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28章蒋丽莎(5)
⾼寒很自责,他还在为自己没有一个合适的工作而痛心。一个大学新闻系的⾼材生,毕业几个月了,还不知道自己的饭碗落在何处,却只能怕陪着别人打⿇将。这是一种堕落,更是一种悲哀,无法排遣的苦闷如一团

草凝结在他的心中。
⾼寒在极度的自责中又勉強打了两圈,就在自己快要支撑不住时,办公室的通讯员来报告说,饭已做好了。蒋丽莎先出去了,说是有些是事情需要安排。其他人心知肚明,安排市委记书吃饭就是她目前唯一重要的工作。
⾼寒终于解脫了,他跟在蒋丽莎的后面,出门后悄悄地把剩下的钱塞进她的口袋,然后又小声地说他要走了。蒋丽莎没有挽留,她不会挽留一个几乎是陌生的年轻人在这里和市委记书共进午餐,如果这样,讲给她带来极大的不便。
出了农场的大门,⾼寒犹如脫缰的野马,骑着他那辆破车子向市区奔去。几十公里不算太远,可⾼寒却分明地感觉到,他离自己梦想的事业舞台的距离却来越远了。他想,自己如果是蒋丽莎的亲戚就好了,只消她给⻩记书打个招呼,自己就会⾼官任做,骏马任骑。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寒也不会去做什么⾼官,骑什么骏马,他只想当一名新闻工作者,一个成功的新闻工作者,为民请命,为民呐喊,为民生,为民死。那是多么壮丽的事业呀。
正想着呢,⾼寒突然就蹬空了。他心里猛地一紧张,觉得正想好事时,蹬空车子是种不祥之兆。他抬腿下车,把车停在马路边蹲下来察看⽑病。⾼寒转了镫子,挂不链。飞轮里的油渍太多,阻挡了挑簧,就像他寻求事业的道路上充満了艰辛。
⾼寒听爸爸说过,遇到这种情况,用汽油或煤油清洗一下即可。但在半道上,哪来的汽油。
人一急就想,⾼寒也该了。站在马路边,⾼寒把他的掏出来,正要挥洒大地,猛然就想起,他的爸爸还告诉过他,没有油类时,用也能清洗飞轮。他顿时⾼兴起来,暂时把放回了原位,转过⾝把车子斜靠在树上。他再次掏出来,做好充分的准备,然后转动轮子,憋⾜了劲把洒在飞轮上。
強劲有力的

噴薄而出,浇在飞轮上,由于轮子转动太快,

随着轮子的转动溅了⾼寒一脸。他伸出⾆头,添了一下,咸咸的,味道

好。
神奇的事情经常会在不经意中发生。⾼寒的车子好了,他骑上了上去,由车子的⽑病想到车子的康复,从而联想到他的工作。他不是没有能力,在他和未来的工作之间,缺少了一

如同飞轮里一样的挑簧,这

挑簧就是他事业的支点。
在农场专为贵客们准备的餐厅里,三个人围着八仙桌开始进餐。蒋丽莎首先举杯,提议为记书的大驾光临而⼲杯,⻩江河却客气地说为蒋丽莎厂长的盛情而⼲杯。连篇的客套话渲染着室內的气氛。一杯过后,⽩宝山连连夸奖酒味的纯正,⻩江河不失时机地附和说:“那是当然,国全特级的品酒师,又是北原市少有的大美人,佳丽巧手调美酒嘛,味道比起茅台也不逊⾊。”
这顶⾼帽子一出手,蒋丽莎就脸⾊绯红。⻩江河分明是在用那句“红酥手⻩藤酒”在赞美她,而这首词是陆游为怀念他深深依恋的亡

有感而发。⻩江河已经在暗示蒋丽莎他在想什么。三杯过后,蒋丽莎说本地酒品尝到此结束,下面开始喝地道的茅台,并解释说是茅台酒厂邮寄过来让她品尝的。
“你是怕我批评你铺张浪费才这样说的吧。是不是有人给你上货呀,坦⽩从宽。”⻩江河笑着问蒋丽莎。
“在市委记书面前我哪里敢有丝毫隐瞒。实话告诉你吧,作为⽩酒委员会的成员,国全有名的酒厂每隔两个月,都要给我们邮寄两瓶他们本厂的酒,要我们发表意见。”蒋丽莎流利地解释着,以证明她所说的是实话,同时证明她的清⽩和廉洁。
“知道,知道,我们的小蒋厂长不会撒谎的,我也是随便一说,请你不要介意。”不管真假,市委记书给人道歉似乎还很少见,蒋丽莎哪里承受得起,反过来连连赔不是。她心里比谁都明⽩,⻩记书只不过是给她开个玩笑。
蒋丽莎一个电话,通讯员不一会儿就送来了一瓶茅台。蒋丽莎

练地打开瓶子,正要倒酒,⽩宝山赶快从蒋丽莎手中夺过酒瓶,先给⻩江河倒了一杯,然后又给蒋丽莎倒酒,最后才给自己倒了半杯。最为司机,他只是个服务人员,不可能要一个处级⼲部给自己三番两次地斟酒。
⻩江河把酒端在空中,向蒋丽莎说:“今天给你带来不少的⿇烦,我就借花献佛,来⼲杯。”蒋丽莎赶忙站起⾝子,和⻩江河碰杯。
⽩宝山是司机,不能喝酒,今天喝了少量的酒已经违例。当⻩江河和蒋丽莎

替劝酒时,⽩宝山已经开始吃饭了。
一瓶茅台,⻩江河大概喝了六成,蒋丽莎喝了四成。开始吃饭时,⻩江河问蒋丽莎感觉如何,蒋丽莎只说了一句话:别忘了我⽩酒委员会成员的⾝份。她有二斤的酒量,一般男人不是她的对手,当然,这指的仅仅是酒量。
酒⾜饭

,⻩江河给⽩宝山使了个眼⾊,⽩宝山就借口说自己有事要先离开一会儿,过一两个小时,或许更长的时间才能回来。得到⻩江河的许可后,就开车离去。
⻩江河转过⾝来对蒋丽莎说:“刚好,我还要听听你们场的情况。”蒋丽莎把⻩江河领到了办公室。她明⽩,市委记书此次前来,绝不仅仅是为了听她汇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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