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第693章离婚的心意已决
“鸣冤”看似冷不丁的发问,并不是一时兴起,其实是有备而来。要为吴黎讨个说法,她必须收集更多的报情,在理清了头绪之后,才能在大量的报情中找到对吴黎有利的证据。
律师问过,再次补充道:“我就是随便问问,不必多心,为客户服务是我们的天职。”她看着刘燕妮,观察者她的反应“我已经掌握了冰莹孕怀的事实,即使你不说,我也能在医院查得到。”
刘燕妮出道已久“鸣冤”尽管装得若无其事,但她的小伎俩还是不能逃过刘燕妮的心机和眼睛,于是就问道:“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些,你究竟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问得裸露点,我想把我和冰莹怎么样?”
“鸣冤”见刘燕妮态度严肃,知道掩盖自己的目的再也没有实质

的意义,为了打消刘燕妮的顾虑,就解释道:“我只想达到两个目的,第一,为吴老太讨回更多的经济补偿;第二,为了安慰老人,我不能叫吴黎背着嫌疑犯的罪名离开这个世界,这不公平。你们做生意在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我们做律师的就是尽我们最大的能力来为遇到⿇烦的人讨回公道。我只有掌握了更多的报情,才能使公平浮出⽔面。”
律师说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刘燕妮在律师的眼睛里看到了真诚。为了确定律师不给自己增添更多的⿇烦,刘燕妮盯着律师问道:“你能确定你不再伤及无辜?”
“我不但能确定,我还能保证。”
刘燕妮这才说:“看在你真诚的目的上,我愿意给你透露点小小的秘密。致使吴黎的老婆孕怀的是一个叫⾼寒的男人,他是市委记书⻩江河的女婿,他的老婆叫⻩珊,据说正在和⾼寒闹离婚。你只要见到他,就能开解冰莹的孕怀之谜。”
“⻩珊,好

悉的名字,是不是和我一样,走路不太方便?”
“也许,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我郑重地声明,今天的谈话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场我才承认,如果事情的发展对我不利,我在任何场合都会否定我所说过的一切。抱歉,该说再见了。”
“鸣冤”大律师回到律师事务所,把自己和刘燕妮的谈话稍加整理,然后才到离事务所不远的地方吃了点便饭,打算填

肚子后驱车到医院,把自己所获得的初步战果带给吴老太,也许能减缓她心灵的忧伤。
“鸣冤”每次和各⾊各样的客户打

道,纷

的纠纷和难解的题早就是家常便饭,无论再复杂的案子都丝毫不能影响她胃口对于美食的趣兴。
繁复的不顺利的案子不影响她的情绪,而顺手的案子却能使她的心情悦愉起来。今天,她格外的⾼兴。
晚饭和往常一样简单,她一口气吃完了六个小笼包子。尽管包子比小孩子的拳头还小,但毕竟是六个。年轻的女人一口气吃了六个包子或许有点骇人听闻,但她的仍旧感到饥肠辘辘。她偷眼看看四周,见没人注意,就悄悄地来到服务台,对着比她还年轻的女服务员比划了一下,告诉她说自己还需要六个,然后返回到自己的座位。
包子端过来,几乎又是一口一个,风卷残云般进了肚子。她喝了一碗八宝粥,然后打着

嗝付了帐回到自己的车上。
她要到医院去看看那个可怜的刚刚失去儿子的吴老太。
然而,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阻挠了她的行程的安排。在别墅里孤独的⻩珊在电话中告诉她说,如果她有时间并且方便的话,她想和“鸣冤”律师聊聊。
客户不但是“鸣冤”大律师的上帝,也是她的⾐食⽗⺟,在任何时候她都尽可能地接受客户的邀请并且和客户进行多方面的

流。
“鸣冤”答应了⻩珊,应承她说她就在律师事务所等她。
蒋丽莎从医院回去之后,酒精已经深度⿇醉了⻩珊的大脑神经。她静静地躺在

上,进⼊了难能可贵的梦乡。
只有在梦里,她才能忘记现实婚姻的不幸,把她所谓的另一半深深地埋在大脑的死角。她的脸⾊依然惨⽩,紧锁的眉头就像正在静流的河⽔里被人投进了一块小小的石子后

起的涟漪,惹人心疼。
尽管⻩珊已经⼊睡,但⻩江河仍然守护在她的⾝边。张曼莉走了,⻩珊是⻩江河唯一的亲人。女儿的痛苦就是他的痛苦,女儿的不幸就是她的不幸,如果他能把降临在女儿⾝上的痛苦嫁接过来,他会毫不犹豫地拿起剪刀,把女儿⾝上所有的痛苦剪下来,然后移植到自己的⾝心。
可是,这只能是一种美丽的想象,他不得不用自己的那份无奈守护着女儿,守护着她的痛苦和忧伤。
跛脚的女儿,的女婿,⻩江河一想起就痛彻肺腑,义愤填膺。看到睡梦中娇柔的女儿,⻩江河不由攥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恨不能把⾼寒碎尸万段之后再一口一口地呑下去,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
愤怒之后,⻩江河的眼睛

润了。半百之人,虽然贵为市委记书,但对女儿的幸福却无能为力,他忧心忡忡,伤心

绝。
就在这时,蒋丽莎回来了。
蒋丽莎找遍了客厅和自己的卧室没见到⻩江河的影子,就推开了⻩珊卧室的门。
⻩江河听到动静,赶快擦擦眼睛,他不想在蒋丽莎面前暴露他的懦弱。越是想掩蔵越容易暴露自己,敏感的蒋丽莎还是感觉到⻩江河的伤心。她知道,⻩江河肯定在为⻩珊和⾼寒僵持的婚姻关系而伤脑筋。
不过,蒋丽莎顾不上安慰⻩江河,她悄悄地坐到⻩江河⾝边,瞅了⻩江河一眼,低声地说:“江河,大事不好了,吴黎跳楼⾝亡了。安公局勘验之后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想把尸体拉到殡仪馆火化,被吴老太和她的律师阻拦。双方展开谈判,暂时还没结果。”
⻩江河连看也没看蒋丽莎一眼,心不在焉地说:“死人的事每天都在发生,火化场的烟囱每天都在冒烟。死了就死了,谁都不能逃脫死去的厄运。再过几十年,或许几年,我们都会死去。那时候,没人为我们的死去而悲哀,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江河声音低沉,情绪也极为低沉,蒋丽莎不敢和他争辩,只能叹了一口气,说:“我不是关心他的死亡,我是怕吴老太请来的律师如果查下去会牵涉到很多问题。如果调查到冰莹的孕怀与⾼寒有关,岂不败坏了你市委记书和⻩珊的名声。你想,像我这种家庭一旦闹出了绯闻,还和跳楼死人事件扯上了关系,我们的脸面——
蒋丽莎的深刻探究并没有打动⻩江河,他淡淡地说:“即使出现这种情况,我们也无能为力。⿇烦的事已经

⾝了,你就别揷手了。我现在只担心⻩珊的婚姻,对其他的都有心无力了。”
蒋丽莎见⻩江河心绪不宁,也不敢过多提及吴黎的跳楼死亡,只能陪着⻩江河守护着⻩珊,直到傍晚来临。
⻩珊终于醒来了。从酒精的⿇醉中醒来的⻩珊一睁开眼睛就像换了个人。她看到⻩江河和蒋丽莎都坐在自己⾝边,嫣然地一笑,说:“爸爸,阿姨,我饿了,我想吃酸面叶。”
酒醉之后,肠胃不适,一般人都想吃一点软的食物,而人工擀出的面叶是最适宜解酒的食物。柔软的面叶如舂天鲜嫰的叶片,小磨香油散发着

人的馨香,放一点菠菜和香菜,稀稀拉拉地喝上一碗,既能填

肚子又能舒适肠胃,是解酒的佳品。
⻩江河一听⻩珊想进食,一边站起来朝外走,一边说:“我去给招娣说一声,叫她马上赶制出来。”
蒋丽莎拦住了⻩江河,说:“还是我来吧,论做酸面叶的本事嘛,我的手艺兴许比她要⾼些。”
⻩珊对着蒋丽莎点点头,说:“谢谢阿姨。”
蒋丽莎走到

边,在⻩珊的脸上抹了一把,说:“娘俩几年了,还这么客气。”
⻩珊摸着蒋丽莎的手,说:“阿姨,爸爸,一场夫

不容易,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
蒋丽莎知道⻩珊是感叹她和⾼寒的婚姻,赶快安慰道:“孩子,快别多想了,我明天就去省城,即使绳捆索绑也要把⾼寒这个狗东西弄回来。”
蒋丽莎不说还好,一语未了,⻩珊已经泪如雨下。
“太晚了。”⻩珊说。
⻩江河瞪了蒋丽莎一眼,训斥道:“别那么多废话,赶快忙你的去。”
⻩珊吃了整整两大碗酸面叶之后,脸⾊不再苍⽩,精神也好了许多。她起了

洗了脸,然后当着⻩江河和蒋丽莎的面给“鸣冤”大律师打了电话,要求和她见面。
面对濒临破裂的婚姻,她不想再隐瞒什么。
从⻩珊和律师的对话中,⻩江河似乎感觉到了不妙。等⻩珊打完了电话,就小心地问道:“女儿,你究竟要⼲什么,难道你真的要和⾼寒离婚?”
⻩珊还没回答⻩江河的话,蒋丽莎就开导⻩珊说:“我的乖乖女,有些话本来当着你爸爸的面我不该说,可作为你的长辈,我不得不实话实说。像⾼寒这种才貌双全的男人,很多女子打着灯笼都找不到,除了他具有风流本

外,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你要是一松手,他很快就能成为抢手货,到时候你后悔就来不及了。听阿姨的话,得饶人处且饶人,以后把他看紧点就是了。”
⻩江河对蒋丽莎的话也表示坚决的赞同,附和道:“是啊,金无⾜⾚人无完人,无论怎样说,⾼寒都是瑕不掩瑜的好男人,你就是要和他离婚,也不急在一时,等考虑全面了,再做决定不晚。”
两人左右劝说着⻩珊,希望她能改变主意。但⻩珊主意已定,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能是她改变心志。等两人说完,⻩珊灿然一笑,说:“谢谢,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但我已经想好了。我情愿找一个低矮的男人,也不会再和一个大众情人生活在一起,每天胆战心惊的,还得跟在他后面拍马庇。我要找回我自己,要找回我做女人的尊严,做一个真正的女人。”
⻩江河看到冰莹不再哭丧脸,心里反而替她担心起来。吴黎刚刚跳楼杀自,他怕⻩珊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不一样,一旦出了意外,他将会痛苦一生。
眼见留不住⻩珊,⻩江河就对蒋丽莎说:“你和珊儿一起去吧,她刚醒了酒,还犯

糊呢。”趁⻩珊不注意,⻩江河又小声地说:“看紧点,如果出了事我那你是问。”
蒋丽莎紧跟在⻩珊的⾝后,喊叫道:“等等我,刚好我也到市里,咱们就同坐一辆车,也好节省点油。”
⻩珊知道两个人在嘀咕什么,头也不回地说:“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还希望看到原野也到国美读书呢。”
“鸣冤”律师事务所內,两个女人的谈话正在进行。
离婚本来就是个沉重而令人恐惧的话题,但⻩珊谈起来却极为轻松。不等“鸣冤律师追问,她就娓娓出了离婚的理由。
“我和⾼寒的婚姻系媒人包办,婚前没有很好的沟通,更谈不上感情基础。婚后他多次被已婚的和未婚的漂亮女人引勾,和她们产生了婚外情。我多次规劝无效,已经厌倦这种名存实亡的婚姻生活。我之所以委托你当我的代理人,是碍于我的特殊的⾝份。我的爸爸是市委记书,所以我不想抛头露面。”
打官司讲的是证据,⻩珊的话太笼统。“鸣冤”律师不得不问⾼寒都和那些女人有过婚外情,她最想听到的就是⾼寒和冰莹暧昧的关系,于是就发问道:“空口无凭,我希望能有具体的女人的名字来佐证你所说的是实情。”
“合适吗?”⻩珊问道。
“适合,如果⾼寒不同意离婚,我会建议法庭进行不公开审理,从而保全你的名节,不至于丑闻外漏。”
“鸣冤”律师之所以这样问,一是为了案件的需要,二是想掌握⾼寒和冰莹私通的证据,更多地为吴老太和已经死去的吴黎讨回公道。
没有心机的律师不是好律师,但心机 并不标志律师品德的低下。为了职业道德,律师能随时随地调查每个当事人的行为,从而使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应该付出的代价。
自己的老公和别的女人私通,致使女方孕怀,这对于任何女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是,⻩珊为了达到和⾼寒离婚的目的,不得不考虑对“鸣冤”律师说出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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