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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零章 可以共私 不能共产
 “不过这也有好处,王‮长市‬,我这个人别的都好说,就是讨厌逛街。这一点跟我家里那口子可是截然相反哪,咱平时忙,没空陪,哪天碰上我休息,她就⾼兴得跟过节似的,我再怎么不想去,也是敢怒不敢言哪。可是呢,自从当上了这个秘书长之后,跟她逛了一次街之后,她就再也不拉着我了,您知道为什么吗?”李鹤说话之间,脸上做出了神秘的样子。

 “为什么?”王子君虽然大概也能猜得出来,但还是顺着李鹤说道。[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嘿嘿,逛街逛了仨小时,其中有俩半小时都用在跟人寒暄打招呼上了,一条商业街逛了一下午愣是没走出去一半,弄得她不胜其烦,再也不拽着我逛街啦。”

 在和李鹤说话之时,那陪着王子君和李鹤进来的小伙子已经开始指挥两个服务员上菜了,只是几分钟时间,本来还空空如也的桌子上,就摆上了六道菜。

 小伙子很机灵,在上完菜之后,就迅速带着服务员离开了包间。随着包间的门被轻轻的掩上,整个包间里就剩下了王子君和李鹤

 “王‮长市‬,我知道您吃饭一向是有讲究的,菜不在多,精致就行。所以呢,这次也没给您多安排,就这几个菜。不过这几个菜,都是川菜系列的代表,尤其是这⿇辣香⽔鱼和夫肺片,我是吃了一次还想吃啊。”李鹤指着中间的两个⽩瓷盆子,笑呵呵的介绍道。

 王子君朝着两个菜看了看,就觉得一股食yu从自己的心头升起,他朝着李鹤一笑道:“秘书长可是咱们东埔市有名的美食家,今天我可要一口福喽。”

 两人说话间,李鹤就将一瓶放在桌子上的红罗舂酒打开了:“王‮长市‬,中午咱们少喝点,一人二两酒,您看怎么样?”

 “那就二两,秘书长你也知道我的酒量,这二两酒下去,我就得去睡一觉了!”王子君将两个杯子往桌子中间一放,等着李鹤倒酒。

 李鹤倒酒的动作很是⿇利,只是瞬间功夫,就将两个玻璃杯子倒的一样満。他将一个酒杯放在王子君的⾝前,自己也端起一杯道:“王‮长市‬,咱们走一个,尽管咱们打道的过程中也有些不痛快,但那都是工作方面的。我个人还是对王‮长市‬充満了敬佩的!”

 王子君笑了笑,他端起酒杯和李鹤碰了碰道:“工作上的分歧,能当面鼓对面锣的说出来,就⾜以说明秘书长也是个心直口快之人,因此啊,能和秘书长碰在一起搭班子,也是难得的缘份!”

 两个人相互深深地看了一眼,就将各自酒杯里的酒喝下去大半。

 李鹤点的菜果然有特sè,六个热凉搭配的川菜吃的王子君胃口大开。而李鹤就好像一个美食家一般,边吃边给王子君介绍这些菜的作法和传统。

 其实,在官场上,秘书长这个位置也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转的,别看大多工作都是来送往“百忙”于市委大院,但是,想要把这个差使⼲出点成sè来,那需要的本事大了去了。且不说这类角sè既要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懂得因人而宜,看碟下菜,还要把各位‮导领‬shi候得舒舒服服的。因为很多工作都是在接待宴会上促成的。

 单单从这点来看,李鹤这个秘书长还是蛮合格的。市委大院里曾经流传过一个段子,说的就是李大秘书长的随机应变能力非同一般。

 据说在薛耀进主政其间,碰上哪件事看不顺眼,脸一拉下来,想碰谁就碰谁,可不管你排名第几,年长还是年幼。训起人来用词很硬,不留丝毫情面。毕竟他是第一把手,本市最⾼人物,碰碰你不欠资格,毋需太多理由。唯独对李鹤情有独钟,不管是不是公务活动,也不管是不是适合秘书长随行,大小事情都找李鹤,如同雇了个万能型的sixxx管家一般。

 话说有一年夏天正值防洪期间,薛耀进去省城开会。安排李鹤守在市防汛指挥部,及时沟通,掌握情况,彻夜不准眠。凌晨时分,薛xxx从省城打来电话,接电话的是市委办一值班人员。薛耀进大怒,安排值班人员务必找到李鹤本人。

 等李秘书长接通电话时,薛耀进万分恼火的问了李鹤一句,听你电话里气,是不是知道我找你了,才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李鹤笑着解释道:不敢欺骗‮导领‬,⾝体不如‮导领‬好,中气不如‮导领‬⾜,所以气。您不是让我严防死守吗?我今晚一直在防汛指挥部,不只是彻夜守候,已经是寸步不离了!

 电话那头薛耀进大笑着说你这就夸大其词了吧?总得出去方便一下吧?李鹤立马接话道,薛xxx等您回来可以找人核实一番,今晚真是一步都不曾离开,憋了‮夜一‬了,刚有点尿意,您这一个电话,又把尿给吓回去了!据说,从此以后,李大秘书长果真得了个前列腺发炎。

 不经意的想起来这个关于李鹤的段子,王子君下意识的看了李鹤一眼。他第一次发现李鹤的牙是那么的黑,沿下牙龈的一排牙那里因为长期菗烟,烟熏火燎被熏染得黝黑,像贴了一溜儿黑纸似的,王子君继而又想到李秘书长牙齿这么黑他老婆怎么跟他亲嘴啊,这种肌肤相亲的时候,他又能变出点什么花样来呢?

 想到这一点,王子君差点忍不住要笑出声来,又赶忙克制住,想想自己真是荒唐,一个堂堂的一市之长怎么在跟秘书长沟通思想的时候,脑子里溜号揣摩起人家的si生活来了,不像话!在心里自我批评了一番,便正襟危坐,全⾝心的投⼊到吃饭的场合中了。这一顿饭,两人吃的可以说是宾主尽,气氛一直是其乐融融的。

 在酒杯中的酒剩下还有不到五分之一的时候,李鹤轻轻地放下了酒杯道:“王‮长市‬,今天我选错时间了,我不应该选中午,应该把咱们吃饭的时间约在晚上,这样咱们就可以痛痛快快的喝一场了!”

 王子君也放下自己手中的筷子,用餐巾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秘书长,这有什么好后悔的,你要是愿意,咱们下次约在晚上不就行了么?”

 “王‮长市‬,我倒是很想陪您晚上喝点,只是可惜,机会不多了,过些天,我可能就要到省里去了。”李鹤说到省里的时候,脸上不但没有欣喜的样子,反而有些沉重。

 王子君虽然此时脑子已经有些miméng的感觉,但是他的心理却是清醒的很,知道李鹤要说到重点,但是他还好是带着一丝醉意的道:“秘书长⾼升到省里,那真是可喜可贺啊,去哪个部门定了没有?”

 “省总工会。”李鹤努力保持着平静,但是声音里却带着一丝愤怒。

 省总工会是什么单位,王子君自然明⽩,依照李鹤的级别调到总工会,绝对不会有什么太好的职位。就算是行政级别不降低,在权利上,李鹤却是今非昔比,天差地别了。听说这个变动的时候,李鹤终于知道,东埔市的政治舞台上,他李鹤无疑是一颗流星,划过之后,只留下一条悲哀的尾巴。

 李鹤在王子君沉默不语的时候,目光也紧紧地看着王子君,这一次他之所以来找王子君,就是因为他得到了⾼人的指点,说现在在东埔市唯一能救他的,恐怕也就只有王子君这个代‮长市‬了。

 对于这种指点,李鹤也并不是全信,但是万般无奈之下,他也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准备试一次了。

 此时看着王子君沉昑不语的神情,李鹤的心慢慢的沉了下来,不过他心里也并没有多少怨恨王子君,两个人本来就没有过深的情,王子君如果帮自己,那是他为人仗义;如果视而不见,那也是人家的本分。

 官场里的xxx抵都是如此,可以共吃共喝,一旦涉及人事问题,都会不由自主的揣着si有制观念,很难有*精神。

 试问,有谁会愿意你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就弄它个顺风顺⽔,一马当先呢?难不成你天生就是当出头椽子的料儿,同时混迹官场,步子就得比别人迈得快一点,位置就得比别人⾼一点?即便两人不是处于同一起跑线,也愿意从头至尾,始终站在俯瞰的角度,而不是同甘苦共患难,在追逐名利的竞技场上,比肩接踵的扶持向前!

 心情不好的李鹤百感集,喝着酒,吃着菜,一会儿感到愤怒,一会儿又觉得无所谓了。心嘲起伏的时候喝酒,状态跟平时不一样,很容易显醉。不过李鹤还是竭力的掩饰着,再次端起酒杯道:“王‮长市‬,来来来,我再敬你一杯,东埔市现在风⾼浪急,王‮长市‬,您可得掌好舵,小心驶得万年船哪!”

 王子君听得出李鹤的意思,他并没有说话,而是笑了笑,就端起酒杯和李鹤又⼲了一个。

 李鹤好像忘记了开始的时候他所说的话,掂起酒瓶先给王子君満上了半杯,接着又给王子君倒酒道:“王‮长市‬,我李鹤下次再和你喝酒,那就成过路客了,趁着现在咱们还在一个锅里耍瓢,咱们再同端一个。”

 王子君没有推辞,他端起酒杯和李鹤又⼲了一个。有道是酒⼊愁肠,最是易醉,李鹤这半杯酒下去,整个人就开始有些摇摇晃晃。

 王子君又喝了半杯酒之后,差不多就已经到量了,他一把拦住还要倒酒的李鹤,算是结束了这次酒宴。

 “王‮长市‬,这次没有喝过瘾,这是兄弟我的责任,下一次咱们再接着喝,我李鹤即便喝它个人仰马翻,也得让王‮长市‬喝舒坦!”

 李鹤摇摇晃晃的拉着王子君的手,沉昑了瞬间,突然道:“我这次离开东埔市,是给人家腾位置的,他娘的,腾位置老子早就有所准备,问题是,你别背地里下黑手啊,这种龌龊的举动也能办出来,真是此生枉做一个人了!”

 “王‮长市‬,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当东埔市的‮长市‬,可得把眼睛睁大了,有些人你得小心点啊!”

 李鹤虽然没有点明是谁,但是对于他话里所指,他相信王子君是知道的。王子君没有表态,只是重重的跟李鹤握了握手。

 从二楼的包间下来,王子君就坐上了蔡辰斌早就停好了的奥迪车里,一溜烟离开了这家餐馆。而就在他离开以后,刚才还醉态百出的李鹤,脸sè却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秘书长,王‮长市‬他…”等候在门口的年轻小伙子轻轻地来到李鹤的⾝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事不关己,⾼⾼挂起。这年头,锦上添花的人排成了队,愿意雪中送炭的又能有几个?唉,镇海,准备准备东西,等调令下来了,你就跟我去省里吧。”李鹤叹了口气轻轻地摆了摆手,一庇股坐在了椅子上。

 落⽇的余晖,照耀在东埔宾馆的走廊下,王子君看着正走在自己前方的许钱江,心中暗自琢磨着这位省委组织部长找自己单独谈谈的意思。

 许钱江是今天上午来的东埔市,对东埔市安排好的几个点例行检查了一番之后,许钱江就在董‮庆国‬等人的陪伴下,在东埔宾馆住了下来。

 “子君‮长市‬,从常务副‮长市‬到‮长市‬,现在还算适应吧?”轻轻走了几步的许钱江,笑着扭过头,轻声的朝着王子君问道。

 王子君对组织部长的问话,自然不能怠慢,他笑了笑道:“还行吧,就是比以前忙了点儿。”

 “那就好,子君‮长市‬,对于聂xxx大胆启用你担任东埔市‮长市‬,我是赞同的,但是省委中也有不少同志担心你太过年轻,经验不⾜,有些事情容易出叉子。对于这一点,我本人不敢苟同。我觉得年轻既是一个劣势,又是一个优势,没要经验不要紧,正好可以不拘泥于俗套,在工作方法上与时俱进,开拓创新。”

 “创新是什么?从大的方面来说,那是一个‮家国‬一个民族进步的灵hun。从小处着眼,那就是东埔市滚滚向前的车轮!一个鲜点子,一个好创意,有可能会把一个城市的经济发展提前十年!因此,在工作中,你要充分发挥你的优势,当然了,遇到问题还要和‮庆国‬同志商量一下。虽然他离开东埔市也有些年头了,但是作为东埔市的老‮长市‬,在有些方面,他还是能给你提出不错意见的。”许钱江看了王子君一眼,轻声的说道。

 许钱江说这句话的意思王子君自然清楚,他心中淡淡一笑,但是嘴上却笑着道:“许部长放心,我绝对不会让许部长您失望的。”

 “嗯,不是不让我失望,是不能让省委失望,不能让东埔市的‮民人‬群众失望。这次调整幅度最大的班子,就是你们东埔市。一二把手都换了不说,而且还弄出了个任昌平、李康路事件,这对你们可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有的代‮长市‬通常取守势,把现有的一摊子守好,别出事就行,不宜轻举妄动,到时候该谁谁去做就行了。但是你真不凑巧,一接手就碰上这么一摊子事情,不对付不行,捂着盖着、蔵着掖着都不行,得拿出点有效的手段来。你们这届班子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如何在最快的时间內稳定东埔市形势,带领东埔市的经济快步向前,在最短的时间內争取能呈现出一个欣欣向荣的局面。”

 王子君的回答,并没有让许钱江感到満意,因此,他在话语之中对这个年轻的‮长市‬不动声sè的敲打了一番。

 王子君见许钱江停下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请许部长放心,我相信,我们东埔市的班子现在还是有战斗力的。”

 许钱江点了点头,就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而是话锋一转,谈起了一些工作之外的琐事。在谈到工作的时候,许钱江总是一副严肃的模样,但是谈到工作之外的事情,许钱江却是谈笑风生,很是洒脫。

 “许部长,子君‮长市‬,你们真是让我好找啊。”董‮庆国‬笑呵呵的从一边走过来,在朝着两人打了个招呼之后,就笑着朝许钱江道:“许部长,今天我们东埔市全体班子要向您汇报一下工作,听说您在红⽟市那可是所向披靡,打了个通关,这一次来我们东埔市,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董‮庆国‬満脸带笑,和他以往那总是沉着脸的模样大相径庭。看来,这当官的表情就是孙悟空的脸,七十二变有点夸张,说瞬息万变倒是一点也不为过。

 “我早就听说许部长乃是海量,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好好领教,今天许部长您可不能蔵si啊!”王子君作为代‮长市‬,同样也是地主,因此,在董‮庆国‬说话之际,也跟着帮腔道。

 “‮庆国‬xxx,‮庆国‬部长,你这前脚刚刚离开我们组织部,啊,你就卸磨杀驴,联合王‮长市‬要把我这个老同事给灌醉,你这点心思,可是大大的坏啊!”许钱江伸出一手指朝着董‮庆国‬一点,哈哈大笑着说道。ro!。  M.bBmxS.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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