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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这是怎么回事?师⽗是在教训她吗?怪她说话?还是师⽗不想要她去陪他?

 夏绿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火光,还发着呆,不知从哪儿伸来一只手,耝鲁的把她扯到一旁,转眼间已把她拖上了车--

 “幸福路一间民宅失火了,马上派人过来处理…嗯,被雷劈到…人没事…就这样。”

 她听到一连串流利好听的英文在耳畔响起,也听到了对方说话的內容,可是她的意识还没有回复,⾝子不断的颤抖,虽然她很努力的想要让手跟脚都听话地不再抖动,可是很无奈,她竟然办不到。

 耳朵嗡嗡作响,脑袋也轰隆隆的跟着响。那道雷刚好就劈在她面前,没劈死她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她吓坏了,要不是这个男人硬把她拖上车,她可能会一直站在原地,脚软地动也动下了,搞不好还会被窜烧过来的大火给活活烧死。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碑皇轩皱眉,看她不住地颤抖,⼲脆伸手将她拥⼊怀里,用他的体温温暖她,低声哄着她“没事了,别怕,嗯?”

 这嗓音好温柔呵,像暖风轻拂过她的心,夏绿幽幽地抬眸,望进一双墨黑的深潭。

 是他…

 竟是他…

 她怔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他半晌,⾝体还是不听使唤的抖着,抖得她的泪都掉下来了。

 “怎么办…我控制不住我的手跟脚,怎么办?它们停不下来,怎么办?”

 她急慌了心,泪拚命地掉,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在此时此刻遇见他,让她脆弱的灵魂在剎那间竟找不到依归,无助得让她心如⿇。

 他将她抱到膝上坐稳“张开你的双手抱紧我。”

 她照做,两手抱紧他,把脸偎过去。

 他的指尖抬起她泪如雨下的小脸,没有迟疑的,他的覆住她颤抖不已的瓣,深深的吻住她,探⼊她,找到她的⾆尖,与之纠不休…

 “嗯…”她低昑一声,轻轻地叹息,感觉这个吻温温柔柔的在她间化开,慢慢的渗透她的心…

 就是这个吻吧?她期待了两年多的吻…

 没想到经过那‮夜一‬,她还可以再次让他抱在怀里,接受他的吻。

 忘了挣扎,忘了‮议抗‬,忘了该把他推开,她轻颤着⾝体接他的吻,接这个将她的泪一起收容的吻…

 她的柔弱与眼泪,让巩皇轩的心难得的动摇了,或许是外头正刮着狂风暴雨,也或许是她被他吻着的模样是如此青涩不安,所以挑动了他原始的男保护与‮服征‬,不顾一切的想把她收纳⼊怀。

 想着,他的指尖在他吻着她的同时,也‮开解‬了她睡⾐的扣子,将他的大手探了进去。

 她轻一声,双手紧紧攀住他的后背,感觉到他热的吻几乎要淹没她的⾝子,感觉到他沾着火焰的双手几乎要摸遍她的全⾝…

 现在是怎么了?她在⼲什么?这个男人可是大名鼎鼎的巩皇轩啊!他怎么可以对她做出这么过分的事?

 神志慢慢的回笼,她睁开了眼,看见一双沉着的黑眸正一瞬不瞬、几乎要将她的灵魂昅纳进他眼底似的盯着她瞧。

 她的喉咙⼲涩了,鼻头酸了,好半天找不着自己的⾆头。

 “你…你…”又一回,她莫名其妙的被他拖上车,乖乖的让他吻,在两年后的一个狂风暴雨的早晨。

 “怎么了?”

 “你…为什么吻我?”他不是不认识她吗?又怎么会吻她?难不成他也跟风笑海那个风流种一样喜四处留情?

 碑皇轩嘲弄的撇“你不觉得这句话问得有点慢吗?”

 “什么意思?”

 “我为什么吻你很重要吗?”他轻勾起一抹笑,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斜睨着她。

 “当然!”

 “在你如此沉浸在我的吻之后,再来追问这个未免太过矫情。”

 夏绿脸一红,星眸燃起了火焰“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何时沉浸在你的吻里来着?”

 “没有吗?”她生气的模样果然如他想象中有趣。

 “当然没有!”她扠起,气势迫人。

 “那你为什么一直赖在我腿上不下来?”说着,一只大手有意无意的轻抚上她的臋,‮逗挑‬似的‮挲摩‬着她。

 她一骇,这才发觉自己竟还坐在这个男人的‮腿大‬上,连忙从他⾝上移开,躲到远远的一角,可再远,毕竟还是在车內,她本无处可逃。

 “没话说了?”

 “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是…是你自己抱我坐上去的,想赖在我⾝上啊?”可恶!夏绿气得一张小脸又红又⽩,顾不得外头的狂风暴雨,伸手打开车门就要跳下车。

 士可杀,不可辱!虽然她只是小小女人家,但也是十分有志气的!师⽗从小就教导他们做人不可以没骨气,就算是女娃也一样。她可是一直将师⽗的教诲铭记在心,也因为如此,她当年才没有求顾惜风留下来…

 去!怎地无端端又想起他?!

 都是巩皇轩!这个男人老是让她想起顾惜风!毕竟她是因为顾惜风才会跟这个男人上,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一个陌生人!

 脚还没来得及着地,一只有力的大手已从后头抱住她的,再次把她拉进车子里,关上门。

 “你⼲什么?放开我!”

 “你想上哪儿去?”

 “当然是回家!”

 “回你家?”

 “废话!”

 “你家都快被大火烧光了,你怎么回去?”

 什么?烧…光了?

 夏绿下意识地往车窗外望去,果真看见不远处自己的家门口火光冲天。

 天…为什么会这样?刚刚那道雷…是啊,她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竟然还和这个男人在车里吻得浑然忘我!

 懊死的!彼惜风送给她的摄影作品还在她房里,还有那迭剪报…

 不行!她一定要把它们给拿出来,绝不能让大火给烧了!

 夏绿又想夺门而出,只不过这一次她连打开车门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一双铁臂牢牢的困在怀里。

 “你放开!我要回去拿东西!”

 “不行,太危险了。”

 “又没叫你大少爷去!是我要去拿!放开!那些东西对我很重要!”她又叫又扭的想挣脫他的箝制,可惜这个男人看似温文儒雅,可是臂力却大得很,任她怎么都挣脫不开。

 “啊--啊--啊--”她气得开始尖叫,存心把他吵死。

 碑皇轩轻皱着眉,为她的歇斯底里感到不可思议。“别闹了。”

 “我偏要闹!除非你放开我,否则我一定叫到让你耳膜破掉!啊--”她又要继续叫,却被两片火热的给封住--

 “唔…”嘴巴被封住,开不了口,她用手推他,伸脚踢他,得到的响应却是被他宽大的膛和修长的腿给密密庒住、抵住,再也动弹不得。

 这个吻狂且夹带着浓烈的怒气,她被吻得头昏眼花,全⾝发软,挣扎的双手双脚瞬间瘫软无力…

 耳畔似乎听到消防车和警车的汽笛声,不过并不清楚,要说此刻最清楚且最震撼的声音,应该是他的心跳和两人的轻声…

 突然,车窗上传来几声轻响,见车里无人应答,敲窗的声音又大了些。

 碑皇轩眼眸一瞇,放开了怀中的人儿,从容的坐直⾝子,将车窗打开一条--

 “有事?”

 窗外站着拿着伞、伞却被吹歪的蓝海辰。“敢问大少爷,需不需要小的为您开车?这样方便些。”

 ******--***

 不幸中的大幸--房子只烧了三分之一,她的房间也只烧去一道门,大火一灭,夏绿便迫不及待的冲进屋里,想把珍蔵了多年的东西给找出来。

 老天保佑!可千万别让那幅作品烧毁啊!

 她在一堆淋淋的物品中翻找着,很快便找到了那幅摄影作品,木框了,可是照片应该没,她几乎要喜极而泣,将它小心翼翼地搁在一旁后,她开始翻找着另一样东西。

 碑皇轩不知何时已走近,冷冷的眸瞧见她宝贝似的放在一旁、那被木框框起来的摄影照片。那是一张⻩昏时金⻩⾊光穿透过绿⾊枫叶的照片,他不能否认这张照片的确照得很美,只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在照片一角以⽑笔提的“风”字时,下意识地皱了眉。

 “找到了!”她欣喜若狂的捧着一册本子,呼出声。

 那本子很大也很厚,可能是画作,也可能是剪贴本,当然,也可能是她用来收蔵那个“风』的摄影照片本。

 碑皇轩冷眼瞧着她那副如擭至宝的模样,心里有个角落正悄悄地筑起一道墙,那是一道他曾经以为可能会在某天为某个人打破的墙,可惜,现在却是更固若金汤了。

 “可以走了吗?”

 “嗄?”现在才意识到有人站在她旁边,夏绿忙不迭地把手上的东西给蔵在⾝后。“你…你怎么也进来了?”

 他因她的举动而扯扯“找到你要的东西了?”

 “嗯。”她点点头,⾝后的手将本子抓得更紧了些,像是怕他会突然跑过来抢似的。

 “就这些?”

 “嗯。”这些东西比她的命还重要,代表着过去那段时间的回忆,失去它们,她的人生就像破了个洞,可能这辈子都填补不了那个洞,光是想象,她便觉得怅然若失。

 “还有没有别的?”他忍不住提醒她“譬如说一些‮件证‬、存折或现金什么的,或是特别喜的物品和⾐服?”

 夏绿想了想,这才回⾝从一个小菗屉里拿出一本护照、一把钥匙及小⽪夹。“好了。”

 “那就走吧。”他率先回⾝走出去,可走了好几步,却没听到后方有人跟来的脚步声,回眸才发现那个女人还停在原地,动也不动的望着他。

 他不由挑了挑眉“怎么了?还有事?”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她一放松下来,理智也跟着回笼,她看着他,说话的口气有些冲。

 他莫名其妙的冒出来,然后就要她跟他走?他当她夏绿是什么?!他在路边摊随便挑上的便宜玩具吗?

 刚刚在车上不小心发生的种种,是因为刚刚的雷劈事件,让她吓得失了魂,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现在她回魂了,断然不可能再跟他回到车上,让他再对她做那种事!

 碑皇轩看着她,深邃的眸子沉不见底,如豹般冷静、优雅的⾝躯正轻靠在被烧得斑驳的墙面上。

 “你不愿意?”

 “废话!你跟我本不认识,不是吗?你当我是吗?”她故意把话说得很难听,存心要气得⾼傲的他转⾝就走,不屑与她这下流女人为伍。

 她是下意识对他的突然出现存在着某种不安与畏惧吧?这个两年多来与她没有任何集的男人,就这样贸然在早晨出现在她家门口,教她很难不疑神疑鬼,尤其这个男人昨天还一副本不认识她的样子,不是吗?

 不过,现在她该死的确定他还记得那‮夜一‬了,否则他又怎会刚好出现在这里?

 面对她的耝鄙之言,巩皇轩连眉都没挑一下,还是一副优雅尊贵的模样。“别跟我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了,我没有太多时间。一句话,当我的女人,要或是不要?我不会強人所难。”

 什么?

 他的话让夏绿好不容易才回神的脑袋,再次轰地一声炸开,比刚刚那道雷还要让她震撼。

 她呆立片刻,怔然望着他,无法思考。

 “很难决定?”这个女人在挑战他的耐吗?巩皇轩瞇起眼,感觉到某种情绪在他体內不断扩大再扩大,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怀疑那情绪就要爆裂开来,炸得他粉⾝碎骨。

 事实上,他一直很有耐,对他的政治版图,对他的家族宏愿,甚至对他的敌人都是如此,但此刻,他发现自己的耐似乎用尽,容不得对方有任何的犹豫。

 不过,她那吓傻的模样还真是有趣,让他想将她抓过来,不顾一切地牢牢吻住她…

 “不会…”长久,夏绿才困难地开口。

 “那就走吧。”既然她说不会很难决定,那就是答应了。他松了一口气,再次回过⾝往外走,⾝后却传来一句令他意想不到的话--

 “不要,我不要。”她说这句话时的嗓音很平静,平静得连她自己都吓一跳。

 “你说什么?”他顿住了脚步,背脊瞬间变得僵直。

 夏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突然发现自己有点渴,因为她现在喉咙好⼲,连发音都显得有些吃力。

 他背对着她,她就已经感受到他全⾝上下散发出来的冷冽之气,那如果他转过头来瞪她,她可能会吓得全⾝发软。

 “我说…”她低下头,,又呑了呑口⽔润润喉,才道:“我不要成为你的女人…我想,你的意思是要我当你的‮妇情‬吧?那是不可能的事…我心里已经有喜的男人了,而且,我也不要一个不可能娶我的男人…”

 等她鼓起勇气抬头,才发现巩皇轩已经走了,她怀疑他是否有把她的话全听完,不过那不重要了,反正他已经离开,这一走,相信她再也不会见到他。

 脚陡地一软,刚刚逞強地凝聚在体內对抗他的力量,在他转⾝离开的一瞬间也跟着菗离,她全⾝无力的靠坐在地面上,手里紧紧捧着那集満顾惜风大大小小新闻剪报的本子。

 心,彷佛一下子被掏空了。

 这就是她要的吗?她等待了那么久,就是为了等待这样一个结果吗?

 因为自尊,因为骄傲,所以她宁可不要爱情?

 不,她要爱情,只是巩皇轩给她的不是爱情,他只是要一个暖的工具而已,除了她,也可以是其它女人,不是吗?

 不要再想了,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远离他,她才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是吧?

 “儿!”风笑海神⾊匆忙的冲进来,一见到窝在角落的夏缘,⾼大的⾝躯连忙奔近,用力地将她拥进怀里。“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哪里?”

 “没有,什么伤都没有。”夏绿安静的任由他抱着。很少看见他这么惊慌失措的模样,这感觉真的不错的。“你刚从那个女人的被窝里赶来啊?怎么样?她的腿是不是你要的那种长度?”

 他常常笑她腿短,说他喜的是长腿妹妹,娶的女人也一定要是长腿妹妹,所以,在酒吧里的那一吻绝对只是个玩笑而已,是她太小题大作打了他。

 她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风笑海瞪着一⾝淋淋又狼狈不堪的她,眸中隐隐有着忧虑。

 “你真的没事?”他明知故问。

 她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这一点,从小他就已经心知肚明,不只他知道,惜风、醉、⽩雪也都清楚,他们宁可她大吼大叫,也不想看见她安安静静、像个没事人似的模样,因为那通常会带来之后更大的伤害。

 “没事,你这么紧张,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喔,小心我巴着你不放,你这辈子就别想有遇了。”她笑着,说话的样子却有气无力的。

 连⽩痴都可以感觉得出她很累,风笑海又怎么会不知道?

 “儿,你有事瞒我?”他捧起她的小脸,为她苍⽩的脸⾊而心疼。

 “没。”

 叹口气,风笑海选择单刀直⼊的问法“刚刚消防队队长跟我说,好像是巩家大少爷的保镳报的警,是吗?”

 三言两语就打破了她的伪装,让她再无所遁逃。

 懊死的!夏绿瞪着他,眼眸淡淡的氤氲着一抹薄雾…  M.bb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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