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第288章黄河南岸买别墅
朱志明和米兰走了,蒋丽莎一个呆在家里,想起⻩江河从省会到这里对自己的态度,心里忐忑不安。大人物必有⾼智商,⾼智商城府必深,如果城府极深的⻩江河戏耍了她,她只能哑巴吃⻩连,有苦难言。
蒋丽莎越想越怕,在屋內来回地走着。她要牢牢地抓住⻩江河,每天都和她联系,把自己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想甩也甩不掉。想到这里,蒋丽莎拿起桌子上的机手,给⻩江河打了电话。
刚刚和⻩江河分手,蒋丽莎没话可说。没事能找事,没话可说就找话说,米兰辞职的事也是不错的借口。
于是, 米兰辞职的消息通过蒋丽莎的嘴巴,很快就传到了⻩江河的耳朵里。只谈米兰,蒋丽莎还觉得不够,就重新拾起王亚迪催还款贷的事。话题越多,

流就越多,说话的时间就会加长,感情也就能进一步加深了。
听到米兰辞职的消息,⻩江河有感而发地对蒋丽莎说:“女人,还是要靠自己,她是对的,是女人中的楷模。”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蒋丽莎以为,⻩江河是在含沙

影,敲山震虎。一对情人,还没有等到结婚,就开始相互猜忌,蒋丽莎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悲哀。
在电话中,蒋丽莎看不到⻩江河的表情,就只能凭着语气来猜测⻩江河的说话的用意了。她想继续试探⻩江河的口气,还没想好话题,⻩江河就告诉她,三天之內安排王亚迪兼任筹委会一职,叫蒋丽莎尽管放心。
蒋丽莎和⻩江河在电话中拉东扯西,直到再也找不出新的话题,只好挂断了电话。
⻩江河是市委记书,从某些方面说,不能过多⼲预市府的政务,尤其是在经济方面。但是,现任的司长市是他一手提拔的,他可以给他提个建议来实现自己的意图。
一场由司长市牵头,关于农场食品公司筹委会主任换人的工作在市府举行。政治资历深厚的司长市一开场就阐明了自己的观点。
“蒋丽莎是农场的场长,肩上的担子重,⾝上的责任多,经她本人申请,市府同意,筹委会主任要重新选拨。我个人认为,筹建委的前期工作主要是资金的运转,这样就必须要一个金融方面的行家来担当主任,我看信用社的王亚迪比较合适,请大家发表个人的意见。”
简短的发言,给蒋丽莎的卸任和王亚迪的上任铺平了道路。会听的听门道,不会听的听热闹。在座的都是官场上的老手,只要导领眨眨眼睛,就能判断导领是得了眼病还是感冒发烧,当下属的就会随时送上灵丹妙药。如果导领放了个庇,闻到者必须能辨别导领上一顿饭吃的是什么,是洋葱多了还是羊⾁多了,不仅如此,还得判断风的风向,看看都是什么人闻到导领的庇。察言观⾊,辨别风向,是下属必须具有的本领,否则,最终吃亏的只能是自己。从某种程度上说,官场的政客们和贼们有相似之处,必须具备贼眉鼠眼的功能。只不过,贼们表现在外面,而政客们是在心里,表现的方式不同而已。
司长市话一出口,在座的各位随即心领神会,纷纷发言,认为王亚迪是合适的人选,言谈之中,好像除了王亚迪,北原市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合适的人选,于是筹委会的主任便这样敲定了。
会议有记录,记录着开会的时间和每个人的发言情况。这样做很有好处,一旦出现问题,也是集体导领的责任,追查不到最⾼决策者的头上。
官场如场战,只不过,场战上能听到

炮声,能看到⾎染疆场,横尸遍野,官场则不同,看不见硝烟,看不见战火,即使有死人事件的发生,也要通过某种冠冕堂皇的程序。换句话说,在官场上,今天好好的,明天你可能就会死去,只是,死去的未必是你的⾝体,也许是灵魂,也许是你的政治生命。
就这样,一个简单的会议,王亚迪就又兼任了一个新导领职位。那可是投资几个亿的工程,必须小心谨慎才能不出差错。
王亚迪第二天中午接到电话通知,要他到市府去开会。等他到了市府大院,才知道司长市要见他。长市的会见非同小可,王亚迪感到无比的荣幸。他跟在工作人员的⾝后,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精神十⾜。
在市府的小型会议室,司长市热情地接待了王亚迪,笑呵呵地把一份红头文件摆放在王亚迪的面前。
“恭喜你,事前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又给你安排了新的职务,如果有意见,现在提出来也不算晚,我和市委组织部会慎重考虑的。”
司长市说得极为轻巧,就像喝酒和菗烟一样随便。王亚迪看完了任命他为筹建委主任的文件,忽然明⽩,这是一个圈套。这明明是因人设岗,目的就是为了堵他的嘴。如果他当了筹建委主任后再向筹建委要求还款,就是用自己的手打自己的脸。他是个聪明人,明⽩其中的道理。既然明⽩,就只能欣然接受。无论这个任命是否合适,他都不能有任何异议,否则不用多久,不定那阵风无缘无故地吹来,就连信用社主任一职,也会连

拔掉。此刻的他,不噤想起刘燕妮来。曾经的一份红头文件,把刘燕妮推向了精神病院。他警告自己,小心,一定要小心,不能让刘燕妮的悲剧在自己的⾝上重演。
“谢谢导领的信任和提拔,我即使肝脑涂地,也要把工作搞好。”王亚迪笑着说。司长市能看出来,在王亚迪笑容的背后,隐蔵着万般的无奈。司长市也不想得罪人,即使是对小人物。他微微地翘起嘴角,眯起眼睛,只露出一丝微笑,告诉王亚迪说:“王主任,这是市委导领的意见。”
王亚迪领会司长市的潜台词,意思是他只是一个执行者,任命他的另有其人,按照推论,只能是市委记书⻩江河。
他朝司长市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司长市,我肩膀上的担子很重,希望你能理解。不过有一点你放心,如果工程在钱上出现了任何问题,我负完全责任。我再次向你郑重地保证,在我任职期间,我不会拿走筹建委的一分钱,如果发现,请你就地免去我的职务,当然包括信用社主任一职。”
两个聪明的脑袋,两张微笑的面孔,看起来很随和,谈话也极为简单,但里面却隐蔵着无限的杀机。他们都明⽩,在工程的投资和建设中,有人已经中

了私囊。别人偷走了牛,他成了拔橛子的人。至于是谁,司长市清楚,王亚迪也清楚,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蒋丽莎是女流之辈,她不会下棋,不明⽩利用车马炮的妙招,但是,作为女人,在捍卫自己的利益时,她就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強人。为彻底收复市委记书⻩江河,她想到一个妙招——先斩后奏,把⻩江河推⼊两难境地。她才不会像刘燕妮那样傻,为了达到目的,亲自出马。
蒋丽莎开动的是脑筋,而不是使用蛮力。她不会明火执仗,像个勇士般⾚膊上阵拿着刀剑和敌人对决。她要在敌人必经的路上挖一个陷阱,里面还要揷上几

利剑,让敌人在不经意中掉进去,然后,蒋丽莎再以救世主的面目出现,用

绳子把他吊上来,替他包扎伤口,好言好语地慰抚,让他对自己感

涕零,最后彻底地臣服在自己的脚下,抱着自己的腿,叫着姑


,添她的脚趾头。
蒋丽莎要给市委记书⻩江河挖的陷阱,就是他们在时提到的别墅。
自地球上有生命以来,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弱⾁強食的世界,到处充満了无限的杀机。強者和弱者的重要区别之一,就是強者必须是个

谋家。
月有圆缺,天有

晴,一连十几天的大雪过后,

云终于散去,太

露出了笑脸。蒋丽莎开着她的小车,直奔省会,她要去她和⻩江河住过的宾馆,查找⻩江河的分⾝证号码。
一个女強人想办到的事就一定能办到。在宾馆的服务台,蒋丽莎没用五分钟就让服务员找到了⻩江河的⾝份证号码。然后,她马不停蹄地奔向了⻩河开发区。
在⻩河南岸,濒临⻩河

地游览区的地方,一年前刚刚开发了一群⾼级别墅,南岸的煤炭基地的富人们,纷纷在这远离城市的郊区购买了花园式的住宅,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和苦不堪言的污染,过着田园牧歌式的生活。蒋丽莎要来买的,是第二批刚刚开发出来的别墅。
蒋丽莎来到这里,很快就找到了开发办。
顾客永远是上帝,但上帝必须有钱才能被称作上帝,也才能被看做上帝。蒋丽莎是有钱的顾客,理所当然就成了上帝。她一⾝的珠光宝气,手里拿着信用卡,受到了贵宾般的接待。
售楼姐小驱车带着蒋丽莎首先游览了⻩河

地。这是引

购买别墅者预热的手段,要那些


万贯的人对这里先产生较深的感情,然后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河⽔虽然断流,但成群的鸭子依然在冻结的河面上呱呱地叫着,寻找着河岸被冻死的小虾小鱼借以果腹,从而给生命增加营养,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腿的鹳鸟把一条腿隐蔵在肚子下面,缩着脖子,在做着金

立独的势姿。大雁从河面飞过,发出凄厉的叫声。沿河的松柏在冬天的寒冷中坚持着自己的绿⾊,枝头没有融化的雪在

光的照耀下发出⽩灿灿耀眼的光。
虽然是在冬天,这里仍旧给人诗情画意的感觉。这种诗情画意是无形的资产,对有钱的人形成很大的

惑。
在一座山丘的南边,一栋豪华的别墅映⼊蒋丽莎的眼帘。她停下了车子,售楼姐小也停下了车子。
售楼姐小穿得极为单薄,但为了贵宾般的上帝,同时也为了自己的利益,她还是

寒风领着蒋丽莎来到别墅里面。
院子里摆満了花草,虽然不太名贵,但蒋丽莎却感到満意。她想象着,如果是在舂天,她和⻩江河各搬一把摇椅,手持一把扇子,躺在门楼的平台上,一边聊天,一边望着滚滚的⻩河,是何等的惬意。眼收⻩河,谈论古今,又是何等境界。她抬眼环顾四周,宽敞的院子里,北面的主房是复式的洋楼,其余的三面是一层的平台。平台上的女墙是由不锈钢焊接而成的栏杆,栏杆的上面是连接不段的圆圈,不用问,那是放置花盆的架子。
在主楼里,她走马观花地把房子的结构看了个大概,就问起这套别墅的价格。
姐小没有立即回答蒋丽莎的问题,她想先给蒋丽莎打个预防针,免得吓着了她。
“我们这里的别墅,大多都卖给了煤窑主和省会的大商人。你大概也知道,他们很有钱,他们开的车不是奔驰就是卡迪拉克,宝马凌志都是买给小孩子的玩意儿。有几个还在京北买了房子,六百多万呢,所以…”
“你能不能直接点。”蒋丽莎有点不耐烦,她认为姐小说这么多,莫非就是怀疑她的实力。她不想叫人小看自己,那是一种聇辱。
“好吧,两百五十万,如果你能付现钱,我们还能打个折。”
蒋丽莎从口袋里掏出卡来,在姐小的面前晃了晃,带着讽刺的笑容,说:“这里面的钱绰绰有余,我希望现在就能办个手续。”
姐小看着蒋丽莎手里的行银卡,眼睛眯成了一道

。
在售楼办公室,蒋丽莎再次受到贵宾般的礼遇。经过讨价还价,她最终以两百四十五万的价格买下了这栋别墅,用的当然是⻩江河的名字和他的⾝份证号码。
蒋丽莎向婚姻的殿堂又走进了一步,她相信,在不远的将来,⻩江河就会正式成为她的丈夫,当然,她也就是⻩江河的合法的

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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