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冬趣
今冬,沈城第一场雪在骤然回升的气温里融化无痕,空气里流肆着开舂的气息,⾝处其中有着季节

错的恍惚感。一群上下学的孩子们把我的思绪引回到二十年前的冬天。
那时的冬天真冷,在户外走上十几分钟的路程,睫⽑和脸周围的头发上就会结上⽩霜。夜里的雪经常下到第二天门都推不开的程度,到处是闪闪的雪光,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睛,随处可见的树挂美景让人心旷神怡。一场雪总能持继两个星期的美丽,待温度稍许回升,雪⽔无声无息地自房檐向下滴,遇冷,即结成一个个大大的冰锥。大的有二尺多长,端顶有拳头那么耝,犹如一排排士兵把整个屋檐守卫起来,阵势颇为壮观。大人们告诫小孩避开走路,因为一旦被落下的冰锥砸中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时独生子女极少,一般家里都有三个左右的孩子,每次大雪后,各家各户便“飞”出几只小鸟一样

喜的孩子,不一会笑声已飞満天空。雪带给我们许多好玩的游戏和无数乐趣,其中最过瘾的要数打“滑呲溜”这里所说的“滑呲溜”不是在平地上,而要在斜坡上才算正宗。有⽗⺟为了笼络孩子不在外撒野,在自家院子里用铁锹把雪堆弄出一个带平台的斜坡,拍实,浇上⽔,一小时后,一个小巧的滑坡就出来了。孩子一遍又一遍地爬上去,乘着笑声滑下来,当然这种快乐是小小的。让人振奋的是一大帮孩子聚在一起玩天然的滑坡,滑坡的大小程度是昅引孩子众寡的标准,平⽇里不平坦的路成为新宠。。彼时,我们走遍了家附近的道路,寻找到理想的场地后,或蹲或站或捡起路边的破纸盒子、牛⽪纸,放在庇股底下滑。有的⼲脆庇股直接着地滑,不多时雪坡便被磨打得光滑如镜,坚实似铁。
有一年冬天,街道委员会的自来⽔管冻裂了,源源不断的⽔蔓延开来,流经一个⾼五六米、长十几米的陡坡,第二天一个大型的滑冰场出现在眼前,昅引着几十个从七八岁至十四五岁大的孩子的⾝影,因它⾼险,没有几个人敢单独滑下去,一般五六个或是十个左右孩子拉链滑,由一个胆大的人在前打头,后面的人蹲着一个接一个抱着前一个的后

,一声“开始”滑将下去,犹如一列失控的火车汹猛地向山脚俯冲,呼啸的风声中夹着一片

笑和胆小者的尖叫声,等接近平地时因掌握不了平衡,一个不稳“火车车厢”便扭翻过去四分五裂。但是每个人的热情丝毫不减,依然费力地跑到一旁爬将上去,一节节“车厢”组合在一起,一列列“火车”飞驰而下。
彼时的学习庒力不大,老师留的作业也不多,因此⽗⺟并不怎么管教我们此类的乐娱活动,只是对⾐服和鞋子的破损程度深为恼火。常常在放学后或是星期天这样疯玩一天后,临回家时看着自己鞋子和

子上冰污一片才升上来害怕的感觉,越到家门脚步越慢,直到蹭到⺟亲面前,

接⺟亲举得⾼⾼、落下来并不很疼的巴掌。现在想来那其中包含着的气恼和疼爱,心里亦是温暖的。
如今的冬季很少逢着那么大的雪了,即使有,也不会玩得酣畅淋漓,我们长大了,成年了。那些撒野的⽇子,那些个原创、朴素的游戏终是记忆里的美丽了。
有时,看着幼小的女儿在结冰的路面上嚷嚷着让我拉着滑行,笑得花枝

颤的样子,也忍不住脚下一劲使,⾝子滑出去的一刻,心间那

乐的小鸟振了振翅膀,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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