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铁年代 第十三章 兄妹阋墙,相爱
这男人一副郁闷难挡的模样,而我则走上前来,一脚踩住了滚落一旁的铁铲,沉声问道:"苍天鼠丁波?"
他抬起眼⽪,瞧了我一眼,惨然说道:"现在,你能说说自己是什么来头了吧?"
我盯着他一会儿,不确定他嘴里是否有毒药,但是晓得像他这样的人,必然还会有临死反噬的能力,于是也不好过分相

,保持距离,平静地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这句话引起了他的共鸣,眼睛眨了两下,问道:"如此说来,郑成利和董沥夫是落在你们手里了咯?"
我点头,问道:"这事情其实也没有这么复杂,一个普通的偷窃案子而已,即便是那东西是国宝,最多也不过坐几年牢,有人提醒我,说你们老鼠会刚烈得很,经常会有人在后槽牙里面放毒囊,一旦事情败露了就咬破杀自,我就奇怪了,人命就有这么

?丁波,你看看,你老婆在旁边,你也在这里,有什么情况,说什么情况,坦⽩从宽,这个不是假话,说不定这事儿也拿捏不了你们,有什么可隐瞒的呢,你说对吧?"
丁波坚持问道:"你还没有说,你们到底是何方人物?"
我没有再隐瞒:"宗教局二司特勤一组组长,陈志程!"
丁波浑⾝一震,脸上终于露出了惊容来:"我说到底是什么人物,竟然能够这么快就找上门来,原来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有关部门,这就难怪了。陈组长,你想知道什么事情,我"
他话还没有说完,被张励耘制住的那妇人丁

却尖声说道:"丁波,你这狗⽇的若是敢出卖俞会首,娘老就算是死,也不会饶过你的!"
她一发声,丁波说的话就停住了,一脸为难地说道:"小妹"
什么?小妹?
丁波、丁

,是了是了,果真是两兄妹,不过深夜里面睡在同一个房间里面,⾐衫不整,这是要闹哪样?
我一阵诧异,张励耘却一把捂住了那妇人的嘴巴,接着就地取材,用鞋带和⾐物,将这两人给捆了起来,妇人丁

不断挣扎,却最终逃不过张励耘的捆束,最后只有"唔唔"发声,眼泪鼻涕一齐流了下来。丁波瞧见自家妹子被这样对待,朝着我请求道:"我若是说了,你能将她给放了么?"
我头摇,平心静气地说道:"案情没有⽔落石出之前,我没办法将她给放走,不过如果一切尘埃落定,这件事情跟她没有关系的话,我可以尽量调动关系,不追究到她的⾝上来的。"
丁波与我对视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情况我可以跟你讲,这次事情,其实跟小⽇本有关系"
丁波告诉我,老鼠会因为有很多古董需要销往海外,所以认识了一些外国客人,前段时间有一个⽇本人找到他们的联络人,委托他们帮忙将存放在⽩云观中的御赐长生牌给偷出来。老鼠会平⽇里做的都是死物的生意,风险低,利润大,最是慡利,反而是这种活物,基本上是不敢招惹的,一来树大招风,二来也是怕人报复,不过这个⽇本人是老鼠会最重要的几个海外客户之一,如果得罪了,以后销赃就变得十分难了,也卖不出一个好价钱。
⽇本人瞧见他们很犹豫,便直接下了一记重锤,告诉他们,倘若这次生意谈成功了,以后他们出货的价格,一律在市价⽔平线,上浮一成。
这可真的是让人有些疯了,而正好会首的弟弟在京城,他还带着一名新结

的厉害角⾊,心中有所凭恃,想着这样的美事,不⼲⽩不⼲,只要策划了得,隐秘周全了,⽩云观未必能够找上门来,所以就接下了这活儿,然后跟⽇本人合谋许久,最终通过种种手段,将那御赐长生牌给偷了出来。整个事情之中,负责这一带地盘的丁波是最为反对的,然而会首的弟弟在此,却也容不得他来指手画脚
当初跟⽇本人接洽的联络人就是被张励耘绑得结实的陈子豪,这事儿是丁波这儿接的,但是具体揷手的,却是会首弟弟俞头。
讲到这儿,事情的经过我基本上已经明了,怪不得我一直觉得那个加藤一夫总是对我有些隐瞒,怪不得⾚松蟒一定执意要打着我们的旗号去⽩云观确定消息,这里面竟然真的如我们所预料的一般,是⽇本人暗地雇佣了老鼠会的人,将御赐长生牌盗出来的,而⾚松蟒之所以会如此,恐怕是因为想要治愈困扰自己许久的肾虚,不能人事的⽑病吧?
我甚至还能够确定一点,那就是⽩云观在抗⽇战争时期时失去的那半块长生牌,估计就是落在了⾚松蟒的家族手中。
前因后果都得以明了,唯独两点让我疑惑——第一点,那就是⽩云观被盗走的御赐长生牌,现在在哪里;其二,失踪了的⾚松蟒,现在又在何方?
将这两点给解决,那么两件案子也算是彻底了结了。
谈到这个问题,苍天鼠丁波刻意地做了一个停顿,事实上他也晓得,自己刚才谈的那一堆事情,其实都是无关紧要的话儿,唯独这两点,才是事情的关键所在。
他凝望着我好一会儿,这才犹豫地问道:"这话儿,我说了,你能放我一马么?"
他死死地盯紧着我,我晓得此刻倘若是说了半句假话,这人定然是不会合作的,然而这丁波作为老鼠会在京都的负责人,完全就是一个坐地分赃的大庄家,这样的人就算是手上没有人命,也绝对是一个动搅风云的人物,不查则已,一查那肯定就是黑到了心里面。不过事情总是要分作两边看的,如果那目前这两件迫在眉睫的事情来讲,他又只能算是小杂鱼而已了,我在稍微沉思一番之后,点头说道:"可以,我可以给你保证!"
我这般说了,丁波也释然了,正准备说起,这时被张励耘控制住的那女子丁

突然猛然一挣扎,脫离了小七的掌控,口中大声地喝念道:"嗡、⺟馁颂、梭哈!"
这古怪咒语一出,原本还准备与我侃侃而谈的丁波脸⾊骤然一变,一双眼睛睁得大硕,几乎都要凸了出来,我瞧着不妙,上前去扶他,却不料丁波的头颅就像吹

的气球,一股暴戾至极的气息从他的

腹中骤然而生,接着朝上涌⼊,他的脑袋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我瞧着已经来不及了,唯有向后退开。这刚刚退出四五米,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就好像气球炸爆了一般。
接着我亲眼瞧见丁波的脑袋从中间爆开,⽩⾊的脑浆和黑红⾊的鲜⾎飞溅而起,洒落一地。
这些鲜⾎落在地上,立刻有滚滚黑烟冒出,宛如硫酸,我首当其冲,不过浑⾝的气息猛然一震,却是将其

开了去。
看着脚下滚落的一颗眼球,我回过头来,瞧向被张励耘死死按在地上的丁

,将翻滚不休的怒气给強行按捺住,语气

沉地问道:"他可是你的哥哥,你怎么下得去手?"
那妇人虽然有着几分姿⾊,不过在这样的冷夜之中,被人按成了死狗,也没有什么风度好讲,她虽然被张励耘给死死按着,却忍不住満心

喜地发笑:"桀桀,你有见过睡自己妹妹的亲哥么?"
被这样反问,我顿时无语了,因为不了解这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不再纠结这一个问题,而是问道:"你刚才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丁

答道:"五鬼怨灵冲!这手段是老鼠会控制外放手下的手段,每一个外放仓主⾝边都有一个人懂得,而苍天鼠⾝边,则是我。他以为拿了我的处子之⾝,就能够通往娘老的內心深处,狗庇,张爱玲看多了是吧?我丁

这一辈子,跟无数男人睡过觉,但是只动过一次情,那就是锦⽑鼠俞头,一生一世,矢志不渝!姓陈的,你别试图从我的嘴里面掏出任何东西来,要杀就杀,娘老未必怕你!"
她闭目不言,一副慷慨赴死的烈士模样。
我看了她好一会儿,点了点头道:"世间最毒的,就是女人;而最傻的,也是你们。你的心意,我明⽩了,那么,先睡一会儿吧!"
我一打手势,懊恼不已的张励耘立刻一掌拍下,将这走⼊极端的女人给直接打晕了,而我则走到她旁边,将瘫软在地的陈子豪给揪了起来,淡淡地笑道:"这个傻女人,她觉得将自己的哥哥弄死,自己慷慨就义,就能够救得情郞,却忽视了⾝边的小人物。朋友,你⾝上应该没有那劳什子五鬼怨灵冲吧?另外,作为一个联络人,我想你应该晓得我感趣兴的东西,对不对?"
我将他拖到満院子的⾎⾁面前来,这家伙果然结结巴巴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的!求你把这疯女人,给我带远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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