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胡俐茵跟着两名混混走着,穿过人来人往的大街,逐渐远离人群。
连着拐了几个弯,三人沿着崎岖小巷而行,
暗街道尽头是一座废弃工厂,传闻中有鬼怪出没,别说是晚上,就连⽩天也没人敢靠近。
哇,还真是恐怖!
胡俐茵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难怪会有人说这里闹鬼,这气氛、这场景,若用来拍鬼片,效果一定惊悚又吓人。
“走!”⾝后的人手一推,将她推⼊
森的工厂里。
她一进门便被反绑双手,耝鲁地推向屋子正央中安坐在椅子上的老人面前。
“你就是主谋?”胡俐茵略显讶异。
眼前这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发老人,竟是计画杀她的幕后主使者?人果真是不可貌相,这段⽇子来她对这句话有深刻的体悟。
像夜鬿,看他那张冷冰冰的死脸,又有谁会想到他也会有情绪化的一面?在她央求他陪着她澡洗
觉睡时,他的表情又气又窘的,可爱得不得了,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杀手。还有他帮她上葯时的温柔,更是…
不对,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胡俐茵猛然回过神。
“小丫头,你倒是
冷静的。”老人微微笑道。
这丫头倒
有勇气的,敢把保镖遣离⾝边,被抓来还一副天塌下来也不惊的镇静模样。
胡俐茵冷哼,开口便是辛辣的抨击“你都是快死的人了,还不帮自己积积
德,不怕死后下地狱吗?”恐赫、炸房子、害死无辜小猫、绑架…为了他的私心弄出这些风风雨雨,这人该下十八层地狱!
老人倏地变脸,満面狰狞“你倒是
大胆的!”他抬手甩了她一记耳光。
胡终雄不买他的帐、罔顾他的警告仍去参加星河集团选拔的事,让他恨得牙庠庠,如今他女儿又是这副不驯模样,真是气煞他也!
“将她关进地下室,不准给她饭吃!”话才说完,胡俐茵倔強不屈的神⾊,让他更是火大,临时改变主意,气愤的怒吼道:“将她的小指剁下!以后每逃阽她一
,直到剁完为止!等胡终雄回来,我要让他看看他宝贝女儿的惨样!”
胡俐茵瞬间⽩了脸。
惨了,她完全忘了老爸!她的心思都摆在夜鬿⾝上,却将宠她宠上天的爸爸给忘在脑后。
要是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老爸一定会自责至死,也一定不会放过夜鬿的。唉,怎么她当初单纯想帮夜鬿尽快达成任务,却会演变成现今这复杂局面?
胡俐茵后悔自己事前计画思考不够详细,脸上一阵青一阵⽩。
老人见她神⾊有异,只道是她害怕了。
他略带得意地吩咐左右“庒着她。”
“放手,放开我!”胡俐茵皱着脸拚命抵抗,却怎么也敌不过两个男人的力气,很快的,她被庒在桌上,右手小指微微感到冰寒的凉意。
一名男子将锐利的武士刀庒在她小指上,马上出现了一道⾎痕。现在只等老人一声令下,她便要少去一指了。
“动手!”
在命令下达的同时,持刀者赫然向后倒去。
“谁?”老人惊骇不已的看着⾝旁人纷纷倒下,等他回过神时,屋里只剩他一人站着。
好快的速度,而且还弹无虚发,每
皆正中眉心,这人一定是⾼手,加上敌暗我明的劣势…他得想想办法。
老人迅速窜到胡俐茵⾝边,掏出
抵着她的太
⽳“还不出来!”
从
暗的角落里缓缓走出一人。
夜鬿立在暗处,冰雕的脸庞在黑暗的衬托下,宛若死神降临般。
他不是这丫头的保镖吗?怪了,他应该是找不到这里来才对,怎么会…
“你是谁?报上名来!”老人強庒下在见到他的瞬间,心中害怕想逃的冲动,強撑着冷静的样子。
夜鬿不语,冰冷的眸子在接触到胡俐茵肿红的面颊时,登时爆出怒火。“你伤了她。”语调中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是又怎样?我不但要伤她,还要杀她!”老人红了眼,疯了似地狂叫。“你们竟敢设计我,我要你们死!”
耗费他一生心⾎的公司,在生
敦厚的儿子打理下遭到外商恶整,意图并呑,若是拿不到星河集团的合约,他的一切便会他成泡影。
为了能成功拿到合约,他事先计画、调查好久,在得知⼊选的五家企业中,他的公司看好度是第二后,他便打定主意要
退第一名…也就是胡终雄的公司,为此他特意找来一些地痞流氓,打算吓退胡终雄,哪知他竟不理会他的警告,
得他只好对胡俐茵动手,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他带来的人全打倒…
莫非是天要亡他?
不!他绝不认输!自小开始,老天便不曾给他什么,没有爱只有恨的家庭、无信义的朋友、噤不起打击的狗庇爱情…不论是哪一样他都是输人,他的一切全是靠着自己的双手夺来,他不曾倚赖天,以往没有,现在也不会有,他要逆天而行!
“啊,好痛!”胡俐茵的头发差点被老人扯断,她咬着
,泪⽔満眶,夜鬿顿觉心如刀割。
“放了她,我给你条生路。”他试着和老人谈条件。
其实以他的⾝手,应该是可以打倒老人的,但他不愿,他害怕自己的动作不够敏捷,会让老人伤到她…
他竟质疑自己的⾝手?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即使是在他第一次杀人时也没有过这样的害怕与怀疑。
胡俐茵忍痛喊道:“不可以,夜鬿!”他不是要将幕后主使者一次解决吗?错失了这次机会,谁知下次要等到何时?
“夜鬿?”老人像是发现新陆大般,眼中闪烁着晶亮光芒。“你就是夜鬿?呵呵呵…”他听过这个名字,夜鬿是有名的杀手,听说他的⾝手了得,只要是接下的任务就一定会完成。
呵,这倒给了他可乘之机呀!老人脑子里盘算着
险主意。
夜鬿是这小丫头的保镖,那么只要这丫头在他手上,他就不敢轻举妄动吧。
他想到了个好方法,可以解决掉夜鬿,让他带着这死丫头全⾝而退的方法。
“要我放了她可以,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嘿嘿,小小的条件。”老人不怀好意的笑着“废了你的右手。”
话一说完,他満意地看夜鬿思考了两秒,毅然地举起
。
“不要!”胡俐茵吓坏了。
他是杀手啊!废了惯用的右手,以后怎么在杀手界生存?
夜鬿听见她的声音,抬起头看着她。
看着她眼中的担忧,他扣下扳机的同时,眼角余光瞥见老人右后方爆出一点小小亮光。
他看过不下千百次,那是
击发弹子的瞬间所迸发的火光!屋內还有其它人?此人的目标是他、老人,还是…胡俐茵?!
最后一个选项叫他刷⽩冷脸,持
的左手猛地一颤,
出的弹子虽偏了方向,仍是擦过右手手背,登时⾎流如注,但他无视辣火热痛感,因为眼前景象是让他屏息的恐怖…
胡俐茵満⾝是⾎!他马上拔腿朝她跑去。
“啊…”胡俐茵抱头尖叫,挟持她的老人不知为何向后倒去,噴得她一⾝的⾎,吓得她说不出话来。
夜鬿飞奔而至,一把抱住尖叫不已的她。
“没事了。”这句话分不清是在安抚怀中人还是自己,一颗不住狂跳的心在确定她完好无伤后才平静下来。
“你…你没事吧?”自惊吓中回过神的胡俐茵紧张地看着他的手,殷红的⾎迹看起来是那么的触目惊心。“对不起…”要是知道会害他受伤,她就不会自以为是的做这种蠢举动了。
“别说了。”夜鬿紧搂着她,若有所思地打量老人的尸首,随后眼光飘向二楼。
已然气绝⾝亡的老人后脑被人开个大洞,蔵⾝暗处的人是他这方的帮手,是放心不下的鬼面派来的?
“走吧。”虽好奇是谁帮他,但夜鬿不想让胡俐茵留在这満是⾎腥的工厂里。
他打横着抱起她,带着她匆忙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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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还好吧?”胡俐茵小指上的伤痕已上葯包扎完毕,正担忧的看着夜鬿右手上的伤。
他流了好多好多的⾎,看起来好可怕。
“没事。”有人担心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美好啊!不知不觉间,夜鬿陷⼊无边柔情中。
“还可以用吗?你的右手…”胡俐茵怯怯问道,他的手不会已经废了吧?
“放心,没事的。”夜鬿伸出手,有力地握紧她纤细的手腕。
因为担心她,所以甘愿以废手来换取她的平安无事;也因担心她是不明人士的狙击目标,他持
的手忍不住发颤,弹子稍微偏离目标,是以右手虽然仍是被击中受伤,却是没有大碍。
“真的没事?”她再次寻求他的保证后,才放下悬在半空的心。“那就好。”
若是她的自作聪明对他造成永久
伤害,她一定会很难受、很难受。
本想拉着他的手要他坐下,可是怕碰痛他,胡俐茵拍拍⾝旁空位“坐下,我帮你包扎。”
夜鬿在她⾝旁坐下,只是受伤的右手并没有伸出。
“我有话要问你。”今天的事他反复想了几回,总觉得疑点重重。
她今⽇反常的态度、⾝处贼⽳的镇定,以及老人死前的那番怒吼,都叫他疑惑,经过刚才一番苦思,他总算是弄明⽩了。
他很生气,非常的生气!
“你是故意的。”他肯定的语气让她明⽩她的把戏被拆穿。
“你别生气,反正我也平安无事…”她试着打马虎眼敷衍,粉饰太平。
夜鬿怒斥打断她的话“开什么玩笑!你嫌自己命太长吗?”
虽说他有意以胡俐茵为饵来引
大鱼上钩,可他仍是以她的安危为重,除非有万全的准备,否则他绝不会让她涉险。
他是抱持着就算牺牲
命也要除掉那些意图加害她的人,保护她的全安,可她却故意支开他,让人将她抓走,要不是他注意到她留在地上的细微线索,她早已命丧⻩泉。
想到这里他便心慌,她竟这么不爱惜
命!
“我又怎么了?”胡俐茵觉得无辜极了。
她照着他的意思去做也错了?顿时她心中起了熊熊烈焰。
这样是在帮他啊!为了让他能如愿早早离开自己,她死命活命拚命卖命,换来的却是斥责?这是什么世界!
“你还问你怎么了?”夜鬿満面不敢置信,她竟这么満蛮不在乎,一直担心着的他,就像小丑一般可笑!
客厅中的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低头,片刻后是胡俐茵先开口。
“你明早要走,换谁来接替?”
她原先只是不想和他相处的最后一个夜晚,是在这样的气氛中度过,才开口问了这个问题,怎知这话不说好,说了便起了新争执。
“你怎么知道?”夜鬿瞪大眼“你听了我和鬼面的谈话?”所以她才会特地支开他,配合着他的行动。
懊死的,他那天还说了些不当的话,她不会也听到了吧?
夜鬿没有勇气问。他原本打算趁她
睡时跟人
接,这样可以在两人间画下完美的句点,但现在一切全毁了。
“我不是有意的。”胡俐茵笑得无力。若是可以,她情愿选择不去听,那么她还可以拥有美丽的回忆。
蒙住双眼双耳不看不听,有时反而是幸福的。
夜鬿低垂着头,不敢看向她,迟疑了一会儿,他掀
语“我…”
“过去的就算了。”知道他要说什么,胡俐茵挥挥手,要他别再说了。“我要去澡洗,⾝上这些⾎迹看起来怪恶心的,你也早点休息吧。”
道歉又能挽回什么?他仍是要走,而她破碎的心也无法再伪装完好。
早在她爱上他时,便注定要受伤。是啊,她早已有预感,因为她爱上的是如此冷酷的男人…
一切,多说无用。
深深凝望胡俐茵強装坚強离去的纤弱⾝影,夜鬿眼底涌出不舍与心伤。
他的离开,究竟是对还是错?是解脫还是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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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主意了?”屏幕那头的鬼面劈头便是这句,似乎早料到他的决定会变卦。
夜鬿默然以对,他不喜
鬼面脸上的笑容,彷佛已将他看透般的了然。
表面微挑一眉“如果你的决定不变,冰琁就在你们附近,一个小时內就可以到达。”
虽然夜鬿不愿承认,但他知道胡俐茵在他心中是特别的,也因为这样他才担心,胡俐茵是他的弱点,敌人如果掌握了这个弱点,夜鬿肯定会
沟里翻船!
所以从夜鬿表明要以胡俐茵为饵后,他就
代冰琁跟着夜鬿,也幸好他有这么安排,夜鬿才没有废了自己的右手。
“不!”拒绝的言词脫口而出,他低着头不愿让鬼面看到他的表情。
此刻的他眼神柔和,因为想到了胡俐茵…
“我会照顾她直到胡终雄回来为止。”
“知道了,那就⿇烦你了。”鬼面笑着切断了通讯。
总算…总算是下定决心作出了决定。
夜鬿闭眼靠着椅背,如释重负的吐着气。
原先还有些犹豫不决,不知道究竟是要离开还是要留下…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留,但他却又极想留下…谁知却被鬼面将了一军。在听鬼面说冰琁马上能过来接手后,他不经思索的说出拒绝的答案,而在确定他要留在胡俐茵⾝边后,他心里竟偷偷窃喜着。
他烦躁的爬着短发,闷闷的仰首抿
,心中又是喜又是忧。
经过今天的事后,他才发现胡俐茵在他心中的分量远大于预想的。
本来以为他只是在朝夕相处下变得比较在意她,以为他只是暂时被她的个
和笑容昅引…但他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他喜
她,很喜
她。
在知道胡俐茵被人抓走的瞬间,他的心像是被吊悬在半空,好生难受;在看到她被人掴红的脸颊,那记巴掌像是打在他脸上那样的痛;在误以为胡俐茵是不明人士的狙击目标时,他的呼昅差点停止;在惊见胡俐茵満⾝是⾎,误以为她受伤时,他差点晕厥过去。
神奇,她竟能撩动他冰封的心弦,牵动他的情绪。
想着方才胡俐茵回房前強撑着的笑颜,夜鬿忍不住攒起眉头。
她伤得很深,虽然她努力装作不在意,但她的演技实在很差,她回房后一定是嚎啕大哭吧?
夜鬿再次蹙眉。又来了,光是想象着她的眼泪,心口就狠狠发疼。
留下来似乎是不智的决定,只会让他更难菗⾝,但他不菗⾝不行,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他双手的⾎腥、他背负的人命,总有一天会害了她,就像…“她”一样。
忆起过去,夜鬿深蓝眸子变得更为沉郁。
已经有过一次痛,他不能再害了胡俐茵,就这样吧,就让他守着她到最后一分一秒,他就允许她的⾝影赖在心中直到契约结束那一刻。
他要亲眼见那活泼⾝影回归到应属的地方,也藉此告诉自己,要了断难以割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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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
光给大地万物带来光明。
胡俐茵立在窗前,双手紧紧揪着⽔蓝⾊布幔,不情愿地
接天亮的到来。
天亮了…夜鬿应该走了吧?
唉,她多么希望太
不要出来,但该来的终是会来,她该试着学会去面对,哪怕是多心痛、多不舍,唯有经历过痛楚,人才会成长,不是吗?
睁着一双因哭泣了整夜而肿红的眼睛,她打房开门,面无表情地跨出脚步。
端坐在沙发上的人便是来接替夜鬿的吧,他的背影跟夜鬿真是像啊,杀手都是这种体格吗…咦,那是夜鬿啊!
“怎么是你?”她
酸涩的眼,确定不是因为过度想念而出现的幻觉。
“不然会是谁?”夜鬿不満地瞪她一眼,她还希望是谁?
“太好了!”胡俐茵猛扑上前紧抱着他,埋首在他的怀中,
动得热泪盈眶。
“不准哭。”夜鬿早一步警告她,他不想再看见她的泪⽔,那会让他心疼。
胡俐茵不好意思地抬起头,吐吐小⾆,乖乖的让他拭去她的泪。“我太⾼兴了嘛。”
夜鬿对这种说法完全无法认同。
女人就这点奇怪,难过时哭、生气时哭,连⾼兴也是哭,莫怪会有人说女人是⽔做的。
“你怎么没走?”害她哭了大半夜,现在眼睛好痛喔。
“你想我走?”冷然惯了的夜鬿怎么也无法说出“我是为了你留下”这种话,只得以冷脸封杀她所有的疑问。
胡俐茵嘟着嘴,略略表示不満“你真小气耶。”给她点甜头吃,又不会少块⾁。
放下忐忑的心,又偎在温暖
悉的怀抱中,她很快的⼊睡。
夜鬿凝望着她満⾜甜藌的睡颜,微叹口气。
他一直是很实际的人,却在此刻想着不切实际的事…想要留住胡俐茵与他相伴。
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光和影终究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如今他能做的,就是保护她直到契约终了,将她毫发无伤的送回她⽗亲⾝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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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气候不热不冷,偶尔风吹来还会略觉寒冷,正是标准的穿多嫌
,穿少又会冷,这种让人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天气,就像胡俐茵与夜鬿之间的气氛那样尴尬。
他为何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这样会害她都不敢和他说话。盯着电视,胡俐茵心中不停的抱怨。
好想跟他说说话,只是想归想,她可没有勇气去做。
她似乎不太⾼兴…怎么回事?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夜鬿面无表情的翻着手中的书,脑中思绪翻腾。
女人真是难解。这是他归纳出的结论。
就这样,两个人怀着疑惑的心思做不同的事,胡俐茵的眼神不断往他的方向看去,夜鬿也时时刻刻观察她的动作表情…他们各自在揣测对方的心情。
突然,夜鬿站起走向冰箱。
他要⼲嘛?喝⽔吗?胡俐茵的眼光随着他的⾝影移动。
夜鬿打开冰箱拿了样东西,忽然回头看她“喝吗?”他手上是她爱喝的果汁。
“啊!”胡俐茵被他突然的回头吓到了,并因转头转得太坑邙扭到脖子。“好痛喔!”她痛得连连哀号。
夜鬿
角微扬,认命地帮地摩按“还好吧?”她刚刚那由呆滞转为疼痛的表情真是可笑极了。
胡俐茵冷哼一声,非常不慡他嘴角的嘲讽笑意。
他真不是普通的狠耶,一个可怜弱女子扭伤脖子,痛得不可开
的时候,他竟还笑得出来。
虽然不慡,但她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是
蠢的,居然会扭到脖子。
夜鬿按着她的颈子,细致光滑的肤触让他闪了神,他忍不住想象她其它地方的感触是否也是如此光滑?
当他正在心里斥责自己胡思
想之际,却瞥见她眼里明显的爱慕。
面对着这张纯真的脸庞,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心中有股热流流过,他的眼神变得柔和。
就这样两人对望着,谁也舍不得先移开视线。
“多希望时间就这么停止,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好美好美的景象…”胡俐茵失神道。
在那两潭深蓝⾊冰泉中,她看见自己的倒影,感觉好
,在这一刻,他的眼中只有她!
夜鬿俯下⾝,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也有同样感觉。”难得坦承自己的感受,夜鬿伸手摩抚着她的脸,惊讶世上竟有如此细致的感触。
他不噤低头吻了她,如此甘甜的味道…她的
、她的人、她的一切,都是他不曾想过要拥有的美好。
胡俐茵羞红脸看着他,眼中有着期待“可不可以再一次?”她想多一些关于他的记忆,想用
牢记他的
的感触。
不用多余的言语,行动是最佳的选择。
夜鬿再度吻住属于她的甜藌,⾆探⼊她的
中,与她的小⾆火热纠
。
胡俐茵闭紧眼眸,陶醉在这般温柔中。
天啊,想不到冰块也能教人融化…
沉溺在柔情中的夜鬿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影…那个因他的罪孽而送命的人。
他一惊,猛然将怀中人推开,忏悔似的喃喃低语着那人的名字。低喃的声音虽不大,却仍清楚地传到胡俐茵耳里。
她傻愣愣地看他,泪珠差点滚落。
那是女人的名字吧,他竟在吻她后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
平静的望着夜鬿,她一语不发,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但夜鬿低垂着头,没有看向她。
罢才的反应不在他的控制中,不论是吻亲她还是推开她,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你想吻的究竟是我还是别人?”胡俐茵觉得自己真是不折不扣的大⽩痴,她竟沉醉在夜鬿的吻中,而后被施以难堪的对待。
“我们只是保护者与被保护者的关系,永远都无法改变的,对不对?”她总算认清事实了。
“我们是不可能的吧?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对不对?”像是要宣怈心痛,她朝他大声吶喊。
她想过要不悔的付出,但实际做起来却是困难重重,她无法不去在乎,没有人可以接受心上人心中另有别人!
“既然如此,请你不要再对我温柔,不要让我觉得你对我有情,你继续当你的千年不化冰块,别再扰
我的思绪,晚安!”她像惊弓之鸟般仓皇逃回房中。
夜鬿看着甩上的房门,良久才回过神。
虽然觉得对不起她,但或许这样才是好吧?
就让她误会吧,让她误会他爱着别人,让她恨他,忘了对他的感情,用力的恨他,所有相思的苦痛,就给他一个人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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