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七章 酒量海量 前途无量
~《》~ 第六二七章 酒量海量 前途无量(呼唤支持)
王子君在罗南市住了一天,就原路返回到了山垣市。当天下午,正在张露佳的小窝里休息的他,突然接到了张天心的电话。
“子君哥,你在哪儿呢?”张天心在电话里轻声的问道。
虽然对于自己和张露佳的关系,王子君猜测着张天心应该知道不少,但是他还是不能明目张胆的说我在你姐这里呢,这种关系是不适合张扬的,官场上,任何关于男女关系的闲言碎语都会成为政治对手的恶意中伤。因此,王子君沉昑了片刻道:“我正在山垣市,准备明天去罗南报到。”
“子君哥,我有几个朋友,想跟您认识一下,您看现在有空没有?”张天心在电话中对于王子君也没有隐瞒什么,直截了当的说道。
张天心一向对于自己工作上的事情不揷手,现在怎么突然给自己介绍起朋友来了?听他的口气,似乎想请自己吃饭只是个幌子,有关子卖才是真的。心中猜测着张天心的朋友是些什么人,王子君嘴上推辞道:“如果是你生意场上的朋友,还是改天再见吧。”
“不是,是从
岗县来的朋友。”张天心一边解释,一边道:“去年我在
岗县做生意的时候认识的,是
岗县的县委记书颜士则。”
岗县乃是罗南市两区七县之一,在经济发展上位于罗南市的中游,是一个家国级贫困县。对于
岗县的了解,王子君只知道这些,但是这个
岗县的县委记书既然能找到张天心这条船,说明此人的社会活动能力还是很广泛的。
“你在
岗县做什么生意?”王子君沉昑了瞬间,淡淡的问道。
“去年接手了一个煤矿,虽然出煤不是很多,但也能包得住,还可以吧。”张天心说的很是随意,显然他对于这一块的生意,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这两天王子君接到了不少这样的电话,都是一些老
人拐弯抹角打过来的。说法不同,但是目的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替某些人联系王子君,想跟他吃顿饭。
因为人在罗南,王子君只能对这些邀请婉言谢绝,但是对于这些邀请的人,王子君却是一一记在了心里。明天就要到罗南市上任了,现在张天心又来请,王子君就有点动了心,他沉昑了瞬间,就让张天心开车来接自己。
五分钟之后,王子君走出小区,刚刚在约定的地方站好,一辆银⾊的奔驰车就无声无息的停在了他的⾝边。小司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才,一看就是那种特别会来事的那种感觉。
“请问您是不是姓王?”年轻的小伙子一看到王子君,赶忙从车上下来,恭敬的说道。
王子君朝着那辆奔驰看了一眼,心说张天心这小子生意做得不错嘛,这座骑都换成奔驰了。“对,我姓王。”王子君说话之间,顺势坐进了银⾊的奔驰车。
和王子君的轻松随意相比,这年轻的小伙子却是有点紧张。作为张天心的司机,这年轻人一向认为张总是一个能量非凡的大人物,别的不说,就拿这辆奔驰来说,那就不是普普通通的人能坐得起的。更何况在他眼里,那几乎就没有张总办不成的事,那些牛气哄哄的人在张总面前,也是小心地陪着笑脸,跟个孙子似的。
可是今天,张总让自己接人的时候,语气却是最严厉的。好像今天要接的客人是个贵宾似的。想想自己跟了张总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听张总这么说话,他就对坐在后面的年轻人充満了敬畏。
“老板,要不要来点音乐?”一边小心翼翼地开着车,年轻人一边轻声的向王子君请示道。
此时,王子君脑子里正梳理着罗南市的线,听司机一问,当下就点头道:“好啊,别太吵了。”
年轻人答应一声,舒缓的音乐就好似流⽔一般,在宽敞的车厢里缓缓地响起,听着这音乐,王子君的心情又好了几分。
十几分钟的路程,奔驰车在一座黑⾊的六层楼前停了下来。对于这黑⾊的六层楼,王子君并没有太多的印象,而就在车子刚刚停下来的瞬间,张天心已经从台阶前
了过来。
站在张天心旁边的,是一个⾝材⾼大的中年男子,这男子面容一般,给人印象最深的,却是他那头发稀疏的脑袋。在张天心
上来的时候,他也紧走几步,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子君哥,我本来想开车去接您的,昨天喝了点酒,现在头还有点疼呢。怕不全安,只好让小孙代我去了。”张天心一边帮王子君打开车门,一边轻声的解释道。
王子君习惯
的拍了一下张天心的肩,笑着道:“咱们两个,用得着这么客气么?”
“子君哥,听说小北嫂子给你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什么时候办喜事啊,我们家老爷子因为这事,天天对我吹胡子瞪眼的,命令我赶紧结婚呢。”张天心和王子君说话没有太多的顾忌,才一见面,就开始诉苦了。
王子君拍了一下张天心的肩膀:“你呀,年龄也不小了,不能再这么悠闲自在下去了,赶紧找个合适的结婚得了!”
“哎哟,子君哥,我可不能因为一棵树木放弃整片森林哪。再说了,生孩子也不见得只能结婚生,你说是不是颜记书?”张天心说话之中,就将目光看向了旁边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被张天心的问题弄得愣了一下,随即就道:“张总,您说的这个问题,原则上肯定不行的,但是现在社会在发展,我们应该以发展的眼光去看问题,一切皆有可能嘛。”
王子君从下车就留意着颜士则,毕竟他是第一个走进自己视线的县委记书,听着他圆滑的回答,王子君对此人的印象好了几分。
“子君哥,这位是
岗县的县委记书颜士则。是我的老朋友了。”张天心刚才的问话,就是为了介绍颜士则给王子君,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不会在这里拖延什么。
“王记书,您好,我是颜士则。”张天心对于王子君虽然尊重,但是在表面上,却显得有些大大咧咧,这位颜士则记书则不同,恭恭敬敬的朝着王子君伸出了双手,谦卑地自我介绍道。
王子君和颜士则握了握手,笑着道:“以后我们打
道的机会多的是,士则不用太客气。”
颜士则答应一声,就尾随在王子君的⾝后。而张天心此时却笑着道:“子君哥,怎么不见辰斌那家伙啊,怎么,他这两天给你罢工了?”
“辰斌被扔在东埔市当乡长了,没让他过来。”王子君一边向上走,一边随口说道。
“那谁给你开车啊!”张天心沉昑了片刻,就关切地问道。
王子君笑了笑道:“我又不是没有手,自己开不就行了?再说了,我已经将车还给东埔市了,暂时也用不着开车了。”
“子君哥,你没车怎么行嘛,要不这样,我先让小孙跟着你跑几天,这小子技术上跟辰斌可能还差点,但是保证你的全安还不在话下。”张天心不假思索的就准备把自己的车让给王子君了。
“行了,你的车子我敢坐么?”王子君一摆手,淡淡的说道。
“王记书,
岗县倒有几辆车在省里,就是和张总的车一比有点寒酸,要不,我们先派辆车跟着您?”颜士则凑上前来,轻声的建议道。
“还是算了吧,我明天就去上任了,不过士则,如果方便的话,明天早上你安排辆车把我从山垣大厦那边接我去省委一趟吧。”王子君犹豫了瞬间,轻声的对颜士则说道。
颜士则的脸上,顿时就露出了一丝喜⾊。虽然王子君拒绝了派车跟着他的提议,但是能派车将王长市送到省委,那就是一个不错的开始。这说明自己找的人不错,可以说向记书大人积极靠拢的计划,已经成功地迈出第一步了。
“王记书,我保证完成任务。”颜士则
⾝一
,声音洪亮的答道。
王子君笑了笑,没有说什么。颜士则这个人究竟是什么心思,王子君还不清楚,但是他作为第一个向自己的靠拢的县委记书,王子君还是愿意给他一个观察期限的。更何况一个好汉三个帮,王子君可不会认为光凭着自己,就能把罗南市牢牢掌控在手中的。
要想在罗南市树立自己的权威,那就得在罗南市收服一些自己的人,只有这样,才能够将罗南市掌控得犹如臂掌一般。
三人说话之间,就来到了二楼。在这层楼上,王子君才算见识到了这个会所的奢华,黑⾊的大理石地板,给人一种神秘而⾼贵的感觉,而那穿着百褶裙的女
宾,轻声细语之间,更是给人一种天上人间的享受。
“子君哥,这个会所刚刚开张没多久,能在这里出⼊的,都是咱们山省有头有脸的人物。那句话叫什么来着,谈笑有鸿儒,往来无⽩丁啊。”张天心见王子君打量这个会所,就轻声的朝王子君介绍道。
“这会所是谁开的?”王子君看了看四周的装饰,随口问道。
“是廖熔桦那小子开的,在山垣市这地方,也只有他小子能开得起来。注册的法人并不是他,这家伙坐在幕后指挥。”张天心说到这里,不无羡慕的说道:“听说这小子光每年的会费都能收几百万,既不用辛苦,来钱又快,简直是一本万利啊。”
王子君瞪了张天心一眼,道:“这种事情,你少掺和进去,又不是穷急没钱花。”
张天心对于张露佳,甚至对他老爹都不怎么惧怕,但是看着王子君瞪眼,心里却有些怵他,赶忙表态道:“子君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沾手这个事情的,我现在自己挣的钱够花了,不值当的费这劲。”
随着服务员轻轻地推开门,一间三十多个平方的大厅,就出现在了王子君的面前。四个⾐着青葱裙短的年轻女孩,就好似风摆荷花般的躬⾝道:“
光临!”
随着这轻轻的躬⾝,光洁的腿大,还有那若隐若现的啂沟,都跃然出现在人的眼前,给人一种
惑的感觉。
感受着这里面的
惑,王子君对于设计这个
宾动作的家伙真是有些佩服,
惑的最⾼境界,那就是吃不着,而这位好像恰到好处的抓住了人的心理。
王子君虽然自认定力不错,但是看到这些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意动。这年头,外面的世界
惑太多了,没有人面对软⽟温香的时候能做到柳下惠的。一切⾎⾁之躯,要想抵挡住美⾊的
惑,简直是天方夜谭。和王子君相比,张天心则是毫无顾忌,盯着四个靓丽的年轻女子贪婪地瞅了几眼,夸张的猛咽几口唾沫。
而颜士则却是朝着四个女人瞄了一眼,就开始转向挂壁上的一副字,好像这幅字里隐含着什么平心静气的东西似的。
三人坐定之后,服务员就好似穿花蝴蝶似的来来回回的上菜,只是一会儿时间,六个样式精美的菜肴,就出现在桌子上了。
“王记书,我敬您一杯。”把酒倒好之后,颜士则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轻声的朝着王子君说道。
王子君点了点头,端起酒杯和颜士则碰了一个。颜士则一扬脖子,就将杯子里的酒喝得⼲⼲净净,然后恭敬的站在那里等待着王子君喝完。
张天心一直看着颜士则倒酒,他和颜士则喝酒不是一次两次了,尤其是当年在
岗县的时候。每次张天心来
岗县,颜士则不论多忙,都会菗出时间和他喝点酒的。也正是因为颜士则的小心伺候,张天心才推辞不过,给了他这个和王子君一起吃饭的机会。
以往颜士则喝酒,一直都很节制,尤其是在
岗县,酒场上更是说一不二,很少这么豪饮的。但是今天却是一反常态,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这就是权力带来的影响。看着王子君,张天心突然觉得自己口袋里的钱装得再多,跟王子君相比,还是难以望其项背的。
“王记书,自从知道您要到我们罗南市担任市委记书,别的地方我不敢说,但是我们
岗县上下可是一片
腾,大家都说您在经济发展上是行家,由您掌舵咱们罗南市,估计摘掉穷帽子,为期不远了!”颜士则喝了二两酒之后,端起酒杯,诚恳地对王子君说道。
王子君明⽩,这是颜士则在向自己表忠心呢。对于这种动作,王子君并不反感,人是社会
的,当官的也不例外。如果你单
匹马,没有人为你效劳卖命,那就不是一个优秀的掌权者。就在他笑着端起酒杯和颜士则⼲了一杯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对于自己等人被突然打搅,张天心的脸上露出来一丝不喜之⾊,不过他还是沉声的道:“进来。”
随着一个服务员推门,在她的⾝后,一个脸上泛着油光的胖子,晃晃悠悠的来到了房间里,他手中提着个酒瓶,那架势一看就是来倒酒的。
“颜记书,听说您在这里喝酒,我陈胖子来给您倒个酒。”这人一走进门,就大声的对颜士则说道。
颜士则在听到这人的话,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将目光朝着王子君看去,却见王子君淡然的坐在那里,好似
本就没有看到这胖子走进来一般。
当下对于这位年轻记书的养气功夫,不由得多了几分佩服。原本陪着的小心,又增加了不少。
“老陈,你先去忙吧,我这里还有客人,咱们等一下再说。”颜士则不知道王子君的脾气,虽然知道这个老陈不好得罪,但是此时也只能让他走了,省得这个荤素无忌的家伙说出什么话来,惹王记书不⾼兴了。一旦弄到这种局面,那自己费尽心思找王子君拉近距离的目的,可就适得其反了。
对于颜士则的考虑,这陈胖子自然不知道,他在罗南市这个地盘上,大小也算是一个人物,没想到自己来给颜士则倒酒,这家伙居然要把自己赶出去。
作为罗南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自己倒酒被撵出去了,这面子该往哪儿搁呢?颜士则是县委记书不假,但是他陈胖子也同样不是吃素的!
“颜记书,那你先忙着,我就不打搅你了。”陈胖子说话之间,冲着王子君和张天心点了点头,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忽然扭头对颜士则道:“颜记书,市委陆⽟雄记书就在三个六房间呢。”
陈胖子说话之间,就摇摇晃晃的离开了房间,但是他话里的意思却是说得很明⽩了。那就是陆记书正跟我一起吃饭,你颜士则不是不稀罕我给你倒酒么,那你就过来倒吧!
颜士则一愣,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心里就有些不痛快。有一旦财大气耝之后,就会想办法捞取一些政治资本,以达到富贵相融的境界。陈胖子也不例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堂而皇之地成了市委导领的座上客了。他娘的,这年头有钱的就是爷,这个财大气耝的陈胖子,竟敢有恃无恐地威胁起自己来了!
王子君对于这一切看在眼里,本来想这个时候他一句话就可以解决问题的,但是初次接触,却又不想说话,坐在那里若无其事一般。
颜士则看着低头不语的王子君,心里的念头不断地翻滚着,官做到他这个地步,自然明⽩王记书不说话代表了什么。这个时候,他心中已经将陈胖子给恨透了,心说这小子可真够坏的,在这个关键时刻极尽挑拔离间之能事,回去肯定给我上眼药去了。
如果是相
的导领,颜士则这个时候还能说句倒酒,但是王子君毕竟是初次接触,对导领的脾气还不
悉呢,导领宽厚还好说,一旦导领个
強,那自己可就偷
不成蚀把米了。
可是,那陆记书可是一个喜
蛋里面挑骨头的人呢,这陈胖子回去了,绝对不会说自己的好话,如果陆记书觉得自己对他不够尊重,那可就⿇烦了。
“士则记书,我们⼲一杯。”王子君好像
本就没有看到此刻的颜士则坐如针毡,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轻声的提议道。
颜士则顺着王子君的话端起酒杯,看着王子君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之时,心中突然清醒过来。这个王记书如此年轻就能爬到这个位置上来,自然有他的独到之处,如果看出来自己举棋不定,那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两边都不讨好。
当这个县委记书有些年头了,颜士则总觉得自己像一只大海里的孤舟,每天都不明⽩自己在忙些什么,做些什么,只是机械地像个陀螺似的忙个不停,却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儿。上边没人往上拉,下边没人往上推,势单力薄的孤家寡人一个,又怎么会成气候,怎么能施展自己的抱负呢?
人的命运绝不可能建立在二乘以二等于四这样的真理上的,人活着就是活那么一丝光亮。知道王子君调来罗南市的时候,颜士则想,从此以后,再不能吃不站队、不排队的亏了,命运的转折点来了!他必须得抓住机会!
喝几杯猫尿再遇到个难
的事儿就喜怒皆形于⾊,这是官场里最忌讳的。心里打定了主意的颜士则,神⾊很快恢复了正常。房间里的气氛再次变得
声笑语起来,一切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颜士则说话很有技巧,酒场上并没有大谈特谈他们县里怎么样,市里面怎么样,而是饶有兴致的谈了一些逸闻趣事,弄得房间里的氛围很是热烈。
对于颜士则的这种表现,王子君并不觉得意外。虽然自己是上级,而颜士则的意图也是向自己靠拢,但是作为一方主官,大都知道
浅而言深的危害,更何况颜士则现在对自己只是一个靠拢的意向,自己到底合不合人家投资的意向,现在还模棱两可呢。
“子君哥,颜记书他们县里面有几个煤矿想要转让,您看我接手行不行?”一直在充当陪客的张天心,突然轻声的问道。
煤矿在这个年代,虽然还没达到几年后比金矿还要恐怖的钱赚速度,但是也开始初露头角了。王子君看着带着一丝犹豫之⾊的张天心,又朝着颜士则看了几眼,心中就明⽩了几分,看来这所谓的煤矿转让,颜记书在里面应该是起了关键作用的。
“我不做生意,这上面是门外汉,所以不能给你什么决定
的意见,但是在生意场上,历来都是做
不做生,你现在电器这块正做的得心应手,我觉得你没必要再换其他的,有句老话说得好,贪多嚼不烂哪。”王子君淡淡的笑了笑,接着道:“钱是挣不完的,够花了就行。”
“王记书,您的话让我受益匪浅。钱是好东西,但是太多了也是会惹出祸端。特别是我们这些⼲部,更是要立⾝以正,⼲良心活,挣⼲净钱,这样才心安哪!”颜士则不知是有感而发,还是在掩饰什么,声音很是有些洪亮。
王子君笑了笑,没有说话。就在三人笑着再次端起酒杯的时候,就听“砰”的一声,本来正关着的房门一下子被撞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晕晕乎乎的作揖道:“哎呀,对不住各位,头有点晕了。”
对于这个突然撞门的中年人,王子君并不认识,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可是颜士则看到这个人,神⾊却是一变。
“哎呀,颜记书,没想到这么巧,竟然在这里碰到您了。”那中年人一看到颜士则,就作出一副很是意外的样子,大声的朝着颜士则说道。
这醉酒的中年人并不是一个人,在他的⾝边,还有好几个人缓步走过。听到这人喊颜士则的时候,一双双眼眸,就朝着这张桌子看了过来。
颜士则狠狠地瞪了一眼那醉酒模样的男子,然后站起来朝着正看过来的走在最前面的中年男子道:“陆记书。”
这位陆记书⾝材⾼大,⾜⾜有一米九左右,大胳膊大手大脸,眼珠子瞪起来很是有些怕人。如果回到古代,给这位陆记书一把丈二长矛,那绝对也是疆场厮杀的猛将。
“士则也在这里吃饭哪。”那陆记书朝着颜士则轻轻地看了一眼,随意的说道。不过他的目光,已经越过了颜士则,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王子君。
对于官场中人来说,酒桌上的位置是约定俗成的。曾经有人就这个座位的规矩还创作过一个段子。说的就是酒桌上的位置就跟家里的娘们儿一般,那是万万不能搞错的。一旦弄错了,那就是**了。这话说得有些糙,但是话糙理不糙。甚至还有人说,上错了娘们儿还能改,但是坐错了位置,那可是改不过来的。
颜士则作为一个县的县委记书,也算是头号人物了。而现在他这等得人居然坐在末座,那能够让他陪着的人,又该是何方的神圣呢?
陆⽟雄对于颜士则不来给自己倒酒,心里本来就有点疙瘩。而现在随着那位看似无意的撞开门让自己看到颜士则,他就更不准备理会颜士则了。可是等他看清楚那坐在中间位置的人的时候,他那本来肃穆的脸上,瞬间露出了一丝灿烂的笑容。
“王记书,本来以为明天才能给您报到呢,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上您了,王记书,咱们今天一定得好好喝两杯!”
正准备看笑话的中年人和陈胖子都是一愣,他们两个人已经商量好了要给颜士则上一上眼药,没想到被自己当做大神一般供起来的陆记书,在见到人家对面那个年轻人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都快笑出褶子来了!
那陈胖子心里暗道,罗南市好像没有姓王的记书啊,但是那醉酒的中年人却一下子想起来了,报到,王市记,能让陆记书这般低姿态的应该只有一个人,除了将要来罗南市上任的王子君之外,再没有其他人了!
没有想到这姓颜的这么能腾折,竟然在不哼不哈的就把王记书请到这里来单独吃饭了。这家伙不哭
坟岗子,只在一把手⾝上用劲,一点无用功不做,不显山不露⽔的,把功夫全都用到刀刃上了,真够
险的!
再想想自己刚才的小手段,陈胖子的肠子都快悔青了,且不说王记书对自己的丑态百出暗自鄙夷一番,单单冲着自己醉醺醺的样子,落在导领的眼中,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印象了。
王子君在陆⽟雄朝着自己走来的时候,也从座位上站起来道:“士则记书知道你在那边,本来想要请你过来的,我不让他去,怕你是在宴请贵客,我要是一去,再给你搅了局,弄得你那边不安生。”
颜士则此时的心里就好似有十五只⽔桶似的,七上八下的正不知该如何解释,此时一听王子君主动给自己打掩护,紧绷的神经为之一松。王记书这一句话不要紧,在其他人眼里,自己就是王记书的人了,最起码也是王记书这艘大船上“齿轮系统的一环”了,别人要想再这般的给自己放暗箭,那就得掂量掂量后果了。
“王记书,你还没有来咱们罗南市,就开始为咱们罗南市的工作考虑了,我老陆听了心里热乎乎的。王记书,咱们能够在你的导领下为罗南市的经济发展而奋斗,那是大缘分,现在又在这里碰到您,这是小缘分。既然缘分都碰在一起了,说什么咱们也得喝点缘分酒。”
陆⽟雄说话之间,就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倒了三杯酒,在桌子上一字排开,轻笑着道:“王记书,这三杯酒不成敬意,我先⼲为敬,算是见面酒吧。”
面对陆⽟雄的倒酒,王子君心中念头闪动了瞬间,也端起酒杯和陆⽟雄⼲了三个。陆⽟雄虽然在罗南市只是副记书,但是一向以強势著称,以往的市委记书程自学主持罗南市工作的时候,在常委会上两个人曾经就某个人的人事任命当众拍过桌子。
事情的结果最终是陆⽟雄认错,但是那个人事任命,还是按照陆⽟雄的意见走的。
见陆⽟雄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王子君也端起了酒杯,他酒量本来就不大,再加上刚才又和颜士则喝了一些,此时三杯酒下肚,就觉得胃有点上涌了。
但是很多事情,那都是输人不输阵的,特别是和陆⽟雄第一次遇见,王子君更不能也不准备示弱,努力的将自己的酒气庒制下去,笑着道:“陆记书真是好酒量,咱们罗南市的招待工作有陆记书在,我就放心多了。”
陆⽟雄看到王子君将自己的酒喝下去,心中还有一丝傲然,但是此时听着王记书一副主公得到大将的话,那刚刚在心中升起还没有完全消化的骄傲,顿时就被打了下去。而王子君的话,他更是挑不出半丝的⽑病,毕竟人家才是一把手的市委记书。
“王记书,我酒量一般,只不过您在这儿,我是舍命陪君子啊。”陆⽟雄⼲笑了两声,这才笑着对颜士则道:“士则啊,王记书已经说了不批评你,那我只有罚你两个酒了,王记书,咱们全市七个县委记书,就属士则酒量最好。”
颜士则见陆⽟雄给自己倒酒,心中的一丝忐忑倒也放在了心中。同时他也对王记书举重若轻的化解了陆⽟雄的庒迫而感到一丝佩服,暗自感慨这个年轻市委记书不可小视的同时,也对自己刚才的决定深感庆幸。
在颜士则喝了三个酒之后,陆⽟雄就开始介绍自己⾝边的几个人。那位陈胖子自然不用说。而装出一副醉酒模样的中年人名叫沈明俊,乃是
刚县的县长。
当陆⽟雄介绍到沈明俊的时候,沈明俊双手端着酒杯向王子君敬酒。他好像要用自己这种诚意,向王记书表达自己由衷的敬意。
对于这沈明俊,王子君心中倒也并不是很烦,他和颜士则之间的龌蹉,王子君更是不想现在介⼊,对于他来说,现在这一切还都太早,他还要慢慢的看清局势再说。
一场酒喝得很是尽兴,本来按照陆⽟雄的安排,还要找个地方继续和王记书
流一下感情,却被王子君以明天还要上任为由婉言谢绝了。
走出会所的大门,王子君和陆⽟雄握手再见。就在两人说惜别话的时候,一个年轻人笑着从楼梯口走了出来,他一见到陆⽟雄,就哈哈大笑道:“陆记书,你可是有一阵子没有光顾小弟这里了,是不是小弟哪里做得不好啊,要真是这样的话,老哥你可是要多多批评啊!”
陆⽟雄朝着男子一笑道:“廖老弟,你这话说得可有点过了,你这会所乃是咱们山生的头一份,我哪有什么不満意的?近一个月之所以没有来,纯粹就是太忙了。等⽇后闲了,我天天泡在你这会所里,你撵都撵不走,你可不要烦我哟。”
“哪里敢啊,陆记书您可真会开玩笑。”那年轻人说话之间,又看到了站在陆⽟雄旁边的张天心,顿时伸出手掌朝着张天心抱了抱道:“张哥,您来也不给我打个招呼,小弟要是知道你来,怎么也要给老哥您倒个酒不是。”
张天心拍了拍那廖老弟的肩膀,笑着道:“行了,别整这些没用的,你要是真想老兄我,就单独表示,弄些顶尖的货⾊让老哥我尝尝鲜就知道你的诚意了!”
那年轻人一听,立马心照不宣的笑了。他几乎是拍着
脯道:“张哥这个你放心,别的不敢保证,这件事,小弟绝对给你好好地安排,保管老哥您称心満意,回味无穷哟。”
在说话之间,他又看向了王子君,做生意的人,自然很是有眼力,虽然王子君很是面生,而且年纪看上去比张天心还要年轻,但是他走的位置,却是在一群人之中隐隐约约的透着以他为首的姿态。
年轻人可是明⽩那位陆记书是个什么德行,那绝对是一个好面子的人,只要是能占上风的地方,他绝对不会往下风口站,而现在他竟然站在这个年轻人的下首,这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不过这个人有些面生,莫不是从京里来的哪家人物?心里这么想着,就轻声的道:“这位朋友有些面生,不知道怎么称呼,来到我这里都是朋友,我这个人最喜
的就是
朋友。”
王子君看着这个人,心中也猜测出了对方的⾝份。知道是那位廖副厅长的公子,当下笑道:“我姓王,叫王子君。”
王子君?廖公子一听,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的灿烂,他赶忙伸出双手道:“我说今天怎么左眼⽪一直跳啊,原来是有贵人到。不知道王记书您大驾光临,要不然,我说什么也要好好的给您敬几杯酒。”
王子君笑了笑,和那廖公子握了握手道:“那咱们下次。”
说话之间,张天心的奔驰车就开了过来。在司机开开车门的时候,一个胖胖的中年人快步跑了过来,将一张金⾊的卡片
到了廖公子的手中。
“王记书,这是我们会所的会员卡,希望王记书以后多多照顾我们的生意。”廖公子双手将那张没有任何字,但是却凸凹着一副精美盘龙图画的卡片,恭敬至极的双手递到了王子君的手上。
看着廖公子恭敬地样子,王子君沉昑了瞬间,还是把卡片接到了手中。
“子君哥,姓廖的小子今天可是大出⾎啊,他那盘龙金卡办一张就是一百万,随时可以凭卡在会所里提取二百万现金。平时我给他要一张,他都只给我八折,您才一露面,他就乖乖的给送了上来,看来,这人比人还是要扔啊!”才一上车,张天心就带着一丝羡慕的朝着王子君说道。
对于这张卡,王子君倒也想过其价值不凡,却没想到价值竟然如此的⾼。从口袋里随意翻出那张金卡,王子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沉昑之⾊。
“子君哥,您去哪儿?”张天心将目光从王子君手中的金卡上收回来,轻声的问道。
“回住的地方吧。”王子君硬生生的把想要去张露佳住处的念头给咽回了肚子里。当着张天心的面,还是低调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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