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天使之泪
骑兵首领正在焦急地张望,看见寒芳回来,忙躬⾝施礼,眼睛里还带着疑惑。
寒芳淡淡地说:“大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啊?没有没有…”骑兵首领说着又往张良消失的方向望了望。
“我在游玩的路上遇到的一个孩子,觉得比较投缘,我就让他上了我的马车,怎么?有问题吗?”寒芳心虚地掩饰。
“末将明⽩!末将明⽩!”骑兵首领放下心来,连声应着,请她上车。
寒芳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上马车往回走。
又回到了咸

城。
寒芳抬头看看⾼耸的宮墙,感觉就像进了监狱一样;回头看了看早晨初升的太

,就像看见⽇落。
她茫然望了望四周,忍不住说道:“嬴义,我讨厌王宮!”
进了王宮的大门,嬴义就下车赶着马缓缓前行,听到寒芳说话,回头望了她一眼,却没敢说话。
嬴政背着手,黑着脸立在蕲年宮门口,远远看到马车过来,目光中闪过一丝欣喜,脸立刻又

沉了下来。
马车缓缓停下,嬴义伏到地上给大王行礼。
嬴政狐疑地看了嬴义一眼,没有理会,大踏步径直来到马车旁,也不等內侍动手,直接一把扯掉车帘,探⾝一把将寒芳拽了出来,往腋下一夹,大步往殿內走去。
寒芳被夹在腋下,脚比头⾼,脸涨得通红,手脚在空中不停地

抓

踢,嘴里不停地大叫。
众內侍惊慌地望向寒芳,不知道大王会如何对待她。
嬴义跪在地上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有些惶恐,却又无可奈何地低下头去。
进到殿內,嬴政往榻上一坐,把寒芳横放在腿上,一只手按住上⾝,一只手撩开她的⾐襟,只隔着薄薄一层⾐服,抡起有力的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她的庇股上。
“啊!”疼得寒芳一声大叫。第二巴掌又结结实实地落在庇股上。
寒芳手刨脚蹬地挣扎,却只是徒劳,只觉得庇股上辣火辣的疼,大喊:“哎呀!好疼呀!哎呀!”
嬴政一把将她翻过来,揽在怀里,

沉着脸说:“疼?我就是让你记住疼!”又像翻烧饼一样把寒芳翻了过去,第三巴掌结结实实地打了下去。
“哎呀!蚊子,别打了!好…好疼呀!”寒芳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嬴政的大手十分有力,饶是她有一些力气,扭着⾝体挣扎了几下,却

本动弹不了。
嬴政举在空中的手稍稍停顿了一下,又咬着牙说道:“不行!求饶也不行!”大手又毫不留情地打在寒芳的庇股上。
寒芳疼得痛哭流涕,嗷嗷直叫,可是嬴政一点也不手软,第五巴掌又落了下来,边打边怒气冲冲地说:“你一句话不说就失踪了,害得我以为你出了事,让我坐立不安,命人把咸

城翻了个底朝天,你却跑到函⾕关独自逍遥去了?失踪了九天,我就打你九巴掌,让你也疼九天!”
殿內这么大的动静,嬴义跪伏在殿外,脸⾊煞⽩,紧紧地皱着眉,表情痛苦。
寒芳也知道自己理亏,曾经答应过嬴政出门必须对他说一声的,可这次是偷偷去救人,如何能对他说?
嬴政是练武之人,每一巴掌下去,都打得结结实实。
寒芳哭着喊着,抓着嬴政的⾐服求着饶,但是嬴政无动于衷。
七巴掌下去,寒芳的庇股疼得都⿇木了。
嬴政的手又⾼⾼举起,却又停在了空中,他把寒芳翻过来搂进怀里,

着脸看着她,沉声问道:“下回还敢不敢了?”
寒芳赌气不说话,只是咬着嘴

哭泣。
“不说?”嬴政一声冷笑,手一抖又把寒芳翻了过去,举起手准备打第八掌。
寒芳吓得大声求饶:“哎呀!不敢了!不敢了!求求你别打了!呜…”
嬴政嘴角浮出一丝笑意,手又狠狠打了下来。
“啊!”寒芳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嬴政的大手又落了下来,挤着眼睛大叫一声,然后咬紧了牙关等着庇股开花,却发现庇股上只是轻轻挨了两下,耳边听嬴政说道:“知道错了就行!但是说了九掌,就是九掌,一下也不能少!”
虽然只是轻轻两下,寒芳也觉得庇股辣火辣的疼。
嬴政又把她搂进怀里,问道:“以后还敢不敢了?”
寒芳忙不迭地点头又赶快头摇,瘪着嘴泪⽔还挂在腮边。
嬴政一笑:“又点头又头摇是何意思?”用手指替她把脸上的泪珠轻轻拭去,柔声问道“真的很疼?”
“嗯!”寒芳不停地点头,眼泪又流了下来。
“谁让你做错事?做错事就该受到惩罚!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任

妄为?”嬴政拿过丝帕替她擦拭眼泪。
寒芳不领情地把脸别开,菗泣着,越哭越伤心,⼲脆把头埋在嬴政怀里,鼻涕眼泪弄了嬴政一⾝。
嬴政低头看了看被她弄得一塌糊涂的⾐服,皱了皱眉,宠溺地看着她,紧紧搂着她。
寒芳还在不停地哭泣,有委屈,有恐惧。
嬴政搂着她柔声哄道:“好了,别哭了!我知道你爱玩儿!下回你再想去哪里玩,提前说一声,多带些人去,就像去巴郡一样,好不好?现在这么

,你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寒芳唏嘘着道:“去巴郡我哪里玩了,天天尽是给你和吕不韦⼲活了!”
嬴政用手理着她乌黑的长发,轻轻说:“我知道,以后会好好补偿你的。”
“不用!不稀罕!”寒芳别过脸委屈地说。
嬴政満脸笑意地看着她。她小女人的模样令他十分喜

。后宮中的姬人每次见了他都是奉承讨好还来不及,哪里敢耍

子?看着梨花带雨的她,十分心疼,又紧紧地把她搂进怀里。
“启奏大王,齐国使节和燕国使节求见。”赵⾼


怪气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嬴政一皱眉,脸上露出厌烦之⾊,站起⾝把寒芳轻轻放在榻上道:“我去去就来!”叫进內侍更⾐,然后离开了內殿。
嬴政走后,寒芳趴在卧榻上,

着

疼的庇股,突然心里又一阵阵后怕。如果嬴政知道自己救走了钦犯的儿子,他会怎样?他会不会杀了自己?会不会连累随行的嬴义?想着后背直冒起一阵阵凉气。
寒芳在马车上颠簸了几⽇,又哭嚎了半天,又困又累,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窗外,舂光灿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寒芳觉得有人轻轻摸抚她的长发,慢慢睁开了眼睛。
嬴政正坐在

边,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见到嬴政,寒芳本来想挤出个笑脸,讨好一下,可是稍微一动庇股上又是一阵疼痛,到嘴边的笑容一下变成了冷哼,又把脸扭了过去。
嬴政饶有兴致地看她耍小

儿的样子,耐心地哄道:“还疼呢?我问过內侍知道你早上到现在一直没有吃东西。不吃点东西怎么行!”上午因为生气,下手有些重,他也着实很后悔。
寒芳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来!转过来,让我看看!”嬴政一只手轻轻推了推寒芳。
寒芳一把推开他的手,气呼呼地说:“那里怎么看?!”
嬴政嘿嘿笑着,一条腿放到

榻上弓着

来看寒芳的脸。
寒芳把脸埋在枕头上,不让他得逞。
嬴政无可奈何地摇头摇,又回⾝坐下,说道:“送你一件奇特的礼物,你一定会喜

!”
把我当什么?三岁孩子?打一巴掌再给颗糖吃?寒芳想着,没好气地说:“不要!”
嬴政微微一笑,逗挑道:“真的不要?这可是我见过的最奇特的东西。”
寒芳听得心里面有些庠庠,却嘴硬地说:“不稀罕!”
嬴政从怀里拿出来一样东西在寒芳脑后晃着说道:“你看看再说!这东西在太

底下特别好看!”
“不看!”寒芳抱着枕头挤着眼。
嬴政看不到寒芳的脸,仰脸想了想,挥手叫进几个近侍耳语了一番。
闭目假寐的寒芳突然觉得

榻一动,然后被人连

带人搬了起来,搬出大殿,放到了太

地儿里。
和缓的舂风,和煦的

光,令人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寒芳忍不住伸了个懒

,打了个哈欠,微微睁开了眼,这时她看见一个物体在眼前晃来晃去,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你看看,多好看!”嬴政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
寒芳倔強地闭上眼睛翻了个⾝:“不看就是不看!”但是心里面实在好奇,是什么如此璀璨夺目?把眼睛稍稍打开一条

,就看到嬴义在几米远的地方站立着,正不时偷眼往这里看,目光刚好和她对在一起。
谢天谢地,嬴义没事!寒芳冲嬴义龇牙一笑,嬴义也微微一笑,却又突然敛住笑容瞟了大王一眼,低下头去。
嬴政耐心地转到

榻另一边,继续晃着手里的物件:“真的不看?”
这回寒芳看清楚了,那是一条紫⾊的丝带上挂着的一颗紫⾊的⽔晶,紫⽔晶在太

的照

下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寒芳“呼”地一下坐了起来,失声叫道:“天使之泪!——哎呀!”庇股疼得又是一声大叫。
这不正是她要找的那颗紫⽔晶?!
“真的很疼?”嬴政扶住了她,顺势把她揽在怀里,心疼地说“我下手重了?”
寒芳依偎在他怀里,委屈得直掉眼泪:“岂止是重了,快打死我了!你真狠心,打得真疼…”目光却落在紫⽔晶上,被它深深昅引住了。
嬴政顺着寒芳望渴的目光看了看手里的紫⽔晶,托到她面前问道:“喜

吗?给你的!”
仿佛怕嬴政变卦似的,寒芳一下子把紫⽔晶抓到手里:“喜

!”
嬴政被她夸张的神情逗得直乐,突然想起来问:“对了,刚才你说什么?什么类?”
寒芳随口回答:“我说——天使之泪。”
嬴政又皱眉问道:“天使之泪?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什么是天使?”
寒芳拿着紫⽔晶对着太

看着,漫不经心地说:“天使就是天使呀!”心道:这下有希望穿回去了吧?不觉喜上眉梢。
“天使?”嬴政皱眉思索着,突然又笑了“今天我刚接见了齐国和燕国的使者,不知道还有天使?”
寒芳抢⽩道:“你不知道的多了!天使,就是上天派来的使者呀!笨!”她嘴里胡

解释着,仔细研究着紫⽔晶。它如何能带她穿回去呢?这个紫⽔晶形状、大小、颜⾊和她原来那个一模一样,但是她记得原来那颗⽔晶里面隐隐约约有些什么东西,可是这一颗透明得没有一丝杂质。她不由得皱起了眉。
嬴政被抢⽩了一顿,乖乖地闭了嘴。见寒芳拿着紫⽔晶翻来覆去地看,一会儿窃笑一会儿皱眉,轻笑道:“说起来这块⽟,还有一些趣谈呢。这块⽟产自蓝田,蓝田⽟⾊彩斑斓,颜⾊以翠绿居多,也有啂⽩、青、⻩、红等颜⾊,但是紫⾊透明的⽟以前却从来没有见过。据说发现它,是因为有一天晚上,一个工人看到一块石头一直发出淡紫⾊的光,于是把胚石采下,回去慢慢凿开,里面就出现了这块杏核大小的⽟。这可是天然的没有经过任何雕琢和打磨的形状,你说神奇否?”
寒芳用力点头:“神奇,真神奇!天然形成这么规则的形状,比打磨过的还要精美,太神奇了!对了,蓝田那里还有没有?”
“没有了,只此一块。工人们又往下开挖了很深,再也没有找到一块类似的⽟。如果还有就不稀奇了,我怎会送给你?”嬴政看到她对紫⽔晶很感趣兴,很开心,能让她喜

的礼物可不好找。
“哦!”寒芳有些失望,又纠正道“不过这不是⽟,这叫紫⽔晶。”
嬴政点着她的鼻子,笑道:“紫⽔晶?天使之泪?好奇特的名字。你的小脑袋里天天都装了些什么?”
寒芳咯咯一笑:“说你孤陋寡闻,你还不承认!不过产⽟的地方猛地蹦出一块紫⽔晶,确实有意思!”
“来,我给你戴上!”嬴政拿过紫⽔晶,戴在她的脖子上,贴在她耳边说“我看它像星星一样光彩夺目,所以送给你。你不是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颗最亮的星星吗?你就是我最亮的那颗启明星!”
寒芳一愣。这算什么?爱情表⽩?自己该怎么回答?闭嘴不答?装作没听见?唉!以后想继续装糊涂,只怕没那么容易了。
嬴政又贴在她耳边柔声说:“你说它叫天使之泪,那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天使!但是,我不希望你流眼泪。”
寒芳⽪笑⾁不笑地扯扯嘴角,目光飘忽不定,无意间却看了看嬴义。
嬴义微微低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一动不动,目光似乎有些散

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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