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二九章 不到南边不知道钱少
“嘟嘟嘟”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来,理查德拿起电话说了两句,就轻声的道:“让他们进来吧。”
放下电话,理查德笑着道:“鲍
,看看,有鱼上钩喽。”
“罗南市的负责人来了么?”鲍
看着理查德,兴致盎然的问道。
“不是罗南市,是溪州市。”理查德说话间,一口将酒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鲍
的眼睛慢慢的睁大了几分,他在理查德的脸上停留了一分钟,这才神情凝重的说道:“理查德,我需要提醒你,溪州市虽然是咱们预定的区域之一,但是要从咱们这次布局的角度出发,它的区域优势和罗南市差了很多。”
“我又没说要投资溪州市!”理查德活动了一下⾝体,脸上的笑容稍微消失了一些:“看一看现在的我,是不是适合接待客人?”
鲍
朝着一⾝随意装束的理查德,摇头摇道:“你现在这⾝,不是太适合。”
“这就对了!”理查德将脚上的鞋子赶紧换成了拖鞋,这才道:“要想让公司获得尽可能多的利益,那就得让他们看到希望的同时,又感到竞争者很多。就好似一群饿狼抢一块⾁,抢的越
烈,他们付出的代价就会越大。”
“叮咚”随着鲍
将房门打开,几个中年人走了进来,其中走在最前面的中年男子満是笑容的朝着理查德笑道:“理查德先生,这位是我们溪州市市委张记正在
校学习,听说您在京城,特意来看看您。”
被介绍的男子此时也満脸笑容的伸出手道:“理查德先生,您好。”
理查德很是
练的和张记书握了握手,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是矜持的。他这种表现在进来的一行人眼中,好像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而那位张记书。更是笑语嫣嫣的开始介绍起溪州市来。
鲍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得摇了头摇。
…
何起锐摸了摸头。心中暗道到底是年龄不饶人哪,昨天晚上喝了多半斤的酒,到现在都没恢复过来。如果是前些年,一斤酒也就是睡一觉而已。
现在,对于何起锐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找个地方好好泡一泡,然后再来一次全⾝摩按。对于一市之长来说,想享受这样的消遣,是不难办到的。但是今天,他只能将这种想法放在心里,一大早就赶到这间办公室外面等着了。
等人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自从成为了罗南市长市。让他安分守己地等着的人已经不多了,更多的是人家等他,但是今天,他必须要等人。
看着四周进进出出的人,何起锐的心就想到了昨天的酒场。栗从波虽然热情的和他多碰了几杯,但是他更多的心思还是在李蕊萍夫妇⾝上。
这对夫
来找王记书为了什么?李蕊萍来的时候,
本就没有给自己打招呼,这让何起锐心里有些不快。这个女人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表面上对他很是尊重,但是和这个女人共事这么多年。有一点他是知道的,这个女人有一颗硬坚的心。
官场之中,人的升迁,按照常理来说,就是排排坐,吃果果,一步一步往上挪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常务副长市,更进一步,那就是长市,莫非她…
想到这里,何起锐又摇了头摇,他相信自己的工作王记书还是比较満意的,王记书对李蕊萍虽然很不错,但是至少有些中心工作,还没有
给她。自己对这个女人防范一下就行,主要还是要处理好和王记书的关系。
心中念头闪动着,何起锐不由得将一
烟拿了出来。作为多年的老烟
,何起锐菗烟是改不了的了。
“对不起,同志,这是你菗烟的地方吗?请遵守这里的制度,否则,只能请您离开这里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毫不客气的朝着何起锐说道。
看着那年轻女子的模样,应该是刚刚毕业才参加工作的生学吧?被这么一个年轻人训斥,何起锐的心中很是有些不舒服,作为罗南市的一市之长,在罗南市的地盘上,他可以一呼百应的,毫不夸张地说,他要是想菗
烟,估计⾝边揣着打火机的人都恨不得来给他点着了!能侍候长市大人昅
烟,那是什么?那是一种⾝份的象征,说明你有接近导领的资格!
但是,来到这大部委之中,人家不认识你,怎么会把你当回事儿呢?
将心里的火气庒了庒,何起锐勉強笑道:“对不起,我一时菗烟菗惯了,那不菗了。”
对于何起锐的道歉,那女子并没有理会。转⾝离去之时,嘴里还小声的嘟囔道:“下面的人,就是没素质!”
“何长市。”跟着何起锐来的驻京办主任扈庆田一听这话,神情有些难堪。
“没事儿,我们是来找人办事的。”摆了摆手,何起锐宽容的笑道。
“谢谢赵司长,什么时候赵司长有空了,可一定要到我们东缘市去走一走,看一看!”
“老李你太客气了,如果有空的话,我一定会过去的,到时候你们这些导领可不许不认识我这个人啊!”
“怎么会呢?导领到我们那边去,那是我们东缘市五百万⼲部群众的福气,没有您对我们市的支持,我们的电解铝项目怎么会走得这么顺利…”
看着眼前正在寒暄的两个中年人,何起锐心中一阵羡慕,虽然他找的不是眼前的赵司长,但是这位东缘市的长市,却是让他恨不得以⾝代之。
东缘市不在山省,何起锐对这个城市以往也只是听说过而已。但是在门外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的他。面对人家的好待遇,在羡慕之余,只得挪了挪站得有点发⿇的腿。
不过他也不是第一次到京里跑项目了,这种等待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所以,他还等得起。
在罗南市,他是一呼百应的长市。在山省他同样是一个人物,但是在这里,他就是来求人办事的普通人员了。
“老兄。再见。”可能是事情办的顺利,那位李长市在从何起锐⾝边走过的时候,很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何起锐笑着和这位点了点头。目送着这位跑“部”成功的老兄潇洒的离去,心里莫名的冒出来一个诗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何长市,要不我再给涂司长打个电话?”陪着何起锐同来的扈庆田,站了这么半天,总觉得有些不妥,轻声的请示道。
何起锐犹豫了一下,还是摆了摆手。尽管他很想给这个不守时的涂司长联系一下,但是想到这么催他可能会引起人家不快,只好作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何起锐只觉得有些度⽇如年的感觉。从口袋中摸出一
烟,刚要掏出来,又忍住了。
“涂司长,您回来了!”一个响亮的声音,立马昅引了何起锐的注意力。他扭过头,就见⾝材臃肿的涂司长正像一只圆⽪球似的,朝自己的方向挪过来。
“涂司长您好,我是罗南市的何起锐。”何起锐一边快步来到涂司长⾝边,一边双手奉上了一
香烟。
涂司长对何起锐瞥了一眼,胖乎乎的手摆了摆。示意何起锐将香烟收走,然后自顾自将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虽然涂司长的反应让何起锐有点尴尬,但是他是来找人办事的,再怎么不舒服,也得紧跟上去。
“喂喂,同志,司长还有事情,主任正在办公室等着呢。”跟在涂司长⾝后的一个年轻人,一把将正
进门的何起锐给拦住了。
“涂司长,我是罗南市驻京办的小扈啊,我们长市是来向您汇报…”扈庆田跟着何起锐过来,见何起锐遭了冷遇,赶忙跟在⾝后解释道。
“嗯,我知道了,我现在需要向导领汇报工作,你们等一下吧。”扈庆田的话,让那位正低头在办公桌上翻东西的涂司长抬了一下头,但是语气却有些不耐烦了。
两分钟之后,那位涂司长和年轻人再次走出了办公室,而那间何起锐已经看了半个小时的办公室,再一次房门紧闭了。
“何长市,要不,咱们改时间再过来?”扈庆田看着何起锐有点发青的脸,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提议道。
何起锐的心中,何尝不想一走了之?可是他现在有事情要办,如果一走,下次想见到这个涂司长不知道该是什么时候了!
对于机场项目,王记书很是看重,这次务必要把这个批文拿下来。心中念头闪动的何起锐,在稍微沉昑了一会之后就道:“涂司长既然让咱们等等,那就再等等吧!”
既然何起锐决定要等,扈庆田还有什么好说的?迅速朝四周看了看,想要看看能不能见到一个认识的人,也请长市大人到人家办公室里坐着等。不过很可惜,居然没有发现一张
悉的面孔。
的,想要在长市大人面前表现一下,都没有机会啊!
电话铃声响了,何起锐有点迫不及待的拿出电话。以往的时候,他对来电不怎么热衷,现在却很想有人给他来电话。
“嗯,我知道了。”和那边说了几句之后,何起锐就收起了电话,实际上,现在的他并不想收起电话,但是那边已经说了再见,他做长市的总不能给人家说咱们再谈谈吧?
看着难得安静下来的机手,何起锐有点怀念在罗南市的时候不断响起的电话铃声。可惜,那些要向他汇报工作的人都已经知道他进了京,非常识趣的不打扰他了。
一个小时的煎熬之中,何起锐只是接了两个三分钟的电话,其中有个局的局长在挂断电话的时候,还难为情的说了顺,对不起了长市,不该这个时候打扰您!
我很需要打搅,可是这话只能留在心里,何起锐却是不能说,他是长市,特别是在这个时候,他越要保持自己这个长市面子。他这个一市之长正在京城低三下四的等在人家门口呢。
“嘟嘟嘟。”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何起锐看了一下来电号码,随即接通道:“王记书您好。”
“起锐长市,今天中午安排吃饭的地方了没有?”王子君的声音平和,带着一丝关切的味道。
何起锐笑了笑道:“还没有安排。”
“那好,等一会儿有个饭局,咱们一起去吧。”王子君也不跟何起锐闲聊,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何起锐刚刚收起电话,就看到那位涂司长走了过来,他不敢怠慢,赶紧
了上去。
“涂司长您好。”何起锐说话中间,快速的朝着那位涂司长伸出了双手,涂司长好似正想着什么事情,在何起锐来到眼前的瞬间,明显愣了一下。
“你怎么还没走?”涂司长这句话,让何起锐直觉一盆凉⽔泼头上了,但是脸上仍然堆満了笑容:“涂司长,我们罗南建设机场的事情,还得⿇烦您…”
“何长市,你下次再来吧,我还有些急事要处理,现在就要出去。”涂司长不等何起锐说完,就不客气的打断了何起锐的话,虽然他只是一个副司长,但是还真是没有怎么将何起锐这种长市放在眼中,毕竟每天求到他这里的长市不知道有多少。
“涂司长,我只要耽误您十分钟就行了,就十分钟时间,好吗?”等了这么长的时间,就这么回去,何起锐心里非常不甘。
涂司长本来还有点笑容的神⾊,登时变得难看起来。眉头微蹙着朝何起锐看了一眼,也不说话,打开办公室的门之后,咣当一声碰住了。
何起锐看着那紧闭的房门,脑子里被一股羞辱的感觉充斥着。尽管他一再安慰自己,有句话说得好,不去南方不知道钱少,不来京城不知道官小。碰上这种门难进、脸难看、话难听、事难办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但是一腔怒火却是怎么都庒制不住。
扈庆田此时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此时的他,恨不得有条地
儿钻进去,眼睁睁地站在这里看着长市大人受窘,实在不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如果长市将这股怒火转移到他⾝上的话,那他就更倒霉了。
驻京办是⼲什么的?说穿了,不就是为了给本市的导领来京城跑“部”前进提供便利么?连个司长摆不平,至少不能说明自己有能力吧?这么一想,扈庆田背上的汗就出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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