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你该让我怎么办才好?
在厉亦航的吵闹下,两个大人没办法,只好连夜开车会珠城。
厉泽川去办出院手续,岑曼曼抱着厉亦航回到车里。
“累不累?”岑曼曼低下头,问怀里的孩子。
厉亦航摇头摇,手里捧着机手,玩得忘乎所以,若不是睫⽑上的⽔珠,以为刚刚的哭闹都是幻觉。
“别玩太久,累了就闭眼休息,知道吗?”
岑曼曼的声音很软很柔,听在耳中一点也不会觉得烦。
小家伙在她⾝上蹭了蹭,很亲昵。
厉泽川从医院出来,并没有径自上车,而是站在不远处拨了电话。
左手夹着烟,右手握着机手,灯光暗,加之烟雾缭绕,让人看不真切此时他的表情。
岑曼曼透过车窗,目光一直落在他⾝上,爱恋又

绵。
想着,他该在和卢静雅打电话,毕竟她是孩子的妈妈,带走亦航的确该和她打招呼。
这边,厉泽川把烟蒂按灭扔到一边垃圾桶里,沉声说:“亦航暂时不会和你回去,要是你爸妈真的想他,可以开频视。”
卢静雅劝说:“晚上上⾼速很危险,加上珠城又在下雪,明早走不行吗?”
“亦航很排斥这里,闹着要回去。”
厉泽川跨步走向车边,说道:“就这样说,挂了。”
话落,电话被他切断。
坐上车,厉泽川让小家伙坐好,把机手放下,才开了车。
*
林家。
林⺟见卢静雅收起电话,立刻追问:“那边怎么说?有没有让泽川明天来家里吃饭?”
“亦航那孩子没事了吧?”林⽗问。
林怡珺的关注点不同,语气不善问:“姑⽗来家里可以,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不准来。”
“泽川打算带着孩子连夜回珠城。”
卢静雅被他们

得心烦,坐回到沙发上“别说吃饭了,以后孩子都不一定会让我再见了!”
上半夜在医院,厉泽川对她说的那番话,她是明⽩的。
他从来不会说无用的话,所以提及他把厉亦航带大的事,一来是告诉她错过便是错过,二来也是变相对她说孩子是他亲手带大,他们⽗子之间的感情敌得过她和亦航。
若真的惹怒他,以后她真的都有可能见不到孩子。
林⺟脸⾊微变,问道:“你怎么和他谈的?告诉她那块杏仁酥不是你给孩子吃的了吗?”
卢静雅垂下头,没有说话。
她和厉泽川之间隔的太多,

本就不止是今晚发生的一件事。
“姑姑,你难道就这么让他把亦航带走了吗?”林怡珺做到她⾝边,有些不甘心地问。
“那我能怎么办?”
厉泽川和岑曼曼结婚,是不争的事实。
她还能学电视剧里面演的一样,揷⾜他们的婚姻,或者用孩子去威胁吗?
林怡珺心里急了,要真正问她能怎么办,还真想不出办法来。
“以后别再提什么复婚了,他

本没有这方面的打算。”卢静雅叹了口气,起⾝走向自己的房间。
坐在梳妆台前,望着带着妆的脸,顿时觉得好陌生。
她已经记不得自己不化妆时候的样子,也不敢不化妆就出门。
比那个女孩大七八岁,除了会多出女人的韵味来,随之而来的是眼角的细纹,和⾝材的走形。
虽然她一直都注重保养,但和这阶段的男人相比,还是比不了的。
林家客厅。
林⺟唉声叹气,原本是想和小外孙处好关系,从他这边下手,从而达到让女儿和厉泽川复婚的目的。
因为意外发生,他们二老连孩子的面都见不到,更别说其他。
林⽗问:“怡珺啊,和泽川结婚的女人,是珠城哪户人家的?”
“什么哪户人家?她无⽗无⺟,是儿孤!”
林怡珺脸上満是不屑“刚开始是岑家的养女,后来大概是人家嫌她,宣布和她断绝关系。”
林⺟拧着眉,感叹道:“就这样的媳妇,厉家能同意?”
当初她女儿要嫁进厉家,一没婚礼,二没酒宴,别说外面的人不知道厉泽川已婚,就是他们林家,也没人几个人知道。
就是这般的委曲求全,男方的妈妈还对静雅一直不満,最后还

迫女儿离开她儿子。
林怡珺冷哼“厉家同不同意我不知道,但珠城

本不知道姑⽗再婚了,他们也没有办婚礼。”
“行了,他已经不是林家的女婿,喊什么姑⽗?”
林⽗打断两人的对话,吩咐道:“人已经结婚,总不能上赶让人看不起吧?我这两天会给静雅物⾊物⾊,这事就这么翻篇了,以后不准再提!”
…
回珠城前,厉泽川先把车开会店酒,把行李收好,才驶离市区上⾼速。
四五个小时的车程,前面两小时有厉亦航的闹腾,倒不显安静,等他睡了,车內变得陡然变静。
岑曼曼无所事事点着机手,发现微信朋友圈有条评论,点开看到是厉泽川三小时前评的,勾起

角。
‘有美人兮,似⽔温柔。’
仅仅只有八个字,却让她的心跳加快。
看了眼厉亦航,确认他不会醒来,向左边挪了一点,抬头看向他,轻唤他的名字。
因为在⾼速公路上,厉泽川没敢回头,轻“嗯”出声“什么事?”
“没什么,就想叫叫你。”说完,岑曼曼抿着

,眼中含着笑。
厉泽川菗空看了眼內后视镜,对上这双笑眼,心念一动“这么开心?”
岑曼曼笑意未减,点头说:“因为要回家了。”
男人轻笑,微抿

角。
之后,两人随便聊着,大多是岑曼曼在说,厉泽川听,偶尔会说上两句。
后面两个小时,很快过去。
三人到华忆公寓的时候,是凌晨五点,天已经开始亮起来。
厉泽川把孩子抱进房里,回主卧澡洗,而岑曼曼则留在厨房下了两碗

蛋面。
等男人洗好出来,

蛋面也出锅。
没在饭厅,而是把面端到客厅,两人坐在沙发上吃着‘宵夜’。
大概是真的饿了,一碗面很快吃完。
厉泽川靠在沙发上,手指搅着她垂在

间的发丝,异常放松。
刚开始还没注意他在把玩自己的头发,觉察太安静后,偏头见到这幕,笑着说:“无不无聊?”
“有点。”
厉泽川直起⾝,手指

叉摆在腿上,颇有与她谈心的架势。
见他这般,脑海中不自觉便浮现出他平时工作找下属谈心时候的场景,可能就是这副样子,老板架子起来。
男人轻抬下巴指着她手里的碗“先把面吃了。”
岑曼曼乖乖把面吃完,偏头问:“有什么要说的吗?”
“嗯,你坐近点。”
厉泽川对着她招手,把自己的机手摆在一边“曼曼,关于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岑曼曼睁大眼睛,心中升起疑惑,不明⽩他说的是指的是哪一方面?
要说想问的问题,自然是有的。
只是,他突然这么一问,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问什么都可以吗?”
“嗯,都可以。”厉泽川点头,饶有兴味望着她,似乎是很期待他的问题。
岑曼曼垂下头,想了一会儿“厉氏的员工是正月初八上班,你呢?也只能再休息三天了吗?”
“…”时间像是静默了几秒钟,他清咳嗓子说道:“原理上是这样的,实际要看情况。”
如果堆积的事情多,或者有很多紧急的工作需要处理,他当然休不了三天,情况相反,可能会轻松几天。
只是,他提出这个问题,并不想和她讨论这件事。
“那趁休息的时候,我们带亦航出去玩吧。”
岑曼曼把自己的机手拿出来,搜索之后,说道:“也不用去太远,爬山带着小孩不方便,去⽔边好像也不太好…还是亲子乐园吧。”
敲定完行程,她眸中闪动光泽,期许地看着他。
话题成功被带跑,厉泽川就顺着她说的讨论,把最后三天假期如何过商讨一遍。
“等亦航醒来就告诉他,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岑曼曼望着机手备忘录的行程,笑起来。
厉泽川一直注意她,发现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异样,心里百感

集。
他以为在经历昨天的事情之后,她该是怪他的。责怪自己让她从珠城赶来,最后遇到了糟心的事情。
可是,从头至尾,她都没有提过,像是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认识她至今,她都是这样,善解人意,温柔似⽔。
伸手抚上她的脸,手掌爱怜地挲摩着,即使不说话,也能从轻柔的动作中感受到他此时对她的疼爱。
“曼曼,你该让我怎么办才好?”
正因为她什么都明⽩,看的都清楚,让他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做。
“你这样就很好啊,不需要刻意做什么。”
岑曼曼微微一笑,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我知道你想让我问的是那些,但是我相信你能处理好,也不想给你太大的庒力,所以就没有问。”
昨天二哥来电话,的确让她疑惑,后来又把他的话串联了一遍,便猜测该是与卢静雅有关,至于具体的事情却不得而知。
因为知道二哥不会害她,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她好,也就没有打听清楚的必要。
她的

格就是这样,不愿意想太多,也不愿意去争去抢,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就这么相信我?”厉泽川笑着问。
岑曼曼点头“嗯,你说过的话我都记着,你说不会和她有不必要的接触,做到了呀。”
或许她这种,给他⾜够的信任,在很多人看来很傻,但她并不想管着他、约束他,如果一个人的心不在你这,就是天天把他拴在


带上也没有用。
“不说我倒是忘了,昨天是谁大方地把我推出去,经过我的同意吗?”
厉泽川说着,伸手捏住她的小蛮

,用巧劲按着,惹得她笑意连连。
“别…啊…我是想让亦航…开心的。”
岑曼曼笑的

不过来气,最后直接瘫在了沙发上,回房都是他抱的。
…
翌⽇。
两人睡到自然醒,出房门的时候,厉亦航还在

上。
三人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在房里分装从舒城带的草莓和葡萄。
“小叔和小婶婶一份,太爷爷和太


一份,


再一份,那这多出来的是谁的?”
厉亦航掰着手指数份数,肥嫰的小手指着余下的。
岑曼曼笑着,从机手把云辰、严瑾和岑北故的照片翻出来“是给这些叔叔阿姨的,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厉亦航反复看着三人的照片,指着严瑾的单独照说:“这个阿姨好

感,爹地,你过来看看。”
厉泽川坐在沙发上看着这几天的财经报纸,没理他。
小家伙爬上沙发,把机手放到他眼前“好

感对不对?”
男人敷衍的“嗯”了声,说道:“没你曼曼姐姐

感。”
“…”岑曼曼怪嗔瞪着他,随后转移话题“亦航,你知道什么是

感吗?”
厉亦航老神在在地点头,开口说道:“就是漂亮、漂亮、然后非常漂亮的人,电视剧里都这么说。”
厉泽川抬手

了

他的头“你还是颜控呢?”
“当然,这样才配的上我的颜值。”
这句话,成功将两人逗乐。
欣赏完严瑾的照片,小手又戳着其他人的照片,看完之后小声问:“爹地,你完蛋了!”
厉泽川莫名望着他,等待他的后话。
“这两个叔叔都好酷,你又不是⻩头发,也没穿酷酷的⾐服和纹⾝,曼曼姐姐肯定不喜

你。”
小家伙说完,还刻意打量厉泽川一眼,最后摇了头摇,还很可惜地叹气。
岑曼曼只听到自己的名字,抬眼望过去,问道:“在说什么?神神秘秘的。”
厉亦航闭上嘴,没说话。
毕竟爹地没有别的叔叔酷,说出去好丢人哎。
厉泽川放下手中的报纸,低声说:“亦航说你不喜

我,你告诉他,是喜

还是不喜

?”
问完,他饶有兴味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如此直⽩的询问,令岑曼曼不知该怎么说,难为情、更多的是说不出口。
“曼曼姐姐,喜

爹地吗?”厉亦航等不及又问了一遍。
岑曼曼清了清嗓子,微抬起下巴“才不喜

,我喜

亦航。”
厉亦航得意地看着厉泽川,而后跑到她跟前,亲了她一口“我也喜

曼曼姐姐。”
又香又软,特别特别喜

。
一大一小秀恩爱,倒是令看客心中不満。
在儿子面前,他输给岑北故和云辰,在老婆面前他又输给了自己儿子,这打击不是一点两点。
草莓和葡萄全部分好后,岑曼曼带着厉亦航回到房里换⾐服,准备出门。
过年本来就是和亲戚好友走动,厉家的亲戚在年三十来了,而她除和岑北故有联系,也就只剩下为数不多的朋友。
结婚没有办喜宴,也没正式的请客吃饭,就买点礼品和⽔果。
一家三口出门,开车先去了临海苑。
下车后,厉亦航扯着自己的帽子,闷闷说:“我必须要戴这么丑的帽子吗?”
把他帅帅的发型都挡住了。
岑曼曼按住他的手,轻声说:“嗯,医生说你⾝体还没恢复,要穿暖点。”
小家伙听到医生两个字,吓得赶紧放下了手,乖乖地被她牵着。
按了门铃,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
门內,倪初夏头上戴着浴帽,⾝上穿着一次

的雨⾐,手上戴着胶⽪手套,全副武装的样子令人惊讶。
好半天,岑曼曼才找回声音“你这是⼲嘛呢?”
“给蠢蠢澡洗,过年宠物店都没开门,只能在家里洗。”
再不洗,它都该臭了。
厉亦航从岑曼曼⾝上探出小脑袋,幸灾乐祸地说:“咦?小婶婶的帽子比我的还丑,我就放心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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