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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情关系列(4)
  【9、另一种‮服征‬梓韵篇】

 她不喜欢啂臭未干的死小孩。

 尤其是明明没断还硬要装成,以为自己多酷多帅气,其实净做幼稚行为的死小孩。

 就像她家隔壁那个。

 从小,左邻右舍对她只要夸奖的份,说她聪明、懂事、有教养,很自然地,隔壁那个就和她形成強烈的对比,常常被放在同一个天平上,成为邻里间闲暇谈论的话题。

 “那个韵韵啊,真是个有气质的小淑女,不像杨家那个野孩子。他妈妈也真是的,都没有在教,任他调皮捣蛋…”

 “韵韵愈大愈漂亮,杨家那个小孩老是喜欢欺负她,是看不惯人家好吗?真是的!”

 “韵韵真聪明,听说这学期又拿第一名奖状了,杨家那个小孩不是跟韵韵同班吗?怎么每学期成绩吊车尾也不会不好意思…”

 这些话,从小就听惯了,相信同龄、同班又住得近、理所当然被放在一起品头论足的“某人”应该也不会少听到哪里去。

 确实,这些话听起来不是太舒服,因此她会被某人怨恨,视为眼中钉时时寻衅,似乎也容易被理解。

 她自认错不在她,她无法控制别人的嘴,爸妈听到那些话也会厚道地适时阻止,街坊间婆婆妈妈其实也只是闲聊,没什么恶意,真要深究,他自己的行为也为人诟病,否则又怎会如此?

 不过他似乎不这么想,从他报复恶整、处处与她过不去的行径便可看出。

 柄小一年级时,他的座位在她后面,老是闹她、扯她辫子、用笔尖戳她的背,害她无法专心上课,他就跟全天下的顽劣男童一样,常常扰秩序被老师罚站。

 柄小二年级时,换了座位,他被老师调到最角落,以免老是影响别人,然后他的欺负行为变成当她的面将她打扫的区域弄脏,害她重扫一次。

 柄小三年级时,他吃定她不爱告状的个性,每次都在午餐时间抢她的便当吃。

 柄小四年级时,他变本加厉,时时将她的脚踏车放气,害她没办法回家。

 柄小五年级时,他偷走她的作业簿,害她不出作业被老师罚,生平第一次在求‮生学‬涯中被打手心,就是拜他所赐…

 一年又一年,他的行径俞形嚣张,升上国中后,她听闻他与几个不良少年鬼混,也几次目睹他和一些校外人士聚在一起菗烟,她没理会,绕道而行。

 一直以来,她总认为他不是真的那么坏,他曾经也有过很纯真的一面。

 但之后陆陆续续听到他逐渐偏差的行为,跷课、打架、斗狠、搞‮女男‬关系,渐渐地,她不这么肯定了…

 晚餐开饭之前,她拎着一袋垃圾出来倒,回程时才留意到坐在围墙上头的人。

 每次进出家门一定得经过这里,而他总是坐在自家围墙上,拿一堆有的没的物品扔她,刚刚出来时夜太暗,他又不出声,一时竟没发现。

 他一个人,安静地菗着烟,依旧是那副睥睨天下、对什么事都満不在乎的任姿态,但她就是留意到他隐抑在眼底的一丝霾。

 杨阿姨不太自律的私生活,在乡里间已经不是秘密,对这淳朴的小镇风气而言,无疑是惊世骇俗,连带当儿子的都抬不起头来,介于感情融洽的邻舍间,这对母子的存在特别突兀,格格不入。

 只要她带男人回家,儿子就会被赶出来。

 他们刚搬来的时候,他好像才五岁多一点点吧,家家户户用晚餐的时间,他一个蹲在门外挨饿,很可怜的样子…

 她可以不理会,也不觉得自己有理会的必要,这些年他对她的欺辱行为,记恨一点的女生旧仇都可以堆得比喜马拉雅山还高,但——

 她停下脚步,说了自己下一秒一定会后悔的话。“杨奕辰,要不要到我家吃晚饭?”

 对方有些意外,熄了烟蒂跳下围墙,眼中隐隐跳动一丝火光。她立刻惊觉对方意图,迅速菗身。“当我没说——”

 才刚移动脚步,对方攫住她的臂膀,将她扯了过来,待她反应过来,人被困住围墙与他之间,瓣被过重的力道衘住。

 她瞪大眼,双手推拒,无法动摇他強悍的力道,只好紧闭双,不为所动。

 可他似乎依旧能够自得其乐,啄、啃啮、以舌描绘她美丽的形。

 “你够了没——唔!”舌尖乘隙探入,似乎笃定她狠不下心咬他,大大方方品尝腔之內每一寸甜美,将她的闪躲当成齿绵间的‮情调‬嬉戏。

 “承认吧,你喜欢我。”否则早八百年前就咬断他的‮头舌‬了。

 这几年来,无论他对她做了什么,她从来没向谁告状过,或许本身‮立独‬自主的情是其一,但心里或多或少对他也是有感情,否则她那么聪明的人,要真厌恶,反击的方法多得是,她却从来都不舍得对付他。

 意犹未尽地再吻一下,指尖逗地来回轻抚她细致脸容。不愧是校花,追求者成打成打地计算,她真的很美,就跟她的名字一样,清韵雅致,美丽出众,从小看到大,他依然这么觉得,即使是冷颜瞪他的此刻。

 他失笑。“又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还不习惯?”

 “很臭。”

 “什么?”

 “満嘴烟味,很臭。”她蹷起娟细的眉,冷冷地说。

 他挑了挑眉。“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戒烟就可以吻你了?”

 “那叫吻吗?吻是恋人灵魂的会,只要有一方缺乏意愿,充其量也不过是有温度的肌肤碰触而已,值得你沾沾自喜,同样的手段玩不腻?”

 “你真的很爱泼我冷水。”一点点都不让他得意。“女孩子这样很不可爱,男人会疼不入心的。”

 “強吻别人女朋友的行为更低级。”又一桶冷水泼来。

 显然这一桶比较有效,他静默了下,表情产生一丝变化。

 “那你什么时候要跟阿慎分手?”

 “我们不会分手,不管你再耍什么花招,我和阿慎还是会坚定地相爱。”

 相爱…

 她说,她跟阿慎相爱。

 杨奕辰失神了片刻。她乘机挣脫他,往自家方向跑。

 “韵——”

 她不该停留的,但脚步就是不受控制,迈不出去。他从来没有这样喊过她,不是连名带姓,就是而已戏弄的口吻,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卸下碍眼的矜持面具,心甘情愿说爱我!”宣告般的口吻,带着对她势在必得的决心。

 这绝对是挑衅。

 他似乎对摧毁她的冷静自持的游戏相当热衷,玩了这么多年也玩不腻,从恶整、欺凌到強吻的下手段都用过了,惹她哭、看她痛苦真的那么有趣吗?他为什么会这么恨她?

 “永远都不可能!”她不会爱他、更不可能被他引,达成他伤害她的目的。

 “因为我配不上气质出众的美丽校花吗?那为什么是阿慎?如果这就是你的眼光,那也不过尔尔。”她讥讽。

 她懒得跟这种人说太多,举步离开。

 再过去就是阿慎家了,眼尾余光督见他仍站再那里一动也不动,她没回头,开口说:“阿慎懂得自己在做什么,每一份每一秒,脚踏实地做者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你又在做什么?不要告诉我,这些就是你所认定的‘对’。环境不是沉沦堕落的借口,你连自己的人生都不能负责,遑论其他。将毁掉你人生的重担与罪咎丢给杨阿姨来担也太沉重,让自己的母亲落人口实,你连最基本的‘孝’字都不如阿慎。”

 “原来你喜欢的是那种会蹲再河边看小鱼往上游的人。”他低讽笑哼,真可惜蒋公作古好久了,不然她大‮姐小‬准是嫁伟人的命。“换句话说,如果我上进、我变好、有前途,你才有可能看上我,是吗?听起来似乎有点势利。”

 “你有病!”愤世嫉俗了他。

 不打算再为他偏激的想法浪费舌,她越过现任男友家门口,回到自己家中,这一次没再回头。

 下课时间,校门口三三两两人群逐渐散去。

 她读的是公立女校,离家有一段距离,平时她会搭公车往返,偶尔家人有空会来接他。她看了看表,昨天四哥说要顺路来接她,时间都过去半个小时了,拨了‮机手‬也没接,看来是又有突发状况了。

 她思考了会儿,决定步行到公车站。四哥如果赶得过来,再校门口没看见她就会去公车站找,这是他们兄妹的默契。

 经过学校附近的小巷口,听见巷口的打斗声,她蹷了蹷眉,快步而过。

 “马的!她是我的!你们谁敢动她试试看——”

 听起来就像是一起争风吃醋事件。

 这姓杨的一天不惹事就不痛快吗?指望他上进简直是痴人说梦。

 爱逞強的结果,是以一敌人七,身上多出挂彩。她眉心蹷得更深。这真的不关她的事,但她就是拿起握在手中的‮机手‬了——

 “喂,110吗?我要报案,有人聚众斗殴,这里是——”

 巷內的人听见了,咒骂了几句脏话,迅速做鸟兽散,瞬间只留下他,抵靠着墙缓缓滑坐地面,将脸埋在臂弯间。

 痛得站不起来了?活该!

 她绷着脸,缓步上前,才发现他肩膀一耸一耸地,竟然是在——笑?!

 “死不改!”她气恼地转身走。

 “你在担心我吧?”他冷不防出声。她可以不管的,但是她管了。

 “你无聊!”懒得理会他。

 这会儿,他倒生龙活虎,跳起来快步追上她。

 “韵,你听我说,这次是——”

 “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与我无关。”

 “你在生气?这叫什么?爱之深、责之切?”明明満脸青紫,却笑得清狂恣意。“快承认你爱我、关心我…”

 她真的很想朝那张狂妄得意的嘴脸揍下去。

 被他纠得烦了,她脚步一顿,冷冷回瞪他。“你最好不要再跟来。”

 别人还好讲话,今天是四哥来接她,她和四哥感情一向最亲,历年来他已经不晓得吃过四哥多少次拳头了,是打不怕吗?

 “我有事跟你说——”

 “我不想听,请离我远一点。”

 “我——”声音打住。

 留意到他目光落在她身后,神色微变,她正转头察看究竟,耳边便传来他转冷的音律。“我想,我懂你不让我跟的原因了。”

 难怪她不想听,是跟她无关没错…

 什么?她不解地回眸,瞧见阿慎朝他们走来,再回头,他这回竟没再纠,安静地离开。

 “杨——”有一度,声音几乎冲出喉间。

 喊他做什么?她也不懂。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瞬间心房揪紧,为什么?

 这原本就是她的目的啊,为了摆脫他的纠,阿慎二话不说帮了忙,那为什么…没有想像中的如释重负?

 温暖厚实的掌心搭上她肩膀,她回眸,是阿慎一贯温淡的微笑。

 “你四哥走不开,我刚好要到市区,顺路来接你。”

 她点头,坐上他的机车后座,淑女地轻庒裙摆,一手环在他间平衡重心。

 “四哥又惹事了?”

 阿慎轻笑。“你也觉得他没出息、没药救了?”女友家的家法,似乎专宠于她四哥。

 “才不会。”四哥很好。她不管别人怎么想,在她眼里,四哥比谁都好。

 “其实我觉得,阿辰和你四哥有几分相似,他们都不坏,你能理解你四哥,为什么——”

 “阿慎!”她轻声打断。“能不能不要提那个人?”

 他在停红灯时,回头凝视她。“我只是觉得,他或许不像你以为的,只是存心以欺凌你为乐,万一——我只是假设,如果他是真心想追求你呢?你一点都不喜欢他吗?”

 “阿慎,你答应我,我们之间的约定,永远不要告诉第三个人,拜托!”她抵死都不愿让那个人知道真相。

 …这个意思,应该就是“不考虑”吧?

 答应当她的男朋友,其实只是挡箭牌,让那个人死心,摆脫被纠的困扰。韵韵很了解阿辰,就算告知父母,也不见得约束得了他的行为,毕竟连他母亲都管不动他。可是一旦她爱上别人,等于是回敬他一记又狠又准的回马,傲气如他,必然不屑再去纠别人的女朋友。

 她其实也是倔子的人。

 “好,我答应你,永远不让第三个人知道真相。”保住她的骄傲于尊严,也替她挡去不想要的纠困扰。

 往后的每一年,他始终守着对她的承诺,不曾打破。

 北上求学的念头,已经存在她心里很久,除此之外,真的要彻底避开那个人,也或许只要离开吧!

 意料之外的是,在那之前,却先接到他离去的消息。

 由父母口中听闻时,她怔楞者,竟反应不过来。

 “怎么?摆脫这个煞星,高兴到说不出话来?”四哥打趣地说。

 是高兴吗?那——口怎么会揪了一下,闷闷的?

 听说,他私生子的身分终于被扶正了,可是那么骄傲的他,怎么会接受生父迟来的关注?即使那是多显赫的家世,但他是那么现实的人吗?

 那天,他说有事要跟她说,就是要讲这个吧?那他希望她有什么反应?

 她会想走,他当然也可以,那…应该也是一样的意思吧?多年以来,她对他造成的屈辱也没少过,想摆脫的人,不是只有她…

 他离去的那一晚,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待再房中一整夜,等她察觉时,润的眼眶已经阻止不了往下掉的两颗清泪。

 她甚至不懂自己为什么哭。

 柄中三年级时,被他恶意夺走初吻,她都倔強地忍着不哭,不教他称心如意。

 一次又一次,无论他如何捉弄挑惹,她都可以不为所动地看待他的幼稚行止,不曾示弱过,为什么这一次…

 直到多年以后,无意间谈及此事,大哥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对她说:“慢慢成懂事后,再用男人的角度回去看以前的事情,才渐渐领会,阿辰当时应该是喜欢你的。”

 “为什么?”她不懂,喜欢,为什么要以欺凌来表达?如此迂回。

 “男人的骄傲啊!你太优秀,他没有相同的条件,除非能够先掌控你的感情,否则怎么敢大刺刺地将真心奉上?有些男人的爱情,是摆在‮服征‬的后头。”

 “自尊这么重要吗?”要是真有那么喜欢她,为什么还会顾虑那么多旁枝末节?她真的不懂男人的心态。

 她想,是他不够爱她吧!

 他更看重的,是‮服征‬,宁可因此任爱情流逝——

 【10、棋逢敌手特别篇】

 聊天,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像是最高记录三秒钟就能树立一个敌人的梁问忻,他常常就觉得自己明明没说什么,有人就中箭倒地了。

 像是连自己老婆都嫌弃骨头的关梓齐,他常常觉得人生无趣,高处不胜寒。

 聊天,朕的是一门学问啊!重点在于,你得揪对人。

 于是,就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这两个人的频率突然对上了,一路从MSN聊进LINE的年代。

 齐家治国:刚去哪?上个厕所回来就不见了?

 梁:枕边人召唤,刚刚上演一场近身搏,战时方休。

 梁问忻随意喇赛个两句,男人嘴炮是家常便饭。

 齐家治国:说得真像一回事。

 梁:做口碑的,不怕你打听。只是战况不小心烈了些,把单弄脏,花了点时间收拾。

 齐家治国:…

 梁:点点点是?羡慕嫉妒恨?

 齐家治国:喔,突然想到上次跟你那口子的对话。截一段给你看。

 有容乃大:我觉得啊,网络这东西很微妙,透过几条光线的传递,表现出来的不见得是原来的自己。有些人能言善道,现实生活中可能口拙木讷;网路上是热情的踢光型男,实际上可能是无趣的古板宅男…网路是一种现实所无法达成的想象与満足,所表现出的互补作用。

 齐家治国:所以有容乃大是?

 有容乃大:臭四哥,你走开!

 …

 梁:…

 杯自己的枕边人莫名暗算,还能说什么?

 最蠢的是,她还顺道杯自己挖的坑埋掉,关梓齐一句话就把她KO了。

 齐家治国:点点点是?満足想象与互补?

 梁:本人例外,现实网路表里如一。小孩好歹生两个了,数据会说话。

 齐家治国:所以刚刚是?

 梁:容容叫我帮女儿换布。

 必梓齐在另一头大笑。

 果然是近身搏、战况烈。

 梁:明明有在‮孕避‬,都会不小心弄出两条人命来。我其实比较想请教,看时辰办事是什么心情?

 冷不防地,倒打一靶。

 有一段时间,曹品婕求孕心切,勤看妇产科,打排卵针、算周期、量体温…什么都来,情绪起伏之大,那阵子真是整死关梓齐了。

 顺利受孕后,才杯偶尔拿出来亏他几句。

 齐家治国:你不知道根据‮国中‬人的传统,入厝都是要看时辰的,有时还得焚香‮浴沐‬,哪像某人,随时随地说来就来。

 另一段突然静默了一阵。

 不会吧?这样就没电了?今天似乎有点弱。

 必梓齐打了个“??”过去,确认对方是否还活着。

 梁:我只是在思考,海蟑螂也需要讲究时辰入厝吗?

 也对。这人根本连“合约”都没签,直接就占地为王了。

 于是有一阵子,两人见了面,都是一声“嗨,良民”、“咦,海蟑螂”来打招呼,旁人问起,他们有志一同都用:“没什么,男人的低级话题”来带过。

 必梓容花了好一段时间,才弄懂他们在说什么,并且‮议抗‬——

 “所以我是法拍屋还是废墟鬼屋?怎么说也应该是优质豪宅好不好!”

 梁某人仅仅一个眼神,外加三个字,便惹佳人——

 “豪在哪?”

 砰!房门当着他的面甩上。

 “你今天给我睡地板!”

 那年中秋,关梓齐夫一同回去过节,清晨,梁问忻出房门,伸伸懒,对客厅喝粥配酱瓜的某人,顺口打招呼:“早啊,良民,今天吃素啊——喔,对了,今天十五,我忘了你是看时辰的。”

 其实也没特别要引战的意思,只是那张三秒树立一个敌人的嘴,就算无意也会不小心害人中箭。

 刚刚好,他那副“酒足饭”、上衣扣两颗的死德,就朕的很不小心一箭入关梓齐心窝了。

 最好口的齿痕有办法自己咬得到!

 必梓齐凉凉回敬:“早安,海蟑螂,又吃霸王餐?”顿了顿,补上一句:“虽说是菜不美的隔夜菜。”

 “四哥,别以为我听不懂喔。”关梓容由厨房冒出来。所以她现在,又从法拍屋,变成隔夜剩菜了吗?

 就你急着对号入座。

 梁问忻投了记不苟同的眼神,捞来枕边人安抚。“乖,别理他。”

 咦?这人今天难得善良耶。关梓容正想表达感动——

 “隔夜菜也是我自己吃剩的,你好歹曾经饭香味美过,我会认命嗑光——”

 一掌往他后脑勺巴去。“你饿死最好。”

 就算剩菜,也是有菜格的,哼!

 必梓齐支着下颚,凉凉看戏。

 “你很乐?”想也知道,某人是在抓个垫背的。

 “一个人睡客厅太孤单。”

 梁问忻坐到他旁边,加入喝粥吃素的行列。“你怎么惹她的?”

 “也没什么,不过就一句——感恩师姐,我佛慈悲。”

 大概是从看新闻时,曹品婕突然聊起,这人是她学长,以前追她追得很勤。现在,人家是当红政客。

 接着,又说她当初其实有认真考虑过那个人。

 这可是她先挑衅的。他当下懒懒回了句:“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就别涂炭生灵了。”

 “呵,你在吃醋。”

 “您未免自我感觉太良好。”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没在一起,会怎样?”

 然后那句话,就彻底惹她了。

 啧,女人结婚以后,果然脾气愈差,以前忍耐度明明没有这么低的。

 于是隔天,她问他是否反省饼时,他都还在思考,是“师姐”?还是那句“我佛慈悲”惹她?或者两者皆有?她对年龄之忌讳与‮感敏‬度,不下于狮子头上拔鬃

 最后,被她认定他恶习难改,死不吃错,懿旨颁下,今晚罚睡客厅。

 本以为好歹抓个伴,夜晚的客厅不会太冷清,谁知——

 毕子嗑到一半,关梓容就拎着外套寻来。

 “怎么还不睡?要聊明天再聊拉。”挽着手进房的某人,完全将早上撂下的豪语忘光光。

 “外套先穿着,你手好凉。”

 任人‮布摆‬的梁问忻,张手将她揽近。“那你抱牢些。”

 必梓容笑笑地,张臂将他抱牢牢。

 一直以来,她都在这么做啊,将他抱牢牢,身体暖着,心也暖着。

 他倾身,贴在她颊侧,低语:“剩菜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

 重点是,他的菜。

 重点是,他会吃一辈子。

 望着那对相依相偎回房的爱情鸟,关梓齐低哝:“没道义。”

 认命地抖开被子。唉,谁教他没有一个会选择失忆的老婆,律师大人记好得跟鬼似的,把说过的话记得跟六法全书一样牢——

 枕头忽然杯菗走,仰头,看见他家太座默默转身回房。

 所以是——连枕头也不给他的意思吗?

 “数到三,再不进来我锁门了。”曹品婕脚步一顿,补上这句。

 不过是说说气话而已,谁叫他嘴!要是被爸妈看到,像话吗?他兄弟们也都在,多少得顾一下他的面子。

 包别说入秋了,入夜会冷,平时在家里偶尔斗斗气是生活‮趣情‬,哪会真如此不知分寸?

 这时候,识相的最好什么都不要说,踩着台阶下去就对了。

 好吧,其实他家律师大人偶尔也会选择失忆的。

 【作者小语】

 许多读者好奇,梁问忻加上关梓齐,会是怎生场景?我想象一下,应该就是这样吧?不一定要舌剑,但有可能会相连到天边,然后遭殃中弹的永远是身边的人,如功力不够的容容(笑),但我想,那也是一种另类的生活‮趣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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