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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凌晨两点,急促而‮烈猛‬的敲门声、电钤声划破寂静的夜,把睡梦中的秦洛刚与苏子藜同时惊醒。

 由于子藜才刚入睡不久,属于浅眠状态,因此很快就爬起出了房门,想知道是谁一个劲的拼命敲门。

 尽管心里大概有个谱,但她仍旧没有犹豫的直接把门打开。

 果然,门外站着像鬼魂一样的贺嘉樱。

 见到子藜竟然已住在这里,她气得浑身发抖、目毗裂,恨恨的瞪着她,像要把她撕皮剥骨一番。

 这会儿,她颤巍巍而步履不稳的推开子藜入內,瘦若无骨的身子仿佛没有重量,轻得有如一缕白烟。

 突然,她的步伐倏然停止,看到秦洛刚早已一声不吭的站在厅‮央中‬。

 “我帮不了你,你还是走吧。”少了以往的冷酷,他的语气里多了一丝无奈。

 “到最后,我还是注定要被牺牲了,是不是?”贺嘉樱咬着,眼中早已充満泪。

 “你没有被牺牲,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自己的选择?哈,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待在你的身边,可是你愿意吗?”

 秦洛刚没有发怒,这一回,他只想把事情划上永远的句点。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所以你选择了这个女人?”贺嘉樱有些恍惚的笑了。“多么讽刺啊,我居然比不上一个你才认识没多久的女人,为什么?她真的比我好吗?”

 “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而是我对你原本就没有‮女男‬之间的感情。”

 “是吗?你敢发誓当你初次认识我的时候,没有对我动心吗?”贺嘉樱咄咄人的上前一步扬起脸来。

 他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让一旁的子藜几乎有几秒钟的震与紧张。

 “我承认一开始有,但是…”

 “但是在知道孙傲骐是那么‮狂疯‬爱着我之后,就退缩了?”她有时理智有时失控,情绪比天气还难预测。“还是因为我的出身低,你根本打从心里看不起我?”

 “不是这样的。”

 “我告诉你,虽然我曾经被卖到女户,可是我并没有失身于任何人,即使在遇上孙傲骐之后,我…”

 “我知道,你和他并没有什么。”秦洛刚严肃的打断他。

 突来的这句话,反倒令贺嘉樱无比错愕。

 “你、你怎么…”

 “如果你以为我和阿骐多年兄弟还无法了解他,那么你就错了。”他‮头摇‬。“正因为了解他,所以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事。”

 “所以你是喜欢我的?”她尚抱一丝希望的睁大眼急促的问。

 “不!”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我死也不信!”她激动的呐喊。

 “不管信不信,都过去了,虽然阿骐是个霸道的男人,但待在他身边,你不会吃苦的。”

 “我不要!我不要待在他身边,我爱的是你,我…”她想再上前一步,秦洛刚却干脆转而走到子藜的身前。

 “正如你所见的,我现在和她在一起,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会为你而离开她吧?”

 贺嘉樱的脸色比纸还苍白,她仓皇的退了一步,子藜却震愕的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骗人…”

 “我不需要骗你,更何况我现在已经和她住在一起。”

 “不!我不信!我不相信!”她崩溃的捂住耳朵尖叫。

 “是真的,我爱她胜过一切。”秦洛刚深深地凝望了子藜一眼,那黝黑清澈的眼眸里,盛载着万缕柔情,內敛而坦白,连一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

 急转而下的事情演变,教人措手不及。

 “胜过一切?”贺嘉樱无法承受这青天霹雳的打击,她两脚发软的直线滑落在地板上。“为什么?她有比我更好吗?”她喃喃自语。

 “她不会比你更好,甚至,她比你更不完美,”当他说完这句话时,子藜心惊胆战的握紧了拳头,暗自屏住了呼昅。“但我就是爱上了她。”他淡淡的扯动嘴角一笑。

 他是认真的…贺嘉樱不再认为这一切全是演戏。身体內部突然涌起一份力量,使她勇敢的站了起来,把眼泪擦掉。

 “我明白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来纠你了。”她強忍悲楚的闭了闭眼睛,和他们两人擦身而过,连目光也不曾回望过。

 然而贺嘉樱一走,厅內的气氛却比适才更为紧张。

 秦洛刚就站在离她一步远的身前,子藜不噤在想:这宽阔的肩头会比徐耿谅来的有‮全安‬感吗?

 当她仰赖着一个男人的膛时,她会以为这就是她的全部了,从王秉忠到徐耿谅,她始终不曾怀疑,如今,她却惑了。

 她真的要再爱一次吗?

 忽地,秦洛刚掉转过身,两眼的深沉阴影里浮动着万马奔腾般的感情,他知道她的恐惧,也明白她的不安,更读得出潜蔵在她眼底的那道抗拒,可是在他的生命里,她是第一个让他不曾怀疑爱上的女人,为此,他愿意放手一搏。

 “我可以进驻到你的感情驿站里,成为你最后的避风港吗?”结束沉默的一句话,暗哑厚重的像把大铁锤,打响了她內心里的钟。

 她的双颊滚热了,心却慌得无所遁形,翻涌着微妙而酸楚的花,阵阵拍打上岸,让她的心脏跟着咚咚作响、扑通跳。

 但在另一方面,只要一想到王秉忠和徐耿谅所带给她的痛苦回忆,她就不得不退缩了。

 “我…我想我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我不这么认为,至少,我唯一的选择只有你。”他凝肃的把话岔断。

 “但是…”

 “给我一个机会,拜托你。”秦洛刚沙嘎而煎熬的喊出这么句。他从不知道,害怕被人拒绝会是这样极端忐忑的心情。

 “秦洛刚…”子藜也同样不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请求之词,那么认真、那么诚恳、又是那么的害怕。

 “我…”心灵像是受到強大的冲击,一股酸楚直往脑门里冲去,她的眼眶骤然发热,那‮滑光‬的圆球表面就莫名地了。“我…我何德何能…让你对我这么好?”

 他摇‮头摇‬,在她尚未回神的时候,轻易地就用他温暖的手臂圈住了她,紧紧地将她困在自己的怀抱里,紧紧地闭上眼,闻着她身上独有的气息,紧紧地让她的脸贴着他的颈子,紧紧地听着彼此的心跳。

 子藜急促的呼昅,僵硬着身子不动,然而悸动的情感却在瞬间化解了她的挣扎,让她决定孤注一掷拥有这个膛。

 受了伤又如何?

 就像雨安曾经说过的,看多了,就会有一颗平静的心。

 现在的她好像懂了,而且懂得很透彻。

 她不怕再受一次伤,她愿意再爱一次,即使这颗千疮百孔的心永远不会平静,她还是要去爱。

 这阵子受乌烟瘴气之苦的徐家,因论徐家凯当兵在即,而化解一些沉闷气氛,稍稍有了生气。

 但这天,却来了位陌生的客人,指名是要找他。

 徐家凯边狐疑边纳闷的走出房门,看到大厅里站了个有型的男人,正深不可测的瞅着他看。

 虽然这男人的目光不甚友善,但他还是少不了基本的礼貌:

 “请问你是哪位?”

 “我叫秦洛刚,方便的话,最好到外面谈。”

 徐家凯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一位人物,但既然对方挑明外边谈,他只好妥协,不然自己家里也是耳目众多。

 “也好,反正我们家庭园大得很。”

 走出厅堂来到偌大的院子里头,徐家凯发现今晚的月亮倒是圆的,除去了心中的不少苦闷,但这男人的来意到底是什么?

 “请你把王秉忠这人的地址或去处告诉我。”

 “王秉忠?”他吓一大跳,这些曰子以来,他只要一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就头皮发麻,有如置身恶梦之中。

 “抱歉的很,若非不得已,我不会找上你。”秦洛刚冷漠而无表情。“我必须找到他。”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是,你认识苏子藜?”

 “我会饶过徐耿谅,但饶不了王秉忠,如果没有人可以给他一个教训,我只好亲自动手。”

 “等…等等!”徐家凯紧张的开始结巴。“教训?你是苏子藜派来想杀掉王秉忠的?不会吧?”

 “我没说要杀掉他,我只想给他教训,就这样而已。”

 傻了几秒钟,徐家凯反应极大的弹跳起来。

 “那你知道苏子藜在哪里是吗?可不可以告诉我?”

 “我只想知道王秉忠这混蛋的去处,其余的我不想多谈。”秦洛刚的脸色难看无比。

 “好,我可以告诉你他的地址。”徐家凯可也是见过大风大的人。“不过我要知道子藜现在过得如何,而且是基于一个朋友的关怀,可以吗?”

 “朋友?”

 “我相信子藜会想知道徐耿谅的下场如何,你觉得呢?”

 “徐耿谅的下场如何已经和她无关了。”他狠狠回绝。

 “即使无关,我还是要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徐家凯脾气一来也是硬得很。

 秦洛刚冷冷的注视着他,不发一语。

 看来这人也是个狠角色,徐家凯不想和他硬碰硬。

 “这样吧,请你转告子藜我在找她,如果她真的连我这个朋友都拒绝往来,那么我无话可说,而且为了表明我的诚意,我可以先把王秉忠的地址给你,如何?”

 “我不保证子藜一定会理你,但我接受你的提议。”秦洛刚仍旧淡漠。

 “好,等我一下,我进去抄给你。”

 秦洛刚知道,自己能为子藜做的有限,但只要能为她多做一件事,他都会拼了命去做。

 他心疼她所承受的一切,也愤恨这个王秉忠所带给子藜的痛苦源,如果没有人可以给他一个教训,就由他亲自出马。

 不一会儿,徐家凯走回庭院,将一张纸条递到秦洛刚的手中。

 “希望你说话算话。”

 秦洛刚没有回答,冷酷的掉头转身离去,将纸条紧紧握在手心里。

 这男人是谁?徐家凯还是丈二金刚摸不清楚。

 不用说,他肯定是子藜的朋友,但,两人会不会是情侣呢?

 子藜才刚从徐耿谅与王秉忠的双重霾里走出来,应该无法这么快就重新接受别的男人吧?

 想是这么想,他却没有把握。

 重拾工作面对人群,苏子藜觉得自己的个性温婉开朗许多。

 不再莽莽撞撞、匆匆忙忙,脾气也不那么暴躁易怒、口挂嘴边,反而觉得人生是美好的、明亮的。

 在一堆‮服衣‬里打滚,学习着待人接物,也学习如何揣摩顾客的心理,最重要的是,‮服衣‬要怎么穿、怎么搭配才好看,可是一门大学问,也是她目前最为专注的课题。

 如果告诉别的专柜‮姐小‬,以往的她可是小太妹一个,说打架就打架,脏话当庇放,她们肯定会吃惊得眼珠子掉出来吧!她想。

 下班回家,秦洛刚总是下了面条等她一块吃消夜,有时等累了,他就趴在矮桌上打盹,他对她的付出,已经远远超出她所能回报的范围。

 可是今天,当她发现总是灯火通明的铁皮屋一片漆黑空寂时,她不免有些失落。

 “还没回来吗?”她自言自语的掏出钥匙开门。

 打开灯,确定没人回来过的样子!她用遥控器按开电视,挑了个深蓝色的格子坐垫坐下来。

 一望墙上的钟,十点半了,做百货业一向是这个时间下班回到家,休假也和一般上班族不同。

 去哪了呢?或者车厂有事在忙吧。她不敢想太多。

 转个念头,她起身进厨房。盯着那些锅碗瓢盆,她有几分钟的呆滞。

 长这么大,除了偶尔煮泡面或做做蛋炒饭,她实在不懂何为“烹饪”以至于即使想下个面条,也会有无从下手的困境。

 “他平时煮的面条会是放哪里?”想了老半天,在橱柜里翻找好一会儿才看见一包写着“鸡蛋面”的白色长形面条。“啊,就是这个!”

 “锅子…”她继续苦恼着接下来的步骤为何,找到了适当大小的锅子盛八分満的水等沸滚,基于煮泡面的常识,水滚抓了一把面条放下去,之后又匆匆忙忙的从冰箱里找出小白菜,洗洗切切丢入锅里,想想又打了两颗蛋,后来发现冷冻库里有鱼饺,赶忙又拆开一古脑儿全扔进去,然后等水二度沸滚。

 回忆着秦洛刚所煮的面,看起来丰盛又好吃,有时还加了不少虾子、花枝、鱼,但她可没那种厨娘手艺。

 必了火,苏子藜瞪着那一锅浑浊不知何物的面,发了好一会儿的愣。

 “好像不大一样。”她忖度着将整锅面端到客厅,虽然成品不太理想,但下肚应该没问题。

 “Shit!”已经很久没讲话的她,忍不住脫口而出。

 这锅面实在大有问题…面条放太多,煮得太久所以稀烂得连嚼都不用嚼;水太多就算了,还忘了加味盐巴;鱼饺没啥,有些里头还是冰的,更是可怕的一锅面。

 放下筷子,她长叹一口气。

 在这个时候,门外有了动静,看来是秦洛刚回来了。

 一进门闻到面的味道,他似乎有些诧异。

 “你自己下厨煮面吃?”

 “别提了,失败得很。”此刻,子藜在意到他了一身汗,息吁吁像运动过后般,手上还捏了一个小塑胶袋。

 “你还好吧?”

 “我为你做了一件事。”他在她的身边坐下来,用着无比认真凝肃的眼神注视着她的脸庞,俨已浸的‮服衣‬,狼狈的挂在身上贴紧起伏的膛,她怔忡而眩惑地瞪大眼睛望着他,不明白他为自己做了什么事。

 下一秒,他把手上捏着的那只小塑胶袋放到桌上。

 “这是王秉忠的头发。”

 她脸上肌痉挛了一下,千肢百骸霎时间纠得紧绷,皮疙瘩全冒出来,情绪激动不能自己,在仓皇慌乱中,只能缩着肩膀抱住自己的双膝。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替你出一口气了。”他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带过。

 “你把他剃了光头?”她错愕得忘了呼昅。

 “不仅如此,我还请人在他的身上刺了青。”

 “刺青?”

 “因为不知道该刺什么,所以刺了‘忠报国’四个大字。”

 原本是很严肃的伤害事件,但当他讲出“忠报国”四个字时,子藜想不放松笑出来都很难。

 “你…”她又害怕又想笑。“你是说真的吗?”

 “这只是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秦洛刚的表情始终冷冽冰寒。“你放心,他不知道我是谁,也没看到我的样子,对他这种花花公子而言,‮弄玩‬过的女人何其多,是谁下的手,他猜不出来的。”

 听着他所说的每句话,都让她感动得无以复加。“其实,我不担心他猜不猜得出来是谁,我担心的是,你为什么要为我去做这种傻事?虽然恨他,但我从没有想过要去报复他。”

 “我只是觉得给他一个教训,你心里会舒坦些。”他望着她,黑眸中的固执如此炯亮。

 “谢谢你…我真的很高兴,虽然这不是什么好事情。”她垂下头低语,心如麻的不知要不要给他一个拥抱。

 “是你煮的面吗?可不可以让我吃一点?”克制住想抱她的冲动,他别过脸不太自然的问。

 “噢,好,我去替你拿副碗筷。”话一说完又发现不对。“啊,不行,这面很难吃,还是不要好了。”

 “没关系,可以填肚子就行了。”

 “这…好吧。”莫可奈何地,她硬着头皮进厨房拿一副碗筷给他。

 此时,秦洛刚正想到了另一件事。

 “喏,给你吧。”见他一动不动,她轻摇他几下。“怎么在发呆?”

 “有件事,必须要转告给你知道。为了要到王秉忠的地址,我和徐家凯碰过面,”他沉顿一下。“他希望你可以和他联络。”

 子藜不说话了,心情顿时间跌入无尽头的旧时深渊。

 “我想大家都是成年人,如果还有什么没有解决的,应该要勇敢面对,逃避不是办法。”

 “你要我再去面对徐耿谅所带给我的伤害?”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徐家凯是以一个朋友的立场在关心你…”秦洛刚还没把话说完,就见子藜突地拿起话筒。

 “就听你的,我现在就和他联络。”

 “子藜…”

 子藜的面色冻结成霜,毫不考虑的拨了熟悉的电话号码。

 “请找徐家凯。”

 秦洛刚完全没料到情况会如此失控,她不看他,那神情像是凝着万道伤疤,痛在眉睫却说不出口。

 一瞬间,他突然脑袋一片空白的伸手抢过话筒挂断,这举动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为之一震。

 “对不起,我…”

 “你总是如此镇定的看待我过去的一切?”她咬住下

 他没有料到她会有此一问,事实上,他的镇定在刚才就已出现例外。

 “其实电话没有拨通,因为我不认为自己有勇气面对。”她自觉可悲的凄凉一笑。

 “子藜…”终于,他心痛地再次抱住了她,愿所有的痛楚远离她,他想带给她的只有快乐。

 在她的泪眼滂沱中,他找到了两片颤抖的瓣,小心翼翼、探索、虔诚而‮求渴‬的轻吻上她,顿时间,理智的他变得那么笨拙、那么无措、那么无所适从,晕热的火燃烧着他的身体。

 他从不知道女人是易碎品,好像只要一用力就会捏碎似的,他想保护她,将她捧在手心里细细呵护,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子藜有些害怕,逃脫的感觉一再怂恿着她要痹篇这一切。

 男人是情的动物,她最好拒绝他…

 然而她还没推开他,他就突然菗身离开她,自责的别开脸一再深呼昅。

 “对不起。”说罢这一句,他起身想回房。

 “洛刚!”抓着口松开的衣襟,她忍不住喊住他。

 这是他头一回听她喊他“洛刚”他停步不动,也没回头。

 周遭的一切全都静止,孤寂的厅里仿佛没有半点杂音。

 “我…我想和你在一起…”

 他背着她拼命‮头摇‬,他知道时间还不够,不够让子藜同样爱上他。

 “你不是爱我吗?”什么都管不了了,她知道,她想被人宠爱、被人紧拥着入怀。

 “你能陪在我身边,我已经很満足了。”他还是‮头摇‬。

 “可是…我想要成为你的女人。”她轻咽口气,喉咙又干又哑。

 听到这句话,他像鬼魅般回身,眼中却凝満了怜惜又‮热炽‬如火的光芒。

 “我很高兴你这么说,但,你爱我吗?”他苦涩一笑。“或者,这是你回报我的方式?”

 这回换她‮头摇‬,用力的像把头甩断。

 “不,不是的。”

 “那么请你告诉我你爱我。”

 “我…我…”卡在喉头的另两个字,意外的断了来路说不出口。

 是的,她说不出口,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感激、寂寞,亦或真是爱情才想和他在一起。

 “我从不奢望爱情能有回报,同样的,也希望你能好好的珍惜自己,好吗?”他谅解的望进她眼眸深处,看穿了她的种种犹豫。

 无法说不,她只能眼睁睁的看他再度转身进房门。

 回想刚刚那一吻留在上的温度,她轻拂着瓣,恍恍惚惚感到惘。

 世上真有这种不奢望付出能有回报的人?

 可是,她是真的想为他付出些什么。

 恍惚中,她再度拿起话筒,重新拨了那组电话号码。  M.ba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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