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奚落
第四百三十章:奚落
“怎么办,这捷还献吗,会不会为大帅带来不必要的⿇烦?”⾝侧的副统领皱眉问道。
这问题恰恰也是顾琳担忧的,虽然他们不懂得太多,但也知道这种情况对萧亦是会有影响的,至于这种影响会有多大深远,他们就不知晓了。
不过等待的时候众人商议了一阵,都觉得事情不会太大,毕竟这次乃是前所未有的大捷,萧亦阵杀奴酋多尔衮,永安军斩首女真万余级,朝廷应该不会追究其他的事。
想到这,顾琳道:“到都到了,不为阵亡的千余弟兄讨个说法,不为大帅讨个公道本将是不会回去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其余人也是点点头,凝神等待那将官回来。
…
与此同时,德政殿內,崇祯皇帝正与当今內阁首辅温体仁下棋。
虽说下棋是消遣的行为,但是一切要是与当今皇帝挂上钩便截然不同,温体仁现在就是如此,每一步都在细细思索才敢落子。
倒不是想着如何能赢,给温体仁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赢崇祯皇帝,他是在想如何能做出一副绞尽脑汁也下不赢的样子来让崇祯更加喜
自己。
凝神半晌,温体仁手中的黑子落下,崇祯皇帝见到后哈哈一笑,拾起⽩子说道:“阁老棋差一招啊,朕可就却之不恭了。”
崇祯落子后,温体仁心中一松,总算完了。
面上却是微微一笑,拱手道:“圣上棋艺⾼超,臣实在是招架不住。”
崇祯心里明镜一样,但却还是慡快的大笑几声,免不得一番自得,见到崇祯久未的大笑,侍立在一旁的王承恩也是微笑。
就这时,一个小太监赶来拍了拍王承恩的肩膀,王承恩头都没回,轻声道:“皇上和阁老正下棋呢,有什么事不要来烦皇上,明儿再说吧!”
这小太监仍是不离开,轻声道:“⼲爹,是大事!”
闻言,王承恩拽着这小太监出了德政殿,皱着眉说道:“什么要事如此紧急?”
小太监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凑近说了几句,听到后王晨恩眼睛睁的老大,脸上有些精彩。
“你说的可是真的,要知道欺君可是抄家灭门之罪,就是⼲爹我也救不了你!”
这小太监连忙伏跪在地上,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道:“小的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蒙骗⼲爹您吶!”
点了点头,王晨恩摆了摆手:“别哭丧着脸,没事人儿一样走出去,不要叫人看出端倪,这事万万不可张扬出去,不若你可知道后果。”
见到这小太监连连点头出了大殿,王承恩有些拿捏不准,在德政殿外来来回回转悠许久,最后还是走进殿內。
“今年的田亩赋税几何,积亏如何?”崇祯一手翻着奏疏,若有若无的问道。
温体仁双手一紧,脑中连忙盘算着如何回答,这时司礼监禀笔太监王承恩走进来,凑到崇祯耳中说了句什么。
闻言,崇祯手中的奏疏再也拿不动。
“萧亦聚落所大捷!?”
王晨恩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啊圣上,萧亦派来报捷的兵马现就在城外,带着奴酋多尔衮的首级,说是此次大捷斩首过万,歼灭了建奴一整个旗啊。”
温体仁张大了嘴巴,喃喃道:“斩首过万,阵杀多尔衮,歼灭建奴一个整旗…。这…这怎么可能?”
崇祯皇帝再也没有刚刚与温体仁下棋时的温文尔雅,起⾝急切的在殿內来回踱步,忽然问道。
“萧亦可到了京师,来的有多少兵马?”
王承恩小心的道:“据守城的京营兵士禀报,说是只来了三百余人,是萧亦的辎重营,领头的营官叫顾琳。”
崇祯才不管领头的是谁,听到萧亦没来,兵马又不多这才安心,犹豫半晌,说道:“让他们进⼊瓮城,缴械后才可进⼊內城,不要
了城里的秩序。”
王承恩点点头,说道:“奴婢这就去传旨。”
点了点头,崇祯皇帝仍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坐回去
着耝气,萧亦的大捷来的太突然了。
…
“弟兄们都把精气神提出来,不要在京师的百姓面前,丢了咱们永安军的份,让这些京营这些没卵子的老爷兵看看,咱们大帅的兵该是什么样!”
顾琳的声音不大不小,传不到城上,但却能清楚的传达到每一个辎重营士卒的耳中。
其实辎重营的兵士心中也是有些紧张,毕竟这么些年了,还是头一次到这大明的京师来,心里比战前还要紧张。
但听到这话,心中都打定主意,一定不能为永安军、为萧亦丢脸。
正这时,城上的那个京营将官姗姗来迟,吼道:“下面的人,进城吧!”
说完一挥手,京师厚重的大木门便即开启,顾琳一声大喝:“列队,行军队列!”
永安军的兵士们赶紧排成两列,由顾琳带着缓缓走⼊瓮城。
进⼊瓮城后料想的百姓夹道
场面没有见到,反而见到一队队顶盔贯甲的京营兵士手持刀
围在周围,眼神不善的看着顾琳一行人。
“大同来的是吧,刀
都卸了!”这京营将官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顾琳几个人,冷笑一声。
“卸了刀
?这是为何?”顾琳当下皱紧眉头“进自家的京师报捷为何还要卸了刀
?”
闻言,周围的京营兵士哈哈大笑,这将官拍了拍顾琳的肩膀,一脸的嗤笑:“好一个穷囚军,非要问个仔细是吧,那好,爷就告诉你!”
“这是当今圣上下的圣旨,就是怕你们这些囚军扰
了京师的秩序,祸害百姓!”
闻言,顾琳⾝后的一名辎重营哨长攥紧拳头就要冲出去,却被顾琳一把按住。
冷眼看着眼前的京营将官,顾琳深昅几口气,这个时候自己万万不能意气用事,会给大帅造成不必要的⿇烦。
当下,顾琳第一个将手里的永安军指挥红丝大刀扔了下去,永安军就是这样,无论其余的兵士多么不情愿,主将已经下令,他们剩下的便只是遵从。
“哐啷”的声音不绝于耳,一队队京营的兵士连忙上前捡起永安军的刀
,而后惊叹声不止。
永安军的精钢挑刀与虎
无不是泛着冷朔的寒光,不少更是布満
烈厮杀而留下来的砍痕,与他们手中光鲜的样子货不尽相同。
冷哼一声,一行京营兵士就押着永安军的兵士缓缓进⼊內城,看上去居然和看押嫌犯并无二致。
走在大街上,虽然两军都是⾐甲鲜明,但两支队伍的区别即便是毫无军旅经验的百姓也能看的出来。
被看押在中间的那队人个个都是昂首
,就连步子声都是整齐划一,精气神十⾜。
反观两侧的京营,他们虽然也披挂着光鲜的⾐甲,但行走间却缺乏一股锐气,没走几步就都是气
吁吁,步子与阵型更是凌
不堪,⾼低一眼便能瞧得出来。
顾琳边走边攥紧双拳,心中已是再无一丝观览京师街市的想法,
顾琳曾未想到,永安军将士此般与建奴死战,在聚落所与多尔衮率领的女真兵前后两战,阵亡⾜有近两千人,就连⾝为主帅的萧亦,为杀奴酋多尔衮都差点战死。
即便是这样,自己带人来京报捷,不得皇帝⾼官亲自接见便已经令顾琳心中不解,如今更是连句话都没有,居然遭受如此冷落待遇。
不仅仅是顾琳,此番来到京师,所有永安军的兵士对于京师与皇帝的好感全无。
此刻他们走在京师的青砖大路上,皆是面若寒霜,倍感待遇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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