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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豪华的黑色休旅车离开“花山河水”归还原有的恬静…

 路上,廉少麾握著方向盘,挑眉瞥了好友一眼。

 “‮女美‬与野兽?”他从来不看童话故事,但字面上的意思就已经令人莞尔。如果赫连嘉聿知道自己被比喻为孤独的野兽…照白龙的描述,野兽既可怜又寂寞,没有朋友,没有爱人…可能真的会变成野兽吧?不过会是一只残暴的野兽,首先第一个遭殃的就是白龙。

 “哈哈,幸亏你不爱嚼舌,不然我就惨了。”赫连义少抱著膛,眯起了眼。

 接近中午的阳光面而来,有些令人难以消受。他扳下遮板。

 廉少麾边开车,边回想方才的情景…

 赫连义少用令人动容的怜悯语调来介绍火爆的赤龙。他告诉花喜语,赫连嘉聿和她的第一次见面是被人恶作剧。可怜一直没有爱人的赫连嘉聿听信另一位堂弟的话,以为终于有个女生爱慕他,想要做他的老婆。这位爱整人的堂弟甚至驱使不曾恋爱的赫连嘉聿要主动、要积极…才会演变成令人尴尬的场面。

 当赫连嘉聿恍然被骗,已经吓跑了她。赫连嘉聿为此既伤心又难过,很想上门向她道歉,又觉得唐突,怕再次吓到她,他每天都烦恼得茶饭不思。后来听说她每天辛苦工作就是为了要还债的消息,他眼角泛著泪光,心情激动又感动。

 赫连嘉聿要帮她还债,没有任何恶意和心机,纯粹只是想用行动表示他的歉意。他也没有任何要求,她绝对可以安心。

 白龙说到此,似乎已经看到花喜语确实有一颗善良和柔软的心,她对他的话深信不疑。经由他的说明认识的赫连嘉聿,她逐渐不再感到排斥和畏惧。白龙也乘机会…

 在那屋子里的时候,白龙对花喜语说:“因为他的高大和直率,加上犷豪迈的声音,所以一直没有女生敢接近他。我可怜的堂哥这辈子还不曾过女朋友,也没有一个女肯给他机会,认识真正的他。在外人眼中他也许像个莽夫,行为举止大而化之,不过在众多堂兄弟眼中,他是相当重感情、非常讲义气的人。老实说,他现在就像‘‮女美‬与野兽’里那个需要有人来爱的野兽一样孤独、寂寞。”

 白龙向来很会说故事,他很擅长用他亲切的神态和温柔的气质来增加气氛,所以很容易引起共鸣和感动。

 在场的三个女人都为“可怜寂寞、没有女人懂他的野兽…赫连嘉聿”叹息又怜惜。

 白龙紧接著说明目的。他望着花喜语,眼里有说不出的诚恳和请求,语气真诚不用说了。“这就是我必须来这一趟的原因。为了堂哥,我想请喜语‮姐小‬扮演‮女美‬的角色,给他关怀和爱,让他不至于对人生绝望和自卑。当然,你可以和他从朋友做起。我知道这种要求过于唐突,也很过分,所以我一再提醒自己绝对不可以勉強你…虽然我很希望堂哥能够快乐。…花‮姐小‬,如果你不愿意,我会马上离开,就请你忘了这件事。”

 花喜语愣在那儿,手足无措地张望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

 “叫什么花‮姐小‬,你叫她小语就好了。放心、放心,没有问题的。”她家的母亲听完“故事”大为感动,这辈子还没遇过这么悲惨可怜的男人,都二十七岁了没过女朋友,这么敦厚的男人绝对不会让她家小妹吃亏的。

 “是啊!安啦、安啦,我家小语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让它饿著,何况是这么一个善良又热心的好男孩,交给她就好了。”小友的妈听得眼泪直。她到现在都还很喜欢“‮女美‬与野兽”的故事,可怜的野兽当然要等著她家的小语来拯救了。

 当事者没有开口,两位长辈已经拍脯挂保证。白龙的笑容在那简陋的客厅里特别温馨耀眼…

 廉少麾拉回思绪,在红灯前停下来。

 “我看花喜语这么怕赫连嘉聿,就算你硬把两人兜在一块,恐怕也很难有结果。”他若有所思地说,其实想套白龙的话,因为他实在想不出白龙如此热心的目的。他算是相当了解这个死了,讲好听点,白龙这个人喜欢清慡,喜欢干净,喜欢以和为贵,相当合群,所以人缘很好。说穿了,他就是不肯主事,不愿沾麻烦,懂也说不懂,会也说不会,用笑容打太极,心机沉得很。他唯一的优点就是不害人。

 赫连义少转头望着他,还是那一脸笑。

 “绿灯了。”

 廉少麾扯起眉头,忍不住直说:“哼!对你没有好处的事情,我就不曾见你如此热心,你一定另有目的。”

 “跟律师谈话要付费,就算我另有目的也不能跟你说吧?”他打了个呵欠。外人眼中,耀眼的金色太阳和他温和的外型很搭,所以很多人自以为是的认为他绝对喜欢户外的阳光。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很讨厌这道刺眼的光芒,只是他懒得去说明罢了。

 “别开玩笑了,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我怎么可能收你这笔钱。你快说吧。”这死的反常,已经彻底勾起他的好奇心。

 “嗯…好…到了叫我。”嘴角依然挂著笑容,赫连义少已经闭起眼,梦周公去了。

 这臭小子!廉少麾瞪他一眼。

 这是一个远离尘嚣的偏僻的山区。

 好高、好高的…围墙。

 好大、好大的…铁门。

 看不见里面的环境,外面看起来像…监狱。

 是这里没有错。一只手犹豫了好半晌,终于还是伸了出去…

 叮、叮咚…

 在里头埋头苦干的赫连嘉聿一愣,仔细拉起耳朵听。

 有人来吗?好像有听到门钤响…没有,听错了吧。

 他继续工作。过了好一会儿…

 叮咚…

 叮咚…

 果然有人按铃。不过是怎么回事,电铃坏了吗?铃声断断续续的,还有一点抖,等他有空的时候要检查看看。

 “正忙的时候,是哪一只龙来了?”赫连嘉聿放下轮胎,从工厂走了出来。这地方是他最近才买下的,只有几条龙知道他在这里。他打算把这里打造成“玩车宝地”已经陆陆续续从欧洲运来汽车的组装零件和机械。

 他打开厚重铁门旁的一道小门…

 不见“龙”影…

 他低下头。一张小一号的风喜玉的脸低低地垂著,两只手不停绞握著紧张和不安的情绪。

 如果是风喜玉,会高高昂著下巴,出发亮的一口白牙,直她微胖的身躯…不会像眼前这已经相当瘦小的身子,还缩著背,看起来更加娇小。

 “你怎么会来这里?”赫连嘉聿吓一跳,声音出奇的大。

 “我、我、我、我、…我…”花喜语差点被他的“吼功”给吹走,小小的胆子更差点吓破了,一个“我”字说不完,心里开始骂自己。

 她強迫自己镇静下来,努力顺了顺气,正要重新开口说话,她却见一只很大的脚趋前一步…

 “妈!”她大喊一声,拔腿就往后跑…

 赫连嘉聿愣在门口,缓缓缩回跨出去的脚步…相当无辜。他不过抬个脚,甚至都没跺一下,就已经吓到她了。

 花喜语跑了十步远,忽然站住。她似乎也惊觉自己很失礼,赶紧转身,一个鞠躬、再鞠躬!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我是胆小表!对不起!”她拚命鞠躬道歉,只是想表达她的慌张失措不是他的责任。…因为听说他是孤独寂寞易受伤害的野兽。

 赫连嘉聿站在大门內,想踏出去,怕又吓到她,站在原地…她的声音还真小。

 “算啦,我习惯了。”他终究没有踏出去。也许这个距离对她而言是必要的,随便她。

 花喜语这才缓缓抬起头,但依然没有勇气看着他。“我、我…我是…谢谢你。”

 “谢我什么?”赫连嘉聿一脸困惑,心不在焉。他在‮湾台‬了个新朋友,答应帮他的跑车重新改造,现在正忙得很。

 “你…帮我们家还债,我…非常感激。谢谢你。”她深深的鞠躬道谢。

 “搞什么?”赫连嘉聿扯起眉头。

 咦?

 “你怎么会知道的?”他不太高兴地问。

 喔…

 “那个…律师和赫连义少先生来过。”他原来是不打算让她知道的吗?花喜语很缓、很慢地往前移挪一点点脚步。

 “啧!忘了代他…算了!那没事了吧?”他这个人不太往回看的,过了就算了。

 “啊?没、没有,我没有事了。”她连忙‮头摇‬,笔直地站住,全身僵硬到不行。

 赫连嘉聿一愣,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烦躁。“我是问你,家里都没事了吧?”

 “哦…很好,都已经解决了。”她稍稍放松了肩膀。原来是问她家里的债务问题…莫名地全身里注入一股暖,瞬间一颗胆怯畏缩的心暖热了起来。这个人…她又一点一点的移动脚步,速度大概跟乌差不多。

 “嗯,那就好。”他四下看了看,目光有些不自在。

 她终于抬起头,焦距缓缓往那高大的身形移上去…刚才紧张得没注意,他原来是穿“白”布鞋啊。灰色长…怎么到处污渍?…他真的好高哦。灰色短袖…也是脏兮兮的?咦,戴那是工作用的手套吗?都几乎变成黑的。…啊,原来不是短袖,他把袖口卷起来了。

 那算是古铜色的‮肤皮‬吗?他…真的好高哦!

 怎么不说话了?现在又是怎样了?赫连嘉聿紧紧的皱著眉心,视线转向她…他狐疑地眯起了眼。她在干嘛?…太空“慢”步?

 啊!他没戴墨镜。也对哦,在“家里”是不用戴墨镜…这里是他的家吧?果然好像野兽住的地方。花喜语推了一下她脸上那副大大的黑框眼镜。

 冷不防,两人的焦距对上了…

 眼睛…深邃大眼,像银月般的光辉,好漂亮!花喜语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呆在那儿看出神去。

 看什么?…脸很脏吗?赫连嘉聿拔下一只手套,擦了擦。…搞什么?他在干什么?现在正忙,可没时间让他呆站在这里擦脸!

 “喂!你要进来还是要回去?”

 他一出声,又把她吓得花容失,就连不由自主飘到他身上去的魂魄也马上归位。只是…莫名地脸就红了。

 “我、我、我、我…我回去了!”她又是鞠躬,然后转身就赶紧跑回她的蓝色厢型车上去了。

 赫连嘉聿瞪著她鼠窜般的速度…那辆看起来快解体的破铜烂铁是什么东西?…管他的!

 应该没事了吧?…既然这么怕他,就不要来啊!赫连嘉聿扯起眉头,转身把门给关上!

 砰!很大的关门声,连在车上的花喜语都险些吓出了心脏。

 …完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去耶?现在脑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管用了。花喜语敲了敲头,又敲了敲…还是想不出来。

 据说一趟正常车程开五十分钟就可以到,但她开得慢,以她的车速大约一个半小时,不过再加上迷路的时间,通常要多花个一倍以上的时间。幸好这回来的时候只是“小小”迷路,花两个半小时就到了。只是…现在回去不知道要花多久的时间?回去吃晚餐来得及吗?

 没关系,总比待在这里好…已经有来“差”了,赶紧回去。

 她倒车“很快、很快”的把车子开走…已经有三十五的时速。

 只是她一边开车,脑袋很不管用的不停想起那双深邃漂亮人的大眼。原来他没有戴墨镜的时候…还帅的,不那么可怕。他的鼻子也很

 花喜语茫然地颦眉。…脸怎么热热的,心脏也跳得快的,感冒了吗?

 那个…

 甭独寂寞的野兽吗…好像跟赫连义少说得不太一样耶。

 那个…

 她开到哪里了?这里她有走过吗…

 她好像又迷路了。

 今天的风有点大,吹了她一头短发,她紧张的心情在秋风的午后跳得更厉害。

 才过了两天而已,她又站在“监狱”大门外按门铃了。

 “你…怎么又来了?”拉开小门,赫连嘉聿低头,用一副“麻烦”的表情看着她。

 “我、我…我来送东西…”她本来是鼓超勇气高高仰著头颅准备视他,但马上就打了退堂鼓。她一双手摆在后面,低低垂著头,但刚才那一眼已经瞥到那双深黑人的眼睛…还有他的不悦。花喜语悄悄往后了两步,不自觉已经一脸滚烫。

 “送东西?”过大的声音听起来有接近“厌烦”的语调,但那只是他认为她这么做没有必要的直觉反应而已。

 “我、我、我、我…只是…”她往后退,又退了几步。

 “有话快说!”赫连嘉聿抱起膛,站在门內动也不动。看到她畏畏缩缩的他就有气!女人实在很难弄懂,有话直说不就好了吗?怕他还来做什么!

 “我、我…这个给你吃!”她红著脸,把蔵在身后的塑胶袋拿出来。

 瞪著她伸长了手,但和他依然有著好几步的距离。现在是怎样?她以为他的手有三公尺长,还是要他拿钓竿来钓她手上的东西?

 赫连嘉聿紧紧皱著眉头,相当烦恼。如果他踏出去,她又尖叫的话,他一定会受不了狠狠骂她一顿…到时候岂不更麻烦…嗯?

 他正低头“苦思”的时候,突然有东西慢慢‮入进‬他的视线里。

 原来是花喜语一步、一步往前移动,把东西送到他面前了。

 他一怔,莫名地愣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拿起塑胶袋…咦!

 “戒指…”

 他话还没说完,她拔腿就跑,又是在十步远的距离外了。

 “你…你说什么?”他犷的声音真的好响亮,吓死她了。

 赫连嘉聿呆了一下。长得小遍小,还会跑的…奇怪的女人。

 “没什么!…这是什么东西?”他打开塑胶袋,里面放著三个便当。没想到她还戴著戒指,她一定是不知道赤龙戒的来历和意义。

 “那个…是我阿姨卤的脚冻,还有卤味,很好吃的。”一大早家里的两个长辈就开始忙,做好了东西就要她马上送来给他品尝…她又迷路了一个多小时。

 “嗯…谢谢你。”赫连嘉聿一听到脚冻,脸色就不太好看。小玉曾经要带他去吃,他打死也不肯吃那种在地上踩的脚。不过既然是家里亲自做的,又特地送来,他总不能轰回去…待会儿拿去给灵五那只死黑龙吃。赫连嘉聿扯起嘴角。

 “那…那…”接下来要说什么?她最不会和人家“朋友”了,何况是她怕怕的“野兽”

 “怎样?”支支吾吾的,所以他才说女人麻烦!平常这个时候他早提起嗓门吼人了,不可能还捺著子问她。他只是搞不懂这个像小老鼠一样怕死他的小女人,为什么还要接近他?

 “你…一直都在家吗?”妈,她想回家…

 “家?”他往后看了一眼。“不,这里是工厂…不过我最近都住在这里。”因为那只死黑龙一来‮湾台‬就住进他跟黄龙本来住的别墅,他如果继续住在那里,一天到晚打架就够了。另外,他忙著整理他的“玩车宝地”干脆就直接住下来。麻烦的是他得打地铺,因为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布置新家的游戏上,所以这里没有任何家具。

 “原来这里是工厂啊?”她就觉得看起来不像住家。难怪上回看到他时,全身脏兮兮的…他是做“黑手”的吗?还好不是黑道大哥。

 “嗯。”虽然脑袋里马上晃过一个念头,想问她要不要进来晃晃?但望着两人十步远的距离,他呑下了口水。反正女人对一些车子零件之类也不会有‮趣兴‬。

 花喜语绞握著双手。“那个…我…我家…以前常有人上门讨债,我妈和阿姨都很辛苦,好不容易…现在可以安心生活了,所以…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我真的很感激你,非常谢谢你…”“你上次已经说过了,不用再说了。”烦!原来是来说这个的?赫连嘉聿莫名地一阵恼火。

 “不,不是的…上次…我忘了跟你说…”他、他在生气啊?怎么办,她又开始害怕了。上次她也是太紧张、太害怕…

 “说什么?”

 “我,我、我、我会把钱还给你的!”被他“一吼”她一慌,又急又地大叫。

 赫连嘉聿一愣。看见她急得涨红了脸,好不容易才把那一直都像蚊子似的声音给喊出来。…还有趣的。

 花喜语发觉她把话说得太快了,随后她赶紧补充“不…不是…不是现在。我…我会努力赚,然后按月还给你,直到还清为止,不管花几十年,我一定会还的。”

 一定会还?说得信誓旦旦,听起来是有骨气的…

 “好,随便你。”女人的承诺能信,猪都会上树了,他倒要看看这瘦巴巴的小蚌子能努力到什么程度。

 “嗯,谢谢你!”花喜语松了口气,忽然笑了。

 赫连嘉聿怔住,直望着她的笑容…圆滚滚的黑瞳注入了清澄的明亮,可爱的嘴角往上提起,双靥抹上酡红渲染开来,一张没有任何彩妆的素颜笑得…好可爱…

 他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

 “那个…希望你喜欢吃。”轻细的声音,‮涩羞‬地说。

 “哦…好。”他呆呆地应了一声。完了…他是不是得心脏病了,怎么突然心跳加快?啧!早知道今年就该听老大的话,乖乖去躺著像条死猪,给那群披白袍的鸟医生做个健康检查。

 “那…那…我回去了。”

 “嗯…”要回去了吗?这么快!呜…一阵心悸。该死,真的要去见那群鸟医生了!

 “再见。”花喜语一个鞠躬,转身跑上车。

 “再见…”

 直到那辆破铜烂铁开远了,赫连嘉聿拉回目光…瞪著自己的右手!

 他在干什么?挥手做什么?这只手什么时候举起来的?…死定了!连短暂失忆症都发生了!

 这下要赶紧联络医生检查才行!

 赫连嘉聿慌慌张张的抱著塑胶袋进去。

 在路上的蓝色厢型车一出‮人私‬道路…就马上迷路了。

 “完了、完了…上回是走哪一条路啊?”一出来就是三岔路,上次走错了,绕了老半天才遇到一位好心的老爷爷。这次…一、二、三。三、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

 好,就这条。

 上次回到家十点多,她还买了宵夜回去,妈和阿姨以为她跟赫连嘉聿聊得来,两人开心得不得了。

 这一次…希望可以早一点到家,不要再被误会了。…可以的话,她都尽量不说她“绕远路看风景”的事实。

 罢才…她其实有偷偷又瞄了他一眼。他…很奇怪哦,看起来不像第一次见到时那么可怕耶。

 真是奇怪,他明明身高没缩水,还是一个巨人。如果站得太近了,她还得高高仰著头颅才能看到他,不然就只看得到他‮服衣‬上的钮扣而已。他也始终都还是那一副大嗓门,不曾对她特别“礼遇”过…

 是因为眼睛的关系吗?…小洋只看过戴墨镜的赫连嘉聿,就称赞他是又高又酷的帅哥。不过她也说,可能那副眼镜底下的眼睛像钟馗一样,连鬼都会怕,那时候她也是深深的认同这一点。

 他那副大剌剌的个性,旁若无人的举止和响亮的笑声,令她直觉上就联想到墨镜底下一定是一双凸出的吓人瞳孔。

 只是没想到原来不是…居然是一双比女人还漂亮的眼睛。深邃眼窝下,那仿佛透著月光的深沉大海的颜色的人瞳孔。…连她都看得有点头晕目眩了,如果被小洋看到,一定会引起惊叫连连。

 莫名地,她心里有点庆幸赫连嘉聿那时候戴著墨镜。

 他的眼睛…

 真的是会放电的。

 她…缓缓停下车,望着四周青山翠绿,人景致…

 这是哪里啊?  m.BA 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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