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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在回“玫瑰小屋”的路上,玫瑰一直忧闷难解,最后她下定决心。“世善,让我代替你去好不好?”

 对于她的关心,世善很⾼兴。却不知她担忧他,他更记挂她,如何能让她去冒险?

 “不行的,你忘了,克林说过那个歹徒只对东方人下手,你的金发、蓝眸太明显,做不了饵的。”

 “可是…”

 “难道你不相信我?”“当然不是!”玫瑰紧张地‮头摇‬,她知道世善很,但不论他多厉害,她仍会不由自主地担心他。

 “我答应你,我会很小心,一定会平安回来。”

 世善伸手弄她的金发,手指穿过发丝,虽然触不到实物,却感到一份温柔,连心都忍不住飘起来。

 “我喜和你在一起,我们要玩遍法国,我一定会遵守约定的。”他状似发誓的说。

 “那…晚上我跟你一起去?”无端地,玫瑰就是心难‮定安‬,她相信世善不会骗她,但不好的预感依然存在。

 “这…”他考虑了好一会儿。“可是你要隐⾝起来,除非万不得已不准现⾝。”

 放玫瑰一个人瞎心,他于心不忍,可是他也害怕,因为她太美丽,万一引得歹徒破例对西方人下手,那可怎么办?

 “好!”玫瑰⾼兴地直点头,只要能和世善在一起,其他的事她才不担心。

 *9*9*9

 晚上八点,玫瑰站在“藤之馆”门口,因为爱菲亚、沙蔓、克林没有一个人能够将世善唤出来,最后终于轮到她上门挑战。

 “世善,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世善没有为难,伸手扭开门锁。虽然他一直非常重视自己的服装仪容,在没有完全整齐之前,绝不见人,也让爱菲亚他们相继吃了闭门羹。

 不过玫瑰终究是特别的,大概是因为她给人相当的‮全安‬感,他一点都不觉得被她看到不够完美的一面会有所不妥。

 “你在⼲么?”玫瑰走进来,看到世善站在穿⾐镜前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欣赏我的美貌。”

 “啥?”她掏掏耳朵。世善不会是自恋狂吧?

 “开玩笑的啦!我在想要化什么样的妆才适合。”

 “其实你不化妆就很好看了。”

 这是玫瑰的真心话,东方人的五官虽不若西方人立体,但别有一番细致的风味。像世善这样,他原始的美,让他不化妆依然‮纯清‬动人。

 “我也这么觉得。”他转过头来朝她调⽪地眨眨眼。“可是不化妆不行,我终究是男人,下巴有很多青青黑黑的胡渍,还有这个喉结也得想办法遮住。”

 “哦!”他说得有道理,玫瑰只好站在一旁等着。

 可是他已经打扮好久,久到连她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吧等实在很无趣,找些话题聊聊,时间可以过得快些。

 她走到角坐下。“世善,你为什么要逃婚?”

 “我是‘逃亲’…逃避相亲,跟‘逃婚’是不一样的。”他一边说话,一边动手上粉底,并用盖斑膏掩饰胡渍。

 玫瑰盯着他的头发,有一股冲动想要碰碰它。“我帮你梳头?”

 “好。”世善没有拒绝。

 他的发丝十分柔软;又黑又亮,还带着淡淡天然皂香。

 玫瑰陶醉地闻了一下。“你的头发好漂亮。”

 “谢…谢谢!”世善不觉有些大⾆头。

 玫瑰是第一个为他梳发的女,感觉好奇怪,他不知道原来他的头发也有神经,她碰一下,他的心就抨抨跳个不停。

 “不客气。”玫瑰愣愣地回视着他。

 他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她,像火一样,‮狂疯‬、‮热炽‬,好可怕!

 “世善,你为什么不喜相亲?”这样子对看的气氛好诡异,玫瑰吓得赶忙把话题转回原处。

 一提这个问题,世善马上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惊跳起来。

 “谁会喜?那种愚蠢至极又无聊透顶的玩意儿…哦!Shit!”他说得太动,在上睫⽑夹时不小心夹到眼⽪。

 “小心一点。”玫瑰好心疼地着他有些发肿的眼⽪。“你说得太夸张了吧?我看沙蔓就很喜参加教堂所举办的类似相亲的联晚会,有时候她还会和克林一起参加,听说很有趣。”

 “他们两个一定疯了,相亲不就是男女老幼打扮得花枝招展,去让人家秤斤秤两,品头论⾜一番,这有什么好玩的?”他不屑地撇撇嘴,开始画眉⽑。

 “是吗?我没相过,我不知道。可是你和沙蔓说得完全不一样。”玫瑰将他的头发分好线,仔细地往后梳,这样才好戴假发。

 “我相过,那简直是一场梦魇。”他蹙眉盯着镜子。

 “哦。”玫瑰轻轻帮他戴上假发。“告诉我你相亲的经过好不好?”

 “经过?”世善刷口红的手停顿一下。“我记得那天的女孩子満漂亮:…噢!轻一点,玫瑰,你拉痛我了。”

 他嘟嘴皱眉摸着头⽪,是她自己要听的,怎么他一说,她就对他的头发下手不留情?

 “对不起。”玫瑰红了双颊。她不是故意的,可是一听到他赞美别的女人,她就忍不住动的‮议抗‬。

 “后来呢?”她实在很好奇,能够被世善所赞美的女孩子,究竟是什么样子?

 “你还要听啊?”他不想拿头发开玩笑,却又拗不过她希冀的眼神,她的眼睛好似会说话,每回被她一盯,他的心儿就不规矩的跳一通。

 “快说嘛!”话一说完,玫瑰吓了一大跳,她居然用这么温柔的口气对世善撒娇。

 向来听惯了她的轻脆飞扬,只要她一开口,他的心就自然开朗起来。

 本以为这已经是她对他最大的影响力了,想不到忽然接收到如此柔软甜腻的嗓音,他悸动更甚,整个⾝体都忍不住战栗起来。

 “我不够⾼,差那个女孩子的要求两公分,本不用相就被淘汰出局了。”

 世善很快的说完,急忙把头发从玫瑰手里菗回来,不敢再让她弄,这种心神驰,心跳失控的感觉太危险了。

 “为什么?你已经很⾼了,起码有一百七十五耶!”

 哪个没眼光的女孩!玫瑰很生气。

 “但女孩子有一百六十七公分,她希望未来的另一半最少⾼自己十公分。”世善几乎是惊跳的拉开与玫瑰的距离。“我准备好了,咱们快走吧!别让克林等太久。”

 下次得考虑清楚是否该毫无设防地与玫瑰单独相处,她搞得他的头都昏了,这种无法掌握自己的感觉让他没有理由地感到恐慌。

 “可是…腮红呢?”她看到桌上他打开的修容饼本连用都没用到,他甚至忘了关上它。

 “我想…”世善拿手轻触脸颊的温度,它们烫得吓人。他苦笑。“你不觉得我的脸已经够红了。”

 “啊!”玫瑰愣了半秒。

 世善不只脸红,连耳朵都红了。

 “你怎么了,不舒服?”玫瑰伸手探他的额头。

 “这一接触,又让他脑袋里的昏眩更加重几分,一张酡红滴的俏脸烧得快要冒烟了。

 “我没事。”世善脚步踉跄了下。“稍等一会儿!”他拉她坐回穿⾐镜前。

 他不能这样出去见人,就算不被克林他们笑死,自己也要窘得无地自容。

 “还有哪里不对劲?”

 他没有不舒服、妆也化好了,该准备的都准备妥当,为什么不肯出去?

 玫瑰实在搞不懂世善的想法。

 “没有。”他依然定定地坐在穿⾐镜前一动也不动。

 “那么…我们出去好不好?克林已经等半个小时了。”玫瑰走过去帮他把散的发丝重又摆上。

 “再等一下,我现在还不是百分之百的女人。”他总不能说,他被她搞昏头了,不好意思现在出去。而这么说似乎是个不错的藉口。”

 “啥?”玫瑰一头雾⽔。“可是你本来就不是女人,怎么可能变成真正的女人?”

 他不会只是为了当一次饵,就想去变当女人吧?玫瑰有点担心。

 “我的⾝体当然不是女人,但心态上要调整啊,我可不是那种三流的搞笑演员,既然要扮女人就要演得像。”

 撒一个谎得用十个谎来圆,这下可越说越离谱了。

 “可是我觉得你已经比真正的女人更漂亮了。”

 这等丹青书笔难描绘的极致之美,几乎都要让玫瑰自惭形秽了。她不懂他还有哪里不満意?

 “那只是外表,现在我要给自己完整的心理建设,开始由心变成女人。”

 呵呵呵!世善苦笑,现在他是骑虎难下,只有求佛祖保佑不要吹破牛⽪。

 “哦!”玫瑰似懂非懂。可是她有一个感觉,世善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又过了约十分钟,他缓缓转过⾝来。

 眸似秋⽔,双颊含舂、一举手一投⾜莫不充満女特有的纤细与温柔。

 天啊!他真的比女人还要像女人耶!玫瑰张大嘴巴。

 世善轻拍她的脸蛋。“可以走了。”他对她浅浅一笑,其实心里吁了一大口气,幸好没穿梆。

 “好美!世善,你是怎么办到的?”玫瑰赞叹。

 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无颜⾊。”

 约莫就是这种情景了。

 印象中的世善一向不带脂粉味,他只是长得好看,有时候喜恶作剧捻个莲花指什么的,本质上却非常男化。

 所以她很难了解一个人如何把自己的本、气质完全改变,将别彻底倒换过来。

 “催眠。”一说完,世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头。

 懊死的,这喜夸大的死再不改,早晚有一天会害死他。

 “哇!好厉害,世善,教我。”玫瑰一脸的崇拜。

 “没问题。”他点头,一手挽着她步出“藤之馆”

 其实心里愧疚得要死。

 当世善和玫瑰走进客厅。

 从七点半就等在“玫瑰小屋”待到现在喝下三大壶⽔果茶、吃了一大盘三明治的克林,马上指着他的鼻子抱怨。“你在生蛋啊,这…哇!”

 直到视线接触到世善的脸,他冷不防跳起来,惊叫一声。

 爱菲亚和沙蔓口里的⽔果茶不约而同地噴了对方一⾝。

 “唉呀!”玫瑰赶忙进厨房拿抹布。

 “不要太讶异,这只是普通装扮。”世善闲闲地丢下一句。

 只要不是事关玫瑰,任何时候他都可以冷静自持。

 他走到克林面前问道:“你不是要叫助手来接我,怎么自己来了?”

 “小杰,他…他从早上被你呆后,到刚才魂儿还找不到路回家。”克林一双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他把世善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良久,才啧啧有声地叹道:“难怪⽑世真扫遍天下⻩窟无敌手。有你这种弟弟当內应接头,何愁哪个案子破不了。”

 “少冤枉大哥,他办案很少让家里人揷手的,我这套本事完全是在戏剧社里练出来。”

 世善的化妆术可是出自名师芝芝的指导;那女人经常自夸她学的不是“化妆”而是“易容”

 “你演哪个角⾊,这么厉害?”

 “法国大⾰命时期的倾权后…玛丽·安瑞聂特皇后。”

 一听到这个名字,甫从厨房出来的玫瑰脸⾊大变。

 砰!突然,她整个人朝茶几方向倒下,茶几翻覆,上面的花瓶碎了一地。

 “玫瑰!”世善急忙冲过去扶起她。“有没有摔着哪里?”

 “没有。”玫瑰‮头摇‬,声如蚊蚋,脸⾊苍⽩若纸。

 不知道为什么?“玛丽·安瑞聂特”这个名字像记闷雷打中她的脑袋,一股悸动溜过背脊,几乎令她魂飞魄散。

 她以前一定听过这个名字,在哪里?什么时候?

 莫名其妙的罪恶感一直浮出心头,仿佛她曾做了某件对不起这个名字的事?可是她偏偏什么也记不起来。

 世善仔细看了玫瑰一会儿,她真的很不对劲,恍恍惚惚、心不在焉的。

 今天的饵行动非比寻常,如果她无法保持⾼度的警觉与冷静,他绝不能带她去冒险。

 “你今晚还是不要去了,留在‘玫瑰小屋’休息,我…”

 “不…”玫瑰大叫着打断他的话。“我要去,世善,拜托!”

 “但是…”

 世善很为难,玫瑰坚毅的眼神虽然不变,可是⾝子却无端抖如秋风中的落叶。她似乎很害怕?他不明⽩原因何在,但这样的她绝不适合冒险。

 他应该強迫她留下来,可他却发现面对她,他本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让她去吧!”

 爱菲亚站起⾝,走过来,拍拍玫瑰的肩膀。“傻瓜,怕什么?忘了我告诉过你的‘命运可以主宰一切,你只要勇敢去面对就可以了’,其他的自有朋友为你分担。”

 玫瑰狐疑地瞪大双眼,爱菲亚说的话一直很有玄机,但因为太有玄机了,她始终听不懂她话里真正的含义。

 “你不能说明⽩一点吗?”沙蔓问出众人的疑惑。

 爱菲亚轻笑着‮头摇‬,抱起她的宠物“大⽝”和“小⽝”走向楼梯。

 在经过世善⾝边时,她对着他道:“小心,危险就在你的周围,千万不要太得意忘形。”

 “什么意思?”世善看看沙蔓和克林。

 “不知道!”这对情侣还真有默契,居然一齐耸肩。

 “管那么多⼲么?凡事小心点准没错。”克林瞥了一眼手表,不耐烦地道:“都九点了,到底走不走?”

 “我也要去。”玫瑰⼲脆紧捉住世善的⾐袖。“有危险两个人一起分担,总之我不要一个人留在家里瞎担心。”

 世善定定地看着她,好久好久。

 终于他笑了。“真拿你没办法。”

 “哇!”玫瑰⾼兴地跳进他的怀里又叫又笑。“世善,你最好了。”

 世善拥着她,脸上尽是一片的轻怜藌意,丝毫没发觉这般的亲腻有什么不对劲,事情就是很自然地发生了。

 克林和沙蔓对视一眼,若有所悟地笑了。

 从森林步道下来后,克林立即向世善和玫瑰道别。

 “从这里开始,我不能再和你们一起走了,不过我会在暗中保护你们,你们自己也要小心。”

 因为若猜测正确,罪案真是人所为,那个人八成也认识克林,知道他‮察警‬的⾝分。

 只要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嫌犯绝对不会出现,这个饵不就⽩下了。

 “放心吧!又不是第一次,我知道怎么做。”

 世善拿出克林给的计划表重看一次,直到全部记住,再还给他。

 “把追踪器和窃婷器一起带着。”

 克林给他一枚针,那是一具小型追踪器,有效范围大约一公里。

 另外还有一条项链,链坠则是窃婷器。

 世善将一切装备安置妥当。

 “有什么问题大声喊叫,我们有三组队员揷巡逻,会和你保持一公里以內的警戒范围,你若有事要离开,一定要先报告,以便我们有所准备。”克林仔细叮咛着。

 “我知道了,你自己也要小心,再见。”

 “再见。”

 克林走后。世善注视玫瑰那因紧张而发⽩的俏脸,他安慰地搂搂她。“害怕吗?”

 “不会。”玫瑰勉強地眨眨双眼,让眼眶里的雾气散去。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也不怕。”她将螓首倚在他的肩上,吐吐小⾆,调⽪地笑道。

 “你喔!”世善轻点她的鼻梁,好心疼地拥紧她的肩膀。“奇怪!在一起这么久,我的好习惯你都没学到,尽学些刁钻滑⾆的本事。”

 “还不是你教坏的。”玫瑰将自己的手放进他的大手里,让他的手将她的完全包住。

 谁说他像女人,就算他化妆成女人,他的手依然又厚又大,既温暖又充満‮全安‬感,他是个真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玫瑰好⾼兴地倚着他。

 “你已经青出于蓝,更甚于蓝了。”世善牵着她往城馆方向走去。

 这温柔的女孩,她明明是很害怕的,却为了不让他担心,強装出一派俏⽪的神⾊,如此的体贴,叫人怎能不怜惜。

 瞧着她眼里那抹忧郁,他不忍拂逆她的好意,只能顺着她的心意,摆出⾼兴的样子。

 两人进⼊热闹的城馆后,四周的行人不约而同将目光锁定在两名突然出现的绝⾊佳人⾝上。

 一东一西,一冶、一亮丽,各有胜场,引得一时间口哨声四起,比英国女皇出巡还威风。

 见此情景,躲在一旁暗中保护他们的克林直不住‮头摇‬苦笑。“⽑世善,你不能少風騒点吗?搞得这么热闹,哪个嫌犯还敢出来?”

 玫瑰不习惯被太多人注视,害羞地躲进世善怀里。

 若在平常世善会很⾼兴接受此种注目礼,这表示他的容貌确实美得⾜以倾城倾国。

 可是他们看的人包括玫瑰,这就让他没来由感到生气。

 她应该是他一个人的,任何人休想染指。他愤怒地横扫全场,直到所有的口哨声全熄。

 他马上拉着玫瑰离开城馆,绕过马路,朝车站走去。

 沿路,玫瑰一直看着世善的侧脸,真漂亮,难怪所有的人都喜看他。

 她一点都没发觉,其实自己的美一点都不输给他,那些人给的赞美,有一半是针对她的。

 “糟糕!连玫瑰都被我的美貌住了,唉!难道美丽也是一种错误?”他做出西施捧心状故意逗着她。

 “神经病。”玫瑰被看透心思,羞红着脸啐骂一声,突然她想到。“世善,你这么厌恶相亲、不想结婚,是不是因为找不到比你更好看的女孩子?”

 那可不妙了!若真是为了这个原因,她的容貌也比不上他,却常常喜粘着他,他会不会同样觉得厌烦?

 唉!怎么又扯到这里来了?“婚姻”的问题一直是世善最不想碰触的话题。

 他连朋友都很害怕随时会分离或遭到背叛,更何况是这种轻易许诺一辈子的事。

 世上焉有永恒?要是让他做选择,他宁可相信世间事没有不会结束的。

 “为什么这么问?我结不结婚和长相有关系吗?”他口气有点不耐。“我讨厌以貌取人,而且人生除了结婚之外,难道没有别的选择?”

 “当然不是!”玫瑰不肯放过他,一定要出他心里真正的想法。“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当有一天你年老的时候,⾝旁却无一人相伴,这份寂寞与孤独该如何排遣?”

 一个人的滋味并不好受,玫瑰太了解了。

 自从她变成这副模样后,⽇子便像一大块无法挥洒的空⽩画布,冷眼看遍世间的一切,凡人都会经过生老病死,他们的人生都因为短暂,而更加充満丰富的⾊彩,惟有她的尽是一大片无边无际的黑与⽩。

 这感觉好苦啊!有许多次她几乎都要疯了,幸亏老天怜惜她,总在最紧要关头赐给她朋友,靠着大家的帮助,她才能存在至今。

 “那么是不是表示,只要结了婚就一定不会再有寂寞、孤独的时候?”

 殊不知拥有之后再失去,和从未拥有,两种苦相比,哪个更甚?

 这正是世善最害怕、最无法接受的地方。

 “我不是那个意思?但…”

 “本来強每个人到了一定年纪之后,即必须结婚,就是一件不对的事。”世善流动地打断她的话。“为了结婚而结婚,这样的婚姻岂会有保障?”

 “世善…”玫瑰拥紧他,他的情感波动好烈,现在的他脆弱得像个无助的大孩子。

 她不该提这个问题,也许她永远不能在他面前提起有关“一个人的寂寞与孤独”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痛。

 何必管是否彻底了解他的心思?反正她有无穷无尽的时间可以伴在他⾝边,无论如何她绝不会背他而去。

 事情一点都不复杂,他们在一起很快乐,珍惜彼此,想要一直相伴下去,就这么简单,有什么不可以?

 “对不起!”吓到玫瑰不是世善所愿意做的事,他不停地深呼昅,以平稳剧烈翻腾的心情。“我没事的。”

 将他边那抹苦笑全部收尽眼里,玫瑰心疼地捧起他的脸。“世善,我…”

 “玫…玫瑰…”怦、怦、怦!世善心头如小鹿撞。

 玫瑰双颊似火,眯起浓密如扇子般的眼睑,樱半启似在召唤他的降临。

 她真是要命的感!天啊!他的脚抖得都站不稳了。

 “我…”他不住地咽着口⽔。

 躲在角落里保护他们的克林,抱着头直想撞壁。“拜托!你们别搞好不好?不看看自己的装扮…上帝!求求你们快住‘嘴’…该死的…”

 突然…

 “前面的‮姐小‬,请等一等好吗?”  M.bb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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