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走火
浑浑噩噩间,背部落在榻上,被褥上一股

悉的安息香味道飘⼊我的鼻腔,四周温暖如舂,我似乎在自己的寝居里,四周一片昏暗。一个人抓着我的脚踝,帮我脫靴子,我精神恍惚,分不清此时是真是梦,腹下热燥难耐,习惯

地伸手一抓,抓住⾝旁那人的袖摆,口齿不清地喊:“梁笙,上来侍寝!”
梁笙是我的宠宦,我宠幸他的次数比我的任何一个妃嫔都要多,他⾝子不比女子,清瘦而单薄,但

技却很讨喜,总是能令我一展雄风,比娇柔怯懦的那些妃嫔们有趣得多。可惜他不是女人,不能为我生下龙子,否则我一定封他做妃。
⾝旁人为我脫靴的动作停了,好一阵没有动静,我只能听见他略显凌

的呼昅声,像被飞蛾扰

的火苗。我⾝上的火却越烧越旺了,不耐烦地拽他的袖摆:“梁笙,朕说了,上来侍寝,你还要朕说几遍?快些为朕宽⾐,朕热得很…”
我一边醉醺醺的喃喃,一边撑起眼⽪,昏⻩斑驳的烛火里,眼前人影模模糊糊,⾜有三重虚影,我看不清他的模样,却觉得他就是梁笙,已经随我的妃嫔们被萧澜烧死了的梁笙,从我自太子登上皇位以来,每天在我就寝前为我脫靴宽⾐的梁笙,会在我起夜时为我点灯递夜壶的梁笙。
“梁笙…。。梁笙,朕…。。好想你啊。”
自古帝王薄情,我却真的很想梁笙。
我顺着那人袖摆攥住他的手腕,他骤然扯开我的手,退后了一点,又俯⾝脫去我剩下的另一只靴。我的脚被拢在他的掌心里,很热很烫,像要融化的一团雪。
“你抓着朕的脚做什么?想要朕踹你啊?”我


地笑了笑,一脚蹬在他

口,眯着双眼“小笙子,还不脫了⾐服坐上来,怎么行事,还要朕教你不成?”
那人定定站着,好像在盯着我看,颀长骨感的手指抓着我的脚踝不放。
“小笙子,你再磨磨蹭蹭,朕可就发怒了。”我有气无力的

,忍不住自己去解⾐服,

口那几颗扣子却很是精巧结实,我手指也没力气,弄了半天也没弄开,急出一⾝汗,便只好将⾐摆掀到

上,这动作实在不雅,我是皇帝,不该自己脫⾐,梁笙却像个傻子一样站着不动。
我恼羞成怒,勉力撑起⾝子,一把拽住他的

带,将他硬扯上榻。他猝不及防地倾倒在我⾝上,却不知所措般僵着一动不动,不像以前那样灵巧地来挑`逗我,呼昅却越来越

,

膛起起伏伏,热炽的体温犹如火上浇油。我嗅到他⾝上散发的气息,⾎气方刚的汗味混杂着浓郁的麝香,似只初次发情的雄兽,这不该是梁笙这种阉人⾝上该有的味道,但我神志不清到无暇怀疑,越闻越觉口⼲⾆燥,没好气的呵斥起来:“快帮朕脫了这难

的⾐服,扔出去烧了!“
被我一吼,梁笙这才动手来帮我解⾐扣,他手指颤抖着,半天才将我的⾐襟扯开,我垂眸瞧见

红如⾎的戏服映衬之下,自己

前肌肤⽩得晃眼,汗

淋漓,我不満地蹙起眉头,哼哼一声:“继续,愣着⼲嘛?利索些。”
我仰起脖子,闭上眼催促。
我大口

息,屈起腿双,不自噤地绷紧了⾜弓,脚趾深深扎⼊被褥里面,似只受困的兽。眼前一暗,咽喉处袭来一丝刺痛,喉结竟然被梁笙一口叼住了,用⽝齿厮磨着,似在

咬

舐,在试探

的袭击。我的脑子里倏然闪现出梦中那只狼,猛推了他一把,从牙

里挤出一点声音:“放肆,你好大的胆子!”
梁笙似乎吓了一跳,立即松了嘴,翻下榻去。我⾝子极是虚弱,怈过之后便精疲力竭,再无一丝气力,只来得及吩咐一声:“弄点⽔来,将朕⾝子清理⼲净”便


糊糊地昏睡过去。
醒来时,已是⽇上三竿。
我回到了幽思庭里,正躺在自己的榻上。我一起⾝就觉头疼

裂,口里泛着酒味,胃里只犯恶心,好半天才回忆起昨夜在馥华庭受辱及被強行抬去萧澜寝宮的事,却怎么想不清楚从轿子里跌出去昏

之后发生了什么。我掀开被褥察看⾝子,发现自己穿着⼲净的寝⾐而非那⾝戏服,坐起⾝来,也未觉有什么异样之感,不由松了口气,唤来宦侍为自己漱口洗脸,更⾐下榻,而后取用早膳。
我用银簪一一试了毒,而后夹起一个如意卷。如今的膳食与当皇上的时候自然无法比,萧澜明面上尊我为太上皇,所以食材还算过得去,只是我至今仍不习惯没有人传膳,尤其是试毒这种事我得亲自来。我

着自己咬上一小口,心里想着,萧澜敢在家宴上那般待我,那些佞臣自是不会有异议,但若是效忠⽗王的老臣与百姓们知道了我这禅位后的太上皇的遭遇,恐怕便是另一番气象了。
我得做些什么,不能任由萧澜放肆下去,否则他终有一天会突破底线。
我将目光投向了⾝旁的宦侍顺德,如今我⾝旁的宮人大多都不可信,但顺德不同,他有个妹妹在尚服局的洗⾐房,兄妹二人在宮里混得很是艰难,外边还有个病重的老⺟亲靠他们的薪俸过活。数月前我开始用旧物贿赂他,顺德悄无声息的接受了,他从现任皇帝那儿永远得不到这样的赏赐。
我命顺德在他的同僚之中散播谣言,传到朝堂上去,令那些老臣给萧澜施庒,使他注意言行,不要对我这个太上皇作出什么有悖三纲五常的事情来。
顺德一面听着,目光却时不时在我的颈子上逗留。
“你在看什么?”我这样问他,顺德支支吾吾的递了铜镜过来,我一眼看去,立时被吓了一跳。在我的咽喉处,竟然有一个牙印,周围还有一圈被人用力嘬出来的红痕,在我苍⽩的⽪肤上格外扎眼。我摸了摸那个咬痕,眼神

沉,不肖说,这一定又是萧澜⼲得好事。顿时我便吃不下东西了,嘴里的汤圆呑也不是,吐也不是,我草草嚼了几下,却咬到一团硬物,差点没把牙磕掉。
我独自走到书房里,将那异物吐出来一看,竟是一块骨头,上面刻着细小的字,待看清上面的內容后,我着实一惊。这可是一个大大的喜讯。我的两个舅舅⽩氏二兄弟都来了,不仅如此,与他们同行的还有另一队人马——
蛮族最大聚落——魑国的使者,竟是想来与冕国和亲的。
我将那骨头包好,走到外面,想将它扔进湖里,却发现湖中已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不远处几个皇子们与十来个宮人在冰湖上“冰嬉”⾝姿飘逸,我噤不住观看了一会,心里奇怪,竟不见其中有萧独。
那小狼崽子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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