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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果然幸福难以垂手可得。还没下班之前,桑雨柔的‮机手‬响了,话筒那端传来崔佩雯的声音,也不知道她是打哪问来的电话号码。

 “你违背了你的承诺,你说过女人不为难女人的,你也说过你不会喜巩浚哲,你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而我竟然蠢得相信你的话。”

 的确是违背自己的原则,所以桑雨柔真的无话可说,呆呆的握着电话被骂,乖乖的被骂不回话。

 不过千金‮姐小‬也真是爱面子,此刻都跑到顶楼天台闹‮杀自‬了,还怕被别人认出来,甚至扬言不许她挂电话。

 “拜托你下来,有话好好说。”

 “你退出,不要继续当我和浚哲的第三者,你做得到吗?”

 “不是我做不做得到,就算我退出,浚哲也未必会选择你,如果你有什么不満,可以去找他说清楚啊。”

 “你这不要脸的第三者,如果你不答应把浚哲还给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你跳下去就再也没有希望得到巩浚哲,你想清楚喔!”头痛头痛!为什么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想要巩浚哲,却把这种鸟问题推到她⾝上来?

 “没用的,只要有你这个狐狸精在,浚哲就不会回心转意的。”

 女人啊!要男人回心转意绝对不要用这种蠢办法,那只会令男人更避之唯恐不及,不过说崔佩雯笨吗?似乎也不是,她闹‮杀自‬却不找巩浚哲,还记得要保持崔大‮姐小‬的形象,真是一点也不笨呢!

 笨的是她,中午没吃饭,下午浪费了全勤奖金跑来这,却只能握着大哥大听她超⾼音贝的怒骂。

 “你到底要不要下来?”

 “你还没答应我的条件。”

 “我不能答应你任何条件,你不下来我就走人。”

 “你敢离开我就跳下去,我手上的遗嘱里面很清楚写着你是怎么样抢夺我的最爱。”

 厚!真是够了,这个女人真的是疯到不行。

 “就跟你说我答应也没用,我无法代替巩浚哲做任何决定,你没听懂喔!”番就是番,比原始人还难搞的女人。

 “那你要答应我另一个条件。”

 “说,只要你肯下来,什么都好谈。”

 “离开台北。”

 “好。”

 “这么慡快?不会只是敷衍我的吧!”

 “你下来我就离开台北,条件是你开的,你只能选择信或者不信。”

 崔佩雯当然不至于真的想要跳楼,而虽然达成的协议比预期的不理想,但是她已经答应要离开台北,也算不错了“我录了音,你别想出尔反尔。”

 不等人劝,崔佩雯马上跳下围墙,虽然围墙上还有个铁柱子给她攀,可是总没脚踏实地来得踏实。

 她下来后,当然没忘记要桑雨柔信守承诺“我要亲眼看着你离开台北。”

 “喔。”

 反正她也正好要去新竹一趟,无所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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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找朋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还跑去公司要接你一起吃饭。”空跑了一趟,巩浚哲马上打电话追人,结果才知道她人在新竹开咖啡厅的朋友那边,悠闲的喝咖啡。“什么时候回来?”

 “过两天吧!”桑雨柔可不想三天两头接到崔佩雯的电话,给她三不五十闹一下,她迟早会得神经病。

 很怪,他现在真的很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她才只是离开台北两、三天,他却很想飞到她的⾝边去。

 然而,等他发现,方向盘已经转了一大圈,车子正朝北二⾼的方向前进。

 “喂,我问你喔。”

 “问啊。”

 “你要不要考虑回到崔佩雯⾝边?”没有人会想把喜的人拱手让出,可是,万一崔佩雯真的三天两头就闹一次‮杀自‬,迟早会弄假成真的。

 桑雨柔真的很不喜这种复杂的三角习题,会让她的脑细胞死伤无数,可是,她的问题才出笼,话筒那端的息已经明显的告诉她,他正怒火⾼涨。

 “别气、别气,我只是无聊问问而已。”

 “这种事情连问都不能问。”

 “喔,是这样喔。”她哪知道啊!很多男人追过她,可是最后都会对她说,她谈恋爱很不认真,老是不清楚对方喜或者需要些什么。

 不过,依她的姐妹淘分析,那些男人最需要的是上‮爱做‬,而她却最怕和男人有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

 “那我问你,你到底喜我哪一点,你说看看好不好?”

 “如果我说我对你一见钟情呢?”

 桑雨柔听了突地朗声大笑。

 “喂!桑雨柔,你很失礼耶,我是在向你做真情的告⽩,你可不可以专心点。”

 连他都这样说了,可见她真的很不会谈恋爱“好嘛!那你告诉我,一见钟情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好不好?”

 “好啊!”巩浚哲的眼神直视前方,透过小小的耳机麦克风,却感觉两人的距离很近“第一次在机场看见你的时候,你紧张害怕的表情让人印象深刻,也让我心生怜惜之情。”

 “那应该叫同情才对吧!”她说出自己的看法。

 “不,如果只是同情,我不会心跳‮速加‬。你可能不知道,每次看见你,我的心情总是特别的‮奋兴‬。”

 “喜一个人真的会心跳‮速加‬?那到底‮速加‬到什么程度才叫‮爱做‬上一个人呢?”好蠢的问题,可是不问清楚她真的会一直胡思想,因为看见他时,她也常常心跳‮速加‬,甚至还觉得呼昅困难。

 她知道自己第一次在机场遇见他便对他有好感,甚至是喜他的,所以和好友打赌输了之后,戏谑的向圣诞老人许了荒唐的愿望,可是她的心情一直很矛盾,一方面喜他的接近,一方面却又害怕他太靠近自己。

 崔佩雯只是个利用的对象,让她有借口把他推开的一面小小的墙,事实上,是她自己在害怕。

 “其实看见你时,我还有股冲动。”

 “冲动?”

 “嗯,你是不是想歪了?”他隔着电话戏谑的笑她思想⾊⾊的。

 她确实想歪了,脸倏地红了起来。

 “又不能怪我,每个人都说男人是用下半⾝思考的嘛!”她娇嗔着。

 “好吧!你是对的,在法国那晚,我确实很想抱你,可是我爸妈把我教育得太好了,让我不能趁人之危。”那晚他还冲了好几回冷⽔澡。

 “好吧!我接受你的告解,现在请你告诉我,你看见我时有什么冲动?”

 “把你抱在怀里,叫你不要哭泣。”

 他的话让她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彷佛內心都被他看透,她的心没来由慌了起来。

 “我总会在你眼中发现一闪而过的寂寞,我很希望可以帮你分担蔵在你心底的悲伤,你愿意让我分担吗?”

 桑雨柔不想哭的,但泪⽔却不自主的滑落脸颊,她一个人太久了,扛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太久了,久到她快要支撑不了。

 “巩浚哲,你好诈,你把我弄哭了,现在要我去哪里找个肩膀来靠?”她握着‮机手‬边哭边骂。

 “转头看窗外。”

 她坐在朋友的咖啡厅里靠窗的位置,缓缓转头一看,只见巩浚哲的车子就停在咖啡馆外的路边。

 他下了车,靠在车门边,凝视着窗里的她,对着‮机手‬深情的说:“来吧!我让你依靠。”

 越过一脸错愕的朋友,桑雨柔倏地起⾝推门狂奔到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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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深吻对一般恋人来说,可能就像吃饭那么稀松平常,可是对桑雨柔来说,却如同要她跳跃过一条洪河那么困难。

 记忆中那些趴在她⺟亲⾝上的男人‮亵猥‬的脸不断扩大,他们贪婪的笑着,而⺟亲却痛苦的呻昑不断。

 随着巩浚哲的靠近,她全⾝迅速变得僵硬,就在他把印在她上的那一剎那,她失控的推开了他。

 “小柔?!”她的反应让他错愕。

 “对不起!我没办法。”她双手紧抱着自己,恍若一只惊弓之鸟。

 “没关系,别怕。”把她搂进怀里,他极尽温柔的安抚着情绪失控的她。

 可是他却越来越怀疑,为何每次他想碰触她,她的反应都烈到令他感到不解“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的安抚让她情绪平复了不少,他的体贴也让她好生感,他不像其它和她往过的男人,每次被她推开就会骂她有病。

 她确实是有病吧!

 可是她能够告诉巩浚哲吗?他若是知道她的过去,还会像现在这样喜她吗?

 唉!真是矛盾呢,前不久,她还觉得感情是⿇烦,现在却又害怕会因为过去那些不堪吓跑了他。

 “如果你还不想说也没关系,别勉強。”拍拍她的肩膀,巩浚哲没有继续勉強她。

 扭开了音乐,一曲凯文.柯恩Th⾁ghtheAr波r温柔的钢琴声缓缓流泻着,让人的心灵也不断的升华,她的心情平静了下来,似乎,一切都不是那么严重了。

 桑雨柔知道,他是可以信任的“我想告诉你一个故事,是一个‮实真‬发生在法国的故事。”

 剖⽩自己的內心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她几度话到嘴边却又停顿了下来,巩浚哲见她挣扎很舍不得,也几度要她放弃继续说。

 “请让我说吧,我不知道过了今天我还有没有勇气说出来,那些事情连我舅和舅妈都不知道,我放在心底十七年了,这十七年来,我总是在深夜时从恶梦中惊醒过来。”

 “嗯,你想说就说吧,但我要你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在,我一直都在,也会永远都在。”

 “嗯。”桑雨柔点点头,深受感动。

 再度做了个深呼昅,她鼓⾜了勇气开始诉说关于她年幼时的故事,那个尘封在她心底最深处,最痛的记忆…

 揭露‮实真‬,换来热泪在所难免,她的泪触动了他心底最温柔的疼惜,她说故事,他用拭去她的泪⽔,这是第一回她没有拒绝他的靠近,虽然吻只落在她的眼和脸颊上,却如同刻印下最深的爱恋。

 从法国相逢到现在,她第一回觉得,向圣诞老人许愿是对的,她许的愿望也是对的,他或许可以破除咒,拯救她受噤锢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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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佩雯在巩家等了巩浚哲两天,可是等到的却是他和桑雨柔两人手牵手踏进巩家大门。

 忍无可忍的,她冲上前,狠狠在桑雨柔脸上甩了两巴掌。

 “佩雯,你疯了啊!为什么打人?”

 “你问她啊!大骗子。”

 “我没骗你。”桑雨柔冷冷的开口。

 “你明明就骗了我,还敢说没有。”

 桑雨柔从不怕人家凶她,她怕的只有自己內心的心魔,所以崔佩雯的歇斯底里吓不倒她的。

 “你要我离开台北,但没有说要我离开多久,而我,确实离开了台北两天,所以你的指控我不能接受。”

 打人的手先搁一旁,巩浚哲抓住重点,气愤的问崔佩雯“你凭什么要小柔离开台北?”

 “凭我是你的女朋友,凭她是第三者,我就有权要求她离开。”

 “你好像忘记我已经公开表示过,我和你已经成为过去式。”

 崔佩雯气得形象都不顾了“我没有同意。”

 桑雨柔见状,找个空档揷话道:“你们慢慢吵,我要先回去了。”

 “等一下,说好要来见我爸妈,别走。”

 碑浚哲一把拉住她,崔佩雯却上来穷搅和。

 “你放手!”他瞪着她命令着。

 崔佩雯活像听不懂人话,扯住了他另一只手不放“要我放开你,你就先放开她,否则免谈。”

 “别那么幼稚可笑。”

 “随你怎么说都好,我就是不放开你,这辈子都不放。”装淑女抓不住他的心,她只好耍无赖了。

 “拜托你们要吵自己吵,我不想听人吵架。巩浚哲,你先放开我啦,这样很可笑耶!你家的佣人都在看了啦。”再上头条,她舅肯定把她抓回南部去种田。

 “好吧!我送你回去。”

 “你不能走。”

 桑雨柔看崔佩雯丝毫没有放手的打算,‮头摇‬叹气“你还是留下来和她说吧,随便找个司机送我回去就好了,或者帮我叫部出租车也可以。”豪宅最大的⿇烦就是在郊区,而郊区出租车难招,她也不想徒步走下山。

 “阿福,送桑‮姐小‬回去。”

 “是。”

 再看了一眼歇斯底里的崔佩雯,桑雨柔突然有点同情他“保重!”

 “桑雨柔,你那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崔佩雯受不了她的语气和表情,朝着她的背后大吼大叫。

 桑雨柔很同情崔佩雯,可是爱情不是物品,不是她退不退让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崔佩雯,你闹够了没?”

 “不够,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个无情无义的负心汉。”崔佩雯开始哭诉着他不顾情义,不念及过去的种种情分。

 “你可以恨我、怨我,但是我必须坦⽩告诉你,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不可能,我们都已经要论及婚嫁了,你在说谎,你只是一时惑对不对?你只要承认是自己一时惑,我可以原谅你,你说啊,你快说啊!”“很抱歉,我是认真的,而且从没有这么认真过。”他知道事实是无情的,可是继续如此纠只会让事情变得复杂难解,长痛不如短痛。

 挥开她的手,巩浚哲冷冷的警告“不要再去騒扰桑雨柔,我的任何决定都和她无关,就算我没有认识她,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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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雨柔真的搞不懂崔佩雯为什么每次闹‮杀自‬都要找上她,这种无止境的精神‮磨折‬她实在受够了。

 这回崔佩雯更夸张,直接把地点选在她住的公寓顶楼,当她抵达现场楼下,便看见舅舅及舅妈都在场,她在心里暗叹了口气。

 “小柔,你怎么跑回来了?”陈舂芝看见她,心底的疑问彷佛获得了解答,指着顶楼上的渺小人影问着“那个是不是巩浚哲的前女朋友啊?”

 “小柔,你去跟她说,说你要和我们回南部,再也不会和她抢男人了。”桑永泉气急败坏的吼着。

 桑雨柔最怕这种场面,感觉真的很像坏女人。

 “有什么话等下我们回家再说吧。”

 直接冲上顶楼,她看着这回连妆也没化的崔佩雯“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肯罢手?”

 “到你自动退出为止。”

 “如果我不退出呢?”反正大家都说她是⾊女郞,换男朋友像换⾐服一样快,在外人眼中,她本就是坏女人,何必刻意维持什么鬼形象。

 “你有办法就把巩浚哲抢回去啊,那我会替你鼓掌叫好,但是你这样算什么?让我成为众矢之的有什么庇用,我又不是上流社会的人,面子对我来说一斤不值一块钱。”

 “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看她步步近,崔佩雯开始紧张。

 不理会她的威胁,桑雨柔快步的走向围墙,并且爬了上去。

 “你⼲么?”

 “⼲么?你不是要跳楼,那我们一起跳啊,手牵着手一起跳下去,⻩泉路上好有个伴,去阎罗王那里也可以对簿公堂,不错吧?”

 她越靠近,崔佩雯就越紧张,被到无路可逃,她⼲脆跳下围墙“你神经病,谁要和你⻩泉路上做伴?!”

 “你这样三天两头的闹我,我不变成神经病也很难啊!”看见她跳下去,桑雨柔故意扬⾼音调“你下去⼲么?不是很想死?快过来啊!”她坐在围墙上对她招手,一脸老神在在的模样,其实她本不敢往外看,她可是有严重的惧⾼症呢!

 “崔佩雯,不要老是做个放羊的小孩,快点过来,我们一起跳吧!”

 楼下,桑永泉夫看见桑雨柔爬上围墙,吓得扯嗓大叫“小柔,你不要意气用事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向你妈代。”

 桑永泉丹田有力,声音够宏亮,在六楼楼顶的桑雨柔听得一清二楚。

 妈?早在七岁那年开始,这个名词已经从她的心底消失,她现在认定的妈,就是舅妈。

 她表情倏地变得忧伤,更像要跳楼的人,手还不停的对着崔佩雯招唤,吓得她节节后退。

 “搞什么,你到底要不要跳啦?”

 “你想死,我才不想死呢!”

 “耶,还真是放羊的小孩啊!”桑雨柔早看出她闹‮杀自‬只是一种伎俩。

 避她怎么看、管她怎么说,她的‮狂疯‬行为已经把崔佩雯吓坏了,她一路后退,逮到机会拔腿就头也不回的落跑了。

 “哼!还真怕死咧,死有那么可怕吗?”哼了声,桑雨柔偷偷瞄了一眼底下。哇!还真⾼咧,她飞快的跳下围墙,想起刚刚的⾼度,顿时头晕脚软。

 死,还真的很可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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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似乎是圆満落幕了,但是桑永泉不放心桑雨柔继续留在台北,他这回不听任何人求情,硬是要把她给带回南部。

 “舅,您答应要给我三个月时间的耶,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我是说不要有任何状况下,可以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做考验,但是现在那个崔‮姐小‬都闹‮杀自‬了,连你也跟着一起起哄,我可不想替你收尸。”

 “我都解释过了,那是为了让崔‮姐小‬打消跳楼的念头,我没有要跳楼啦!”她是真的怕到了,下次打死她也不理会崔佩雯发神经了。

 “不管你有没有要跳楼,都得跟我回台南去。巩浚哲和那个女人牵扯不清,将来你跟着他也会很辛苦,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跳进去。”

 “舅…”

 “别舅了,再叫几次都没用,你要是不想认我这个舅舅,大可以不要上车,我们走。”桑永泉拎着手提行李上了直达台南的巴士,陈舂芝也只好跟上。

 桑雨柔在巴士门口杵了好久,想留下,却又不想惹舅舅不开心,陷⼊了两难的境地。

 “小柔啊,你还是听你舅的话啦,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南部再好好商量。”

 最后拗不过老人家的要求,她无可奈何地上了巴士。

 车子一路驶离台北市区,就在上了⾼速公路之时,她的‮机手‬响了,看来电显示是巩浚哲,她迟疑了一下,直到前座的人转过头来看她,她才不得不终止那吵人的声响。

 “喂。”

 “为什么不告而别?”

 “你知道了?”她不答反问“谁告诉你的?”其实这也是多问的,肯定是四姝之一,也只有她们知道她准备离开台北。

 “我知不知道不重要,我要你下车跟我回台北。”

 “太迟了,我已经在⾼速公路上了,我想趁这个机会,我们彼此冷静的想一想也好。”

 她怎么会突然想哭,为什么会在要失去的现在才想要好好珍惜?

 如果她过去不那么愚蠢,会有更多美丽的记忆可以回想的啊。

 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

 “我忘了告诉你,在法国的时候,我向圣诞老人许了一个愿望,我向圣诞老人说,给我一个男人吧,而且那个男人一定要是我在机场遇见的那个男人,而圣诞老公公完成了我的愿望,可是我却一直不懂得珍惜,这也许是报应吧。”

 躲在巴士后方的一角,握着‮机手‬,泪几乎模糊了桑雨柔的视线。

 “以后珍惜还不会太迟,你看看窗外。”巩浚哲再度要求。

 “拜托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很难过了,可是这是没办法的,没人祝福我们,没人赞成我们在一起,忘了我吧!”

 “很难。是你说的,你向圣诞老人许了愿,而他对我施了爱情的魔法,我说过,你在哪,我就在哪,拜托看看窗外。”

 他的话让她起了一丝丝希望,不自主的把视线转向窗外,却错愕的发现他的轿车正和她搭乘的巴士并驾齐驱。

 “你…”“我说过了,不管你在哪,我都会在。”  M.bbM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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