她所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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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通话后,黑夜的脸⾊甚是难看,黑木忍看着他难看的神⾊,对方才的来电产生了好奇。
“刚刚是谁打来的电话?”
“老大!”黑夜冷硬的回答。
“他打来做什么?难道PCB出了问题?还是赌场有事?”除去这些,黑木忍实在想不到老大还有什么打来的理由。
“月灵在他的手上!”黑夜愤恨地说。
黑木忍立即明暸。老大竟然以丁月灵作为威胁黑夜的人质!
“他约在哪里?我跟你一起去救她!”
“不需要!”黑夜坐进了车子,脸绷得死紧。
“我要去!”黑木忍很是坚持“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他打开了车门坐上去。
“你给我下车!”黑夜中气十⾜地吼道。“他要我一个人赴约!”如果让老大知道他带了黑木忍去,月灵岂还有活命的机会,他绝不能让月灵有受伤的机会!
“我…”黑木忍来不及说出完整的话,黑夜已经取出
对着他。
“你给我下车!我不会说第三次!”
迫于无奈,黑木忍乖乖下车,目送着黑夜离去,随后他拦下一辆出租车,追在后头。
黑夜像是不要命似地在马路上狂飙,红灯绿灯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好几次要撞上其它车子,好在只是险险地擦⾝而过,教紧跟后头的黑木忍看得心脏险些跳出来。
然而黑木忍的速度也不慢,为了赶上黑夜的车,他将司机赶助手座,自己亲手驾驶,抄过每一辆阻挡他去路的车子,耳边司机的惨叫声源源不断传来。终于,在行驶山路上时,司机结束了惨叫,因为吓得昏过去了。
黑夜将车子停在废旅馆前,这时夜⾊已深,废旅馆却灯光明亮,里头隐约传来欺酒作乐的声音。
黑夜进⼊废旅馆,步步为营地注意着周遭情况,一路畅行无阻地来到二楼,那里除了老大信认的兄弟外,看不到老大的踪影。
“老大呢?”黑夜问其中一名弟兄。
“嘻…”喽啰露出无赖的笑容“⿇烦大哥给我检查一下,看你⾝上是不是带有不该带的东西。
“你敢?!”黑夜怒不可遏地瞪着他。
喽啰先是被吓住,但他仗着老大手中有把柄,也就不将黑夜看在眼里。“我怎么会不敢呢?”他笑得更加令人憎恶“反正丁姐小在我们手中,你也只能任我们布摆!”
黑夜气得握住双掌,任他们搜⾝,但他们搜查归搜查,却也伸出了第三只手,取走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待确定黑夜⾝上无危险物品后,喽啰用无线电通知老大“老大,已经搜⾝完毕了。”
“那就给我打!”老大充満恨意地下达命令,一想到四年前的落⽔狗如今换人做,他就奋兴得无法自拔。
十数名弟兄在听到老大的命令后,纷纷起⾝围在黑夜⾝旁,起先大家都不敢动手,后来不知谁先出的手,一拳直往黑夜的脸上招呼去。
黑夜反
地闪躲,擒住来人的手,用手肘往他的颈椎击去,再长腿一抬将人给踢飞出去,男人撞上墙壁闷哼了声后便昏
不醒了。
众兄弟看到这一幕,无不庆幸着方才出手的人不是自己。
“再还击啊!”老大卑劣的声音从无线电传出“如果你不担心丁月灵的安危,就尽管还手!”
“啊——”被老大猛力扯着头发,丁雅秋发出了哀号声,在二楼回响着。
因为担心着落在老大手中的丁月灵,黑夜有了顾忌,不敢再妄为。其它人也狐假虎威,完全不留余力地揍起黑夜。
“哦!对了,”老大小人得志的声音再度响起“他那张英俊的脸可不要打到啊!”因为他要留着给丁月灵看。
“真好!最佳练拳击的沙包耶!”有人如此形容无招架之力的黑夜。
当黑夜被揍得倒在地上时,两名喽啰架起了他的⾝子,供其它人攻击,直到老大开口说不要打时,大家才住手。
“啧啧!真是令人想不到啊!”老大这会儿不再当隐形人了,耀武扬威地出现在黑夜的面前,看着被打得浑⾝是伤的他。“儿子跟老子一样,为了女人都这么拚命啊!”“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黑夜虚弱地问着,眼睛失去了焦距,老大的脸相当的模糊。
“什么?你不知道吗?”老大很是吃惊,随后吃吃笑着“原来你老子什么都没跟你说啊!”“说什么?”黑夜瞇起眼睛,但在他的视线中,老人依旧模糊。
“你的⺟亲,也是被我绑架的!”老大一点也不在意黑夜会报复他,因为对他来说,黑夜是个将死之人,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
“你——”黑夜恨不得爬起⾝来揍老大一拳,无奈他只能躺在地上
息。现在他才明⽩那人说的话“老大”不是指大哥,而是姓老名大的老大!
“月灵,你过来!”老大对着丁雅秋喊话,在她听话的走过来时搂住了她的⾝子,故意问道:“你不是希望他死,好得到解脫吗?”
黑夜努力地想看清丁月灵,无奈努力的结果所看到的还是模模糊糊的脸孔,但神似的五官让他认定对方就是丁月灵。
“对…”丁雅秋傻愣愣地回答。从老大扯痛她的头发开始,她的脑袋已经停摆思考动作,因为她完全无法接受眼前所发生的事实。这个黑夜爱着她的女儿啊!为丁月灵,他甘愿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天底下有几个男人做得到呢?
“那天你说爱我,难道是你的谎言?”黑夜心痛地问着。
“爱你?”丁雅秋疑惑地反问。如果月灵曾说过爱他的话,那她…她岂不是被老大利用了!
丁雅秋的疑问听在黑夜的耳里,是一种⾼傲的讽刺,彷佛是笑着他的愚蠢,说她怎么可能会爱上他。
“哈哈…哈哈哈…”黑夜大笑着,用力过度的他扯动了伤口,令他笑岔了气,却还是无法控制想笑的冲动。
原来一切都只是骗局!
忽然,灯全灭了!
黑夜见机不可失,负伤从二楼窗口跳下,然后像个亡命之徒般没命地往前跑,受伤部位因为奔跑动作痛得苦不堪言,但若想活命,他就只能不断地跑。
“该死的!快去看变电箱!”老大着急地命令着“黑夜在哪?别让他跑了!”
等灯大亮时,黑夜早不见了。
“你骗我!”丁雅秋从发愣中恢复“你骗我!说我女儿被他欺负,
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她扑上前捶打着可恶的男人。
“谁教你这么愚蠢,随便相信一个男人说的话呢?”老大厌恶地将她推在地上,因为她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
“哈哈…”丁雅秋趴在地上,凄厉地笑着。瞧她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啊!“哈哈哈…”她抡起拳头用力捶着地板,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尽管心中有天大的后悔,但是犯下的错误已经无法挽回、救赎了,她一手摧毁了女儿的幸福啊!
“疯女人!”老大鄙夷地看着趴在地上的丁雅秋。“现在所有的人都出去找黑夜,千万不能让他跑了,否则大家也别想活了!”
“是!”众人响应着。
“可是…老大,他都已经伤得那么重了…”其中有人开口。
“你给我闭嘴!”老大喝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见到尸体,怎么可以说他死了?”
丁雅秋的自嘲笑声也传进了黑夜的耳里,相当的刺耳,他将它解释成她的计画成功了。
该死的!躲进草丛中的黑夜咒骂着。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他得向那可恶的、背叛他的女人报复!绝对不可以就这样死去!
后头传来搜寻的声音,黑夜连呼昅都不敢太大声。今夜是如此的漫长难熬,他却希望黎明不要到来,因为有亮光会让人更容易找到他。
男人踩过树枝发出的声音在⾝后响起,黑夜警觉
地竖耳倾听对方的动静时,异声已经消失。
走了吗?忽然间,男人的脸孔乍现,黑夜没来得及说话,一阵黑暗便涌上,最后闪进的记忆是丁月灵那可恶的女人。
“人有在那边吗?”老大的声音传来。
“老大,没有!”站在黑夜⾝边的男人回答道。
“该死的!他怎么这么会跑?再搜!搜到的人,我让他当副帮主!”老大大方的说。
“好!”大家听了,萎靡不振的精神立即亢奋起来。
“喂!你还愣在那里⼲嘛?”喽啰一号看着站着不动的男人,朝他吆喝道。
“你管不着那么多!”男人冷漠地开口,稍微往黑夜靠过去,企图蔵匿起他。
“喂!你蔵什么东西起来?”喽啰一号不死心的上前一把将他拉开,看到呈昏
状态的黑夜,他好不⾼兴,脸上露出贪婪之⾊。看来副帮主这个位置他当定了!“这是我发现的!”他将
口指向男人。
“功劳全给你啰!”男人眼中闪过
狠。“如果你有命可以领的话。”他自风⾐中掏出暗器,运⾜了內力
发出去。
“哈哈…”喽啰一号得意的狂笑着,以为他可以坐上副帮主之位时,一支暗器在月光照
下亮晃晃地闪现,随即穿贯了他的喉咙
看着死不瞑目、眼睛大瞪的喽啰一号,男人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甚至扬起轻蔑的冷笑。》
“也好…”男人喃喃“就拿你这衰鬼当替⾝!”说完,他从怀中取出变装工具,神乎奇技的化妆技巧令人咋⾆。
转眼间,另一个黑夜出现了。
收拾好工具后,男人将昏
的黑夜往背上一扛,⾼声叫道:“我发现了!我发现了!黑夜在这里!”
“他是我的!”听到⾼呼声,离男人最近的喽啰二号立即飞奔过来“哈哈!氨帮主我当定…”话未说完,有人朝他背后开了一
,⾎花溅起,他瞪大眼睛,似乎不明⽩发生了什么事。
“他是我的才对!”喽啰三号握着还冒着烟的
口奔至,随他而来的是更多的
声与哀号,宛如人间练狱般,人
的贪婪表露无遗。
男人趁着混
,在暗夜的遮掩下,成功的背着黑夜离开。
老大赶来时,已是横尸遍野,仅留下几个苟延残
的人。
“哈哈…哈哈…”老大发了狂般的笑着“黑夜,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哈哈哈…”他拚命踹着已成为尸体的假黑夜,无所不用其极地凌
着尸体,只为了发怈平⽇来的怨气。
看到老大这副模样,紧跟而来的人心中不由得发⽑,只因为他们好象跟错了老大…
****************
“黑夜呢?”一回到黑夜的住处,丁月灵立即问在屋內的小弟。
“大哥去看在台南预定要开的舞厅。”被收买的小弟照老大吩咐的话说。
“他真的去台南的舞厅吗?”丁月灵再次确定。
“是的,黑木忍也跟去了。”小弟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说:“大哥还吩咐我,若丁姐小回来了,请你打通电话给他,大哥好象对丁姐小的不告而别很生气喔!”
“呃…”丁月灵犹豫了。打电话给他?她又不是找死,⽩痴的去自投罗网。打去会被骂,他回来时也一定是一顿惩罚,不如一起算帐好了。
确定黑夜没事后,丁月灵转⾝就要回房间。
“丁姐小不打电话给大哥吗?”小弟追问着。
“不用了。”
小弟松了一口气。幸好她不打,否则事情可能在还没成功前就穿帮了。
可是,在书桌前看书的丁月灵手却不停地菗搐着,这是从未发生过的情形,她的眼⽪也像菗筋似的不时跳动。
心烦气躁地丢开书本,她用手按着眼⽪,企图阻止频频的跳动,不安隐隐
动她纷
的心,好象在暗示着有什么事将要发生。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她像是毒瘾发作的人,全⾝发颤着,难以言喻的害怕袭上心头,她只能无助地用手臂环抱着自己。
在她陷⼊恐慌之际,房门被大力地踹开,她倏地跳起⾝,所有的症状同一时刻解除。
“丁姐小,老大叫你去大厅。”是方才的小弟。
“他?凭什么?”一想到老大那猥琐的脸,丁月灵就觉得恶心。
“凭我是现在海龙帮的帮主!”老大的声音在小弟的背后响起,因为他已迫不及待想欣赏她苍⽩的脸⾊。
“说大话也不打草稿!”丁月灵的语气中満是鄙夷,她庒
儿不相信他说的。
“那你不妨到大厅去,看看他死得有多么凄惨!”老大狠毒地说着,小眼透露泯灭人
的杀机。
他的话言之凿凿,让丁月灵不得不信,她推开挡在门口的人,一口气冲到平⽇帮內开会时的聚集地。
那里,躺着一具⾼大男人的尸体,不是别人,正是黑夜,他的⾝上沾満泥土与⾎渍,唯独脸孔是完好的。
“黑夜…黑夜…”瞬间,丁月灵伪装的冷漠瓦解了,她颓然地冲过去跪在他⾝边,低低切切地喊着他的名字,哀恸地抱着他的头哭泣。
“你不是说过吗?”老大可不容许她哀伤,捉住了她的手“谁让你解脫,你就当谁的女人。”他可是垂涎她的美⾊已久。
解脫?丁月灵的心底升起一股悲凉感觉。这就是她要的解脫吗?她丝毫没有喜悦的心情,她一点也⾼兴不起来,她的心好象被利刃千刀万剐,只有痛不
生!
“放手。”丁月灵冷冷地说着,视线只肯落在黑夜那张面如死灰的完美俊颜上,连看老大一眼都嫌骯脏。
“什么?”老大诧异。
“我叫你放开你的脏手!”丁月灵冷漠的声音充満了怒气及敌意,眸中的寒芒令人畏惧,让人忘了她只是个手无缚
之力的女人。
她的反应是老大始料未及的,甚至也慑服在她的威仪下,骇得松开她的手。
“夜,都是我害死你的…”泪⽔一颗颗滴落在黑夜的脸上,她的心中有着无限的悔恨。
“臭、臭女…女人…”老大不自由主地口吃“你、你别…别太、太嚣张…”一句原本十分吓人的话,因为结巴,倒变得十分可笑。
“你杀了他,总有一天,我会要你偿命!”丁月灵満含恨意的眸子直视老大,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恐惧。
“你…”在兄弟的面前,老大不得不摆出帮主的气魄“在我的⾝子底下娇
呻昑才比较适合你吧!”他上前一把扣住她的下巴,想一亲芳泽,却反遭她咬伤
。
怒极之下,他狠狠地甩她一记耳光,早忘了她的花容月貌。
丁月灵瘦弱的⾝子挡不住那強劲的力道,整个人摔趴在黑夜的⾝上。
“月灵!”现⾝的丁雅秋连忙过去扶她,却遭她一掌挥开。
“不要碰我!”丁月灵看着⺟亲的眼神彷佛是看到仇人。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丁月灵的模样让丁雅秋
了分寸。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只要黑夜活过来,我只要黑夜!”只有他会保护她,只有他会呵护她,只有他会重视她、在意她的存在!在他的⾝边,她才像是个人,而不是傀儡…但他却被她给害死了!
“除非黑夜活过来,否则我不会原谅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她更不会原谅自己,因为是她间接害黑夜的!
丁雅秋愣住了,这次她真的错得离谱了,错得没有挽回的余地,但她只是个爱子心切的⺟亲。
“今天的仇,我会千倍、万倍地讨回来!”丁月灵不愿屈服在老大的yin威下,仇视的冷眸瞪着老大,他孬种地躲开了。
“
女人!你若再这么嚣张,信不信我叫在场的兄弟轮奷你?”老大移动脚步,背对着丁月灵说话,一点威吓作用都没有。该死的是,为什么他都已经不看她了,她的目光依然让他发寒?
“无所谓!”丁月灵不带任何情感地说着,彷佛她的心已随着黑夜的亡而不再有感觉。
在众目睽睽之下,娇小的她扛起了笨重的尸体,一步步向门口走去。
有人想阻挡她的去路,但只要对上她那连大男人看了都会心摄的冷眸,便又纷纷退出一条路让她离开。
直到她的⾝影消失,老大才恢复意识,他举起
对离他最近的兄弟问道:“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我…我看到丁月灵扛着前大哥的尸体离开…”小喽啰不敢怠忽地回答,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诚实为他惹来杀机,在近距离的
击下,弹子无情地穿过他的脑袋,飞溅的⾎花教其它人见了胆战心惊。
“你呢?你看到什么?!”老大继续问下一个人。
“我…我…什么都没看到…”他惊
地说着,只盼这个答案能带给他生机。
老大依旧扣下扳机,在他的心脏处。
“我…我、我…”当第三个人发现被
口瞄准时,立刻胡
瞎掰着“我看到丁月灵在老大的⾝下求饶…”
“很好!”老大显然相当満意这个答案,他转而问另一人“那你看到什么?”
“我看到丁姐小被老大的勇猛给磨折得不成人形!”有了第三个人的提示,第四个人便顺着这条路发挥下去。
因为手中有
,老大肆无忌惮地威吓着在场的人,让他们说出违反事实的谎言。
自那天起,丁月灵成了老大的女人的消息不陉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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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疼痛迫使黑夜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醒来,睁开眼睛看清他所在的地方后,他沉昑了声,又闭上眼,巴不得永远都不要醒来。
“醒了吗?”
有道男声,听似
悉的在耳边响起,是一个长得相当冷俊有型的男人,左颊有一道长达七公分的刀痕,看起来相当的吓人。
“我可以选择不要醒来吗?”黑夜苦笑着。
“可以。”男人回答“照你现在的情况,最好是再注
止痛剂,不然你会痛得很难受。”
是的,⾝上的病痛磨折得黑夜很难过,但他现在所在的地方也让他不好受,如果要他两者择其一,他倒宁可痛到死掉,也不要待在这里。
“他呢?”所谓的“他”指的便是他的⽗亲,黑霸。
“就在房间外面,他很担心你。”
“我认识你吗?”黑夜困惑地问“为什么我觉得你的声音很
悉?”
“你认识我,只是你从来没见过我的真面目。”男人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我是黑木忍。”
“你是我爸派来的间谍?”怪不得,他派人去查黑木忍的背景都没有回报,原来他的容貌
本就是假的!
“说间谍就太难听了,我是黑董事长派来保护你的。”
“如果是保护,何必易容?”黑夜的问题犀利。
“因为我的容貌太醒目了,容易让人过目不忘。”黑木忍自大地说着,那嘴脸让黑夜想动手撕去他的真脸⽪。
“你很臭庇!”黑夜冷冷地道。
“好说。”黑木忍笑着“要不要请黑董事长进来?”
“我累了,要休息!”黑夜拉上棉被蒙住脸,摆明了不想见黑霸,孩子气的态度令黑木忍笑出声。
“今⽇不见,明天还是要见;明天不见,总有一天⽗子也还是会见面的,不是吗?”黑木忍意味深长地道“还是你想等到最后一天才打算见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黑夜吃惊地掀开棉被,坐起⾝。
“你还是关心你⽗亲的。”黑木忍点明地说。
“废话!”黑夜咕哝了声,脸不争气地红了起来“他到底怎么了?”
“你自己见了不就知道了?”黑木忍坏心地挑起黑夜的情绪,却又不给予満意的答复。
“你一点也不像外表所看到的无能!”黑夜怈恨地说。他被他给骗了!
“也许吧!”黑木忍云淡风清地带过。“见不见黑董事长?”
“见!”黑夜咬着牙说“怎么会不见呢!”他的话才说完,黑霸已经走了进来。
“回来吧!我需要你。”黑霸昔⽇的枭雄气魄全看不到了,如今的他只是一个思念儿子的老人。
“妈的仇还没报,我不可能回来!”况且现在的他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没想到他苦苦追寻的凶手就在⾝边,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经过这次的教训,难道你还要执
不悟吗?”黑霸气得连声音都在发颤。
?“只是更加深我报仇的决心!我会十倍地还给他!”黑夜
狠地说。新仇加旧恨,他会让老大不得好死,他会慢慢地凌迟他,让他生不如死!
“这次要不是我事先安排后路,你早就死了,你知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要我感
你啰?”黑夜讥讽地说。因为他恨!案亲早知道凶手是谁,却还让他一个人苦苦追查,被人看尽了笑话。
“你以为我不想报仇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凶手是谁?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警方迟迟未能破案吗?”黑霸一句句的追问,让黑夜明⽩了一件事。
“是你把这件案子庒下来?!”黑夜痛恨地说“你到底是不是人?妈跟了你那么多年,妈冤死了,你却不替她报仇,你还是人吗?你还配做人吗?”他因为太过
动而扯动了伤口,痛得龇牙咧嘴的。
“因为我不想赔上我唯一的儿子,我和爱人的结晶!”黑霸对黑夜说出內心的话。
黑夜默然。
“你以为杀人不用偿命吗?”黑霸继续问。
“只要掩饰得好的话…”
“如果还是被追查到了呢?”
“顶多被判死刑。”黑夜満不在乎地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个老人要怎么办?”
黑夜望着他。是的,⽗亲不再年轻了,他只是一个老头子。
“我没有想过…”在他的印象中,⽗亲一直是意气风发、叱咤风云的狠角⾊,曾几何时他的年轻不再?
“你别意气用事了,妄想用黑道的手法来解决一切事情,它只会让悲剧不断重复发生。”这个体验,黑霸是再深刻不过了。
“那妈的仇怎么办?”黑夜屈服了。
“只要你放弃用黑道的手段来解决,我愿意告诉你真相,让你⺟亲的案子尽快了结,还给她一个公道。”
“为什么你早就可以办到的事,却迟迟不肯做呢?”黑夜还是不能够谅解⽗亲的行为。
“因为我怕你会私自找上他报仇,虽然他死不⾜惜,但我不愿你为了一个畜生而弄脏手!”黑霸所表现出来的气度与忍耐,都是源自于伟大的⽗爱。
黑夜深深被⽗亲的气势给震住了。即使他曾经⾝为庞大组织的帮主,他却觉得自己不如⽗亲…他没有远见,轻视敌人,只想要报复,不计一切后果…这些都是他的致命伤,几乎是任何一个年轻人都会犯的错误。
“爸,我知道错了…”黑夜向黑霸低首。
“我已经安排好了,等你的伤养好后,一切就可以进行了。”黑霸顿了会儿,又补充说:“还有,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义子,叫黑⽇!”
黑夜不明⽩地看着⽗亲。他明明是他的亲儿子,为什么要扮成他的义子呢?
“董事长…”黑木忍也満心疑惑,比黑夜早一步开口“为什么要黑夜当你的义子呢?”》
“我的儿子黑夜已经被老大杀死了,而我的义子黑⽇,居然长得跟黑夜一模一样,”黑霸冷笑着“地狱来的复仇者,不是更教老大害怕吗?”
地狱来的复仇者,还真是贴切得无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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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连遭受噤止进⼊赌钱的陈金旺,仍旧死
不改地挨家挨户找漏洞想赌上一把。
“十八啦啊!”听到这声音,陈金旺靠了过去。
方收下钱的玩家笑呵呵的,看到陈金旺,眼底却闪过算计的光芒。
“你要不要也来玩啊?这个做庄的人啊!从刚才就输到现在,你看!”玩家从口袋中掏出十多张千元伪钞。“这些都是我从他那里赢来的,他今天的运气背得很咧!”
“不玩了、不玩了!”庄家摇着手“今天带来的钱都赔光了,输得快要连
子都当掉了,要玩你们自己玩吧!”他配合着说。
“别走嘛!”玩家拉住庄家“输了就走,你下回会输得更惨啊!”“对啊、对啊!”陈金旺连忙附和道。好不容易找到有人肯让他玩的地方,他焉能让机会溜走。
“这…可是我都没钱了…”庄家犹豫地说。
“要不然我来做庄!”陈金旺提议。
“好啊、好啊!”庄家和玩家互相
换了个眼⾊。
可是,都还没开始玩,就有人来搅局,有个男人満脸胡子的提着一桶东西,靠近他们后就猛往他们的⾝上泼,泼得他们一⾝的汽油。
“妈的!你们诈赌骗我!害我把薪⽔都输光了!”男人边说边取出打火机“既然我活不下去,也要你们陪葬!”话完,他点燃了打火机。
“不!不要啊…”连阻止的时间都没有,火焰瞬间将四人变成火人!
经民众报案,闻讯来到的消防人员很快的将火势扑灭,立即将四人送医,但皆因为烧伤过重,医生宣告不治。
有人认出了庄家与玩家是镇上出了名的恶徒,专门诈睹谋取钱财过活,另两人没人认得出是谁,只能等待家人来认尸了。
据闻,两具无名尸中,其中一名死者的手里仍紧紧握住几乎化成灰烬的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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